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美洲战史故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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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美国独立战争

美国独立战争爆发

七年战争后英国紧缩贸易制度的做法和重申它在殖民地的权力引起了美洲人的反叛。1764年的《纳税法》威胁要对每加仑糖浆实际征收3便士的税,这吓坏了以前一直习惯逃税的商人和制酒者。1765年的《印花税法》强调了议会固有的征税权力,在反对声中把很大程度上已经习惯于实际独立的各殖民地联合了起来。虽然后来废除了印花税,但1767年征收纸张、铅和茶叶进口税的《唐森德条例》的颁布间接地导致了1770年的“波士顿惨案”。

1773年的波士顿茶党骚乱开始了一系列通向战争的事件。这一对抗行动使得英国议会通过了《强制法》,无视当地人民的反对关闭了波士顿港,取消了马萨诸塞的久已公认的特许权,剥夺其人民选举地方议会的权利。英国人实施《强制法》的企图导致了1775年4月列克星敦和康科德的枪声。在那之后,英国与北美殖民地之间的矛盾已经没有了缓和和调停的余地。

对英国来说,进行这场战争是特别困难的。把大量的兵员和物资运过大西洋需要两个月航程,这是一项巨大的任务。认识到这一困难,英国陆军大臣巴灵顿勋爵建议采用海军封锁的方法迫使殖民地人民谈判。但是指挥这场战争的殖民大臣乔治·杰曼勋爵几乎没有考虑这一战略。他一心想保护那些能支持英国政府的托利党人,从而诱使他更多地采用常规占领的办法来惩罚殖民地。于是英国走上了一条最终证明是灾难性的道路。

起义军发起进攻

列克星敦和康科德的小冲突加剧了敌对情绪,但1年多以后殖民地才宣布独立。当英国人还在集结力量时,殖民地人民已经抓住机会发起了一系列军事行动,这些行动发展成一场攻势。

康科德事件之后不到1个月,伊桑·艾伦占领了尚普兰湖边的泰孔德罗加要塞,这是叛乱的殖民地和加拿大之间的交通要冲。1775年秋,殖民地人民的军队进入了加拿大,期望加拿大人能与他们共同抵抗英国。理查德·蒙哥马利准将通过七年战争时阿默斯特勘察的尚普兰湖黎塞留河通道于11月占领了蒙特利尔,然后与率领600人穿过北缅因的本尼迪克特·阿诺德汇合,在这一年的除夕进犯魁北克。蒙哥马利战死,阿诺德受伤,进攻失败了。但阿诺德一直把这个城市围到春天,那时英国人通过解冻的圣劳伦斯河运来了增援部队。

在波士顿,英国人陷入了从周围殖民地涌来的1.6万名民兵的重围。被围者孤立无援,但一直维持到1775年5月陆军少将威廉·豪率1万名英军赶到。7月,乔治·华盛顿将军担任起义军司令并着手把未经训练的民兵组织成一支军队,但他的部队弹药很少,几乎不能还击英国人。而被围的英国人却什么也不缺,因为定期的船班给他们运来弹药、给养和任何需要的东西。

华盛顿未征得议会的批准,组织武装船只,载上新英格兰沿海地区来的部队,去袭击英国船。这样做既可夺取敌人供给,又可缓解己方什么都缺的严重局面。这样他凑成了1支一直被叫做华盛顿海军的临时舰队。华盛顿海军的第1艘武装快船——纵帆船“汉纳”号9月份出航后很快就捕到一条英国船。到10月,华盛顿已有56艘船在活动。在短时间内,华盛顿海军捕获了38条敌船。

1776年3月初,华盛顿将军将泰孔德罗加要塞的火炮安到道契斯特高地,从南方俯视着波士顿。一年前在邦克希尔高地吃够苦头的豪将军发现自己的阵地难以守住就撤出波士顿,从海上退到哈利法克斯和新斯科舍,直到6月初在那等着英国来的增援部队。

如果华盛顿需要对建立强大海军的重要性补上一课的话,那么英国人从波士顿没有阻拦的撤退就是他的一个教训。只要英国人能在海上自由来往,华盛顿就既没有能力阻挡一支败军的撤退,也无法在沿岸阻挡英军海上的进攻。

英国的反攻

华盛顿不怀疑豪将从哈利法克斯打回来。他估计豪进攻的将不是波士顿而是更处于中心的纽约,因为它是进入具有战略意义的哈得逊河流域的门户,于是他移师纽约,把他的部队分别部署在长岛的曼哈顿和布鲁克林高地。几个星期过去了,华盛顿先是疑惑继而警觉的是,英国人还没有来。

终于在7月5日——议会签署独立宣言次日,豪在他兄弟海军上将理查德·劳德·豪指挥的舰队护送下到了。他的部队登上了斯塔滕岛。但此时豪将军按兵不动,直到在南卡罗来纳州查尔斯顿进行牵制攻击而失败的欧洲雇佣军和英军给他增加了3.2万人来对付华盛顿的1.7万人后,他才有所行动。

8月22日,豪终于穿过长岛附近的海峡,开始从容不迫地挺进。华盛顿慢慢地往后退,风帮着他阻止英国舰队支援豪的左翼,雾帮着起义军于29日晚悄悄地渡到了曼哈顿。2个月内,华盛顿被迫北撤到怀特普莱恩斯,从那里他渡过哈得逊河进入新泽西。接着他被迫渡过特拉华河进入宾夕法尼亚。

这时,华盛顿的军队已减少到只有3000人,只是季节太迟才使得豪没有继续挺进占领大陆会议所在地费城。就是在这个殖民地居民的起义事业眼看无望的关头,华盛顿在圣诞之夜戏剧性地跨过特拉华河,向驻守的雇佣军发起突然袭击,占领了特伦顿。向英军前哨发起一系列进攻后,华盛顿占领了普林斯顿,并通过它控制了新泽西的大部分地区。在这之后,华盛顿在泽西高原的莫里斯敦站住了脚,既可威胁英军向费城挺进也可威胁他们溯哈得逊河而上。

在加拿大,5月份战事又起。河水解冻后,从英国来的6000援军便可通过水路抵达魁北克。阿诺德和他的起义军立即撤去包围后退,加拿大总督盖伊·卡尔顿少将在后面追赶。

到达尚普兰湖后,阿诺德开始仓促地扩充已在湖上的一支小小美国舰队。这一行动迫使英国人停了下来扩建一支比阿诺德稍强的舰队,因为尚普兰湖是这个地区能用的唯一的供给线。用陆上和小船沿利契利契河拉来的材料,他们造了一条180吨的船。另外他们在圣劳伦斯河拆了两条纵帆船再在湖上组装起来。这些船使他们绝对胜过阿诺德杂凑成的小船队。

10月11日,英国船队终于能航行了,它顺着北风开到了湖上。阿诺德带领部队藏在瓦尔库岛后放它过去了,这样迫使敌人回过头来迎风攻击。尽管有这一优势,但在接着的瓦尔库岛之战中美国人还是遭到惨败。那晚他们侥幸地穿过英国船队向克朗波因特逃去。英国人在后面追赶。在两天的追击中,大部分美国船或被俘或撞滩燃烧,幸存者逃向林间。

虽然英国人可以庆贺他们战术上的胜利,保证了加拿大的安全,但造船的几个月却使他们在战略上失去了机会,因为10月中旬离冬天太近,他们不能再前进了。卡尔顿的一个军官痛惜道:“如果我们早几个星期开始进军,我相信今年就什么事情都结束了。”可是在目前情况下,英国人除了在加拿大过冬别无他法。美国海军获得了第一次、也是最重大的一次胜利,因为它在别无选择的时候延缓了敌人的侵犯。

萨拉托加之战

英国人想在第二年继续开战,但1777年他们将发现叛乱者已更好地准备与他们对抗。华盛顿在特伦顿的胜利鼓起了美国人的爱国热情,但美国人并没有成群结队地去参军,而是要想尽办法来招募士兵。法国对英国夺取了她的海外帝国不满,开始给起义军提供大量军火。

接替卡尔顿指挥加拿大英军的中将约翰·伯戈因计划借道尚普兰湖和哈得逊河向南挺进,与从纽约北进的豪将军汇合。这样他们将把反叛的温床新英格兰与其他殖民地起义部队隔开。

但豪将军担心的却是莫里斯顿久攻不下,且华盛顿的军队正在壮大。他没有接到配合北面英军行动的命令,因为在伦敦谁也没想到伯戈因会碰到严重困难。豪认为摧毁华盛顿的军队将是他对英国最大的贡献。要想把华盛顿从他的高原要塞引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夺取费城。为免遭再一次特伦顿之败,他不走陆路,而把部队全都装上船。为了越过特拉华河的美军防线,他绕道切萨皮克湾向费城前进。

华盛顿将军对于豪和他的绝大部分军队从纽约消失迷惑不解,他将北进呢还是进攻费城?差不多有两个月华盛顿决定不了如何适当部署他的部队。他的犹豫不决明显地证明了掌握强大海军的英国所具备的灵活主动性。

最后华盛顿得到消息说,豪的舰队已驶进切萨皮克湾。他立即组织部队强行到达费城地区阻止敌人从湾口向陆上挺进。9月11日豪在布兰迪小湾击败了华盛顿,进而去占领起义军首府。

与此同时,在上一年秋天从阿诺德手里夺得并一直控制着尚普兰湖的伯戈因也在7月份沿湖挺进占领了泰孔德罗加要塞。到7月底,尽管美国人在他前进的路上设置了障碍,他还是到达了哈得逊河上游。但8月初,从安大略湖经由莫霍克峡谷欲与伯戈因汇合的英军上校巴利·圣莱杰在斯坦威克斯堡附近与当地爱国者进行了一场血战。得知阿诺德将军正带着美国援军赶来,圣莱杰急忙退到加拿大。

同一时间,伯戈因发现他穿越荒野的长运输线保证不了军队供应。于是他派了近700人的队伍越过本宁顿附近的格林山,去夺取据说在镇上的仓库,然后在康涅狄格劫夺供给、牛和驭畜,这支部队只到了本宁顿。8月中旬,格林山民兵全部摧毁或俘获了这支部队。经受了这些打击后,伯戈因加紧向不断壮大的叛军进攻。最后,在霍雷肖·盖茨少将的正规军训练过的美国民兵围困下,伯戈因于1777年10月17日率领5000多人在萨拉托加投降。

美国在萨拉托加的胜利是独立战争的一个转折点,因为它证明了美国有获胜的机会,使得法国公开参战——法国的援助是决定性的,但这一结果在1777年秋天还预见不到。当豪的部队在费城舒舒服服地过冬时,绝望的华盛顿的残余部队却在瓦利福奇受冻挨饿。

法国参战

听到萨拉托加胜利的消息后,法国担心英国可能向殖民地妥协而带来和平,于1778年2月6日与本杰明·富兰克林签署了通商和结盟条约。法国参战完全改变了战争性质。一场英国公众舆论不一的内战转变成了一场国际战争,最终成为一场新的世界大战。美国、直布罗陀、大西洋、地中海、西印度群岛和印度附近水域都有战争。美国总统华盛顿在欧洲,英国发现自己与一个陆上大国处于交战状态,并且在欧洲大陆没有盟友。这是一种它一直在避免而且以后也努力避免的局面。法国国内没有征税引起的战争,边境没有威胁毋须分散注意力,现在可以自由地全力对付英国。它想利用这种自由控制英吉利海峡、侵入不列颠群岛。成功的入侵将把老账扳平,重新获得失去的西印度群岛,一举解救美国。虽然它自己的海军力量足以完成这一任务,它还是劝诱西班牙与它一同作战,以保证有富余的兵力。

英国人借助海军力量逃出波士顿曾使华盛顿将军灰心,但他终于能指望得到一流海军的支持。从美国这方面看,独立战争史现在变成了华盛顿努力保证法国舰队联合决战的历史,因为他很清楚地从联合行动中看出美国胜利的最大希望。

初期海上的战斗

1776年春,国会批准武装民船私掠巡航,由当时刚成立的美国政府和美国驻外机构发布委任。马萨诸塞已经认可武装民船和处理战利品的军事法庭的存在,其他一些殖民地也跟着效仿,由它们自己或国会委任。

武装民船对美国远洋航行的成就作出了最有效的贡献。1777年当皇家海军的快速帆船出海保护英国贸易时,美国武装民船的活动有所低落,但当1778年法国参战迫使英国集结海军力量时,它又抬头了。美国每年从事武装私掠的船只数量不断增大,效率不断提高。到战争结束时,它们俘获了近600条英国商船。

国会建立美国海军的初步步骤是于1775年10月13日成立“海军委员会”,由它建造、装备海船和制定规章。次月,委员会买了2艘三桅船,2艘方帆双桅船,后来又买了2艘单桅纵帆船和2艘多桅纵帆船。11月10日,国会批准建立海军陆战队并组建了2个营。伊塞克·霍普金斯——海军委员会罗得岛的委员的兄弟——被任命为舰队的总司令,职位与华盛顿将军在美国陆军中的职位相当。霍普金斯似乎是合理的人,他20岁出海,后来成为一个拥有17条商船的船队队长。七年战争中,他是一个勇敢的掠私船水手。

依仗着有权自由决定的条文,霍普金斯不顾清除弗吉尼亚和卡罗来纳沿岸敌人的命令而驶向巴哈马群岛,据说那儿有军火。1776年3月初,他派一支部队登上了新普罗维登斯岛,克服守军象征性的抵抗后就拿下了拱卫拿骚的两个要塞。接着将夺来的弹药装船花了2个星期。

这是舰队唯一的一次巡航,主要由于私掠船奖赏高,纪律松、危险小,巡航任务无法与之竞争,私掠船吸引走了海军的水手。霍普金斯只能派单船作袭击商船的巡航。最成功的巡航船船长要算约翰·保罗·琼斯。他的单桅纵帆船“普罗维登斯”号俘获敌船不少于16艘。接着在“艾尔弗雷德”号上的一次巡航中,他又抓了几艘,其中包括一艘武装船,满载着给加拿大卡尔顿军队的冬装和其他给养。

霍普金斯准将由于一系列事件正在树敌。例如他对执行出海和袭击纽芬兰渔船的命令无能为力,招致了国会的不满;他的军官指责他霸道;新英格兰的政客们对他谴责武装私掠不满,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这项事业巨额投资者。

当霍普金斯由于不能维持正常巡逻,其舰队被封锁于普罗维登斯河,后来,又完全因为笨拙所致,失去了捉住一条在纳拉甘西特湾调查触礁的英国快速帆船的机会。于是霍普金斯的政敌们又获得了对他进行攻击的材料。1777年3月,国会暂令他停职,以后又解除了他的职务。

在袭击新普罗维登斯之后,美国海军只参加了一次较大的战役——1779年的佩诺布斯科特远征。这次战役主要由马萨诸塞州海军遂行,目标是攻击在缅因卡斯廷的英国托利党人基地,护送部队的舰船有16艘,另外还有美国海军与3艘船进行加强。这16船中火力最强的是有32门炮的快速帆船“华伦”号,船长达德利·索尔顿斯托尔指挥这次远征。7月后期到达卡斯廷后,这支组织不善的部队进展缓慢。英国援军赢得时间从纽约赶到。于是美国人不光彩地沿着佩诺布斯科特河逃命,将船撞到了岸上。

除新泽西和特拉华以外,所有的东部13州在战争中都建了州海军,但这些海军主要由小船组成,没有什么重大行动。

美国海军最杰出的成就就是将战火烧到了英国水域。美国海军为非中立的目的而使用法国基地有时也出现一些麻烦的事,因为法国人偶尔不得不对英国的抗议让步,但是结果还是使法国卷入了与英国的纷争。

进入欧洲水域的第一艘美国海军船是方帆双桅船“报复”号,由兰伯特·威克斯指挥。1776年底,本杰明·富兰克林坐这条船到达法国。1777年1月从南特出发,威克斯俘获了5条船。他把这些船带进法国港口引起了英国的抗议。独桅前后帆快船“海豚”号装备完毕加上美国海军的方帆双桅船“列克星敦”号到达法国构成了一个分舰队,威克斯带着它绕着爱尔兰转了一个月抓了18艘船。在秋天返回美国的途中,“海豚”号在纽芬兰大浅滩附近海域遇风暴沉没,船长一同遇难。

同时,美国在法机构买了斜桁横帆小船“突袭”号,戈斯塔瓦斯·康宁汉被任命为指挥。5月份从敦克尔刻出发,不久就俘获2艘船返回。英国的抗议导致法国政府交出了被俘船只,扣留了“突袭”号,把康宁汉及其船员关进了监狱。但富兰克林及时地救出了他,让他指挥独桅前后帆快船“复仇”号。从法国,继而从西班牙基地出外行动,他对于波旁王朝和英国之间的日益紧张的局势起了不小的作用。

如果霍普金斯由商船改成的分舰队是第一支美国海军的话,那么议会1775年底批准的13艘快速帆船就被认为是第二支。这些快速帆船不是由商船改造而成的,从龙骨起都是按真正的战舰建造的,但建一支由真正战舰组成的高效率舰队的诺言一直也没实现。13艘快速帆船中的6艘因为种种原因根本没有出海,而另外几艘中有4艘是短命的。特别好,特别快的“汉考克”号有32门炮,被一艘有44门炮的英国船缴获。在佩诺布斯科特湾,约翰·巴里船长面对强敌被迫撞滩,“罗利”号丢了。“华伦”号丢在佩诺布斯科特远征中。只有“兰道夫”号是光荣地沉没。它的船长尼古拉·比德尔曾在霍普金斯手下指挥过“安德鲁·多利亚”号,后来还进行过一次成功的巡航。在英国人于1777年初挺进费城时,他很幸运地把“兰道夫”号从特拉华河开到了海上。1778年春,比德尔受命由“兰道夫”号带领一支小分舰队穷追英国的巡航队。3月份在巴巴多斯附近他遇到了装有64门炮的“雅茅斯”号。比德尔向它发起攻击。在没有得到分舰队其他舰船支援的情况下,眼看就要胜利了,突然“兰道夫”号的弹药舱爆炸,使美国失去一位杰出的军官。

所以到1780年,只有3艘快速帆船可用,“波士顿”号和“普罗维登斯”号在一次向南巡航之后进入查尔斯顿,共同守卫这个城市。后来,在向英国人进攻时这两艘战舰全都损失了。“特兰伯尔”号独自生存到1781年,主要是因为在1780年之前它不能越过康涅狄格河而出海。

美国海军中最优秀的军官是约翰·保罗·琼斯。在霍普金斯手下,他担任过“艾尔弗雷德”号的上尉;他成功地指挥过“普罗维登斯”号和“艾尔弗雷德”号进行巡航。1777年他被任命指挥有18门炮的“兰杰”号,同年秋天驶去法国。当法美联盟条约签字的时候,他恰好在法国,在基伯龙湾愉快地接受了一支法国分舰队的致敬。1778年春,他带着“兰杰”号绕着爱尔兰向岸上袭击,抓获了有20门炮的“德雷克”号。一年以后,他受命指挥一艘东印度公司古老陈旧的商船“波恩霍姆·理查德”号。1779年8月,他登上这艘船,率领着一艘新的有32门炮的美国快速帆船“联盟”号和3艘法国船组成的小分舰队绕着不列颠群岛顺时针转了一圈,抓获好几艘船。9月4日晚,在英国东海岸的弗兰伯勒角附近打了一次他最有名的战斗。

黄昏时分,当他偷偷接近一支英国船队时,遇到2艘护航船——理查德·皮尔逊船长的有50门炮的新快速帆船“塞拉彼斯”号和有20门炮的“斯卡伯罗伯爵夫人”号。1艘法舰向“伯爵夫人”号进攻,琼斯带着“波恩霍姆·理查德”号进攻“塞拉彼斯”号。在舷炮的第一次交锋中,琼斯的2门最重的炮爆炸,炮组的其余部分也被损坏,“理查德”号的舷侧火力强度减至195磅,而“塞拉彼斯”号为300磅。

琼斯意识到炮战对他极不利,于是企图登上“塞拉彼斯”号。后者灵活地躲开,想快速掠过“理查德”号。笨拙的东印度公司的旧商船转弯,船首撞上了“塞拉彼斯”号船尾。英国船长为了证明他船的优越,从黑暗中钻了出来,轻蔑地喊道:“你的船碰撞了吗?”琼斯的回答很响亮:“我还没有开始战斗呢!”

现在“理查德”号试图掠过“塞拉彼斯”号但失败了。2艘船相撞,风把2艘船转到了一起,艏靠艉,艉靠艏。琼斯抓住机会命令士兵用铁钩把两条船锁在一起,他自己则抓装塞拉彼斯号上的一根断绳子绑到自己船的后桅上。2艘船捆在一起,几乎炮口对炮口相互射击了2小时。这时,“联盟”号从黑暗中钻了出来,用舷炮朝“理查德”号打了3炮。朗代船长后来对一位朋友坦白道,他想击沉“理查德”号,活捉“塞拉彼斯”号,当个胜利者。

“理查德”号慢慢下沉,所有的炮除3门发射9磅炮弹的火炮外都炸毁了,这3门中有一门是琼斯自己操纵的。在这紧要关头,一个美国水兵爬上了“理查德”号的桅桁从“塞拉彼斯”号的舱口将一枚手榴弹扔上了它的炮台甲板,使散放的弹药引爆炸死了许多炮手。接着,主桅开始倾斜,皮尔逊船长的神经垮了,亲手扯掉了军旗。倾斜了的“理查德”号第二天沉没,琼斯将军旗移到了“塞拉彼斯”号上。

美国水域的海军行动

法国人与美国结盟后,开始准备将土伦舰队的一部分开往美国作战。1778年4月,12艘舰船在海军中将德埃斯坦伯爵率领下出发。

英国人认识到要想保住英国在美洲的地位,有必要立即给豪上将增援。但海军部只能够以海军上将奥古斯埃斯·凯佩尔的海峡舰队抽些人和军需品提供给海军中将约翰·拜伦的13艘舰船。7月份,他们起航开往美洲。

法国结盟使得费城的英军处于易受攻击的地位,因为英军的海上供应须途经特拉华河,这是法国舰队很容易封锁的。接替全部在美英军指挥的亨利·克林顿将军受命即刻从费城撤往纽约。为了避免途中可能碰到法国舰队,他的军队全走陆路,留下军需品和火炮让豪走海路。豪的小舰队于6月28日开出特拉华河,次日到达纽约,并立即将快速帆船部署开,警告到来的法国海军。

曾宣称:“兵贵神速,突击制胜”的德埃斯坦没留意到自己的箴言。如果他快速渡过大西洋,他本可以在特拉华河抓住豪的舰队并将它同克林顿的火炮一齐摧毁。从土伦到特拉华角他就花了85天,于7月6日到达。幸亏拜伦的英国援军因遇到风暴比他还到得晚。豪于是面对一支火炮数量几乎是他两倍的法国舰队。

豪为一场可能没有希望的战斗不屈地准备着,他在进入纽约港的主航道上将他的舰船密集地一字排开,而克灵顿在桑迪胡克的尽头构筑了炮兵阵地。7月11日德埃斯坦的舰队到达,并在距敌4海里处抛锚。华盛顿将军提出全面合作进攻纽约,似乎现在就是华盛顿在战争初期就期望的那种联合攻击的时候。然而一个简单的事实使这一显而易见的机会成了泡影。法国舰船的吃水深度使它们越不过水深仅22英尺的沙滩。受挫的德埃斯坦最终把舰队撤走了。失去这一空前未有的机会,华盛顿非常失望。它本可以切断英军的海上联系,封锁住它的供应和援军及可能逃跑的途径。

德埃斯坦撤到波士顿舒舒服服地休整。如同帆船时代司空见惯了的一样,战场因为冬天西印度群岛的天气较好而移到了那儿。11月初德埃斯坦驶向加勒比海。英国人同时将5000人的部队从纽约派往那儿,主力舰队也于1779年初到达。英国主力舰队现在由海军上将拜伦指挥,豪勋爵交出了舰队的指挥权,扬言“只要现在的内阁当权”他就不干。

早在西印度群岛的部队玩起了“偷袭产糖岛屿”的老把戏,德埃斯坦和拜伦很快地双双卷入。7月,这位法国将军有机会给英国海军指挥官上了一次战术课。德埃斯坦刚刚占领格林纳达岛就接到报告,说有一支舰队正在接近。这是拜伦,带着几船部队和22艘战舰前来解救格林纳达岛。接下来的格林纳达海战显示了他们乱糟糟地追击这支精心组织的、有意抵抗的部队的危险性。

次日天亮前,几乎没有风。德埃斯坦正努力将它的舰队从港口开出,天一亮曙光暴露了压过来的英国人。拜伦急于将四散的法舰抓住命令全线追击,但渐起的风帮助法国人组成了战斗队形。混乱的英国人没有组织,6艘舰失去战斗力。战斗接着打向西面,但德埃斯坦想到他的战略目的是掩护格林纳达岛,于是升旗召集舰队炮轰英国受伤舰船,然后驶回港口。第二天,打败了的英国人退到了圣基茨岛。虽然法国人与往常一样伤亡比英国人大,但他们不仅在格林纳达站住了脚而赢得一场战略胜利,也干净利落地赢得一场战术胜利。

德埃斯坦想起了7月到10月是西印度群岛海域即将来临的台风季节,这期间,这一地区的海军部队或驶回本土或驶向北美战区。德埃斯坦首先驶向海地——法国在西印度群岛的最后一个停靠港。在海地角华盛顿将军的信件已在等候着他,信中说英国人乘法国舰队不在的时候侵占了南方殖民地并且在1778年底占领了萨凡纳。考虑到这些请求,德埃斯坦准备帮助收复这一港口。

9月1日,法国舰队司令带着他舰队的20艘舰船和3000人的部队的运输船到达萨凡纳附近。他是在接到返回法国的命令后进行这一慷慨的远征的,所以想很快地把它办完。于是,法国人和美国人没有充分准备就在10月9日向萨凡纳发起进攻,进攻失败了,法国人遭受惨重失败,德埃斯坦自己也受了伤。他驶向法国,留下了他的失望和痛苦。

法国舰队和英国舰队的相对优势

1778年的法国海军在许多方面是世界上最好的。有大约45艘舰船随时可以出海,法国适于战斗的舰船比英国多。这些舰船经过科学设计,比英国舰船造型更漂亮、速度更快、吨位更大。法国的水兵炮手可能是世界上最准的射手,远程射击明显比英国人强。最后,法国人在海军战术理论与实践方面均超过英国人。比高·德莫洛格的《海军战术》出版于1763年。不仅详细阐述了战术上集中兵力的各种方法,而且促进了一套实用信号系统的发展。这些理论和信号系统都在各个“机动演习分舰队”中得到应用,战时的大多数海军指挥军官都在那儿受训过。

另一方面,英国人只有《永久战斗条令》,虽说早在七年战争时指挥官们就开始执行刚刚发布的《补充条令》以获得更大的灵活性。豪勋爵和理查德·肯彭菲尔特致力于搞出更有效的东西。那个时期一项重要的发展是他们为皇家海军创造了一套有效的信号系统和更灵活的战术,然而直到美国独立战争结束后许多年,它们才被广泛采用。信号与战术是不可分的,因为只要指挥官能发出信号执行战斗条令的某个特定条款,要想离开条令显而易见是不可能的。

战争中皇家海军的短处和法国海军的优势既然如此,为何法国海军没有取得明显胜利?主要原因似乎是她的防御传统起了制约作用。这一传统发展于以前的历次战争,那时法国资源同时受陆上和海上战争之累,海军被提醒要保存舰船。于是当英国人朝船体射击以便摧毁和俘获敌人舰船,永久地控制海上时,法国人却向桅和帆射击削弱敌人的能力,只求暂时地控制。例如在夺取梅诺卡岛的海战中,加里森尼尔没有丢损一艘舰船,也没摧毁一艘敌舰,而将宾的舰队赶跑了,从而使法国陆军有充裕的时间来占领这个岛。

欧洲水域的海军行动

美国独立战争时期欧洲水域第一次海上行动是韦桑岛海战,也就是1778年7月23日在布列塔尼顶端附近韦桑岛以西100海里处,法国布勒斯特舰队和英国海峡舰队进行的一场海战。法国舰队司令德奥维利埃伯爵率领29艘舰船无意鏖战,一心想安全返抵布勒斯特。3天中,他利用上风位置一直避免战斗。

7月27日,率领海峡舰队30艘舰的凯佩尔司令终于失去了耐心。他命令全线追击,不惜破坏有序的队形,以图冲向法国舰队的后尾。但是德奥维利埃突然收拢舰船,猛烈攻击混乱不堪的英舰。英国人前锋好几艘舰的桅杆被打断,后尾也受重创。这场非决定性的交手有效地结束了战斗。凯佩尔终于懂得了一场杂乱的全线追击并不一定能取得胜利。

德奥维利埃认为打得不错,天黑时退回了布勒斯特。虽然法国人伤亡比英国人重,但他们显然在谋略上高英国人一筹。另外,他们也为与英国皇家海军交战后驶回全部舰船这一不寻常的行动而高兴。对于七年战争时期的失败者来说,这是一场不小的胜利。

那时已被选为议员的凯佩尔因其作战表现受军事审判时,法庭里坐满了他的同党。他们将审判变成了一场滑稽戏,他在一伙暴徒的欢呼声中被宣判无罪。对那些忘掉或不明白这些情况的皇家海军军官们来说,他的无罪释放似乎清楚地表明《永久战斗条令》已经失去了神圣性。凯佩尔同时受到了象对土伦海战中的马修斯和梅诺卡海战中的宾那样的指控,但他既没有被开除也没被枪毙,结论是乎是清楚的——军官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最佳判断进行战斗。

法国曾期望西班牙与其共同参战。西班牙是法国波旁王朝的兄弟,也是七年战争中法国的难兄难弟。1779年6月初,德奥维利埃率领他的舰队28艘舰从布勒斯特出发向南与一支西班牙舰队汇合,同时,西班牙驻伦敦大使激怒英国人,使其宣战。

已经制定的法西计划确定1779年夏从怀特岛和朴次茅斯进攻英国。为此法国能够集合62艘舰船,西班牙40艘,而英国最多只有80艘。面对这一危机,英国明显地缺乏指挥人才。豪兄弟和凯佩尔已经不体面地下台了。国防部被迫请出已退休的查尔斯·哈迪爵士。他已经63岁,体力也已不适。

在一片恐慌中,英国人急忙准备迎击预计中的入侵。德奥维利埃为了等待拖拉的西班牙人与他会合花了一个月,67艘舰船的联合舰队直到7月末才集合完毕。8月中旬联合舰队一直停留在朴次茅斯附近的海面。哈迪领着他的35艘舰进进出出,没进行任何实际挑战,然而,此时法国和西班牙人的舰上水和粮食都告急,疾病也越发严重。当法国政府犹疑不决并改变计划时,德奥维利埃看见了哈迪的舰队,而且追了一阵。但最后终因供应断绝,气恼地返回布勒斯特。

当英国政府全力以赴准备打退入侵——这场入侵没发生——的时候,约翰·保罗·琼斯正泰然地围绕着不列颠群岛进行袭击。击败“塞拉彼斯”号后,他安全地将它开往荷兰并最终开到法国。在这儿他的绚丽多姿的业绩——与法西联合舰队的可悲表现相对照——使他成为巴黎最受欢迎的人。

1779年底,海军上将乔治·布里奇斯·罗德尼从英国率领22艘舰去解救在西班牙人封锁下的直布罗陀。英国舰船——大多借自海峡舰队——新近包上了铜,这使它们具有速度上的优势,且不易腐烂。罗德尼在七年战争中是有名气的,部分是因为他勇敢,更多地是因为他偏好能给他赚大钱的事业。当新的战争爆发时,这个老赌棍正在巴黎躲债。因为他年已60且健康不佳,许多军官认为海军部选他率领救援军实在是山穷水尽了。

实际上,罗德尼执行这一使命既敏捷也很有眼力。在圣文森特角看到一支11艘舰船的西班牙舰队后,他顺着西风张起风帆,命令全线追击。包了铜的英国舰船慢慢赶上了西班牙人。天黑时,小风变成了大风,英国人开始进攻西班牙舰队尾部。战斗进行了一夜——有名的“月光战”。一艘西舰爆炸,罗德尼俘虏了6艘。海峡打通,解救直布罗陀就毫无困难了。

2月中旬,罗德尼从直布罗陀驶向西印度群岛,途中留下那些准备返回海峡舰队的舰船。虽然法国人和西班牙人不时地组织联合舰队在海上行动,在数量上超过英国所能集结的舰船,但欧洲水域1780年其他时候的海上行动都局限于运动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