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人特有的大嗓门一出,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手冢国光接受采访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绝对不能提及攸关私人或家事的话题。否则,一定会受到来历不明的封杀。
没有理由!不接受事后的道歉!
足以媲美南极冰封的气流迅速覆盖方圆百米的区域,在场所有的人除去汉克,齐齐寒颤吸气,险些将该区域吸成真空。
手冢国光顿住脚步,撇头看过来,大脑袋大身躯的一个人映入眼帘。
手冢国光看向他胸前的名牌,“大连体育日报社?赵纪实?”
标准的中文发音,平板得没有一丝起伏的音调。
名叫“赵纪实”的记者,也就是刚刚提问了的记者,却硬生生在没有站脚之地的当场连退两步。
来自世界网坛帝王的势压,又岂是他一个小报记者能够承受得了的!
“很好,我记下了,稍后联络。”手冢国光收回视线,继续向前。
全开的气场自动为他清出一条两米宽的道路。
汉克退到手冢国光的身后,边走边施礼,“谢谢大家的关注,谢谢,谢谢……”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来接的礼车中。
记者群中立刻发出惊天的叹息声,纷纷冲向赵纪实记者。
“喂,你新来的吗?你不知道这类问题是被禁止的吗?”
“就是,害得大家都不敢再追上去了,你个笨蛋!”
“唉,算了算了,反正大家也没问出什么来,我们还是赶着去瑞士酒店吧,听说手冢国光会入住体育场对面的瑞士酒店,然后参加明天上午的活动开幕式。”
“对对对,快走快走,晚了又没地儿了。”
人群散去,画面定格。
大连电视台的记者做了最后的解说,“手冢国光的最后一句话颇令人回味,为什么是‘记下了’,而‘稍后联络’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传闻凡是冒犯了他底线的人都会被以各种所谓的正当理由封杀是真的吗?大连电视台将为您继续关注。”
电视台的报道结束。
病房外间的李静跳了起来,“老公怎么那么傻,就算想着立大功赚大钱也不能冒这个险啊?这回可惹怒手冢国光了,天哪,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电视上刚刚播到的大连体育日报社的赵纪实正是她的在职老公。
李静原地打转,急得不停碎碎念,“如果真的被封杀了,我们的家怎么办?我们的宝宝怎么办?现在找个工作多难呀……昨天就跟他说要小心,要小心;他偏偏说什么机会来了,不如拼一把。可他为什么要这么拼?这不是拼着要送死吗?”
“也许,我能帮你。”
有人送来最需要的答案,李静惊喜地循向声音的来源,在看到是她的校友后立即又垮下了脸,“别在这时候跟我开玩笑!事情很严重!原伦敦最大的一家体育报社都因为问过相似的问题就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被不知原因的整个灭掉了。我们只是没有后台的小老百姓,不如先想想后路比较现实。”
那方再次传来肯定的声音,“我真的能帮你。”
李静愣住,她的校友一向话不多,但从不说谎。
“真的?你能怎么帮?”李静呆呆地看向自己的校友,对她语气如此肯定的好奇远远超过了对老公的担忧,“在我的印象里,好像你也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后台;十年里只窝在医院,更没看见你有什么过硬的人际关系。你要怎么帮?啊?青叶!青叶?”
大连市瑞士酒店2017号房间门口。
大连市红十字会会长王远,和大连市网球协会的会长季良两个人正在同手冢国光告别。
王远说道,“这里是贵宾区,除非有特殊证件否则不会有人来打扰,请手冢先生好好休息。”
季良接腔,“对,再次感谢手冢先生能够接受我们的邀请。”
“我的荣幸!”手冢国光微微躬身,对面的两位都是同他父亲差不多年纪的长辈,他理应尊敬。
“手冢先生客气!”王远挥挥手。
季良后退一步,“那我们先告辞了,明天上午九点我会亲自过来接您到开幕式的会场。”
“是。”手冢国光跟出两步。
王远对他做停步的手势,“手冢先生留步。”
季良解释,“今天的长途航班,您一定非常疲惫。明天的开幕式大概会持续三个小时,下午还有几个市重点中学的走访,您将会没有时间休息。所以请您抓紧时间在今天把时差倒过来。”
“好的,我会注意的。”手冢国光停在电梯门口,躬身相送,“非常感谢两位的体谅。”
“客气客气。”
电梯门关上。
王远和季良相视而笑。
“这位冰山帝王处起来不像传说中的那样不易接近。”
“是啊,谦逊有礼,一看就家教不错,是个好孩子。”
“不是说他从来不会私自参加社会上的任何邀请活动吗?那又为什么来参加我们这个小小的义举?”
“报纸上说,这是他第一次外出参加社会活动,我们不可谓不幸运。”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可真是太幸运了,当时给他发邀请函时倒是一点希望也没抱着。”
“对呀,我还说,人家看不看得到还是问题呢?没想到……”
两个人说到这里都不免有了一些年轻的热血沸腾。
“太好了,他的出现必然能为我们的活动影响扩大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