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玉凝尘身前的凌似月,早在对面这位天真的妹妹,话刚问出口的瞬间,便爆红了一张脸,轻轻的将自己如花般的容颜别到了一边,同时还不忘带着几分恼意的瞪了站在身后的玉锦升一眼。
只是,在此时的玉锦升看来,那一眼,却带着浓浓的爱意,仿佛昨夜的缠绵,还是未诉完两个人之间的爱意一般。
今晚还要再努力点才好,最后,玉锦升在凌似月那暧昧的一眼中,心底做了最后的决定。
看着大家或别扭,或不自然的神情,玉凝尘茫然了,站在原地征征的看了看凌似月之后,这才带着几分不确定的上前一步,轻轻的握了握凌似月的手“嫂嫂真没有不舒服吗?”
别看玉凝尘名声不好,常常流连花丛之地,可是这些个闺房秘事,她是一点也不懂,那些个头牌对这些事,也未多跟她说。
鸾袖别苑马老板最疼爱的儿子,就在玉景箫的学堂里,所以当初知道玉凝尘跑去鸾袖别苑找头牌玩闹,玉景箫便一再跟鸾袖别苑的马老板叮嘱,玉凝尘还小,什么也不知道,千万莫让那些个风尘女子带坏了她。
马老板对玉景箫的话,虽然不能说是当成了圣旨,但也是稳稳的放在心上,所以,不管苑里来了多少头牌,还是多少姑娘,他都会仔细叮嘱她们,和别的客人怎么样都可以,和这位玉府的嫡小姐,连一点风尘气息也不可以提。
所以,这会儿可以说是一屋子的人都明白个几分,就玉凝尘一个迷糊着,只是,她后面这句话不问还好,一问屋子里几个人的神情又都诡异的不自然了,反正在玉凝尘眼里,这些人的神情就是诡异。
“你嫂嫂昨天婚礼走了那么程序,自然是辛苦了些,你还不快扶着嫂嫂过来坐,就知道缠着人家。”玉锦升别扭的头都不敢转过来,凌似月一个刚过门的新媳妇,对闺房之事,还都是临嫁前,母亲对自己说的,这会儿更是羞红了一张脸,愣愣的杵在那里。
玉清平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此时也是不方便开口说些什么,就剩一个大家长玉景箫,看着屋里的情形,轻轻咳了咳,这才带着几分尴尬的开口。
“原来是这样啊,嫂嫂你早说啊,看我这会,还缠着你问东问西的,一定累坏了,快过来坐。”听父亲一解释,玉凝尘本来带着几分皱巴的小脸,一瞬间舒展开来,连眼角眉梢都划过,暖人的笑意,拉着凌似月便向主位左边的座位走去。
敬茶之后的小风波,这才微微平息下来,只是身后的浅眉带着几分不解的看向自家小姐,这鸾袖别苑给的药,必定是关于闺房之乐的,为什么小姐有这个药,却不明白这药到底有什么作用?
细细琢磨了下,再将之前在鸾袖别苑,陪着小姐时候的事回忆了一遍,心下似乎明白了几分。便不再做它想,忙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早饭之后,玉锦升带着被自己折腾的腿脚无力的新媳妇凌似月回到自己的小院,玉清平见玉凝尘盯着父亲,一直欲言又止,她本就通透中带着几分敏感,不过随意一看,自然看明白了,便说了要回去抚琴,就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看家里的人都离开了,玉凝尘心底重重缓了口气,带着几分讨好的向正在喝茶的玉景箫看了眼,之后,又向近前靠了靠。
看玉景箫神色平静,这才放心的开口“父亲大人,女儿昨天新作了两句诗,想让父亲大人给指导下,不知道父亲大人有没有时间?”
玉凝尘从小被自己娇宠惯了,打小就不学无术,凡事也就是个三分钟热度,所以,乍一听到这个顽劣的小女儿,居然主动问自己有没有时间指导她写的诗的时候,才会一脸震惊的抬起头,看了看立在自己身边,已然长成大姑娘的玉凝尘,好半天,这才带着几分欣慰的开口“凝尘知道长进,这是好事,父亲当然有这个时间,快拿出来看看吧。”
听到玉景箫这样说,浅眉偷偷的将头别到一边,额角泛着淡淡的晶莹,在门口映进来的晨光下,居然还闪着几点光亮。
浅眉什么神情,玉凝尘根本就没注意,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玉景箫身上,见父亲大人心情大好的开口,玉凝尘清秀的眉眼,浅浅一弯之后,才小心翼翼从怀中,将写着昨晚想到那两句诗的宣纸掏了出来。
考虑到昨天晚上,那张宣纸上的字,已经沾满水渍,所以,早上起来的时候,玉凝尘又急急的抄了份。
看着小女儿跟献宝似的小表情,玉景箫心下一阵哑然,缓缓将宣纸接过来,轻轻找开,只是,当他看清宣纸上那句诗的时候,面上的神色由最开始的欣慰变成了阵阵不自然,还带着几分细微的探究。
玉凝尘从自己父亲打开宣纸的时候,便一动不动的观察着他的表情,只是,现在这个神情,要她怎么理解?
琢磨了半天,玉凝尘还是没想明白,自家父亲这到底要表达个什么意思,最后,性子率真的她只好带着几分撒娇意味的冲着玉景箫轻轻说了句“父亲大人,到底怎么样啊?”
玉景箫稳了稳心神,缓和了下自己的神色,最后冲着被自己宠坏的小女儿慈爱一笑“虽然韵脚押的不算很好,意境也还差了些,不过相比你之前作的那些诗,已经好多了,有进步就是好事,对了,父亲最近得了一首新曲子,想着你素来喜欢这些,本来打算早点给你,只是最近你哥哥婚礼,忙了些,差点忘记了,要不你自己过去取吧,就在书房正桌的右上角。”
“也就是说,我这两句诗作的还可以是吗?”被岭南知识最渊博的玉家学堂当家人如此夸奖,玉凝尘眼角眉梢的小得意,掩都掩不住。
“当然,快去吧。”玉景箫无奈一笑,轻轻抚了抚小女儿的青丝,一脸从容的说了句。
得到认可,又可以得到一首新曲子,玉凝尘给父亲施了施礼后,转身就向外跑去,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名门淑女风度,甚至刚出了门口,就将碍事的裙子提了起来,看得浅眉紧张的用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的瞥了下玉景箫,见他神色无异,这才偷偷松了口气。
不曾想,她这口气刚松出口,玉景箫清冷无波的声音响起“小姐最近可是有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