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样。”乔菁一屁股坐在她旁边，把手指递给她看，“磨了一天的刀，手指都发白了，你看——”
大脸瞄了瞄她的手指：“学雕刻是要先磨刀啊，总不会用手指去雕刻吧。”
“我当然知道！”乔菁朝手心伸缩着手指头，“所以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这次是我和姐姐说你想挣钱买东西，她才叫其哥收你当暑期工！”
“爸妈也有帮嘴吧。”
“总之你记着我也有帮就是！哎，如果我今年也是十六岁就好了，那就有人聘请我当暑期工去。”大脸叹了一口气，又问，“喂，那工厂是不是很多男人的？”
“是啊。”乔菁点了点头，有点无聊地拆开白布鞋子上的鞋带，再重新打了个蝴蝶结。明明结得很漂亮，才一放手，又瘪拉成一团。
大脸嘻嘻一笑：“我班里也有男生和女生恋上了，晚上在学校后面的竹林亲嘴儿，被人碰见了！哈哈——”
“这种事司空‘听’惯了！”乔菁哼了一声，又说，“怪不得你这阵常常刷牙了！”
“喝，你不知道现在男生多糟糕！说话时净是望着你的嘴巴，不刷干净些行吗？！”
乔菁想了想，觉得也对。虽然班里的男生通常没有硬盯着她看，但瞄女生胸部、屁股，或许牙齿，然后在心里加以比较一番，却绝对是真的。
“对了，你干吗不穿胸围？”大脸睨着乔菁的胸部，“十六岁也不穿胸围，热天时人家隔着内衣和外衣还是能看见那两团东西哦，很羞耶。”
乔菁的脸一下烧了起来。半晌，才嗫嗫说：“姐姐穿过的都留给你了，我哪有……”
大脸嘻嘻笑了：“其实你那儿那么平坦，不穿也行啦！”
“才不是！我也有的……”乔菁连忙解释，“这个月发了薪水……我就会买……买那种蕾丝花边的……”
大脸眨了眨眼睛，左右望了望，才压低声音说：“女孩子变得真怪，不知男人又会变成什么样……”
“我也不知道啊。”某些时候，乔菁会用一些很有见解的口吻和大脸说话，当然，她也确信大脸基本都会认同她的个人观点才会这样说，“不过男孩也在注意女孩子，应该也是不知道女孩会变成什么样。”
“所以才有人不怕死地去试？”
“应该是了，林思薇那例子就是吧。”乔菁突然想起小时候和珠珠看亮亮下体的举动，小脸有点涨热，却仍然很老到地说，“好奇心是很重要的啦，不过也要有机会啊。像我这种平凡兼嘴笨的人，男孩子话也不会和我多说一句，想试也没得试啦。”
“这也是。”大脸不客气地点头。半晌，她眨了眨眼睛，突然凑过脑袋，压着声音问：“喂——你说姐姐试了没有？”
乔菁啊了一声之后，说：“这些事哪能看出来啊。”
“我昨晚又看见有另一个男人找她了，两个人站在门口聊了两个小时！”
乔菁又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不会吧，是谁？”
“应该是她工厂里的人！也就是你现在工厂里的人！你想想看，厂里共有多少个男人？”
“唔——”乔菁想了想，“大概有三十个吧。”
“大部分未结婚？”
“好像只有一个结了婚。我也不太清楚，都是听婉玲说的。”
“喝，那就是这二十九个男人之中的一个，现在算算看，连上老板已经有四个男人摆明要追姐姐！”
“她不是已经确实了会和其哥发展的吗？怎么又沾上别个了？”
“嘁，只要未结婚就有权利选择！事实上另外那三个男人比其哥有型有款得多！”
乔菁想了想，点头：“也是，其哥太平凡了，与姐姐在样子上确实不般配。对了，你昨晚怎么知道这事了？”
“我从房里窗口看的！两人还靠得很近呢！”大脸古古怪怪地说，“姐姐太厉害了，样子斯文秀气，却心花花的样子，给一百个人看也看不出来呢。”
“是很厉害。”乔菁点头，黯然说，“如果将来有一个男人像追求姐姐一样追求我，我便会乐得死掉。”
“想破你的心肝了，那个男人很英俊的！”大脸哼了一声，举高手伸了个懒腰，“别发春梦了，我和你都不会有这种男人追求！喂，六点了，煮饭去啦！”
“哦……”乔菁一边应着一边往天井里走去，快到厨房，她突然想起什么了，扭过头对大脸叫：“我现在要工作啊，你却整天待在家里，应该轮到你煮咯！”
“我管你！”大脸扭头朝她扮鬼脸，“爸妈回家后没饭吃只会骂你，又不会骂我！”
“你……”乔菁气结，“死大脸！我煮了饭你别吃！”
“死味精！你煮了我吃二碗！”
在其哥的工厂上班十多天了，乔菁渐渐和婉玲熟悉，空闲时两人常常会待在一块儿。乔菁有时不知要和她聊什么，但既然婉玲不讨厌和她相处，她也乐得有个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