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只流浪猫,对于流浪猫来说,垃圾筒、街头巷尾、路边、桥墩下……都是他们的家。不,确切地说,这些都不算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家,只是临时落脚的地方。他们已经没有家的概念了。冬天,被寒冷包围着,没有窝和食物,就蜷缩在路边,凑合着就过了一晚;被淘气的小朋友欺负了,偷偷地躲在街角哭,哭一会儿就会好的;饿了,在垃圾筒里找点残渣剩饭,只管塞进肚子,哪里管得了是臭的还是霉的,不饿死就行。一只流浪猫能有什么要求呢?
可是此时,流浪猫露茜非常渴望能有一个家。不是为了她,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要当妈妈了,她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是流浪猫。“一定要为孩子找一个家。”露茜对着河水梳理毛发。没有人愿意收留一只脏猫的。
露茜收拾干净了,她还是一只很利索的母猫。露茜找家去了。可是找了一整天,都没有人愿意收留她。露茜又冷又饿,她倒在马路边。一个流浪汉发现了露茜,把她紧紧抱住,用他的胸膛温暖着露茜。
露茜醒来了,流浪汉说:“猫咪,和我在一起吧!我们一起流浪,有我吃的,就不会少你一口。”
露茜摇了摇头坚定地走了:“我不想当流浪猫。”
露茜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嚓!”一辆车从她身边猛地停了下来,一个大汉伸出了头:“死猫!找死呀!”
露茜呆住了,一个警察飞快地跑了过来,抱起了露茜:“没伤着吧?”
露茜流下了一串泪珠,这是她流浪多年听到的最温暖的话。
“哦,一定饿了!”警察给她买了一条鲜鱼,味道好极了。
“罗米尔,让我住进你家好吗?”露茜吃饱喝足后,向警察提出了要求。
“罗米尔?天哪!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一只猫啊。”警察大叫,因为他的名字就是罗米尔。
“我听别人叫过的,所以我记住了。”露茜笑了笑。
“好的!我的月薪虽然不高,可是收养一只猫没问题。而且我也很愿意收养一只会讲话的猫。太棒了!”
露茜就这样住进了罗米尔的家。露茜选择了罗米尔的字纸篓作她的住处。字纸篓已经很久没用了,因为罗米尔用了电脑和打印机,写字不再用笔和纸了,字纸篓就空在那儿。
“我不会占你很多地方,一个字纸篓就足够了。”露茜很满足。
“露茜,过来一下!”露茜在罗米尔家住了几天,罗米尔叫住了她。
“是不是他发现我怀孕了?”露茜很担心。
“我要外出学习几个月,家就拜托你照看了。”罗米尔说,“我已给你准备了足够的食物。”
“太好了!”露茜几乎脱口而出。可是露茜还是掩饰了心中的激动,非常平静地说,“好的,你就放心去吧,我会把家照看得很好!”
等罗米尔回家时已经是三个月之后,家里的地板上有很多猫。“天哪!”罗米尔吃惊不小。
“呵呵!我当妈妈了,来,介绍一下,这是罗克、米克、杰克、马克、里克。全是男生哦!”露茜非常自豪地把她的孩子排成一排介绍给罗米尔。当然露茜也有些许担心,罗米尔会喜欢他们吗?
“嘿嘿!那我就升级成了舅舅啦!他们都是我的猫外甥。太好了!”罗米尔依次抚摸了各位猫外甥。
“我得给他们准备五张‘小床’,五个小篮子怎么样?”罗米尔征求露茜的意见。
“不用了,你看。”露茜发出一声口令,小猫们全跳进字纸篓里,一个搭一个,依次是罗克、米克、杰克、马克、里克。字纸篓里竖起了一根“猫棒”。
“太了不起了!你们还会杂技表演。”罗米尔伸出大拇指夸猫外甥。
“是这样的,我住进你家时已经怀孕了。你走后40天,我就生下了他们。现在他们差不多两个月大了,已经学了很多本领。我还要教他们捉老鼠、捉坏人呢!”露茜说,“因为他们是警察的猫外甥了,一定要有本领才行。”
“是呀!我是他们的舅舅,也要教他们本领。”罗米尔说。
每天上班,罗米尔带着猫外甥巡街。罗米尔走在前头,后面依次跟着罗克、米克、杰克、马克、里克。五只棒棒的小猫,排成一排,挺着胸,走着猫步,真够帅气的。
“喂!罗米尔,这些小猫是你的助手吗?”有行人看着排成一条直线的猫问罗米尔。
“是的,他们棒极了!”罗米尔点头微笑。
“呵呵!只见过狗当警察的助手,想不到,现在猫也当上了。”路上的行人说。
“呵呵!是的。”罗米尔还是点头微笑,小猫们也点头微笑。
走到东街32号,李奶奶看到罗米尔,像遇到了救星:“罗警官,我一大早就出门了,忘了带钥匙,这会儿进不去了,你帮帮忙吧!”
“别担心!我会帮助你的。”罗米尔发出命令,“来!罗克。帮李奶奶把钥匙拿出来。”
罗克跳上窗台,然后进到屋子里,找到李奶奶放在床头的钥匙,衔在嘴里,又从窗口跳出来了。
李奶奶拿着钥匙笑得合不拢嘴:“太好了!太了不起了!谢谢!”
走到南街,张阿姨的钻戒不小心冲进下水道了。
“这可怎么办呢?那是祖传的钻戒,无价!”张阿姨心痛得不得了。
“我们来帮助你吧!”罗克、米克、杰克、马克、里克一齐说。
“小猫来帮忙?”张阿姨还不相信呢。可小猫们已经四散跑开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小猫们又聚集回原处。
“张阿姨,你耐心等待吧!钻戒很快就会被找回的。”
过了不多久,一只老鼠从下水道口爬了出来,他的嘴里就衔着一枚钻戒。
“嘿!这正是我丢失的钻戒!”张阿姨欣喜万分,“谢谢小老鼠。”
“不,你应该谢谢小猫。我老鼠一家老小之所以要帮你找钻戒,是受猫的命令。我们服从于猫,是因为我们的生命长短取决于猫。”
“真是了不起的猫呀!看来猫也是可以当警察的助手的。”市民们这样说,“我们一定要善待猫。”
大家散开后,小猫们也让那只小老鼠走了。小老鼠一边往洞里走一边狠狠地说:“累死累活功劳却被小猫给占了,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听说好莱坞有合适的工作,我要学好外语出国去。”
当然,罗克、米克、杰克、马克、里克和他们的妈妈就一直住在罗米尔家。小老鼠的事情它们是不知道的了,但总觉得电视里的“猫和老鼠”中的老鼠杰克很眼熟。它们不知道为什么那只疯狂的小老鼠总是把汤姆猫打得一败涂地……
发表在西安《童话世界》(月刊)2010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