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朵黄玫瑰
爱情,是一根魔杖,能把最无聊的生活也点化成黄金。
——劳伦斯
贝拉并不想买东西,她也不饿,但她还是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进了杂货店,这种感觉太陌生了。老伴跟她相处了37个年头,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而这家杂货店里有他们太多太多的美好回忆。
鲁迪经常跟贝拉来这家店。几乎每次,他都会装着要找什么东西而走开。其实贝拉知道他去干什么,每次她都看见他从过道走过来,手里举着3朵黄玫瑰——他知道贝拉最喜欢黄玫瑰。
看着一成不变的杂物店,贝拉满腹悲伤。她只想买几件必需品就离开。然而,因为鲁迪的去世,即便是买几件东西也不同往昔。鲁迪在世时,他们逛商店是那么愉快,如今这些事却显得费神费时。
贝拉在肉类柜台前停下来,想找一块完美的牛排,心里在想着鲁迪以前喜欢做的牛排。突然,一个女人站到了她的身边,洁白的皮肤,金黄色的头发,穿着绿色的连衣裙,身材苗条,笑容亲切。她拿起一大块排骨,放到篮子里,但又犹豫了一下,把它放了回去。几秒钟后,她又重新拿起那包排骨。
她注意到贝拉在看她,于是笑着说:“我丈夫喜欢大排骨,不过这块太贵了,我真不知道该不该买。”贝拉看着她的双眼,压抑着悲伤说:“我丈夫8天前去世了,”她极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给你丈夫买吧,请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刻。”
那个女人终于把那包排骨放到了篮子里,先是摇摇头,然后又对贝拉笑了笑,推着车走开了。
当贝拉勉强给自己买好了牛奶和冰淇淋时,她转身看见一团绿色向自己走来。她认出是刚才那位漂亮的姑娘,她手里拿着一小包东西,脸上带着很美的笑容,如果在她那金黄的头发上加上一个光环,她简直就是一个天使。当贝拉看清她手里拿的东西时,她的视线模糊了。
“这是送给您的”,女人说着,塞给贝拉3朵很漂亮的长茎黄玫瑰。她在贝拉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微笑着走开了。
贝拉真想告诉她,她这样做对她意味着什么,想告诉她这些黄玫瑰对她有什么意义,但贝拉还是没有开口。贝拉低头看着这些漂亮的玫瑰花,周围簇拥着绿色的叶子,她简直无法相信。她怎么知道的?
突然,贝拉明白了。她不是孤单的。
鲁迪,他没有忘记她吧!其实他一直跟她在一起,而她,就是鲁迪派来的天使。
姑妈的金首饰
爱情是一种伟大丰富的感情,它像世界一样壮阔,而绝不是在床上打滚。
——库普林
露茜的姑妈有一个圆形的金首饰,她用一根细细的链子把它系在脖子上。露茜猜想,这里准有什么异乎寻常的缘由,里面究竟放着什么?这让露茜很是纳闷。
露茜终于获得姑妈的同意给她看看那个金首饰。她把首饰放在平展开的手上,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塞进缝隙,盖子猛地弹开了。
令人失望的是,里面只有一根极为寻常的、结成蝴蝶结状的女人头发。难道全在这儿了吗?
“是的,全在这儿,”姑妈微微地笑着,“就这么一根头发,我发结上的一根普普通通的头发,可它却维系着我的命运。更确切地说,这纤细的一根头发决定了我的爱情。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也许不理解这点,你们把爱不当回事,不,更糟糕的是,你们压根儿没想过这么做。对你们来说,一切都是那样直截了当,来者不拒,受之坦然,草草了事。
“我那时19岁,他不满20岁。一天,他邀我上山旅行。我们要在他父亲狩猎用的僻静的小茅舍里过夜。我踌躇了好一阵。因为我还得编造些谎话让父母放心,不然他们说什么也不会同意我干这种事的。当时,我可是给他们好好地演了出戏,骗了他们。 “小茅舍坐落在山林中间,那儿万籁俱寂,孤零零地只有我们俩。他生了火,在灶旁忙个不停,我帮他煮汤。饭后,我们外出,在暮色中漫步。两人慢慢地走着,此时无声胜有声,强烈的心声替代了言语,此时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我们回到茅舍。他在小屋里给我置了张床。瞧他干起事来有多细心周到!他在厨房里给自己腾了个空位。我觉得那铺位实在不太舒服。
“我走进房里,脱衣睡下。门没上栓,钥匙就插在锁里。要不要把门拴上?这样,他就会听见栓门声,他肯定知道,我这样做是什么意思。我觉得这太幼稚可笑了。难道当真需要暗示他,我是怎么理解我们的欢聚吗?话说到底,如果夜里他真想干些什么的话,那么锁、钥匙都无济于事,无论什么都对他没用。对他来说,此事尤为重要,因为它涉及到我俩的一辈子——命运如何全取决于他,不用我为他操心。
“在这关键时刻,我蓦地产生了一个奇妙的念头。是的,我该把自己‘锁’在房里,可是,在某种程度上说,只不过是采用一种象征性的方法。我踮着脚悄悄地走到门边,从发结上扯下一根长发,把它缠在门把手和锁上,绕了好几道。只要他一触动把手,头发就会扯断。
“嗨,你们今天的年轻人呀!你们自以为聪明,聪明绝顶。但你们真的知道人生的秘密吗?这根普普通通的头发——翌日清晨,我完整无损地把它取了下来!——它把我们俩强有力地连在一起了,它胜过生命中其它任何东西。一待时机成熟,我们就结为良缘。他就是我的丈夫——多乌格拉斯。你们是认识他的,而且你们知道,他是我一生的幸福所在。”
与众不同的妈妈
世界上没有贫穷的母亲,没有丑陋的母亲,没有老迈的母亲。
——梅特林克
小时侯,母亲简直就是珍玛丽的“心腹大患”,因为她太与众不同了。珍玛丽很早就知道了这一点。
去其他孩子家玩的时候,他们的母亲开门后,说些“把你的脚擦干净”或“别把垃圾带到屋里”之类的话,这不会让人觉得意外。但在珍玛丽家,却是另外一种情形。当你按响门铃后,就会有故作苍老的孩子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我是巨人老大,是你吗,山羊格拉弗?”或者是甜甜的假嗓子在唱歌:“是谁在敲门呀?”有时候,门会开一条缝,珍玛丽的妈妈蹲伏着身子,装得跟孩子们一样高,然后一板一眼地说:“我是家里最矮的小女孩,请等会儿,我去叫妈妈。”随后门关上大约一秒钟,再次打开,妈妈就出现在眼前——这回是正常的身形。“哦,姑娘们好!”她和孩子们打招呼。
每当这时候,那些第一次来的伙伴会一脸迷惑地看着珍玛丽,仿佛在说“天哪,这是什么地方”。珍玛丽也觉得自己的脸都让妈妈给丢尽了。“妈——”珍玛丽照例向母亲大声抱怨。但她从来不肯承认她就是先前那个小女孩。
说实话,大人们都很喜欢珍玛丽的妈妈,但毕竟与她朝夕相处的是珍玛丽,而不是他们。他们一定无法忍受“观察家”的存在。这是个隐形人,妈妈经常跟他谈论孩子们的情况。
“你看看厨房的地面。”往往是妈妈先开口。
“哎呀,到处是泥巴,你才把它擦干净,” “观察家”同情地答道,“他们就不知道你干活有多累?”
“我猜他们就是健忘。” “那好办,把污水槽的抹布交给他们,罚他们把地面擦干净,这样才能让他们长记性。” “观察家”建议。
很快,孩子们就人手一块抹布,照着“观察家”给妈妈的建议开始干活了。
“观察家”的语调和妈妈如此迥异,以致根本没人怀疑那就是妈妈的声音。“观察家”注视着家庭成员的一举一动,不时地挑毛病、出主意,所以珍玛丽的朋友们经常问她:“谁在跟你妈说话?”
珍玛丽真不知如何来回答。
时间流逝,妈妈的言行没有丝毫变化,但她在珍玛丽心目中的形象有了改善,一个偶然事件使珍玛丽第一次意识到,拥有与众不同的妈妈是很不错的事。
珍玛丽的家住的那条街有几棵参天大树,孩子们喜欢沿着树爬上爬下。如果一个妈妈逮到哪个孩子爬树,马上就会引来整个街区的妈妈们,然后是异口同声的呵斥:“下来!下来!你会摔断脖子的!”
有一天,珍玛丽和一群孩子正待在树上,快活无比地将树枝摇来摆去。刚好珍玛丽的妈妈路过,看到了他们在树上的身影。当时,大伙儿都吓坏了。“没想到你还能爬这么高,”她大声冲珍玛丽喊,“太棒了!小心别掉下来!”随后她就走开了。孩子们趴在树上一言不发,直到妈妈在视野中消失。“哇!”一名男孩情不自禁地轻呼。“哇!”那是惊讶,是赞叹,是羡慕珍玛丽拥有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妈妈。
从那天起,珍玛丽开始注意到,同学们下午放学回家的时候,总喜欢在她家逗留一段时间;同学聚会也经常在珍玛丽家举行;珍玛丽的伙伴们在自己家里沉默寡言,一到她家,就变得活泼开朗,跟珍玛丽的妈妈有说有笑。后来,每当珍玛丽和这些伙伴遇上成长的烦恼时,总愿意向珍玛丽的妈妈求助。
珍玛丽庆幸自己是妈妈的女儿,她终于喜欢上了自己妈妈的与众不同,而且为有这样的妈妈感到十分自豪。
来不及说爱你
青春会逝去;爱情会枯萎;友谊的绿叶也会凋零。而一个母亲内心的希望比它们都要长久。
——荷马
结婚21年后,卡尔才懂得了爱的真谛。
那是在卡尔与妻子之外的一位女人约会之后,而且约会是妻子的主意。
“我知道你爱她。”有一天妻子这样对卡尔说,他吃了一惊。
“我爱的是你!”卡尔反驳道。
“我知道,但你也爱她。”
妻子让卡尔约会的女人就是他的母亲。自从19年前父亲去世后母亲一直一个人生活,而且心脏不大好。但工作和三个孩子占去了卡尔的大部分时间,他只能偶尔去看望她。
于是一天晚上,卡尔打电话给母亲,邀请她周末一起吃顿晚饭,然后看场电影。
“出什么事了吗?你还好吧?”母亲问道。她是那种谨小慎微的人,如果卡尔很晚打电话或突然上门,她就会认为有什么坏事发生。
“我只不过想和您度过一个夜晚,”卡尔回答,“就我们两个。”
她考虑了片刻,然后说道:“我喜欢这个主意。”
星期五下班后,卡尔开车去接她。不知为什么,对于和母亲约会他有些不安。当卡尔来到她家门口时,他注意到她也有些不自然。她已经等在门口,头发精心盘了起来,穿着那条她和父亲庆祝最后一个结婚纪念日时穿过的裙子。看到卡尔她微笑起来,笑容像天使一样灿烂。
“我告诉朋友们今晚我要和儿子约会,他们都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约会的经过呢!”
他们来到一家餐厅。虽然算不上高档,但环境却很优雅。母亲挽着卡尔的胳膊,好像她是第一夫人一样。
落座后,卡尔开始给她念菜谱。她的视力越来越差了,只能看到大写的字母。念到一半时卡尔抬起头,注意到母亲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嘴角带着一丝怀旧的微笑。
“记得你小的时候都是我给你念菜谱的。”她说。
“所以现在轮到我为您效劳了。”卡尔回答。
晚餐过程中他们聊得非常愉快,没什么特别的事,都是彼此生活中最近发生的一些琐事。他们谈得如此尽兴,结果错过了看电影。
当卡尔把母亲送回家时,她对卡尔说:“我会再和你约会的,但下次得让我请你。”卡尔答应了她,并和她吻别。
“约会怎么样?”回到家后,妻子问卡尔。
“非常好,比我预想的还要好。”
几天后,母亲突发心脏病去世。事情来得非常突然,卡尔根本来不及为她做什么事。
过了一段时间卡尔收到一封信,里面是他和母亲约会的那家餐厅的一张收据副件,此外还有母亲写给他的一张便条:“我已经付过账了。我几乎可以肯定不能赴约,但我还是订了两个座位,一个给你,一个给你妻子。你也许体会不到那天晚上我有多开心。我爱你。”
就在那一刻,卡尔才意识到及时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有多么重要。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因此一定要找时间对我们所爱的人说出这句话。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拖延的。
零用钱处理细则
不露痕迹的教育,是最有效果的教育。
——凯西
小约翰·洛克菲勒(石油大王约翰·洛克菲勒的儿子)一直认为自己是父亲巨额财产的管理者而不是拥有者。他把博爱当作毕生的事业,一生中为公共事业捐献了5000多万美元。他曾经出资修缮凡尔赛宫,设立了阿卡迪亚和格兰德泰顿国家公园,捐献地皮给联合国在纽约设立总部。在这里我们看到的是他在1920年5月1日写给儿子约翰·洛克菲勒三世的一封信。小约翰·洛克菲勒当时46岁,在信里他为14岁的儿子列出了“财政”要求。儿子约翰·洛克菲勒三世长大之后继承父亲的遗志成为洛克菲勒基金委员会的主席。信的全文如下:
爸爸和约翰的备忘录——零用钱处理细则:
1.从5月1日起约翰的零用钱起始标准每周1美元50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