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地弘音再起,郁国皇城之外旌旗昭彰,二十年后这一场看似突如其来的****却让郁王再次力挫夏王水师五万,弘江前线战场分寸不让,魏长铮追究一鼓作气将敌方赶回江北败退百里有余。
落芙十六如花之龄,同样一身九霞云裾的繁复常礼服于太极殿前恭贺父王再收大胜战表,陶壶盛酒纷纷运送出宫门之外,四方城门宣扬盛世之音。
却不想如此战胜之时郁王却已无法走出太极殿,幽幽内殿一阵香木之气飘然而出,郑公公摇首极是沉默,却终究是传了郁王旨意,“吾王口谕,如今太子监国,可至城门之下代吾王行犒赏之礼……”
郁檀一身杏黄朝服紧了目光,略显出担心神色,“父王可是起不得身?明明昨日御医开了方子,父王晚间服下说是觉得好了些的。”信成侯侍立一旁同样不曾想到如今大军得胜归返之际,父王却病体不吉,“公公这几日可见父王起色如何?为何一日更比一日……”
“三弟。”郁檀出口止了他的话,“万别乱说话。”
信成侯也便扫了他一眼终究是收了声音,郑公公躬身回禀,“吾王此症一直寻不见缘由,却不知为何肺火阻塞胸腔血脉,如今……如今起不得身……”
落芙也终究忍不得,上前靠着殿门唤了几声父王,却不见殿内再有回音,几位皇族亲眷心里焦急,大军集结之所却一时半刻也等不得,落芙见兄长动身出宫往城门代为宣旨,一时只得宽心笑起来,“哥哥放心,落芙在宫中随时父王,定不会有事。”
正午日光辉煌,魏长铮慷慨呈捷报而上,漆竿上张缣帛,布于四海,露之耳目,扬声诵德以犒赏三军。
百姓夹道相迎,此仗不但致使夏国军队一退百里,更是将其领军主帅于油江口俘获,立时军心大涨,郁国将士一鼓作气再下三城。
囚服加身,皇城正门之外有人敛了所有眼色,那一张脸面棱角极是分明凌厉,额鬓张扬,全然便与江南人的眉眼不同。
他粗布白衣,被迫褪下了往日寒光战甲,百姓皆是看在眼里,万人之前这一仗的始作俑者自作自受,受尽了俘虏之辱却不动声色。
魏司马下马宣表,“臣幸不辱吾王威名,如今夏军主帅亦被我军生擒扣押南下受降……”
声震于野。
不远处那囚衣的人略略抬眼看着这天下皆知的皇城气象,只微微不易察觉地勾起嘴角,“不过如此……”
而皇宫中的女子却急得不住地踱步,愈发听着一方门内咳声不好,“父王?可让落芙进去探探吧。”
郑公公拦在她身前,“吾王担心公主染了病气,此刻不准任何人入内……”
“但父王病症愈发不好,此事总要寻一个起因才好对症下药,这半年我一直也翻阅医书,父王并不曾出宫,但胸腔之气受阻,气血凝滞以致疼痛剧烈便该是受了外物侵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