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似乎也发现了女帝脸上的不妥之处,目光跟上,他也看到了那地上的颜色。
“陛下!”他惶恐的跪倒在地。
“怎么回事?”他眯着眼睛望向了没有半点儿动静的床里面。
“陛下,这……奴才不知……”
“该死!”他抬起一脚将伏在地上之人踹翻在地,然后身子一转刷的挑开了纱幔,望着眼前背对着他的身影,他的心这才放下,手一挥,那人赶紧起身退了出去。
似乎是睡了过去。他缓步走了过去,无声的坐到了床畔之上,素手抬起,滑过他的脸庞,却沾染了还未蒸发的泪水。
“哭了?”‘她’不解的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什么都没说的走了出去。
白心冉出了皇宫,心事沉重的回到了住处。
徐子昂早从铺子里面听闻她在城门口揭了皇榜,入宫为贵君诊治,他就知道纸是保不住火的,那件事情她很快就该知道了。就是不知道在如此的情况之下,她看到毁容的他会做出什么样出人意表的反应。
思虑着,他也无心做事,直接从商铺回来,不多时就见白心冉平安无事的归来,顿时心头大石才落下;这个时候他猛然想起他先前曾对她说,那人在宫里一切都好,如今已经成了天大的谎言。
“少主。”他的心有些忐忑的走上前,白心冉听闻的他的声音,只是眼皮儿动了动,却是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白心冉在房间里闷了一天,也没出来。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屋子里面也掌起灯来,下人端上了饭菜放到了他的面前,然后有询问的看了看他,端着另一份晚饭望向紧闭的房门。
“先放在这里吧。”他心中哀叹着。
时间慢慢的流逝,徐子昂不觉惶恐的猜想着是不是在皇宫那边出了什么状况,如今这个样子,她不会是想要带那人离开皇宫吧?可是又想想应该不会吧?他自己安慰自己的想到。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那扇门终于打开了,白心冉面无表情的走出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就在他起身欲言又止的时候,她已经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少主!少主!”他见此连忙的跟了上去。
“少主,天已经黑了,您这是要去哪儿?”他忐忑的问道。
无声的沉默,白心冉并不回话,兀自的出了门,转眼就不见了,徐子昂郁闷的望着不见踪影的她,无奈的用力跺了一脚,说了一句。
“情真伤人!”
白心冉出了住处,只是一个人沿着黑暗走寻,往事一幕幕就像放电影一般的从眼前划过。她不想放弃他,可是不想放弃,又能怎么样?唯有走一步算一步,先把他脸上的伤只好再说。想到这里她抬起头望着苍茫的天空,几颗寂寥的星星的眨着眼睛,她的心此刻竟然似水一般的平静了,身体一纵,她也不知道是上了谁家的楼顶,然后坐下来,抱着膝盖,就这样仰头望着那天,直到四周的灯火都灭了,万籁俱寂,她把头深深的埋进了膝盖里面,闭着眼睛,听着风徐徐的从耳边刮过去。
天边泛白,鸡啼了第一次鸣,白心冉抬头,轻舒了一口气,站起了身子举目望着京城这片宁静,然后转头朝着一个方向疾奔,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她就来到了一个去处,此处草木花香,薄薄的晨曦中,那草叶还噙着晶莹的露珠,白心冉走在这草木之间,转过一片藤蔓,便见一处碧绿在眼前,这抹绿在这个季节,这个地方当然是很不寻常的,而且它的味道也很特别,一般人是觉得它没什么味道,可是白心冉却嗅出了它散发的一抹清香。这绿色的植株上,中间的绿叶中噙着的露水才是她所要的,其实这种植株的名字,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叫‘甘露’,只是她师傅当时也不知道作用是什么,只是偶然的机会中让她知道了它具有修复容颜的功效。
她刚进京的时候,无意从这座府第经过的时候,她就嗅到了这种味道,当时觉得好奇,是什么人竟然还在这地方种植了这个,没想到她今天会用到。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然后俯身小心的将露水流进去,不多不少,七七四十九滴,然后她戴上自己特制的手套,从甘露的叶尖上又掐下来九九八十一个嫩角儿,悉数的放进了口袋;在接下来她的举动似乎是在恶意破坏这些植物,所有的甘露都被她拔了出来,只见它的根部竟然是环节状的,晶莹剔透的鹌鹑蛋大小的果实。见此,她的唇角一勾,真是弄到好东西了,索性她将果实全都踩下来装到了口袋里,正在全神贯注的弄着,忽然听到了远处响起了脚步声,白心冉毫不犹豫的摘掉最后一个果实,然后快步离开,跃上房脊,最后消失在已经大亮的街尾处。
白心冉从窗子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采回来的东西小心的拿出来。这些……并不是说让那位女帝不能去办的,只是她为保万全,想自己亲力亲为的去做。
一个时辰之后,药膏被她配置完成,这才推开房门,走到前厅的时候,看到徐子昂正在吩咐一个男子要做什么,看到她进来了,刚要张嘴说些什么,白心冉已经开口。
“摆早饭吧。”她明明白白的四个字,徐子昂舒展开了眉头,一挥手说道。
“去叫他们把早饭端上来给少主。”他说完站起了身子,小心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开口说道:“小姐!”他这时改了称呼,这一声小姐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