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卡塔迟疑的时候,它的肚子饿得更厉害了,“咕咕”叫着向卡塔提出了强烈的抗议。
卡塔从海峡的高处慢慢地爬下来,然后躲在隐蔽的地方,一点点地向着发出诱人气味的方向移动过去。此时的卡塔饿得失去了平时的机警,现在只要有吃的就好。
卡塔总觉得那些雪馒头似的东西,就是用鳍尾站立走动的那些动物的洞穴。等它靠近一看,那些动物正频繁地进出雪馒头呢。
卡塔爬上一处隆起的雪堆,然后从雪堆上向对面滑过去,这样它就非常巧妙轻松地到了雪馒头的顶上。
雪馒头顶上立着一根长长的木棒,从木棒顶端悬挂着的东西里释放出一种诱人的香味。
卡塔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它用力伸长自己的身体,想把那挂在木棒高处的好吃的东西拽下来,可是,这个时候,那些像狼一样的动物突然叫了起来:“汪汪,汪汪!”
狗的吼叫彻底打碎了卡塔美餐一顿的美梦。它一下子清醒过来,赶忙抽身逃跑,可是,此时的卡塔肚子已经干瘪,它摇摇晃晃地跑着,丝毫见不到像往常那样风一般的身姿了。
一跑进洼地,一条大狗就从后面追了上来,这是那种体重超过卡塔十多倍的巨型犬。
看到狗追了上来,卡塔躺倒在地,四肢举向空中,它的举动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它已经没有选择了。
大狗见到这种情形也吃了一惊,因为,躺在地上把四肢举起来表示绝对的服从,这可是那些小狗玩的把戏呀,眼前这只像小狗一样的动物竟然还朝它做了一个“来玩呀”的引诱动作。
这条大狗是拉雪橇的利塔,见卡塔诱惑它过去玩,它立即改变了主意。它原本是打算追咬卡塔的,现在却和卡塔一起玩耍起来。卡塔忘记了还有其他的大狗呢,处在困境中的卡塔好像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玩火。
不一会儿,其他狗也跑了过来,这些狗一靠近就向卡塔扑去。大狗利塔护着卡塔,不让那些狗靠近卡塔,而卡塔也紧贴着利塔,寸步不离。
“利塔,它是狐狸!把狐狸杀死!”后面追上来的那些大狗大声向利塔喊道。
它们不停地大声狂叫着,声音犀利,利塔禁不住同伴的唆使,它的态度一下子发生了改变,一个转身就咬向了卡塔。
卡塔想甩开利塔的扑咬,于是迅速地还击,一口咬住了利塔的鼻子,利塔大叫着想用力甩掉卡塔,但是卡塔却死死地咬着它不肯松开。
最终,利塔还是把卡塔给甩开了,就在卡塔被利塔甩出去的那一瞬间,另一条大狗猛地扑上来把卡塔给咬住了,随后,其他的大狗也蜂拥上来撕扯卡塔的身体,转眼间卡塔就被撕得粉碎。
可怜的卡塔就这样被这群大狗无情地撕成了碎片,这就是北极严酷的大自然里的生存法则。此时,瑞格并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经永远不会再回去和它团聚了。
就在卡塔被大狗们撕咬着的时候,那几只像是用鳍尾独立走动的动物从冒着黑色蒸汽的洞穴里跑了出来。其实这些动物就是人类。人们来到卡塔刚才被狗咬死的地方,把那些狗赶到了一边,有些生气地说:“这只狐狸虽然个头很小,却非常有勇气!太可怜了!”卡塔的勇气也没能挽救它的生命。
在卡塔死后不久,山上的鸟儿又唱起了春天的歌:“春天来了!春天来了!”傍晚寂静的山里传来了另一只北极狐寂寞的叫声——“你在哪里?卡塔……”
瑞格的呼喊声在风里飘荡,回答它的只有寂静的山风。瑞格到处走着,它不断地在路旁的石头上留下自己的气味,留下写给卡塔的信。
每天晚上,瑞格仍像往常一样刚一叫喊完,就听到了夹在风中的雄狐狸的声音。瑞格就会立刻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奔去,但是一见出现在眼前的不是卡塔,瑞格就又马上逃开了。
咕噜噜——咕噜噜——
瑞格那寂寞的叫声在月光下漆黑的山里回响着,让人动容,让我们不由得想起它们刚认识时候的温馨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