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诡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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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找虎娃

这种门是本地木匠师傅做的,很是踏实牢固,我手里的砖头都断成了两截,结果门扣处才起一点痕迹;真正是任何事情都有好有坏,本来谁家的门不想结实耐用,做得牢实,这是无可非议的好事,可是放在眼前,对于我而言,却是天大的坏事。

我又急急地跑到院坝边上找了两块结实的砖头来,迅即举起来用力地砸门锁;我心下越是紧张,手上就越是来不了劲,砸的地方也远离目标十万八千里;我很想控制自己的情绪,也知道在任何情况下,唯有保持冷静和理智才更容易把事情做成,可是内心的波澜就是激烈得很,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近段时间来,经历了这么多千奇百怪的事情,内心比以前什么时候都要安静得多,眼中看待的事物也很少有能强烈引起我兴趣的。但是,此时此刻的情境,却是我从未遇到过的新情况。

另一块砖头也粉碎开来,不过还好,门锁已经有所松动;但是,我手上的力气也多得差不多了,手掌痛得我又酸又麻,我只好暂时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就是这个空当,我又听到了猫头鹰窝火窝火的叫声,总是这样,它一窝火,我心里就十分来火,用怒火中烧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有时候我的性格很阴暗,真想把全天下的猫头鹰都给赶尽杀绝、一个也不留下。

猫头鹰的勾魂声,大爷三爷的警告,我真不不敢再往下想;鼓起勇气,捧起衣服把脸上的汗水揩干净,换了一块新砖头又轰轰烈烈地砸起来,巨大的噪音回荡在楼道里,令人听来,很大的不舒服。

上面一层是文四的家,可是自从他被洪水卷走以后,我都还没到他的房间去过;说也奇怪的是,一个大活人消失这么多天了,竟然同楼的大哥大嫂们都没注意到,没有一个人牵挂,这个倒和城市里的情况有点相似,曾听在城里生活过的人说,城市人都比较冷漠,就算是邻居,也基本上老死不相往来,可是我们农村人原先不是这样的,只要是全村人没有仇的,路过见面没有不打招呼的,可是近年来,这种情况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就像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意回家一样,他们已经讨厌了这个落后贫穷的地方。

最上面一层是大婶家,她一个人住,二十多年来,大爷一直漂泊在外,她生活过得很是悲凉;可能是过去往事太沉重的缘故,她一直都闷闷不乐,心也不宽,常常为一点小事爱跟人吵架,还记得年轻时候为分房的事情,她闹得最是不可开交。

所以,我最怕的就是这声音闹了她,她要是跑下来跟我吵,我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因为我不擅长吵架,一辈子到现在从未跟人生过气。但是,现在是人命关天,我也管不了这些了,虎娃到底这么样了,这样使劲的砸门,他在里面仍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我喘着粗气,终于把门板砸了一个洞出来,赶紧透过这个洞去看里面,黑漆漆一片,只隐约看得见屋子中央有一张桌子,并不见虎娃的影子;我放声大喊他的名字,叫了几十声还是没有答应;我只好狠下心来,使出吃奶的力气再去砸门。

加了猛药,效率提高了很多,只听哐当一声响,锁掉在了水泥地板上,我扔下砖头一脚把门揣了开;结果用力过猛,身体平衡不稳,直接摔了进去,我的下颚磕在了地上,顿时痛得我哇哇大叫;有时候看电视里面那些女主角,在执行某个任务时,动作那么酷毙吸引人心,看着很是舒服崇拜,但现在想来那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我爬了起来,在门边的墙上找到电灯线拉了一下,顿时屋子里就亮堂了起来;堂屋不是很大,放置的东西也很少,我很快转了一圈不见虎娃踪影;于是就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到卧室去找,依然没有,又到厨房去找,还是一无所有。

我在堂屋里的桌子前坐了下来,伸手理了理额前乱了的刘海,想把思路整理一下,现在实在是太乱了。我冷静了三分钟,心想虎娃不在家里可能到外面去和邻居家的伙伴玩耍了呢?但是我立刻就摇头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因为在我的记忆中,虎娃是一个很乖巧的孩子,一般在天黑前是一定在家里面的,他很听大人的话,之所以这么可爱,我们大人也都很爱护他。

既然判定他在家里,那么就一定在这些屋子里的某个地方,或许是在一个隐秘的角落睡着了。这样一想,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当下站起来决定耐心细致地再去找寻一遍。我几乎是每个角落都找完了,可以说该找的能找的可以想到的都翻了个遍,可还是连半个虎娃的影子都没看见。

我瘫坐在桌子前,只是暗暗地希望大爷大婶能够快快地回来,我好像医生那样,只能对病人家属说,我已经尽力了;我现在的慌张和担心,肯定不是空穴来风,仅凭感觉的,而是猫头鹰的叫声以及大爷三爷给我的提醒使我坚信虎娃一定有性命之忧。

我怎么会这么想,是不是心里太阴暗了,确实,很多时候我都怀疑自己;为什么想到的总是身边的某个亲人会死去,怎么不是自己?我对死亡的感觉感受不多,甚至没有一点儿这方面的想象和准备;只是身边的某位亲人有一天离我而去了,我会感到无限的伤心和恐惧。

想办法,快想办法找到虎娃才是最当紧的事情,而不是现在坐在这里空想自己的性情,我不由强迫自己起来;我脑子陷入了暂时的空白,没来由的无知状态。持续了有十来分钟,忽然一只黑白两色相间的猫从桌子下蹿了出来,吓得我跳了起来。

我在这里捣鼓了这么半天,它竟然一点儿声音也不发,看来也是一只稀奇古怪的猫;不管怎么,我已经习惯无所谓了;自从三爷出事后,我还就没遇见过一件正常点的事情;看来,我以后的人生恐怕再也正常不了了。

花猫蹲在地上前腿不断地刨着,像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告诉我;嘴里咪咪咪地向我叫个不停,很是十万火急的样子;我大概明白了它的意思,便蹲下身来在它背上抚摸了一下,接着它就往厨房里蹿去,我急忙跟了来。

它在厨房冰箱前面停了下来,边用脚刨着边嘴里咪咪乱叫;我慢慢抬眼去看,透过冰箱的玻璃,看到了虎娃的影子。顿时我吓得妈呀一声,瘫软地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