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北大新语—百年北大的经典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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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谣歌

国学大师吴梅曾为北京大学作《正宫锦缠道·寄北雍诸生》一歌:景山门启鳇帏成,均又新,弦诵一堂春。破朝昏,鸡呜风雨相亲。

数分科,有东西秘文。论同堂,尽南北儒珍。珍重读书身,莫白了青青双鬓。男儿自有真,谁不是良时豪俊。待培养出,文章气节少年人。

此歌后被蔡元培校长用作北大校歌,是北大历史上最早的一首校歌。

据言,在北大百年校庆时,一些青年学子唱着它竟怆然涕下。

1917年12月17日,北大举行校庆20周年纪念。当时吴梅曾作歌一首,后广为传唱,成为北大历史上有名的校歌之一。其词为:械朴乐英才,试语同侪:追想逊清时创立此堂斋,景山丽日开,旧家主第门程改。春明起讲台,春风尽异才。

沧海动风雷,弦诵无妨碍,到如今费多少桃李栽培。喜此时幸遇先生蔡,从头细揣算,匆匆岁月,已是廿年来。

抗日战争爆发后,北大、清华、南开三校南迁昆明,成立西南联合大学。由联大中文系教授罗庸作词的《西南联大校歌》,抒写了这段流亡的艰辛和悲愤,更表达了驱逐敌寇,从头收拾旧山河的决心和信念,表达了一代学人担当国运的精神,被称为是岳飞《满江红》八百年后的一个新版。

而歌词中的“仇寇”二字,原为“倭虏”:万里长征,辞却了五朝宫阙。暂驻足衡山湘水,又成离别。绝徼移栽桢干质,九州遍洒黎元血。尽笳吹弦诵在山城,情弥切。

千秋耻,终当雪;中兴业,须人杰。便一城三户,壮怀难折。多难殷忧新国运,动心忍性希前哲。待驱逐仇寇复神京,还燕碣。

西南联大时,冯友兰还曾作校歌勉词一首,在全校师生中也有很大的影响:西山沧沧,滇水茫茫,这已不是渤海太行,这已不是衡岳潇湘。

同学们,莫忘记失掉的家乡,莫辜负伟大的时代,莫耽误宝贵的辰光。

赶紧学习,赶紧准备,抗战、建国,都要我们担当!同学们,要利用宝贵的时光,要创造伟大的时代,要恢复失掉的家乡。

01952年北大迁入燕园之后,气象一新,当时曾有《燕园情》一歌传唱一时:红楼飞雪,一时英杰,先哲曾书写,爱国进步民主科学。忆昔长别,阳关千叠,狂歌曾竞夜,收拾山河待百年约。我们来自江南塞北,情系着城镇乡野;我们走向海角天涯,指点着三山五岳。我们今天东风桃李,用青春完成作业;我们明天巨木成林,让中华震惊世界。燕园情,千千结,问少年心事,眼底未名水,胸中黄河月。

歌词先对五四先哲的夙求和西南联大的颠沛作了回顾,然后抒写今日学子的读书报国之志。也被认为是北大校歌之一。

五四时期,在北大的影响下,北京女学生也行动起来,成立了“北京女学生联合会”举行罢课,并仿照北大组成讲演团四处宣传。她们的口号是“罢不罢,看北大!”五四时期,北大大部分学生的生活都比较清苦,一月的伙食费只有三块钱左右。通常的做法是几个人合起来包饭,多则七八人,少则两三人。每顿饭除了五个菜以外,每人还分两个馒头,吃饭时大家都抢着吃。

当时吃饭前先要打锣,所以当时北大学生中间有“锣声动地,碗底朝天”之谣。五四时期,本校正式学生无法入住北大宿舍,而外来旁听生却傲然占据。经多方辩论,旁听生方认理屈,乃拂袖而去,还留下打油诗一首:“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到处不留爷,大爷回家住。”一时遂成北大民谣。1926年,“三一八惨案”发生后,北京知识界纷纷谴责段祺瑞政府的暴行。鲁迅称这一天是“民国以来最黑暗的一天”,而且就此惨案连续写了七篇檄文。刘半农因此而作哀歌一首《呜呼!三月一十八》,其词为:呜呼三月一十八,养官本是为卫国!北京杀人如乱麻!谁知化作豺与蛇!民贼大试毒辣手,高标廉价卖中华!半天黄尘翻血花!甘拜异种做爹妈!晚来城郭啼寒鸦,愿枭其首籍其家!悲风带雪吹,死者今已矣!地流赤血成血洼!生者肯放他?!死者血中躺,呜呼三月一十八!伤者血中爬!北京杀人如乱麻!呜呼三月一十八,北京杀人乱如麻!此词由赵元任谱曲,唱遍京城,影响甚巨。

1931年“九一八事变”发生后,举国哗然。当年12月1日,北大230余名,组成“北京大学全体同学南下示威团”(简称南下示威团),奔赴南京示威。12月5日,示威团在南京示威游行,国民党当局出动1000多名军警包围示威队伍,毒打和逮捕爱国学生,185名学生被捕,33入受重伤。坐牢的北大学生在狱中高唱:北大!北大!一切不怕。

摇旗呐喊,示威南下。

既被绳绑,又挨枪把。

绝食两天,不算什么!做了囚犯,还是不怕。

不怕!不怕!北大!北大!此歌后来传唱一时。

1937年,“七七”事变发生后,蒋介石在庐山召集全国各界代表人物举行谈话会,胡适作为文化学术界的代表也应邀参加。在谈话会上,胡多次慷慨陈词,发表了自己对抗战救国和国防教育的看法。同组的胡健中听后,当场赋诗一首送给胡:“溽暑匡庐盛会开,八方名士溯江来。吾家博士真豪健,慷慨陈辞又一回。”胡看后,也随手写了一首白话打油诗回赠:“哪有猫儿不叫春?哪有蝉儿不鸣夏?哪有蛤蟆不夜鸣?哪有先生不说话?”四句反问,信手拈来,类比生动,饶有风趣。据说后来《中央日报》登出这首诗,蒋介石看了,也忍俊不禁。

民国时期,曾有人针对北大的特点编出“北大三部曲”:投考时是“凶”,入校后是“松”,毕业后是肚中“空”。大意是要考北大极难,出题很严,有时还会“故意古古怪怪地刁难”;一旦考入北大,成为真正的“北大人”,就可以过上“一切随意”的自由生活,在学校的几年里,学校的管理很松,很少有人去管你;因为“松”,所以学生到毕业时,才发现什么都没学到,只落了一个“肚中空空”。对于“凶”和“松”,北大人向来无异议,但对“空”却一直不认可,认为在北大,“真正‘空’的人毕竟还是少数……对于大多数人,北大之‘松’却成了一种预防疾病的抗毒素,甚至对于许多人更是一种发挥天才的好机会”。

20世纪30年代,在北平学界曾广泛流传的一段关于女学生择偶条件的“顺口溜”:“北大老,师大穷,燕京、清华可通融。”成年女学生们一般都认为北大男生老气横秋,没有吸引力;师大的男学生以后只能成为穷酸的教书匠,不屑于与之议嫁娶,而只有燕京和清华两所地处西郊的学府,一个是美国教会大学,一个是以美国庚子赔款开办的,男学生多少沾有洋味,能说几句洋文,穿西装的也多,够气派,属于新潮人物,日后出路也要风光得多,自然合格而“可通融”了。另有一种说法,称此顺口溜乃是名教授择校任教的标准。

萧公权说,战前清华园教授同仁之间就流行这样的说法:whatev-er I)aisen Says,it goes;Whatever it goes,Chisen Says。这话的意思是:岱孙怎么说,事情就怎么做;事情怎么做,芝生就怎么说。

郭沫若曾有《咏红楼》诗,盛赞沙滩红楼时期的北大。诗云:星星燎大原,滥觞成瀛海。

红楼弦歌处,毛李笔砚在。

力量看方生,勋勤垂后代。

寿与人民齐,春风永不改。

20世纪70年代末期,北大开始流行一句话:“一塔湖图两锅周”,用以指称当时的北大。“一塔湖图”指博雅塔、未名湖和图书馆。这是北大校园最具代表性的三处景观;“两锅周”则指当时的校长周培源和党委书记周林。

北大29楼前有一雕塑,由字母D和s组成,意为德、赛两先生,寓意民主与科学。S上顶个地球。所以有人就戏称:“民主科学顶个球。”后来有人又更正说:“科学还顶个球,民主连个球都不顶。”20世纪80年代,北大校园诗人和歌手风光一时。当时,社会学系许秋汉曾作《未名湖是个海洋》一歌,风靡全校,至今传唱,被认为是北大的“民间校歌”。歌词为:这真是一块圣地,今天我来到这里阳光月光星光灯光再照耀,她的面孔在欢笑和哭泣这真是一块圣地,梦中我来到这里湖水泪水汗水血水在闪烁,告诉我这里没有游戏未名湖是个海洋,诗人都藏在水底灵魂们都是一条鱼,也会从水面跃起未名湖是个海洋,鸟儿飞来这个地方这里是我胸膛,这里跳着我心脏就在这里就在这里让那些自由的青草滋润生长让那泓静静的湖水永远明亮让萤火虫在漆黑的夜里放把火让我在烛光下唱歌我的梦,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