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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绞月弯刀青芒寒,长空冷冷刀出鞘

“楚公子的兵器可是弯刀?”

“不错!”楚寒从腰间拔出那把弯刀,出鞘无声,好刀!刀长一尺半,一抹青光从刀锋沿着刀脊而上,似是长了眼睛一般又游回刀锋,令人不寒而栗。只听他道:“蓝公子还打算空手应对吗?”

“绞月者,利器也,魔性未除,见血方收。”

突然,蓝绍衣耳边响起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师父!师父他也在这里!

自去年在西元国煊城一别蓝绍衣至今未见过师父,陡然听到师父的声音他有些惊讶,之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欢喜。原来师父一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望着他!

蓝绍衣压抑着内心的涌动,用传音入密的功夫追溯回去:“师父?”

“蓝儿,他手上的弯刀名绞月,乃人面修罗楚炎未成名前所用兵刃!此刀乃魔刀,沾血光芒更胜,你且以长空应对!”

“是,师父!”

众人见蓝绍衣发呆以为他没有兵器,慕容越潇也以为如此,他正要把自己的佩剑递过去,却见蓝绍衣抬手在腰间一摸,竟然缓缓拔出一样东西来。

那是一把刀,还是一把软刀。

蓝绍衣右手略微往前一送,便见刀身长逾六尺,宽不及两指,薄如蝉翼!刀尖微微上扬,通身洁净,光华内敛如天上的流云,看得人眼都直了!

“此刃名长空,乃家师所赐,蓝某视为珍宝,至今还不曾用它与人对阵!”

“楚某荣幸之至!”

山风忽来,二人身形暴动,快如闪电刀刀相错又回归原位,各自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仿佛刚刚没有动过!

楚寒手中的绞月似乎很兴奋,刀身青芒逐渐涌现,层层翻滚似浪涛,众人都被这奇怪的现象吸引了。蓝绍衣所持长空乃软兵刃,用时需灌以内力,咋看是蓝绍衣吃亏一些,不过一寸短一寸险,楚寒也占不到多少便宜。

山风乍停,两人倏地又交上手,衣袂翻飞,刀劲外泄,竟似生死战!

长空乃方九天送与宝贝徒儿的生辰礼,他这徒儿习剑前先习筷子——即在风起时用筷子夹树叶,不可夹破树叶不可遗漏一片。浅碧山的树何止一棵,一年四季都有数不完的树叶可以做饭,除却其中的艰难辛苦蓝绍衣其实很喜欢树叶燃烧起来散发的香味,因为这个时候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待筷子功熟练便换做剑,人立于树下,伺风起而舞剑,叶落纷陈而剑不能伤叶片分毫,其间还得警惕师父混在树叶里的松针暗器。再后来就演变成白青蓝持剑与方九天掌风下的树叶暗器雨对抗,皮肉伤不少,好在方九天不缺良药白青蓝又有奇遇在身,否则以方九天的教徒方式——世人安得见到蓝绍衣?

“砰!”

台上激战的两人碰了一掌,蓝绍衣落回地上纹丝不动,楚寒则连退四五步才稳住身形,嘴角鲜红欲滴。

楚寒伸出手指抹了抹嘴角的鲜血,眼底涌起森然的笑意,他往前一步,绞月青光暴长!

如果说楚寒似狼,那蓝绍衣就是一只豹子,从容然凶狠毫不逊色。

两人第三次分开,蓝绍衣依然淡定从容,而楚寒白衣渗血如雪地里绽放的红梅般灼目,绞月光芒黯淡,逐渐消沉了下去。

台下诸人心中震憾,此时他们才看出蓝绍衣的实力,殊不知楚寒心中惊诧更甚于众人!他凝视着蓝绍衣片刻,突然翻过绞月覆掌在刀刃上一抹!绞月尝过许多人的鲜血却是第一次尝到到主人的血,刀身闪过一片黯淡的红光,随后刀上青芒陡涨一尺,仿佛活了一般,蠢蠢欲动!

众人心道不好,这刀上有魔性,不知蓝公子能否应对!

只见蓝绍衣手中的长空在与绞月的青芒接上时瞬间变软,似蛇一般绕过绞月的锋芒迅速袭向楚寒的手腕,楚寒撒手,绞月飞袭蓝绍衣脖颈!长空来不及回撤救主,眼见无法避过,有人捂上眼睛不忍再看——

“啊——”

蓝绍衣低头弯腰,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随绞月一起翻转并一脚踢在绞月的刀柄上,绞月如箭矢一头扎进比武台外的石山,只余刀柄在外!

两人各占据一角,先看蓝绍衣,宛然无恙。再看楚寒,原先持刀的右手垂在身侧,手指无力,手腕处殷红一片——蓝绍衣断了他的手筋!

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衬着楚寒的白衣和那张俊美的脸,一时间,喝彩还是同情,场上的人拿捏不准,索性沉默。

蓝绍衣看看几乎没石而入犹自颤鸣的绞月,临空虚抓一把,绞月便飞到蓝绍衣手中,观者眼神更是诧异。绞月刚入蓝绍衣手时青芒大盛,随后越来越暗,越来越暗,直到不甘心地沉寂下去。

“楚公子,得罪了!”蓝绍衣将绞月翻转刀锋朝着自己,平平地将绞月推到楚寒面前。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蓝绍衣已被凌迟百千遍。

楚寒用左手接了绞月,一言不发转身飞出比武场,蓝绍衣岿然不动,直至欢呼声骤然响起。

“蓝绍衣在此,不服者尽管来战!”

那比武台上的一人一剑,在大风山五月明媚的日光下令人难以挪目,惊才艳绝!

仿佛,他天生就应该站在那里。

不知是蓝绍衣那招隔空取物惊诧了众人,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等候半晌,无人挑战。

华老爷子与四大世家的家主商议完毕,便由华老爷子宣布此次群英会比武的结果——蓝绍衣荣居第一!至于那本据说是禹步神功的秘籍,华老爷子坦言秘籍原本是长青帮卫衡卫帮主献出来的,如今长青帮遭遇不测,无人知晓卫帮主的去向。不过卫帮主此前将秘籍交予华老爷子保管,卫帮主不在,华老爷子便当着群雄的面抱来个火漆封口的黑铁箱,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交给蓝绍衣。

“禹步神功,天下独尊!”

台下有人眼都看直了。

蓝绍衣望着扉页上的这八个大字,似笑非笑。他将秘籍托在掌心,轻轻掂了掂,秘籍无火自燃,眨眼烧得只剩灰烬!

华老爷子张大了嘴,实在难以相信眼前所见:“蓝公子,你这是——”

“禹步神功,天下独尊——倘若光凭武功就能独尊天下,那武林乃至当今天下何以不停分分合合,凭这神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岂不快哉?若这武功不足以使人天下独尊,那要这神功又能如何?”

有人惋惜,有人嫉恨,有人贪婪,有人赞许,有人平静,有人恍然大悟。

蓝绍衣仿佛一尊佛,站在高台上将众生的七情六欲收入眼底,心中感慨——倘若他真将这本不知真假的神功秘籍揣在自己怀里,恐怕从此他就变成了活靶子。

并非所有的人都是名门正派,也并非所有名门正派的人都如华长风老爷子那般光明磊落,明知道自己技不如人还敢觊觎的家伙只能自求多福了。

下得台来,蓝绍衣收到不少道贺,有薛逸凡慕容越潇等人的,有一直在下面等候他的杜子骞的,也有意欲结识他的人的。对于后者,蓝绍衣客客气气地回了礼,嘴里说着“侥幸侥幸,在下得空定会专程去拜访”之类的话,让人家面上分外有光。对于前者,蓝绍衣是真心实意地感谢,尤其是薛逸凡,做出同样的举动他比慕容越潇更加不易。而文天墨,既然蓝绍衣在,他便没有先行离开的打算。

蓝绍衣本欲去寻找师父,然众人一片热情着实无法推辞不却,只得将对师父的思念埋藏心底,索性便由他做东,伙同自来熟的杜子骞,同了薛逸凡、慕容越潇、文天墨和赵驹崧一起回到翰都城里,寻了家雅致的酒楼把酒言欢。直至夜半,喝得醉醺醺的蓝绍衣方让雅琴扶他上马车,临走还大着舌头相约明日再喝。

“公子,有人跟着我们,我们怎么走?”舒画低声询问蓝绍衣。

“绕城跑两圈,你家公子喝多了,吹吹风好醒酒!”蓝绍衣慵懒地躺在锦被上,软软地交待:“雅琴,点上薄荷香!”

雅琴依言点了支薄荷香在车里熏了一遍,然后插在马车角落的小香炉里,蓝绍衣闻了闻,闭着眼睛说道:“你出去吧!”

“是,公子!”

马儿“得儿”“得儿”跑起来,蓝绍衣在马车里面嘀咕道:“舒画啊,你跑这么快人家追不上怎么办?”

舒画忍住笑,让马儿慢下来,道:“公子,这样您觉得如何?”

“甚好!”蓝绍衣确实喝醉了,醉得覆掌去摸自己的脸,摸完脸又摸摸自己胳膊和手指,兀自笑起来。

“公子,您在笑吗?”雅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在马车外面问道。

“是啊——”

“您笑什么?”

“我笑自己看不穿。”他伪装得如此之好,连他自己都信以为脸上那层皮是与生俱来的,他人又如何能看穿他?想到薛逸凡和慕容越潇的真诚,蓝绍衣心里还是有些歉意,不然,素来不饮酒的他何以醉至如此?

醉了也好,省得一天到晚算计自己也算计别人。不过,醉归醉,他可不喜欢被别人算计。

蓝绍衣突然说道:“停!”

“公子,怎么了,您不舒服吗?”雅琴隔着帘子问道。

“我说仁兄,要是今晚我打算就这样在外面转一宿的话——你也打算就这样在我的车下蜷一宿吗?”蓝绍衣此话显然不是对着雅琴和舒画说的,后两人闻言马上握住各自的兵器,只见车厢底下滑出个黑影,舒画喝道:“来者何人?”

“成王座下白虎冒犯了蓝公子,请蓝公子海涵!”

蓝绍衣敲敲车壁,雅琴替他掀起半边帘子,蓝绍衣歪着半边身子打量着来人,其人戴着面具看不清容貌,蓝绍衣眼角一挑,张口就道:“你戴着张面具说你是白虎,别人戴着面具说他是阿猫,一会儿成王一会儿谁的,你说我要不要相信你?”

“白虎苦于找不到与蓝公子单独说话的机会才出此下策,至于面具则是不得不戴,白虎给蓝公子赔罪了!”那叫白虎的人给蓝绍衣鞠了个躬,继续说道:“我家主上有消息给蓝公子——”

“说!”

“主上说,蓝公子可以动身了!”

“还有吗?”

“主上还说,以蓝公子的性情当游山乐水,是以不必着急过去,一月之后到便可,他在那里候着蓝公子!”

“嗯——”

“今日在殿下身边观战的是大金国五皇子金晟欢,向蓝公子挑战的楚寒是大金国太子金耀杰的手下,素来专断独行。楚寒败于蓝公子之手后与金晟欢言语不和怒走,到现在未寻到其人!殿下说此人骄傲自负,心胸狭窄,请蓝公子小心!”

“多谢你家主子的提醒!我刚想起来了,你家主子好像与大金太子有点儿过节,务必请你家主上当心一些,如果没有的话就当蓝某酒后说胡话!”

“多谢蓝公子提醒!”

“不必客气!委屈你在我车底缩了那么久还告诉我这么多消息,蓝某还想谢谢你呢——”

白虎越是不想听的蓝绍衣就越要提。

“这都是我家主上吩咐的!”

“你对我的态度——也是你家主上吩咐的吗?”

“主上说了,蓝公子行事喜随性而至,令属下不可妄自揣测公子的意图!如果哪里冒犯了蓝公子,务必及时诚恳地向蓝公子悔过!”

“白虎,你躲在我的车底让我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侍女替你赶车,你心可有歉意?”

蓝绍衣几次提起车底,生怕白虎不记得一样,白虎尴尬无比,幸好脸上还有东西可以遮挡,他心想:“这蓝公子有时候像个谦谦君子有时候又像个泼皮,怎的如此难缠?”

“蓝公子,白虎实属无奈——”

“嗯嗯,别多说了!”蓝绍衣招招手,示意白虎靠上前。白虎上前几步,蓝绍衣嫌远招手让他再靠近点,直到白虎的脑袋伸进车厢里才作罢。

“白虎,闻着我车里的薄荷香了吗?”

白虎皱着眉,摸不准蓝绍衣想做什么,迟疑地答道:“闻到了!”

“你家主子送的!”蓝绍衣指着香炉里冒着淡淡白烟的香不太高兴地说道:“我本来只想要点樟脑驱虫子,你家主子却送了我薄荷香,你说他想干嘛?”

“主上也许是觉得薄荷香更加有效!”白虎只觉得车里的味道令他精神一凛,他欠一欠身,道:“蓝公子,您醉了!”

“我当然醉了,不然我怎么会告诉你这香我改良过!”蓝绍衣抓着白虎的领子几乎将他的脸按到香炉上,兴奋地说道:“你闻出来了吗?你有没有觉得血液在沸腾?你现在有没有觉得脑子转得飞快?”

白虎赶忙屏住呼吸后退两步,暗自运气查探经脉。

“哈哈,你刚刚吸进了这香气你的衣裳上也沾了它的味道,你想把它逼出来没用的!放心吧,此香不会削弱你的功力,它只会让你慢慢地、慢慢地兴奋起来,让你的功力更甚从前,就像国师府年初那样热闹!”

国师府年初的热闹——难道那些都是蓝公子所为?白虎思及那番无耻的手段,背后不禁冷汗涔涔。

蓝绍衣一脸得意:“不错吧?芳香扑鼻,令人防不胜防,但是只要事先服了解药就半点关系都没有!解药呢——我曾经送了一点点给你家主上,他要是不肯给你就改投我门下,如何?”

“蓝公子定是在跟白虎开玩笑——”

“此香可让人精血暴涨,且每隔一个时辰效果翻一番,药效可持续二十四个时辰,不发泄出去的话极有可能导致经脉爆裂!当然,强忍下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可能要损失一半武功而已!”蓝绍衣放下支撑着身子的胳膊躺了回去,吩咐两位姑娘道:“公子我累了,送客!”

雅琴就要放下帘子,蓝绍衣忽地又想起什么,对白虎道:“后面的人你看着料理吧,不想给你家主子添麻烦就干净地收拾了!”

此刻白虎的脑袋格外灵光:“蓝公子放心,白虎自会处理!”

“驾!”

等跑远了舒画在外面问道:“公子,我们还绕吗?”

“没有其他人了,回去吧!”

“公子,您酒醒了?”这下换雅琴问了。

“公子我是人醉心不醉,既然没醉又何需醒呢?”

“公子说的话越来越有道理了!”

“那当然!”

“对了公子,那薄荷香里面您真的加了不该加的东西吗,可我闻着跟之前没有什么两样呀?”

“原方子剂量番了三倍而已,另外的确加了一点点可以让人血流加快的东西,不过于身体有益无害,只是初次闻到的人会有些不适,你们跟我久了早就习惯了。”

“那公子刚才是在骗人?”

“他自己信的,与你家公子无关!”

“公子真狡猾,就像狐狸一样!”雅琴与舒画一同说道,两人忍不住笑了一阵,舒画也问道:“公子,您不担心楚寒报仇吗?”

“楚寒右手经脉已废,在他接好经脉或者练好左手刀法之前只会恨我不会来找死!”

“公子今日得罪了大金国的五皇子,他手下还有几个人,公子说他会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五皇子金晟欢与太子金耀杰一向不合,那楚寒又不是他的人,虽说他也想试探大梁的深浅,不过他怎会将楚寒的失误揽到自己身上!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若是五皇子就顺水推舟做个人情,既能够与成王殿下交好又能借我之手除掉楚寒,哪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呢?”

蓝绍衣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话说回来,楚寒的武功已至一等一的境界,比那魏仲齐更高,天下果然是能人倍出啊!”

雅琴皱着眉道:“公子,我觉得那楚寒似与卫衡、魏仲齐有相似之处,难道——”

“难道什么?”

“倘若属下揣测得没错的话——那楚寒与魏仲齐都是大金国派来的,二人一明一暗夹击公子——不,夹击在群英会上获得第一的人,以此削弱大梁武林的力量趁机给成王和大梁武林一个下马威!”

“先前与楚寒比武时师父与我传音,说楚寒是人面修罗楚炎的弟子,会不会也与红莲教有关?”

“啊?为何我们没有听到有人跟公子说话?”

“我师父用的是传音入密,只有我能听到,其他人都听不到的!”

“原来如此!”两女恍然大悟,雅琴又道:“红莲教等级森严,没有允许谁都无法擅自逾越打听任何事情,所以四使里面我只见过拈花使!”

“嗯,此事日后再说。”

“是!”

“对了公子,那白虎藏在我们的马车下我俩竟然没有察觉到,属下失职了!”

“他内力比你们俩深厚且善于龟息,显然精于潜伏之道,加上他是在我们回到马车前藏在车底的,以你们俩目前的功力察觉不到也不算很丢脸,但日后你们需勤练回来!”

“是!”雅琴和舒画两人郑重应道。

“公子,您如何知道他没有恶意的?”

“那薄荷香除了醒神还有一重功效便是试毒,遇毒则烟雾变色,是个不错的防身办法。再者,我一上车就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倘若他在车底向我发难先碎的恐怕是他的骨头。明日把这些东西都换了!”

“是,公子!”

白虎料理完其他缀着蓝绍衣的几人,发了暗号着人将场面收拾干净,回去把事情向宇文钰轩禀告,只字不提蓝绍衣卑劣的下毒事件。不过,他想着蓝绍衣说的那句“我本来只想要点樟脑驱虫子,你家主上却送了我薄荷香”就觉得难解。主上连传家玉佩都送了,为何会送薄荷香这种不甚贵重的东西呢?

如此一来白虎越发揣摩不透蓝绍衣的招数,也揣摩不透自家主上的想法,他觉得身子并无蓝绍衣说的那般严重,却到底也放不下心,退下后找了个相熟医理的朋友,将症状略过来由简单说了一说。

那人替白虎拿了脉,嗅出他衣裳上的味道,只交待了一句话——熏香剂量太重,减半就不会了。

白虎恍然大悟,他上当了!

此事不怪蓝绍衣,不点那么浓烈的熏香怎么盖得住他一身酒味?

老马失蹄!白虎心中泛苦,还好他没有听从蓝绍衣的建议去问主上要解药,否则让他今后脸面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