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戒指的记忆·印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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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罗摩和希妲历险记(2)

“我会待它如我的伙伴,”希妲充满渴望地回答,“并且,当我们长年的流亡结束以后,我将带这个小家伙回到阿逾陀。”

“我这就满足你的愿望,”罗摩说着就朝瞪羚跑去,但是胆小的小家伙立刻就转身逃走,躲进了树丛中。

希妲失望地叫了一声,这时,瞪羚又出现了。可是,它又一次逃脱了罗摩的追捕,跑进了树丛的深处。

“我会为你抓住它的,不要担心,”罗摩信心满满地说,“嘿,罗什曼那!快过来保护希妲,我要去追捕这只瞪羚。”

听到哥哥的呼唤,罗什曼那赶紧跑过来。罗摩抓起他的弓和箭,紧紧地追赶着瞪羚,可是瞪羚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忽隐忽现,让人眼花缭乱。最开始,它引着罗摩钻进了灌木丛,接着,就直接跑进了森林深处。这时,王子开始觉得又热又累,可是他依然没有放弃继续追捕他的猎物。

“自我们住进森林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开口,”他告诉自己,“而且,既然我有这能力,就一定要满足她的愿望。”

瞪羚不断跳跃着,一会儿靠近罗摩身边,一会儿又消失不见了。终于,罗摩意识到自己已经远离了潘奇瓦提山谷,他开始不安起来。

“这些举动可不像是单纯的动物的行为啊。”他想着,“难道这是什么恶魔想把我从希妲身边引开吗?感谢神明,罗什曼那在她身边。”

这时,瞪羚又出现在罗摩面前,当他刚举起手时,瞪羚又像闪电一样消失了。

“不,”王子疑惑地想着,“就算我抓住了它,它也不适合做希妲的玩伴。所以,我干脆杀了它吧,还可以带给希妲一张闪亮美丽的皮。”

于是,罗摩拉开弓,搭上一支魔法之箭,瞬间就将那只动物射倒在地。当罗摩走上前去,还在为伤害了这么一头美丽的小动物而懊恼的时候,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瞪羚的身体开始变化了,很快就变成一个魔鬼!原来,这是摩利支,他用魔法将自己变成了一只瞪羚,希望能将罗摩和罗什曼那从希妲身边一起引开。

如今,恶魔的诡计成功了一半,因为罗摩在这儿,远离了他深爱的妻子。但是,当恶魔用充满憎恨的眼光看着王子时,试图做最后的努力,完成罗伐那交给他的任务。

“救命!罗什曼那,救命啊!”他用与罗摩极度相似的声音高声叫道。接着,这个恶魔就倒下死了。罗摩站在一边,心中充满了困惑和不安。

这时,摩利支死亡前的呼喊穿透了森林(正如恶魔所希望的),远远传入了潘奇瓦提山谷。希妲和罗什曼那正等待着罗摩的归来,听到这可怕的声音,希妲充满恐惧地看着她的同伴。

“这是罗摩的声音!”她叫起来,“他遇到危险了!快去救他,罗什曼那!”

但是罗什曼那摇了摇头,“不,希妲,”他镇定地说,“我不能离开您,因为我向罗摩发过誓,当他不在的时候我会一直守在您身边。”

“快去,快去呀,我求求你了!”希妲哭着叫道,“如果我的丈夫死了,我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快去呀,我的兄弟,再不去就晚了!”

“平复一下您的恐惧吧。”罗什曼那温和地说,“这或许只是森林里一个恶魔的声音。像罗摩这样一个勇敢无敌的人怎么会向我求救呢?他会用阿伽斯提亚的魔法之箭来保护自己的。”

可是希妲痛苦地搓着双手,不愿意听从劝说。

“这么说,你是个懦夫咯?”她咬牙切齿地大叫着,“我现在明白了,你根本就是害怕去救你的兄长!”

罗什曼那无法忍受这样不公正的辱骂。“随便您吧,我的嫂子,”他悲伤地说,“我走!”

于是,他恳求希妲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离开小屋一步,然后就急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了。

希妲看着他离去,又是轻松又是恐惧。她不怕被单独留下,她担心的是罗什曼那不能及时赶到那个地方去救罗摩。她为自己的愚蠢感到万分痛恨,因为她一念之间的要求,让她心爱的罗摩身陷危险,甚至有可能已经死去……时间慢慢过去了,但对可怜的希妲来说,当她在小屋里注视着树丛的动静,辨认着门外的脚步声时,每一秒就像一个小时那么长。这时,她听到灌木丛中发出一阵声响,她急忙冲出去。但是,唉,热切的希望破灭了——一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但他既不是罗摩也不是罗什曼那,只是一个弓着背、脚步拖沓疲累的老隐士。

当老人走近时,希妲内心充满恐惧地注意到,森林里突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变化:之前,太阳还明媚地照耀着大地,小鸟欢快地歌唱着;可现在,树林中悄然无声,甚至连树叶也不再沙沙作响,同时头顶的天空瞬间晦暗了下来。

“你好,小姐,”陌生人声音微弱地说,“我能在这个可爱的地方休息一会儿吗?我太累了,双脚再也走不动了。”

希妲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恐惧,礼貌地问候了老人。

然而,她是多么希望罗摩和罗什曼那赶紧回来啊,因为这个陌生人身上有某种东西让她的灵魂都瑟瑟发抖。

“我去拿一些水来让您洗洗脚,再拿些水果让您解解渴。”她胆怯地说。老人感谢了她,然后直直地盯了她好一会儿,眼神异常明亮和尖锐。

“小姐,你是谁?”他问,“你为什么生活在这个危险荒凉的森林里呢?像你这样美丽优雅的女子应该住在宫殿里,而不是小棚屋里。”

希妲听了他这番恭维的话,吓得向后退了几步,慌张地告诉了他,自己是如何决定陪伴丈夫一起流亡的。

当她说到因为喜欢一只瞪羚,以致罗摩和罗什曼那都离开了她身边,老人满意地笑了。紧接着,他站了起来,而他的身体也开始了变化:原本矮小的身材变成了一个强壮无比的身躯,原本衰老的面容变成了一副年轻、邪恶的恶魔模样。他的僧袍掉在地上,露出了里面帝王的衣服。这人正是魔王本人——可怕的罗伐那!

希妲看到这些可怕的变化,吓得惊声大叫,连着倒退了几步。但是罗伐那却安抚地说道:“别怕,希妲,我不会伤害你。你知道我是椤迦岛上的魔王,我只是想娶你做我的王后,让你住在我华丽的宫殿里,那样的日子真是快乐呀。跟我走吧,绝世美人。”

他伸出双手,但是希妲却朝后退着,骄傲地说:“你不知道我是无敌的罗摩的妻子吗?”

“罗摩永远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了,”罗伐那回答,“毫无疑问,我的兄弟摩利支已经杀死了他。正是摩利支自己变成了那只瞪羚,引诱罗摩进入了森林深处。”

希妲不知道是否该相信这些可怕的消息,她可怜地望着罗伐那,试图从他脸上读出真相,但是她看见的只是邪恶的快乐和阴谋得逞的得意。

“如果我的夫君被杀死了,那么,”她勇敢地说,“我将永远忠于他。快滚吧,可恶的魔王!让我安静地哀悼我的丈夫。”

“不得到你,我是不会走的,”罗伐那说,随着他的一声低号,他的魔法马车突然出现在眼前。接着,他完全不理会希妲的哭泣求饶,粗暴地抓住她,强迫她进入了马车。马车立刻腾空而起,可怜的希妲觉得一切都完了。

“你不能带我离开,”她绝望地哭着,“我永远不会成为你的王后。不管罗摩是死是活,我都会绝对忠于他。”

而罗伐那只顾着催促他的马再跑快一点,因为他看见了远处有一个黑点正飞快地接近马车,他担心有什么人在追赶他。

当那个奇怪的物体靠近时,罗伐那认出那是秃鹰国的国王加达羽,他一直都是恶魔一族的敌人。

“停下来,罗伐那!”那只巨大的鸟一边喊叫着,一边在马车上空翱翔,“你从哪里抢来这个悲伤哭泣的女人?”

“哦,好神鹰,快帮帮我吧!”希妲上气不接下气地恳求道,“我是希妲,罗摩王子的妻子,这个残忍的魔王用狡诈的手段要把我抢走。”

“放开她!”神鹰命令道,但是魔王轻蔑地回答:“我不会听你的!无礼的加达羽,快让开!否则我就杀了你!”

加达羽朝着罗伐那猛扑过去,可是,罗伐那的矛深深地刺进了加达羽的身体。

“哦,希妲,我救不了你了,”可怜的加达羽呻吟着,“只能乞求神明保佑你了。”

接着,加达羽痛苦绝望地喘息着,向地面跌落下去。

罗伐那肆无忌惮地大笑着,然后又催促着他的马快点前进。

马车在天空中飞驰,越过了森林,越过了平原和山谷,一直飞到一座大山上空。希妲看见山顶上有许多看起来像巨猿的动物。马车稍微停了停,希妲突然被一股冲动所驱使,解开了头巾和项链,并任由它们掉落在马车下面的巨猿手里。

“如果罗摩还活着,他也许会到处寻找我,”她悲伤地想着,“这些巨猿也许会把我的头巾和项链给他,并告诉他马车朝哪个方向飞走了。”

马车继续飞驰着,越过了许多村庄和城市,终于接近了海滩。接着,马车又高高升起,飞过了惊涛骇浪的大海,到达了椤迦岛。可怜的希妲将注定在这里度过数年痛苦而孤独的生活。

三、神猴助救

在恶魔摩利支离奇地死了以后,罗摩赶紧跑回潘奇瓦提山谷,但是还没有走到一半的路程,他的心就重重地沉了下去,因为他遇见了满面愁容的罗什曼那,后者正匆匆朝他跑来。

“希妲在哪儿?”罗摩着急地问,“你没有把她一个人留下吧?”

罗什曼那开始解释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罗摩带着责备愤怒地打断了他,“哦,罗什曼那,你都干了些什么啊!快走,森林里到处都是邪恶的陷阱。”

兄弟俩疯了似的往回跑,当他们快到住地时,两人大声叫着希妲的名字。但是,唉,并没有任何回音。

恐惧让罗摩两眼发直,他跌跌撞撞到了他们的小棚屋,才发现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小屋里冷冷清清、空空荡荡。“希妲!希妲!”罗摩的呼唤在山谷间回荡着,却没有任何回答来安慰他。

“恶魔抢走了她!”可怜的罗摩呻吟着,疯了似的到处跑来跑去,“这就是罗伐那和他的狐朋狗友们干的好事。”

“不,罗摩,我们得相信事情没有那么糟,”罗什曼那结结巴巴地说,“希妲也许等你等得无聊了,在某个地方睡着了。我们去溪边找她吧,美丽的荷花正盛开着呢,那里是她最喜欢游荡的地方。”

可惜希妲并没在溪边休息,也没有藏在山谷中的任何角落或深洞里。尽管兄弟俩一直不停地寻找,却依然找不到哪怕她的任何一点踪迹。黑夜降临了,但他们还在继续寻找。随着时间渐渐地流逝,他们感到体力不支、筋疲力尽。当最终太阳升起的时候,罗摩彻底绝望了,放弃了寻找。

“罗什曼那,你为什么要离开她?”他悲伤地感叹着,痛苦地跌倒在地上,“我温柔可爱的希妲!你到底去了哪儿?我真的永远也见不到你了吗?”

“不要放弃希望,我的哥哥,”罗什曼那说,“就算希妲真的在罗伐那手上,我们也能找到魔王,从他的魔爪下救出她。来吧,让我们继续寻找吧!”

“我们应该往哪里找呢?”罗摩有气无力地问。

“向南走,”罗什曼那回答,“因为我曾经听说魔王罗伐那住在遥远的南边。走吧,我们或许能在旅途中打听到关于恶魔的事呢。”

罗摩痛苦地跟着罗什曼那向南走,没过多久,就证实罗什曼那的建议是非常聪明的。因为,他们在路上发现了一只巨大的秃鹰,秃鹰身上有一个很大的伤口,不断地流着血,就快死了。

它就是加达羽,当罗摩和罗什曼那走近时,巨鸟努力抬起它的头,虚弱地问:“你们是不是在找希妲,罗摩的妻子?”

“你曾经见过她吗?”罗摩紧张得不能呼吸,“啊,说吧,高贵的鸟儿,快说吧!”

“就是因为想保护她,我才受的伤,”加达羽喘息着说,“罗伐那把她掳到了马车上……”

“哪里?在哪里?”罗摩恳求着,绝望地想止住加达羽流血的伤口。

“南边,”巨鸟的声音很微弱,“去利峡目卡山,寻求须里婆的帮助,他是瓦那尔的国王……”

巨鸟的身体突然猛烈地颤动起来,接着就动也不动了。罗摩痛苦地意识到,这只高贵的鸟儿已经死去了。

为了表达他们对这个善良的生灵的感激和尊敬,罗摩和罗什曼那极为尊重地安葬了加达羽。然后,他们怀着微弱的一点希望,踏上了寻找利峡目卡山的征程。很多天里他们都在幽深的森林里穿梭,但最终,他们到达了一片空旷的郊野。广阔的平原在他们眼前延伸,他们可以看见在遥远的边缘有一座挺拔的高山。

“看,罗摩,那就是利峡目卡山!”罗什曼那兴奋地大叫,罗摩回答道:“神明保佑你说对了,兄弟,我们这就出发去那儿吧。”

他们急忙向那片树木繁盛的高地走去,当他们就要走上山坡,有望找到加达羽所说的须里婆时,一只巨猿从树丛里跑了出来,挡在了他们面前。

“别这么着急,”这只巨大的动物凶猛地喝道,“我是哈奴罗,正是住在山上的须里婆国王的帮手。

如果你们想过去的话,就得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来这儿。”

虽然哈奴罗长相丑陋,举止粗鲁,但他的脸上却显露着仁慈,罗摩本能地感觉自己找到了一个朋友,于是对巨猿讲述了自己的故事。让他欣喜过望的是,哈奴罗不仅看见罗伐那的马车向南飞去,而且还看见马车里的女人扔下了她的首饰,并正好掉落在哈奴罗的手上。巨猿得意地展示出这些宝贝,罗摩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泪水,因为他认出丝巾和金光闪闪的项链正是希妲的随身之物。

“所以你是来寻求须里婆的帮助的。”当罗摩讲完悲伤的故事后,哈奴罗说,“那么,跟我来吧。”

当友善的巨猿带着兄弟俩向山坡上走去时,他告诉他们,须里婆本来是瓦那尔巨猿国的国王,但是他邪恶的兄弟巴利将他赶出了王国,并且霸占了他的王位。绝望的须里婆只能逃到了利峡目卡山,如今他已经在这里流亡了许多年了。除了少数忠诚的勇士外,所有的臣民都舍弃了他,而哈奴罗正是勇士们的首领。

“也许您能帮助须里婆夺回本就属于他的王位,”

巨猿说,“这样一来,我的主人会很乐意发动军队去进攻罗伐那,因为恶魔也是我族的敌人。”

流亡的须里婆国王正坐在山顶上,为自己的不幸烦忧不堪。当他听说了罗摩的故事后,一丝希望的曙光照亮了他哀伤的脸庞。

“如果你真的拥有强大的神奇武器,罗摩,”他说,“我恳求你帮助我,因为我无法独自对抗强大而邪恶的兄弟巴利。”

罗摩欣然承诺给他援助,作为回报,须里婆也发誓说,一旦他重新掌握王权,他将发动瓦那尔的军队,就算翻遍地球,也要找到希妲。

罗摩请求说,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于是他和罗什曼那在瓦那尔朋友的护卫下,立刻出发去了巨猿国。当篡位者巴利听说他的兄弟须里婆请了帮手前来反攻的时候,愤然前去迎战。只见两头巨猿,一个高喊仇恨,一个高喊复仇,猛烈地撞击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刚开始,罗摩只是站在一旁观战,希望须里婆能够独自战胜篡位者。可是随着打斗继续进行,很明显巴利占了上风。为了不让须里婆遭受致命的一击,罗摩搭上弓向巴利射出了一支神箭,只见神箭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接射中了巴利的头部。

重新得到王位的须里婆向罗摩表达了诚恳的谢意,并且发誓说,只要王国恢复了和平,重建了秩序,他就派遣军队去寻找希妲的下落。

过了几个月,须里婆终于安顿好了国内的一切。于是,他派出了四路大军,从王国的东、南、西、北出发,希望尽一切可能找到希妲。

罗摩激动万分,怀着热切的希望等待着军队带回希妲的消息。可是,几个月过去了,东面、西面、北面的军队全都一无所获,没有找到任何希妲被掳的线索,沮丧地回到了王城。罗摩只有将希望寄托于由哈奴罗亲自带领的南面军团了。又过了几个月,南面军团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也没有返回王城。整个国家陷入了深深的担忧,害怕南面军团已经遭遇了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