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永远不愿意活在一地鸡毛当中,但我们却被迫每天创造重复、破碎的生活片断,从审美疲劳,到愿望疲劳,再到热情消失,几乎每一代人都在重复着这一过程。
我们为什么活着?
人为什么要活着?人类存在的意义在哪里?这是千百万年以来的人们心中的疑问,直到今天,还会有无数的人被它困扰。
人们在古埃及考古时发现,在公元前3000多年的古墓中,就发现了大量妇女化妆的用品,有梳子、捏子、胭脂、口红、眼影、润肤油等等,这说明人类的生活内容几千年来几乎保持不变。几千年来,每天清晨醒来,妇女们的第一件事依然是化妆,其步骤也基本相同,唯独不同的是品牌。那么我们为什么而活着?难道仅仅就是为了享受这不同的品牌?
有位记者曾经采访过陕北农村一个放羊的孩子。记者问:你为什么放羊呢?孩子答:为了赚钱。又问:赚了钱干什么呢?答:娶婆姨。再问:娶婆姨做什么呢?答:生孩子。问:生了孩子想让他干什么呢?答:放羊。这则报导震撼了许多人的心,但从历史的角度看,整个人类几千年的行为与这个放羊的孩子几乎没有什么差别。于是我们被迫陷入重复、琐碎的生活当中,工作的目的是为了赚钱,赚钱的目的是为了买东西,买东西的目的是为了享受,然后再工作、再赚钱、再享受,我们与一头猪实际上没有本质的差别。
实际上人们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活着的真义”,因为人在骨子里,并不甘心这样平庸、重复、琐碎的生活,人们总觉得自己本应该更伟大。无数的先哲们也曾做出过无数的努力,但都没有取得令人满意的结论,他们谈论最多的是“活着的方法”,而不是“活着的真义”,比如爱、中庸、人本、人文等等,都是方法。
我们迷失了!迷失在文明中!如果一只恐龙被一群猴子养大,它就会将自己当成一只猴子,会全盘接受猴子的信仰、习惯,而我们则是被一种文明养大,自然会认为这种文明的一切都是合理的,于是我们几乎是强迫自己跟着文明在前进。今天的人们受文明影响的程度,真让人难以相信,以至于我们的许多疾病都与文明的模式有关。
那么,我们的文明又是怎样一种文明呢?我们这代文明的特点可以用两个词概括:自私与暴力。从所谓的石器时代开始,人类为了自我生存与享受的目的,就走上了一条暴力掠夺之路,人们无休止、无节制地向周围的世界掠夺我们所需要的一切,最可怕的是,我们几乎只是掠夺者,而从来不为这个世界创造什么。如果大自然有知,它一定会十分后悔创造出的这种极度自私与残暴的动物。在这样一种文明当中,我们更加不知道“活着的真义”,享受——自私——暴力的文明模式,正把我们变成最丑恶的动物。
关于人类未来,来自科学界的一些观点,更是让我们迷失方向。
科学界有一种观点认为,人类目前的进化脚步已经停止了,而且我们有可能正在退化。因为人类面临的生存压力越来越小,天择的大山已经从我们的头顶移开,人类的进化就此失去了根本动力,后面没有野狼追逐,干吗还要拼命奔跑?当天择的压力减轻时,那么大量有害的突变将会损害我们的基因库,进而取代天择的力量。比如说,在天择的压力下,只有十分健康的孩子才可以存活下来,并将他们的基因传递给下一代。但如今,由于社会生产、保障的发展,绝大多数孩子都可以将他们的基因传递给下一代。
1948年,赫胥黎曾在《现代世界中的人类》一书中做出了可怕预测,他说:“多种有害的突变网络存着下来的结果,会使得遗传物质退化……人类将从内在逐渐被消灭;如果不检验出这个缓慢而又残酷的过程,将会毁坏遗传物质所有的核心与本质。”
1963年,人类学家布雷斯认为,我们人类身体上的退化变革早就已经开始,他说:“在人类演化的过程中,有些主要且无法解释的改变,可能正是突变的后果。牙齿、脸部以及骨骼和肌肉系统的尺寸的缩小,可能正是这种机制所带来的,正如同人类在适应了最重要的机制‘文化’之后的变化。”
1997年,阿得勒在美国《新闻周刊》发表了一篇文章中指出:“对人类而言,演化已经不复存在了。”他认为,电话可以再经过无数次的改进,但人类已经不会了!
不可言传的神圣性
在我们“人类是共生体”的假设下,我们也试图在寻找“为什么活着?”的答案。这个答案也许有伤人类的自尊,但它却有十分坚实的生理学的基础,有了这个基础,也许我们的答案比宗教的答案、哲学的答案更加真实可信。
如果承认我们关于藏象生命存在的假设,那就必须承认一个事实,我们人类实际上只是藏象生命体的负载工具而已,如果它们是乘客,那么我们就是公共汽车;如果它们是主人,那么我们就是奴隶。但如果我们是主人,那么它们就是寄居生物;如果我们是主宰,那么它们就是被我们利用的工具。如何来看待双方的主次关系实际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我们人类是共生体,我们与藏象生命共用一个身体。
因此我们的未来,未必就是藏象生命体的未来,我们可以毁灭、消亡,但它们却不会随着我们的毁灭而毁灭,实验证明,它们可以脱离我们的形体而继续存在。但藏象生命的未来,却一定就是我们未来努力的方向,因为这种生命比我们高级,比我们智慧,因为它们生存的宇宙空间比我们更大,我们仅需要太阳系,甚至银河系,但它们却需要整个我们已知的宇宙。
我们找不到“活着的真义”,是因为我们缺少方向,不但个人缺少生活的方向,人类也缺少进化的方向。为了寻找一个方向,人类的历史上曾经为自己设立过许许多多榜样,基督就是一个榜样,佛陀也是一个榜样,某种意义上雷锋也是一个榜样。但这些榜样都离我们过分遥远,只有参考价值,而没有实用价值。佛陀的精神世界成了人类可望而不可及的目标,连雷锋同志也是每年露一次脸。
但如果接受了我们“人类是共生体”的假设,我们就有了一个现实的榜样,那就是藏象生命体,它很真实,每时每刻都与我们在一起,而且这种共生关系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可以合理利用的前提条件。向榜样学习,向榜样看齐,最后成为榜样。
藏象生命很可能就是我们人类进化的方向。无论人类多么伟大,但到目前为止,我们依然只是地球生物,我们还不能离开地球,甚至太阳系,而不能成为宇宙生物,因为我们生存所需要的一切,都来自地球。如果我们要进行长时间的宇宙漫游,就必须携带大量的水、空气、地球食物,即使将来科学发展到我们可以满足上述要求,我们依然要受到种种限制,而不能自由生存于宇宙,我们最终还是个地球智慧生物,而不是宇宙智慧生物。
还有一个更现实的问题,人类所依赖的地球,最终是要毁灭的,这种毁灭除了来自太阳的红巨变以外,银河系任何一颗超新星的爆炸,都会将我们毁灭掉。因此人类剩余的时间,可能不是太阳红巨变的五十亿年以后,很可能就在几百年,或者几年之间。如果在此之前,我们不能发展成宇宙生物,那么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