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张千军已经和先前从西江攻入的赵龙会师为一路大军,待歇息了片刻,他们商议了另一攻城的良策,正待发起又一轮的猛攻之时,忽然见城楼上出现了一个万分熟悉的身影。
“水元帅,真的是水元帅!”张千军喜出望外,忙令手下暂时先不要攻城。
赵龙也看到了水溶,他有些不敢相信道:“那是咱们的水元帅吗?”
张千军使劲地点点头道:“没错,就是咱们的水元帅,太好了,时隔那么多日,终于看到他了。”
赵龙道:“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攻城把水元帅救下来!”
张千军道:“不可,我们贸然攻城会伤了元帅的,还是想个万全之策。”
正在这时,守城的一个兵士已经喊起话来“城下的暄国兵士挺好了,你们的主帅在此,他有话对你们说,你们切不可再行攻城。”
张千军便喊道:“元帅,别来可无恙否?我们已率大军前来营救您了!”
只见水溶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我很好,如今我已经和托炫国的公主——司丽莎成婚,现在是托炫国的金牌驸马,你们岂可这般无礼?还不赶紧退下!”
“元帅怎么突然成了托炫国的驸马了?”张千军和赵龙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
水溶又道:“我的话难道你们没有听见吗?我本暄国的大皇子,今日与托炫国公主结为秦晋之好,也是为了两国日后修好,免去战乱,也免去双方百姓的疾苦。托炫国国王已经郑重承诺,再不会冒然挑起双方的战争了。因为托炫国公主不舍离开家乡,故而我就要在这里陪伴我的爱人。你们回去禀告我的父皇,我暂时不回去了,让他老人家不必担心,我在这里过得很好。”
听了水溶的这番话,张千军和赵龙更是惊得目瞪口呆,攻城的兵士们也都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水溶又一次高喊道:“你们速速退兵,再不退兵,就休怪本皇子不讲昔日的情面。”
话说到这份儿上,看来再无转圜的余地了,张千军和赵龙互相对望了一眼,只得准备退兵。队伍刚走了几步远,张千军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打马回来,向着城楼上的水溶高喊道:“水元帅,您让我们退兵,我们自是不敢不遵,只是口说无凭,这班师回京面见圣上,皇上若是不相信我等所说,还不要把我们都斩首了!念在我们都追随元帅多日的份上,请元帅手书书信一封,我们面见圣上也有所交代。”张千军之所以这么要求是因为毕竟水溶在城上,他们在城下,唯恐是敌人易容改扮的。若是有了水溶的笔记,就能辨别真假了。
水溶笑了一笑道:“这有何难?笔墨伺候!”水溶一声令下,早有身边的仆人奉上了笔墨。不过片刻的功夫,一纸书信就写好了,城墙上的兵士将书信放在一个竹篮里送了下来。张千军迫不及待地抓过来展开一看,一见果然是水溶的笔迹,没有半点虚假,如此也只好相信了城楼上的人就是水溶,他果真做了敌国的驸马。他只好轻叹了一声,朝着城楼上的水溶抱抱拳道:“水元帅既然不想离开这里,那属下就告退了,还请元帅多保重!”
水溶又道:“你转告父皇,让他放心,不要担心我。你们此番也算打了大胜仗,还是速速回去向父皇领赏吧!”
望着张千军和赵龙的一众人们绝尘而去,罗默珠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司丽莎满意地对着她点点头,眼中尽是赞许。
守城的众将士,见敌人就这么轻易地退去,转瞬之间,他们就获得了生机,不由都高呼起来:“公主万岁,驸马万岁!”
“溶,我们回去吧!”司丽莎甜意浓浓的唤了一句。水溶却只是呆呆地看着她。她伸手一拉,水溶就木然地跟着她走下城楼。
原来,罗默珠这些日子绞尽脑汁研究的就是这套傀儡大法,她的父亲曾是一个巫师,会很多的巫术,她自幼也学过一些皮毛。那日,她猛然想起幼年曾见父亲用一件法器控制别人的神智,让被控制的人就如同一个木偶一般,施法的人说什么话,被控制的人就会说什么话。施法人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父亲遗留的法器和秘籍都在,她研究了几日终于能运用自如,方才水溶在城楼上说的话,其实都是她以口语示意水溶说的。写信,也是她操控水溶写的。
一片烟雾缭绕之间,黛玉在踉踉跄跄的行走,四周尽是迷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黛玉不由觉得有些慌乱。但是后退也是这样的路,只有咬牙往前走,恐怕还能获得一线生机。
隐隐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朗朗的笑声,那笑声那么熟悉,如一只灵巧的手拨动起她的心房,是了,那声音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溶哥哥吗?加快了脚步,直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终于冲破了迷雾,前方依稀见得水溶那矫健的身影。黛玉喜出望外,高喊道:“溶哥哥,溶哥哥,等等我!”
只是水溶却像浑然不觉,脚步到走得更快了些。黛玉心头掠过失落,但也不放弃,于是加快了脚步,近似于小跑起来。
前方水溶忽地停下了脚步,黛玉心中暗喜,又是叫了一声“溶哥哥”后者回过头来,却是一脸的冷峻,他的眼神空洞,简直就像不认识她一般。
心头泛起苦涩,黛玉又娇声叫道:“溶哥哥,你怎么了?我是你的玉妹妹呀!你一去多日,为何没有半点消息,你简直令妹妹望穿秋水!我……”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黛玉还要说下去,却被水溶冷酷的声音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