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戒指的记忆·印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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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罗摩和希妲历险记(4)

原来,自从哈奴罗上次来捣乱并轻而易举地飞走之后,恶魔们非常困惑,因为他们想:他们的椤伽岛不再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如果一个巨猿国的猿猴就可以将小岛和城堡搞得乱七八糟,那么由这种生物组成的军队,岂不是能够轻易摧毁他们的岛屿?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们会怎么样呢?

罗伐那坚信,在哈奴罗的协助下,罗摩一定会发动大军来营救希妲。于是,他把手下的几个首领召集在身边,商量万一城堡遭到大规模攻击,应该如何应对。一些首领建议罗伐那立刻杀了希妲,因为正是她造成了眼下的麻烦,然后率领大军主动进攻罗摩和瓦那尔,彻底摧毁那些讨厌的人。另一些首领建议,最明智的策略就是留守城中,以不变应万变。但是,韦伯黑显尔,罗伐那的弟弟,已经厌倦了罗伐那平时的邪恶行为。他劝罗伐那将希妲还给她的丈夫,这样不仅能避免眼下的大战,还能与瓦那尔和解,消除多年的积怨。

罗伐那听了他的建议勃然大怒。经过一场激烈的争吵,韦伯黑显尔决定不再参与罗伐那这些阴险黑暗的计谋,于是飞离了椤伽岛——恶魔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随意飞越海洋。他到达海岸这头的时候,瓦那尔人正在安营扎寨。当他们看见一个恶魔从天而降时,全都吓坏了。可是,这个恶魔却请求与他们联合作战,一起对付罗伐那。

“我厌烦透了罗伐那的暴行,”他对罗摩说,“我愿意帮你救出希妲。”

瓦那尔人开始并不相信这个恶魔的话,认为他肯定是罗伐那的密探。可是罗摩却相信这个恶魔王子是真心愿意帮助他们。于是,他先请教了韦伯黑显尔,如何才能让大军渡过大海,因为除了哈奴罗,没有人能够强壮到跳跃大海。

“必须搭一座桥,”韦伯黑显尔回答说,“让军队中最强壮的猿猴找来粗壮的树枝和巨石,将它们投入海中,这样很快我们就能建造起一条海上通道。”

虽然这个建议听上去要消耗太多的精力和时间,但勇敢的瓦那尔士兵却立刻开始了工作。他们将大树连根拔起,又从悬崖峭壁上取下一块块巨石,并把这些东西全都投进了海里。这些被不断投入海中的物体渐渐呈现出一座桥的模样,到了第五天,一座连接大陆与椤伽岛的桥就建成了。

这天晚上,在罗摩的指挥下,瓦那尔大军从桥上跨过了大海,安全登上了椤伽岛,并在离城堡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来安营扎寨。

罗伐那从城堡的瞭望塔上看见了瓦那尔军队登陆。

当他看见对方的规模时,感到非常震惊。他急忙唤醒熟睡中的恶魔,命令所有人立刻投入战斗状态。天亮起来的时候,罗伐那率领着恶魔军团主动朝瓦那尔的营地进发了。

瓦那尔与恶魔之间的这场史无前例、惨烈血腥的大战爆发了。罗摩这方的士兵用尽全力,将巨石和那些连根拔起的大树朝敌人猛力砸去,可是虽然砸死了许多恶魔,却依然动摇不了恶魔的阵形。同时,勇敢的瓦那尔战士却吃尽了恶魔的苦头,他们被毒箭和毒矛伤得不轻。第一天战斗结束时,罗什曼那也被毒箭射中了,差点丢了性命,幸好哈奴罗立即给王子敷了草药。经历了这次险象,罗摩决定使用老圣人赠给他的拥有神力的弓箭。

可怕的战争持续了几天几夜。刚开始,似乎罗伐那和他的恶魔之众占了上风,可是,幸运之轮开始转向罗摩一边。于是,一个接一个,罗伐那手下的悍勇武士都倒在罗摩的神箭下。最后,魔王无计可施,只能让他唯一剩下的弟弟伽里那参加战斗了。

伽里那是所有恶魔中最厉害的一个,他有着巨人的体格和力量,也正因为此,他总是给罗伐那添麻烦。每当他走动时,笨拙的四肢就会给美丽的椤伽岛造成灾难,而他的胃口也大得惊人,一次就要吃掉小山一样的肉,喝掉一个水池的水,从来没有饱腹的时候。罗伐那实在拿这个弟弟没办法,只好施了魔法,让他终年长眠,一年中只有两天允许他醒过来活动一下四肢,享受难得的自由。

如今,战势所驱,看来不唤醒伽里那是不能取胜了。可是,要想把巨人弄醒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不管恶魔们在巨人床前怎样大声拍手、跺脚,大声说话,还把房间里的东西砸得乒乓乱响,巨人都纹丝不动,仍然沉睡于梦乡中。恶魔们又找来铜号,在他耳边鼓足了劲儿吹,可巨人还是安详地打着鼾。于是,恶魔们把大象和骆驼牵进了房间,然后用棍子不停地抽打它们,直到这些巨大的动物痛得吼叫起来,尽管如此,伽里那依然没有醒来。最后,恶魔们实在没办法了,就把大象和骆驼都赶到他巨大的身躯上去,终于,巨人睁开了双眼,用睡意蒙眬的声音问:“你们为什么在约定的时间前弄醒我?”

恶魔们七嘴八舌地把外面的战况告诉了他,并说是罗伐那命令他们前来打扰他的美梦的。听了这些,伽里那怒吼起来,“罗伐那作恶太多,这才惹恼了瓦那尔人,尽管如此,他依然是我的哥哥,我还是要帮助他的。”

伽里那先吃饱了酒肉,然后振作精神,步履蹒跚地投入了战斗。

巨人的出现让瓦那尔士兵非常惊慌,一会儿工夫,就有上千名士兵葬身在巨人的脚下。可罗摩丝毫不畏惧可怕的巨人,手持老圣人赠给他的神箭,一边放箭一边稳步向前。接着,令瓦那尔人欢欣鼓舞的时刻到来了,罗摩一箭射穿了伽里那的心脏。巨人轰然倒地,尸体压死了无数恶魔。

现在,该是罗摩与罗伐那决战的时候了。罗伐那匆忙地用各种听命于他的武器将自己武装起来,一边发出歇斯底里的愤怒号叫,一边冲向罗摩。罗摩灵活地躲闪着敌人的毒箭和毒矛,同时不断向敌人发射着神箭。可是,难道罗摩神奇的武器失去了作用吗?他对着罗伐那射了一箭又一箭,而魔王却毫发无损。

就在罗摩的体力和耐力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神明护佑,一支比其他的箭更犀利的箭,射中了罗伐那的心脏。魔王在众恶魔的鬼哭狼嚎中,倒地死去了。

此时,似乎上天也在为罗伐那的死亡而庆祝,天空中奏响了喜庆的仙乐,云层中仿佛有一双手,向战场撒下芬芳的花瓣。罗摩的耳中,有一个柔美的声音在轻轻赞美着——“神明和人类的卫士,你干得很出色!”

随着魔王的死亡,众恶魔再没有抵抗之心,他们纷纷放下武器,向征服者罗摩和瓦那尔军投降。罗摩当场宣布,真心帮助他们的善良的韦伯黑显尔,将成为椤伽国的国王。接着,心急如焚的王子就赶紧去寻找他的妻子了。

当战斗进行的时候,希妲被独自锁在阁楼里,看守早就逃之夭夭了。这时,希妲听见有脚步声,惊恐地抬起眼来,然而,看见的却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丈夫。她冲上前去,一头扑在罗摩的怀中,罗摩捧起她因为思念而消瘦的脸庞,两人对望着,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分离的苦难真的到头了。喜出望外的王子又发现,在他挚爱的妻子回到他身边的这天,正是他流亡结束的日子。善良的哈奴罗一听到这个消息,就自告奋勇先赶到阿逾陀城去,通知王子婆罗多,罗摩和希妲即将回国了。

而韦伯黑显尔也送来一辆神奇的车,让它带着王子和王妃尽快回家。于是,罗摩和希妲登上了由天鹅驾驶的、铺满了鲜花的车,与韦伯黑显尔告别了。从此以后,韦伯黑显尔就留在椤伽岛,明智而仁慈地管理着这片曾经属于恶魔的土地,再也没有骚扰过人类平静的生活。

天鹅拉着花车在天空中飞行,很快,罗摩和希妲就到达了阿逾陀城,发现城里的居民正在为他们的归来欣喜若狂。摄政王婆罗多也已经准备好将国家王权交还给他哥哥。

在富丽堂皇的宫殿中,经过多年艰辛的流亡,罗摩和希妲的加冕仪式终于开始了。这一次,没有任何人因为嫉妒而捣乱,因为曼沙拉已经死了,而凯克伊王后在儿子婆罗多的正义举动前,已经为自己的恶毒和残忍悔恨了很久。她哀求罗摩宽恕她,罗摩大度地接受了她的忏悔。

而罗什曼那呢,由于他对罗摩的忠诚,受到了最高的表彰;善良的哈奴罗,带着罗摩赠给他和须里婆国王的礼物,开心地回到了巨猿国。可对这位高尚的猿猴来说,最珍贵的并不是金银珠宝,而是罗摩和希妲发誓对他永远不变的爱和感激。

罗摩统治了王国很多很多年,国家一直和平繁荣,人民生活幸福安宁。由于国王和王后树立了爱、忠诚、宽恕的良好榜样,整个王国都一派祥和,每个人爱自己的邻居都像爱家人一样。不仅王国的人们心满意足,就连神明都大感欣慰,连年赐下丰收给罗摩的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