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智慧背囊:最受你喜爱的友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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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超越亲情的甘泉无语人生(6)

“姐姐,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谁胜谁负,我并不在乎,我只希望你快乐,因为你是我深爱的妹妹。”

姐姐说着,声音却突然越来越微弱,最后竟然晕倒在地上。

我吓得忙喊救命,老师听到后,赶紧叫了救护车,把姐姐送入医院。

在医院里,爸爸妈妈被叫进医生房内,他们足足谈了两个小时,让在外面苦等的我心烦意乱,忧心如焚。

爸爸妈妈一踏出医生房门,我就迫不及待地趋前追问:“姐姐怎么样了?”

妈妈与爸爸面面相觑,一脸为难,不知道如何告诉我。

“妈,姐姐怎么样了?你们快告诉我呀。”

“雅雅,姐姐她……唉,还是你说吧!”妈妈推给爸爸说。

“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很害怕地问。

“雅雅,美美其实不是你的孪生姐姐。”爸爸谨慎地说。

“你们到底在讲什么?”我的思绪越来越紊乱了。

“美美不是你的孪生姐姐。你妈妈在生了你之后,大病一场,医生说她以后不能再生孩子了。你一出世就很顽皮,到了两岁多,依然是个占有欲很强的孩子。爷爷奶奶知道妈不能再生育后,更加把你当成掌上明珠,眼看着你被宠坏,我们也越来越担心,但却束手无策。”

我好像在听一个大秘密被一层层地揭开一样,吓得我心惊肉跳。

爸爸拍了拍我的肩膀,继续说:

“就在你两岁半那年,美国一位科学家到新加坡来参加国际性科学会议,我和那位科学家一见面就很投缘,我还请他到我们家吃饭,在那短短的两小时聚餐上,他目睹你的霸道和顽劣,于是向我和你妈妈推荐了一种教育独生子女的新科学方案,并希望我们能试试配合他做这项实验。”

爸爸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妈妈,然后慎重地告诉我:“结果他给我们带来了一个最新生产的高智能机器人。”

我顿时目瞪口呆。

“这种机器人具有人类的所有功能,它最独特之处就是容貌能根据需要而设计。这位美国科学家想用这种机器人陪伴独生子女共同生活的方法,来研究独生子女的心理状况、生活规律等,以促进独生子女们健康成长。”

爸爸再度看了妈妈,然后继续对我说:“我和你妈妈商量后把这个机器人接受了下来,就是美美。”

“姐姐怎么可能是机器人?”这对我来说简直难以置信。

“雅雅,姐姐真的是机器人,是一个为你而量身订做的机器人。”

我惊吓得说不出话来。

“本来我们是想到你长大一些,至少到你上大学再告诉你,但想不到美美却在这个时候出事了!”妈妈伤感地说。

“姐姐究竟出了什么事?”

“美美必须送回科学研究所,她之所以晕倒,是因为内部系统出了问题。”

妈妈点点头,然后感慨万千地说:“美美是个高智能的全面机器人,她在德、智、体、美等方面都是我们人类的楷模,可是没想到和我们相处了这么多年,她却动了感情,尤其是对你这个所谓的孪生妹妹的深情,已让美美常常受感情牵制而无法发挥她本来应该有的最佳表现。”

我哭了,千百种思绪涌上心头,从小到大,不,准确地说,是到初三那年,姐姐展现的绝对是一种冷静、稳健、十全十美的惊人表现,可是到今年,她却“失常”了。正因为她失常,才让我有机可乘,被胜利、荣耀冲昏了头脑的我,这一年来,竟没留意到姐姐的失常。

她少了以往的高昂斗志,少了以往的毕露锋芒,她变得多愁善感,沉默低调,但却没有妒忌我。有的只是爱与支持。

在姐姐的抽屉里,我意外地发现姐姐从转到这所新中学的第一天开始,为我写下的无数姐妹情深的日记,当我处心积虑地把她挤下去时,她却默默地为我每一次的胜利,写了满心的祝福与喜悦。

那晚,我伏在姐姐的床上大哭了一场。

那晚,我第一次觉得格外寂寞、孤独。

姐姐和我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我们一起学习,一起玩耍,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我从没有过独生子女的孤独感。

这时,爸爸妈妈推门而入。妈妈走近床边,把我拥入怀里。

“妈妈,我真的见不到姐姐了吗?”

“她真的只是个机器人,虽然她曾经深情爱过我们,但只要系统出现问题,她就彻底被打回原形,成了供科学家研究的科学产品。”

美美对科学家来说,仅仅是个产品,但对我们一家人来说,却是一段忘不了的情,突然失去一个亲人,对我们是锥心的刺痛。

在姐姐未完成的日记本上,写下了我无限的歉疚:

姐姐,对不起。

姐姐,我爱你。

姐姐,我们永远怀念你。

我的春风得意和姐姐的愁眉苦脸,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兄弟

文/梅子

弟在电话的那一头问,报上有你的名字,是你的文章吗?异乡的夏天很热,立于喧嚣的人流里,拨响家的电话,弟的声音就随旧事一起浮到了眼前。

小时候我是常和弟打架的。因为两个人年纪相差不大,便时常觉得亏。母亲总说,做姐姐的该让着弟弟,他小。他长到一百岁也比我小呀!我愤愤不平地同母亲叫嚷,随即瞪着眼睛看弟。

我和弟在同一个幼儿园,幼儿园的老师说,彬儿真护着他姐。那回不知为什么事老师说了我几句,弟死活不依,哭着闹着同老师讲理,弄得老师只好让步。私下里说,这丑小子挺倔。真的,弟小时候长得一点儿也不好看,黑黑的,又倔,远没有我那副伶牙俐齿的模样招人爱。

到底是大弟两岁的,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高出他很多,能够声色俱厉地教育他。弟想看电视,却够不着插头,便来找我。我于是得意洋洋地发布命令:叫姐。弟很乖地叫。大点声。弟又叫。这才心满意足地插上插头,俩人看电视。若是为看什么节目同弟争吵了,便一把扯下插头,看着弟一遍遍地跳起脚尖够插头。

俩人一直打打闹闹的,一晃就是十几年。那些年里,我丝毫没有做姐姐的样子,倒是弟时常让着我。偶尔,他因为功课上的事儿问我,在极不耐烦地讲解之后,总忘不了说上一句,真笨。

离家去另一座城市读书,走时,弟送我,看着站在眼前的弟,猛然觉得当年那个丑小子一下子长大了,不知何时高出我许多,大包大揽地拎着我的包,走在我的前头。这就是那个同我打架的小男孩儿吗?那头短短的头发何时变得如此浓密并且自然地卷曲?车要开了,弟将包递到我的手上,笑着说,姐,好好念书,读个研究生出来。那神情,仿佛是在教育小妹。我站在车里,看着弟的影子缓缓后移,一点也找不到儿时的影子。

弟一直在父母身边读书,大学毕业后留在父母身边工作。我常说弟没出息,恋家。弟听了,也不反驳。一年里,俩人见面的时间,也就是我回家过春节的那几天。在家的时候,和弟一起出去,弟总叮嘱,天冷,戴着手套,一副保护弱女子的派头。我洗了衣服正打算站在小凳上,晾到阳台上的竹竿上去,弟接了过去,一抬手,就挂了上去,毫不费力的样子让我记起当年那个踮起脚尖够插头的小男孩儿。

朋友跟我一起回家,弟对朋友说,我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倔,你千万让着她。我姐走了,我就得呆在家里,养儿防老,我姐不懂。朋友把这话告诉我,我一愣,呆呆地看着窗外。

我离家后,弟从来没写过信来,只是每年过年,寄张卡来。母亲信上说,好久没你信了,我和你爸都盼着,彬儿也每天唠叨,怎么总不见我姐的信。

家里装了电话,打电话回去。电话里,弟的声音很近,仿佛隔着一扇门。小时候,隔着一扇门,我和弟吵架,弟要进屋,我在屋里堵着门,如今隔远了,却想伸手推了那扇门。

不需要千言万语,也没有满怀真情的告白,有时一个电话,一张卡片,一句叮嘱就能体现彼此的关怀。

二姐

文/雪小禅

二姐在我们家的地位很特殊。她是我们家的人,却只在家里待过6年,6年之后,她被大伯领走,做了人家的女儿。

大伯不能生育,于是和父亲说想要他的一个孩子,父亲和母亲商量了一下就同意了。

四个孩子,大哥、二姐、我和小弟,两个女孩儿两个男孩儿,父母当然考虑是把一个女孩儿送出去,他们首先考虑的是我,因为那时我4岁,小一些更容易收养。但我哭我闹,我说不要别人做我的爹妈,4岁的我已经知道和父母斗争。父母问二姐要不要去?二姐说:“我去吧。”那时她只有6岁。

这一去,我们的命运就是天壤之别。我家在北京,而大伯家在河北的一个小城,我去过那个小城,偏僻、贫穷、萧条,风沙大,脏乱差,而大伯不过是个化肥厂的工人,伯母是纺织厂的女工,家庭条件可想而知。二姐走的时候还觉不出差异,但30年之后,北京和那个小城简直是不能相提并论了。

二姐从此离了家,她做了大伯的女儿,管大伯、伯母叫爸爸妈妈,管自己的亲生父母叫二叔二婶。二姐走后的好长一段时间,母亲总是躲在某个角落里偷偷流泪。是啊,二姐也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一个小孩子远离亲生父母到一个陌生地方去受苦,想起来怎么能不让人心疼呢。实在想得不行,母亲总会隔三差五去小城看看二姐。二姐过年过节偶尔也会回来看我们。离别,不仅仅是母亲,我们兄弟姐妹也跟着泪水涟涟,真的舍不得二姐走啊。可这个曾经的她温暖的家已不再是她的家,她的家在那个贫苦的小城,她不走不行啊。好在我们还算听话,母亲在儿女双全的幸福中念叨二姐的次数渐渐少了。十几年之后,因为工作忙加上心灵上的那种疏远,二姐和我们仿佛隔了山和海了。

再见到二姐,是她没考上大学。大伯带着她来北京想办法,是复读还是上班?父母的态度很模糊,二姐是没有北京户口了,大哥因为有北京户口,很轻易就上了北京外国语学院,虽然二姐考的分数并不低,但在河北,却连三流的大学也上不了。父亲说:“来北京复读也不是很方便,不如就找个班上吧。”母亲也在一边说:“按说,我们应该把二丫头接到北京来读书的,可是,我们现在也没有这个能力啊。如果回去后一时找不到工作,我们再一同想办法。”虽然大伯心中多少有些不快,但他还是很理解父母的难处,便说:“是啊,大家都有难处,只是怕误了二丫头一辈子呢!”

二姐再来我们家时,已长成大姑娘了。可她的头发黄,人瘦而黑,好像与我们不是一母所生。她穿衣服很乱,总是花花绿绿的,因为新,就更显出神态的局促来,而我们那时已经穿很时尚的牛仔裤了。母亲总是无限伤感地叹息:“唉!苦命的孩子啊。如果当时不把你二姐送出去,她今天怎么也不会成这个样子。同是一母所生,命运竟是如此截然不同,我这辈子恐怕最愧对的就是你二姐了……”母亲每每说起二姐,便会情不自禁地落泪。可是二姐始终说伯父伯母是天下最好的父母亲。她和大伯伯母一起来的时候,总给人“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好像什么也没见过。可他对伯父伯母的爱戴和孝顺很让人感动。大伯有一次兴冲冲地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头花,他说花了五块钱在楼下买的,二姐就喜欢得什么似的。我心里一动,长到十六岁,父亲从没有给我买过头花什么的,他这时候已是政界要员,一天到晚嘴里挂着的全是政治。只有母亲在这个时候给二姐买许多新衣服、食品之类的东西,想必是母亲对女儿的最好补偿吧。

那次之后,二姐直到结婚才又来。

二姐22岁就结了婚。19岁她参加了工作,在大伯那家化肥厂上班,每天三班倒,工作辛苦工资却不高。后来,经人介绍,嫁给了单位的司机,她带着那个司机、我所谓的姐夫来我家时,我已经在北京大学上大二了,当我看到她穿得花团锦簇带着一个脏兮兮的男人坐在客厅时,我打了一声招呼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时我已经在联系出国的事宜,可我的二姐却嫁为人妇了。说实话,因为经历不同、所处环境不同,二姐说话办事、风度气质、言谈举止与我们有天壤之别,我从心底里看不起二姐,认为她是乡下人。大哥去了澳大利亚,小弟在北京师范大学上大一,只有她在一家化肥厂上班,还嫁了一个看起来那么恶俗的司机。我和小弟对她的态度更加恶劣,好像二姐的到来是我们的耻辱,因此,我们动不动就给她脸色看,二姐却显得非常宽容,根本不与我们计较,依然把我们叫得亲甜。二姐不会吃西餐,二姐不知道微波炉是做什么用的,二姐不爱吃香辣蟹,让她点菜,她只会点一个鱼香肉丝,而且一直说,好吃好吃,北京的鱼香肉丝比家里做的要好吃。

这就是我的二姐,一个已经让我们感觉羞愧的乡下女人。

几年之后,她下了岗,孩子才5岁。大伯去世,她和伯母一起生活,二姐夫开始赌钱,两口子经常吵架,这些都是伯母打电话来说的。而她告诉我们的是:放心吧,我在这里过得好着呢,上班一个月六百多,有根对我也好。有根是我的二姐夫。

大哥在澳大利亚结了婚,一个月不来一次电话,我办了去美国的手续,小弟也说要去新加坡留学,留在父母身边的人居然是二姐了。

不久,大哥在澳大利亚有了孩子,想请个人过去给他带孩子,那时父母的身体都不太好,于是大哥打电话给二姐,请她帮忙。二姐二话没说就去了澳大利亚,这一去就是两年。后来大哥说,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二妹帮了我啊!

但我一直觉得大家还是看不起二姐,她文化不高,又下了岗,况且说着那个小城的土话,虽然我们表面上和她也很亲热,但心里的隔阂并不是轻易就能去掉的。我去了美国、小弟去了新加坡之后,伯母也去世了,于是她来到父母身边照顾父母。

偶尔我给大哥和小弟打电话,电话中大哥和小弟言语间就流露出很多微词。小弟说:“她为什么要回北京?你想想,咱爸咱妈一辈子得攒多少钱啊?她肯定有想法!”说实话,我也是这么想的,她肯定是为财产去的,她在那个小城一个月死做活做五六百元,而到了父母那里就是几千块啊。我们往家里打电话越来越少了,直到有一天母亲打电话来说,父亲不行了。

我们赶到家的时候才发现父亲一年前就中风了,但二姐阻拦了母亲不让她告诉我们,说是会因此分心而影响我们的事业。这一年,是二姐衣不解带地伺候父亲。母亲泣不成声地说:“苦了你二姐啊,如果不是她,你爸爸怎能活到今天……”

我看了一眼二姐,她又瘦了,而且头上居然有了白发,但我转念一想,说不定她是为财产而来的呢!

当母亲还要夸二姐时,我心浮气躁地说:“行了行了,这年头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谁怎么回事?也许是为了什么目的呢!“啪”,母亲给了我一个耳光,接着说:“我早就看透了你们,你们都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而把别人都想得像你们一样自私、卑鄙。你想想吧,你二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她这都是替你的!想当初,是要把你送给你大伯的啊!”

我沉默了。是啊,一念之差,我和二姐的命运好像天上地下。二姐因为太老实,常常会被喝醉了酒的二姐夫殴打,两年前他们离了婚,二姐一个人既要带孩子还要照顾父母,而我们还这样想她,也许是我们接触外界的污染太多,变得太世俗了,连自己的亲二姐对母亲无私的爱也要与卑俗联系在一起吧。

6岁就被父母送给别人的二姐,注定一辈子受尽困苦,然而,二姐并没有因此而怨天尤人。她并没有埋怨父母把她抛弃,反而认为自己获得了双份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