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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驿站遇刺驸马伤,欲寻巫王讨公道

蓝绍衣甩头一言不发走出房间,屋外雅琴和舒画迎上来,一见到公子的脸色两人都愣住了。两人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难道成王殿下他——

二女急忙跑到屋里一看,成王殿下不好着吗,那公子为何怒气冲冲?

两人从未见过公子如此情绪,俱不敢多话,赶紧跟了上去。其实,她俩先前搀扶回来的“公子”是由成王殿下假扮的,那跟踪他们的人不认识蓝绍衣,只认得那一身蓝衣,又见白瑾瑜假扮的“成王”一口一个蓝公子的叫,加上“公子”酒醉之后说的那些话,那跟踪他们的男子便相信了。她俩所做的一切都奉公子之命,包括两人故意说出来的那番买点心的话,现在人也抓到了,可是公子为什么这么不高兴呢?

客栈的掌柜正在收门,看到几人便问道:“公子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喝酒!掌柜的,我今晚不回来,您不必留门给我!”

“好的,公子!年轻人,酒量真好!”掌柜不禁感叹道。

嘴上那么说,蓝绍衣脚下却直接走到了官驿。白瑾瑜早换回了自己的衣衫,他身后跟着云笑天和元柏两人,云笑天先前假扮白瑾瑜,此刻也恢复了自己原来的装束。

“蓝公子,那边情况如何?”

“一切都如成王殿下所料,只是我的客栈不能再住了,劳烦白公子与我安排几间清净的屋子!”

“这个好说!”白瑾瑜身边带着两位亲兵,是白将军临行前特地指派给他的,其中一人马上就出去办了,片刻后回来禀报道:“安排好了!”

就在这时宇文钰轩也回来了,蓝绍衣仿佛没有见到他一样,对白瑾瑜道:“这几日有些累,我先去歇息,多谢了,白公子!”

“蓝公子不必客气,如有需要尽管与我说!”目送着蓝绍衣主仆五人离开,白瑾瑜问宇文钰轩道:“钰轩,蓝公子怎么了,看起来不甚开心?”

“也许是累着了吧,这两日多亏有他我们才得以如此顺利地查明案情!你也辛苦了,早些休息吧,其他的事情明日再说!”

问谁谁都不说,白瑾瑜也只好摇摇头,像那两位一样——歇息去了。

蓝绍衣心中烦闷,躺坐都不是,索性起来练功,门上却传来敲门声。

“蓝公子,我是玄武,我有一事想求蓝公子!”屋里没有反应,玄武又道:“蓝公子,我知道你没有睡着,可否让我进去说话?”

门开了,玄武却没见到人。

“进来吧!”门后伸出一只手把门关了。

玄武心中一惊,她完全没有发现门后有人!

“你来找我做什么,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家殿下做不到的吗?”蓝绍衣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慢悠悠地说道。

玄武扑通一声跪在蓝绍衣的面前,恳求道:“蓝公子,求您救救我家主上!”

“你家殿下不是好得很吗?”

“蓝公子误会殿下了!殿下他只是不希望有更多人为他担心!”

“要治病的话玄武姑娘找错人了,蓝某人不是大夫!”

“咚!咚!咚!”玄武竟然给蓝绍衣磕起头来:“蓝公子,求您一定救救殿下,只有您能救他了!”

“明明知道自己不应来这里还是要来,大梁皇帝又不止成王一个儿子,你家殿下不给自己找不快就不痛快!蓝某只会点江湖小把戏,成王殿下的病蓝某救不了,玄武姑娘还是回去另找高明吧!”

“能救的,蓝公子您一定能救的!”玄武哭求道:“不瞒蓝公子,您手上这枚凤血寒玉戒我认识,它是东燕国司空帝师的信物!司空帝师有医仙之名,只要蓝公子肯去求司空帝师,她一定会救殿下的!假如笑天和元柏他们有难蓝公子一定会救的,不是吗?殿下待我们就像蓝公子待他们一样!”

蓝绍衣不语。

玄武几乎要将头磕破了:“蓝公子,我求您了,求您救救殿下!大梁朝不能没有殿下!”

“起来说话吧!”

“谢蓝公子!”玄武用衣袖拭干净眼角的泪水,恭敬地站起来,低头说道:“我曾经中了蛊毒,是殿下将我送到南闽国求南闽国的巫王救了我,但代价是要殿下服下子母蛊中的子蛊,并永世不得踏入南闽!我的性命并不足惜,可殿下执意要那样做!只要能救殿下,当牛做马赴汤蹈火但随蓝公子差遣!”

“抬起头!”蓝绍衣望着玄武的眼睛道:“你又知道这枚戒指多少?”

“那些都是很久以前江湖上的传说,与尊师有关,玄武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都打算赴汤蹈火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者,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师承了,就把你知道的全部说给我听听!”

“是!”玄武深吸两口气平静了下内心,接着说道:“那是很老的一段往事了!”

蓝绍衣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从别人的口中听说师父的故事,尤其是连公孙老爷子都不曾向他提起的。原来,师父年轻时与司空帝师是一对爱侣,只是,两人都心高气傲。一个出自帝师之门,一个是大梁武学奇才,谁也不愿意为谁退后一步,等到后来有一方愿意让步时另一方却犹豫了。

有道是——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唉,个中情由,谁又能道个清楚。

“这两日我也累了,你且回去吧!”

“蓝公子——”

蓝绍衣挥挥手,玄武行了一礼,慢慢退出房间。接下来的两日里,蓝绍衣无事人一样与白瑾瑜大逛汾都。

秋日的天气,天高云淡,明媚的日光普照大地,风儿凉爽,真叫人心情愉快。

汾都郊外有几户挨着的人家,房屋都一个模样,白墙黑瓦,屋顶上摊着一个个圆圆的簸箕,簸箕里晒着金黄的苞谷粒火红的辣椒,红一片黄一片,甚为好看。

蓝绍衣随意走进其中一户人家,他谦和有礼,道是京都来的,好言好语讨了顿饭吃。

泥土垒起来的高台灶,山间捡来的柴火烧出来的苞米红薯饭,田边采的野菜还带着露珠儿。听说皇城里来的王爷破了丢童案,农家对蓝绍衣等人颇有好感,特意杀了只鸡子,用干辣子炒了端上来。

自家酿的米酒倒在粗糙的大碗里,茶叶末炒的小虾米小鱼干,以及那豪爽的欢声笑语,都让忙里偷闲跟出来的白瑾瑜感到稀奇和惊喜。在他看来,这些普通百姓的生活充满了人间烟火味儿。

走的时候白瑾瑜见到蓝绍衣悄悄在饭桌上留了锭银子,原来也不是白吃呢!

“蓝公子,想不到你竟然如此懂得这些寻常百姓的生活,真让人感到惊讶!”回去的路上白瑾瑜感叹道,似乎意犹未尽。

“白公子觉得这顿饭吃得如何?”

“虽是粗饭,做法也简单,然吃在嘴里分外香甜,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白公子,你可知道方才我们吃的这顿饭好多人家一年到头都吃不上一回?”

“我晓得的!”白瑾瑜郑重地点点头,道:“家父常常教导我,百姓安居乐业方为国之安稳、富裕强盛的根本!”

听到白瑾瑜的话,蓝绍衣的心变得柔和起来,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自那日擒获小巫候后蓝绍衣便不搭理宇文钰轩,要么视他如无物,要么就装聋作哑。晚间,白瑾瑜得空跟宇文钰轩讲了那顿饭,后者凝眉深思。

心里一旦轻松,睡觉也就香甜。蓝绍衣难得做了个好梦,梦里他回到了浅碧山。他见到了山上那棵古松,古松伸到悬崖外的树枝上迎风立着一个梳着双髻的小女娃,女娃瞪着眼,一脸的倔强与坚定!蓝绍衣忍不住笑出声来,耳旁响起细碎的脚步声:“师父?”蓝绍衣四处寻找,可找来找去就是看不到师父的身影。忽地,他心生警觉,这不是师父走路的声音!蓝绍衣心一沉,旋即从梦中醒来,双目圆睁,只见一把闪着寒光的钢刀向他砍来!

说时迟那时快,蓝绍衣一脚将被子踢向来人,飞身落在那人背后伸手擒住这人的后颈,冷声道:“你是何人?我与你有何冤仇你要杀我?”

“哼!你们杀了我们的小巫侯,我们要为小巫侯报仇!”这人也凭地悍勇,反手一刀劈向自己身后,但听得“咔擦”一声他的脑袋就歪了。蓝绍衣扔下尸体,迅速扯过外衫罩上,屋里又涌进来几个黑衣人。

此时外面响起惊呼声:“有刺客!”

“砰——”

“嘣!”

“轰!”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蓝绍衣忧心白瑾瑜和宇文钰轩,飞快地料理了几人匆匆往外走,不料又有几人冲他过来,屋外也传来打斗声和惨叫声。

“公子,您怎么样?”

外面声音传来,蓝绍衣听得是云笑天等人的声音,他们正在一面与人打斗一面向蓝绍衣靠拢。

“刺客是南闽巫教的人,小心他们用毒,不要沾到他们的血!笑天和元柏去保护白公子和成王!”

朱雀尚被宇文钰轩留在兴庆王府善后,此番敌人数目不少,单凭玄武之力恐难顾全。宇文钰轩身体有恙,白瑾瑜也是伤势刚愈,倘若后者有何闪失,蓝绍衣必定要后悔一辈子!然前者若个有三长两短,不仅后者脱不了干系,整个白将军府恐怕都无法善了!

“公子,您有没有事?”舒画先杀到蓝绍衣跟前,她的弯刀在近身战上运用得越发熟练利落了。

“我没事!”

“公子,他们的人太多了!”雅琴也杀了过来与蓝绍衣汇合。

“他们是想把我们尽数灭口!我们去找成王!”

“嗯!”

那些黑衣人准备充分,驿站里的灯笼灯盏不知为何全部灭了,四周漆黑,但听得兵士们惨叫不断,一个坚定的声音响起:“点灯,快!”

是宇文钰轩的声音!

接着是一声闷哼。

“瑾瑜!”黑暗中宇文钰轩慌了:“瑾瑜你受伤了?瑾瑜?”

“我没事!”白瑾瑜在宇文钰轩身后应道,连远处的蓝绍衣都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忍耐!

“白公子你怎么样?”元柏与云笑天焦急的声音敲在蓝绍衣的心尖上,他再也顾不上什么,拿出那颗夜明珠对舒画道:“快去把能点的东西都点上!”

“是!”舒画转身就往驿站的天井跑,她记得那里有报信用的柴堆,现在正好用上!

夜明珠的光芒使得周围明亮了起来,宇文钰轩这一边的兵士们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群情振奋!但见宇文钰轩等人每人都与黑衣人战在一块儿,白瑾瑜的左臂从肩膀一直染红了手指!两名黑衣人以为白瑾瑜是突破口,扔下其他人举刀向白瑾瑜劈过去,可怜白瑾瑜正被另一黑衣人缠住——两条人影以闪电之速抢上去一人提起一个黑衣人飞掷出去,摔得其脑浆迸裂!

“白公子,你伤哪儿了?”

“瑾瑜,你伤得如何?”

这两人正是蓝绍衣和宇文钰轩!

“一点小伤,不碍事!”白瑾瑜砍倒纠缠于他的那人,收回剑时脚下踉跄,蓝绍衣抢上前扶住他道:“让我看看!”其他想要突袭几人的黑衣人都让紧跟过来的云笑天和元柏一剑一个解决了!

天井里燃起大火,舒画与雅琴抓了几根燃烧的木棍跑进驿站,将廊道下的灯盏全部点亮!

“围住他们,一个都不许放跑!”宇文钰轩严声令道。先前吃了亏的兵士们奋力还击,惨叫声变成了黑衣人那方。

白瑾瑜的伤口在左肩上,往右一点是脖子,再往下一点就到锁骨!黑气从刀口蔓延到白瑾瑜的脸上,蓝绍衣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和颤抖,摸了几次才摸出藏在身上的药瓶,从中找出九转丹先给白瑾瑜服下,然后迅速点了他几处大穴。

“蓝公子救瑾瑜要紧,其他有我!”宇文钰轩喝道:“他们的剑上有毒,众人小心!”

“白公子不要动,我替你逼出毒血!”蓝绍衣折断一把剑削掉白瑾瑜伤口处的肉,白瑾瑜紧闭双眼硬挺着没有昏阙过去。蓝绍衣心痛无比,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咬牙抬起手掌按在白瑾瑜后心,内心恨不能将那幕后主使千刀万剐!

逼出毒血,蓝绍衣将一颗乾清丹捏成粉末洒在白瑾瑜的伤口处,雅琴从自己的裙裾上撕下几块布条,细心地一层一层替白瑾瑜把伤口包起来,而白瑾瑜终于还是晕了过去。

蓝绍衣勾勾手,云笑天擒了一名黑衣人到他跟前,蓝绍衣一把扯下那人的面罩冷声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甩头不语。

“不说吗?”蓝绍衣双手往黑衣人身上一错,黑衣人立时痛倒在地:“啊!啊——”

“我们——知道——那里事发了,小巫侯,小巫侯——啊——”

“其他人在哪儿?”

“在,在——”黑衣人脖子一歪,不吱声了。云笑天探了探其鼻息,道:“公子,晕过去了!”

“留几个活的!”

“是!”

及至凌晨,官驿里一片狼藉,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鼻子。雅琴和舒画紧急收拾出一间的干净屋子安置白瑾瑜,他面色苍白,鼻息沉重,令床边的蓝绍衣难过不已。宇文钰轩将这一切收在眼里,心中亦是愧疚万分:“此番让他受我的连累了!”

沉默了半晌,蓝绍衣问:“接下来殿下有何打算?”

“我欲面会巫王,蓝公子以为如何?”

“殿下不怕死吗?”

“倘若日夜兼程,两日就可以到!我想,我不会死得那么快!”

“蓝某奉陪!”

汾都先是出了丢童案,刚查出是南闽巫教所为成王和驸马又遇刺,督府大人跪在地上抖得跟筛糠似的。

“刘大人,念你为官有几分清正,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倘若事情再办得不力,想刘大人该知后事如何!”

“是!下官一定竭心尽力!谢殿下恩典!”

宇文钰轩召回朱雀,将兴庆王府余下的事情及其他事宜移交于汾都督府刘大人,并留下白瑾瑜在汾都养伤。幸好那九转丹与乾清丹都是世间少有的灵药,白瑾瑜总算没有大碍,但元气仍然受损不浅。云笑天为人机智多变,雅琴又善于照料人,蓝绍衣令他二人留在汾都保护白瑾瑜,不得有任何闪失。

蓝绍衣与元柏、舒画三人,宇文钰轩与朱雀和玄武,另有宇文钰轩的数十名精卫,十几人连夜启程赶往南闽国。此外,同行的还有那偷袭蓝绍衣不成反被擒获的小巫侯,他的蛊毒发作,痛苦不堪。那玉蝉似乎能够吸收人体的热气,小巫侯虽被点了穴道仍冻成一团。为了不至于在见到巫王前就被冻死了,宇文钰轩还特意令人给小巫候备了炭炉。

众人走官道,行速破快,当晚即进入南闽国,然而宇文钰轩突发心痛,蓝绍衣替他施了金针将经脉逆行。玄武与朱雀心忧主子,每到一处立即更换马匹补给,不敢有片刻停歇。

那子母蛊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其发作快但过程缓,令人饱尝噬心之痛,恨不得自行了断,就算施了金针也只能稍稍延缓下折磨!

这几人当中武功最高的就是蓝绍衣,也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有恶战,除了替宇文钰轩施针外蓝绍衣大多数时候都在马车里练功。元柏与朱雀二人不敢打扰,轮番换岗值守。

那子母蛊的活动似乎也有规律可循,子时至丑时最烈,午时最弱,及至第二日午时宇文钰轩总算沉沉睡去。他软软地躺在锦被里,看上去前所未有的脆弱,毫无抵御力可言。

日头落下去之后宇文钰轩忽地惊醒,吐了一身血,嘴里还宽慰几人道:“没事,我还挺得住!”

蓝绍衣对巫蛊一术全无好感,几日来又见到宇文钰轩蛊毒发作的惨状,心底愈发厌恶那巫王。小时候白青蓝常与宇文璟雯一块儿调皮捣蛋,宇文钰轩是受她们二人难最多的一个。虽然白青蓝一直觉得三殿下不如太子哥哥温和,但每每白将军和颜夫人责怪下来都是宇文钰轩和白瑾瑜一力承担,所以她才能和宇文璟雯一而再再而三的逍遥。

不论那些年有没有宇文钰轩在身边,也不论这一两年蓝绍衣做了什么,与其他人相较,蓝绍衣总归还是将宇文钰轩划到自己这一边的。真看到不相干的人伤害宇文钰轩,蓝绍衣还做不到袖手旁观。

待到第二日晚宇文钰轩几乎整晚昏迷,其经脉几有停滞之象,蓝绍衣不得不再加重金针。

从他们出汾都起就有两股追兵跟着他们,然蓝绍衣只令赶路不许碰战,且他多走官道,那些人似有忌惮,不敢对几人贸然下手。及至巫教总坛势力范围,那些人便悄然退了去。

玄武曾到过巫教总坛,识得路,蓝绍衣在马车里感觉进了山,也不知走了多久,马车七拐八弯,最后停下来不动了。

“蓝公子,我们到了!”

舒画替公子撩开车帘,蓝绍衣下了马车,只见他身处一座苍翠的大山中,脚下站立之所是一条青石铺成的环形道路,中间耸立着一座肃穆的祭坛,祭坛下方戍守着九位身着红黑衣裳的巫教教徒。除了身后这条路,还有七条长相毫无差别的道路从祭坛伸向外面。

玄武悄声在蓝绍衣耳旁说道:“那七条路里面有六条是死路!”

也不知为何,到了巫教总坛后宇文钰轩反倒清醒了许多,竟不用人扶自己走下了马车。祭坛正中对着一条笔直的台阶,抬眼上去,半山腰几座圆形殿宇高耸,白墙金顶,似有主宰万物之意。

巫王应该早已知道几人的到来,但等候半晌仍无人过来引领,宇文钰轩道:“我们上去吧!”

“架子比那老魔头还大!”蓝绍衣的语气不知是赞叹还是鄙夷,宇文钰轩报以淡淡一笑,示意他少安毋躁。蓝绍衣口中的老魔头就是已经不复存在的苍晤红莲教之圣教主人面修罗楚炎,自苍晤皇宫他中毒与元天翊掉下暗河之后就没了这厮踪影,也不知躲哪儿去了。此等魔头,还是斩草除根的好!

从祭坛到王殿,脚下的天梯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级,蓝绍衣数得清清楚楚。让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再受如此折磨,实在不是待客之道!

蓝绍衣按捺住心底的怒气,且看过那巫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