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全一看机会来了,我得先把这小子给收拾了再说。于是他摸着墙根一点儿一点儿地往目标移动。这个保甲队员色心挺大,人在这里站岗放哨,心早就跑那屋去了,他知道李义这小干什么来了,他也知道此时两个人说不定已经开始翻云覆雨了。这小子慌得不时地往院里伸头,正急切地盼望他的那名胆小老实的兄弟来替换他,好让他过去过足眼瘾和耳瘾。董全提着枪已经溜到他身边了,这小子还浑然不觉地连张望带抽烟。
就在他又一扭头伸着个脖子往院里看的时候,董全把手枪一转个儿,还用对付王老五那一招,抡起来照着这小子的天灵盖就是一下子,“啪”的一声,就像打破个臭鸡蛋一样,这小子连吭也没吭就瘫死到地上了。董全把他拖到院墙拐角处,三下五二除就把他的外衣给扒下来了,很快自己换上了,把手枪别在腰里,悄悄地过来把他的长枪背在身上在这里“站岗”。
董全稳稳心神,心说我必须尽快把那个保甲队员也得治住,不然的话李义在里面干完活出来可就前功尽弃了。想到这里,董全悄悄悄地进了院子,捏手捏脚地来到了离窗户下那个家伙一丈远的地方站住了。董全把双手作成喇叭状冲那个保甲队员小声喊了一声,接着又用手比划一通,那意思你赶快过来。
这名保甲队员正在窗户外看得起劲儿,原来赵美凤一看是李义来了,不由得心花怒放,现在的她比李义更饥渴。自从吴家父子被李义关起来后,开始的那一段时间,她和李义几乎成了公开的秘密,晚上二人就在一起狗扯羊皮,但渐渐地李义来的次数就少了。赵美凤不满时李义就是以“忙”为借口,没想到这次赵美凤一连等了十几天李义才登她的门,这个风流成性的女人在这里独守空房,既恨李义又一次欺骗了自己,也盼李义能回心转意和自己在一起厮守终生。今天晚上她终于把李义盼来了,欣喜若狂的她甚至忘记了上门,灯也顾不得熄了,一进屋两个人就拥在一起狂啃了一阵子。李义这小子借着酒劲儿兽性大发,迫不及待地把赵美凤按倒在床上,又解衣服又松裤带。可赵美凤这次主意很正,就在李义要直奔主题的时候,她拼命推开李义,挣扎着坐起来,小声就哭开了,一边哭一边抱怨。没达到目的李义赶紧假惺惺地劝,并把她压身下嘴里一阵的甜言蜜语,手还不停在在赵美凤身上乱摸,不一会儿搞得她心神激荡,也有些把持不住了……
正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这个保甲队员听到了身后的喊声,扭头一看就极不情愿地来到董全近前,用极低的声音说:“大哥,刚才我看到的都是开场白,好戏还没开始呢,你怎么就受不住来了,说好了咱俩替换班看,这才多大会儿工夫你就……啊!大哥,不,大,大爷,饶……饶命……”这小子说着说着一看一把手枪抵到他眉头上了,再一看眼前的人自己根本不认识,这才知道大事不好。
董全用手枪抵着那个保甲队员的眉心:“别嚷嚷,否则我打爆你的头!”说着把他身后的长枪给下了,也背在自己身后,然后把近乎瘫软的那名保甲队员逼到了院墙的角落处,那家伙本来胆子就小,这一下子都尿裤里了。
董全也不理他,从他身上搜出一条捆人的绳子,把他双手一背和两只腿捆在了一起,怕他喊叫,一把揪住他的脑袋往墙上狠劲儿一撞,“当”的一声,这小子顿时人事不醒。董全现在哪管他的死活呀,只要不会喊叫就行,然后他把手枪别在腰中,把背后的两杆长枪一杆靠墙放着,另一杆抄在手中就奔赵美凤的屋子来了。
到了屋门口,董全用枪杆子轻轻一推,门居然开了,董全喜出望外一闪身就进来了。
赵美凤和李义二人在床上交战正酣,李义骑在赵美凤身上疯狂运动,赵美凤发出一声高过一声的****……
董全咬碎钢牙,用枪把布帘一撩就冲到床前。“不许动!哪个敢出声我一枪嘣了你们!”
两个人欲火烧得正旺,这一下子就被眼前的景况给浇熄火了。赵美凤哪见过这个,浑身抖作一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李义也惊得魂飞魄散,但他毕竟是男人,比赵美凤要强些,一个劲儿地喊“大爷,饶命”。
“少他妈哆嗦,按我说的做我就饶你们两条狗命!”董全说着把纸和笔给了半光着身子的李义,我说你写。就这样,董全用枪逼着李义写了几行字,大意是:我这次为求财而来,天亮之前,每人五百两大银子(大洋也行)给我送到堡子以北的土地庙,过了时间,少一两银子,或者是耍花活我就爽票。写好后,董全让他们俩把手指咬破用血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把他们两个人用绳子捆了起来。怕他俩喊叫,又把二人的袜子扒了下来,各卷成两团塞到他们嘴里去了,还不放心,又把他俩的腰带找到往嘴里一勒,像给牲口带噘子一样勒好绑死。
董全这才出了屋门把那匹马牵了过来,把他们俩弄到马背上。收拾好以后,把屋里的灯给止了。然后到厨房又整了一碗水,来到院墙角落处,“哗”的一下就泼到那个保甲队员的脸上了,这一下还真有效,那个保甲队员竟然又醒过来了,一看眼前的董全又是磕头如捣蒜地求饶。“别吵吵,给你个活命的机会,你现在就去保甲队,把这张纸带好了交给他们,天亮之前见不到银子我就爽票,记住了啊!滚!”这小子带上那张纸屁滚尿流地跑了。
董全不敢耽搁,把两杆长枪背在身上,一手牵着马一手提着手左轮手枪,驮着李义和赵美凤直奔村北二里外的土地庙而来。
这是一废弃的破庙,尽管离孙家堡子只有二里多地,但周围除了树林就是丘陵,无人掩埋的尸体就扔到庙后,白天还有野狗出没,常来这里扯死尸,吃人肠,夜间也还能听见阵阵的狼嚎。别说是晚上,就是白天也人迹罕至,浑身都是胆的董全平生的第一次买卖就选中了这里。
等到了庙门前一看,董全心说这庙门破的也只能叫门了,还是两扇不假,但左边的那扇只剩下一半了,另外这门上除了大洞就是小洞,如果年轻力壮人的飞起一脚,就能把这门给踹散架子。山风一吹,吱呀乱响,比鬼哭狼嚎好听不了多少。再往四周一看,光秃秃树木像刀枪又像麻林,根根向上直竖着,不远处起伏的丘陵在夜幕下像一只只潜伏着的怪兽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董全把马牵进破庙,把破庙门关好,又找来一根棍子把庙门顶上。回头再一看这庙宇更惨,三间踏了两间半,还有半间说不定随时都可能倒踏。他仗着胆子把牲口扯到廓下,拴到柱子上,过来就把马身上的二人掀到地上了,好悬没把两个人给摔冒了泡,两个人发出两声不同的闷响,老腔都出来了,赵美凤连吓带摔顿时人事不醒。
等赵美凤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董全手里拿着一杆长枪,正站在他们两个人的眼前怒目而视。董全为了让二人明白,先把赵美凤嘴里的东西掏出来了,然后一把就自己的面纱扯下:“贱人,你看看我是谁?”
赵美凤战战兢兢地看清了,眼前站着的正是董全,她目瞪口呆了好半天才哆嗦着说:“……兄……兄弟,我不是人,我该死,饶饶饶……饶命!……”
“住口!谁是你兄弟?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我不成,又挑拨我与吴氏父子之间的感情,害得我走投无路。你还不甘心,又勾引这个畜牲谋害亲夫,心比蛇蝎还毒!今天终于有了报应,再敢多说一句我就一枪打死你!”说着董全一转身又把李义嘴里的西扯出来了。
现在的李义往日的威风早就荡然无存了,也认出了眼前的董全,喘了几口气后,一个劲儿地喊“好汉爷,饶命!”
“你这个杂种,平时横行乡里也就罢了,当了队长后还到处搜刮民财,欺压良善,玩弄女人,霸人妻女,坏事做绝,恶贯满盈,老子今天让你长点儿记性!”说完对着他的大腿“呯”就是一枪,李义惨叫一声左腿当时就折了,鲜血迸流,还有几滴溅到了赵美凤的身上。赵美凤“妈呀”一声,都拉裤子里了。
“知道老子是干什么的吧,老子现在是胡子!李义你给老子记着,回去后立即把吴兽医父子放回来,三天之内我要是见不到他们父子,我就带人杀你全家!听清楚没有?”董全真够狠的,用长枪指着李义的脑袋。
李义唯唯诺诺,吓得几乎都没脉了,呲牙咧嘴的还一个劲儿地求饶。董全心说要不是为了那一千两银子和我干爹,我今天把你们这对狗男女一枪一个都给嘣了。
董全胸中的恶气感觉出了不少,重新把二人的嘴给堵上,然后他悄悄地把马牵到到庙后,从一处塌陷的院墙里过去来到树林中拴好,并临时踩了一下道,做到心中有数后又回到破庙中。然后闭目养神,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庙门外突然有了动静,是马蹄声,由远而近,还不止一人一骑。
机警的董全忙把长枪拿在手中,闪到门口,透过门上的小洞往外观看。不远处果然来了四匹马,马上坐着四个人,董全双手紧握长枪,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那四个人离破庙还有四五丈远时就跳下马来,手里没拿着家伙,有一两个人每人手中还拎一个包,董全估计着是银子,这四个人小心翼翼地来到庙门前站住了。
“好汉爷,你要的银子我们如数凑齐了,给您扔进去了,您得了银子可得放人呢!……”一个稍微上了点儿纪的人说完冲拿包的两个人一摆手,那两人隔着庙门就把两包东西扔进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