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就是力量,这一点,我从未怀疑过。”
“知识能带来无穷无尽的恩惠。正如你吃的鱼,如果没有知识的帮助,你钓不到鱼——好吧,你是直接从海里把鱼抓出来的,但是你别忘了还是我教会你怎么使用暴力,所以说没有知识的话,你现在还是吃不到鱼,自然也无法填饱自己的肚子。但是知识也会带来无穷无尽的灾厄,对于鱼来说,人类掌握了捕鱼的知识,它就不能继续自由自在,优哉游哉地生活在海洋里,因为或许在某一天,它就会遇到钓鱼的钩,或者是捕鱼的网,而随后,就成了餐桌上的食物了。反过来讲,假如鱼有了与你相等的知识,那么它们永远都不会上钩,而你,也就理所当然地无法像现在这样幸福地啃着鱼骨头了。”
“知识有着善恶的两面,它可以成为福音,同样,也可以成为诅咒。不过人们往往会忽略知识所带来的破坏力,因为他们的眼光往往只是焦距在那些真正造成破坏的器物上,但是却忘记了,那些器物,正是人们依靠着知识所铸就而成的。”
“千年之前,海对面那个国家的帝王,倾尽全国之力铸造了48件蕴含着那个时代知识结晶的器物,那就是他们所说的帝具。帝国人为他们的宝物所迷醉,却完全忘记了,帝具终归只是器物。千年以来,尽管帝具一代一代传承下来,而它们的灵魂,那些宝贵的知识,却早已从那片大地上消隐无踪。”
“而与此同时,在西方的土地上,我的祖先们却在伟大先贤的领导下,于战争的洗礼之中,获得了帝国人丢失的知识。我们将帝国人的知识视若珍宝,而将他们的帝具弃若敝履。依靠着来自帝国的知识,我们的祖先建立起了强盛的王国。然而人们却很快就忘记了伟大先贤的教导,统治者们过度地渴求着他们根本就不需要的知识,将那些知识运用在毁灭而非创造上,希冀利用知识创造出的力量来获得更大的权力。而那时候,我的先辈们团结在了一起,用血洗刷掉了统治者贪婪的烙印,并且将那些知识掌控到了手中。而那之后,先祖们建立了护国教团,自此开始了长达千年的黑暗时代。我们将知识与人们隔离开来,给予他们平静的生活,然而和平的代价,却是愚昧和封闭,如同诅咒一般,迫使他们不得不为过去统治者的恶行赎罪。”
“我们曾经有机会毁掉那些足以颠覆世界的知识,但是我们没有那么做。我们将知识封印起来,寻找着正确使用它们的方法。但是正如先贤所说的一样,人心会随着时间腐化,即便是最忠诚的信徒也会动摇自己的意志。有的人如同千年前的统治者一般,忘记了对知识的敬畏,被知识的魔力迷惑了双眼,企图用知识去满足无尽的欲望;而有的人,则对知识恐惧到了极点,失去了分辨知识的能力,只是一味地去封锁人类的智慧。可怜的人们啊,他们为什么就会忘记先贤的教导:知识是无罪的;有罪的,永远只会是我们的心。”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我的孩子。千年过去了,或许下一次审判的时刻就要到来了。我们一代代人所守护的信仰,如今也早已埋没在了时间的硝烟之中。我的孩子,我早已经别无选择了,所以我请求你宽恕我的自私,留下我最后能给你的这一切吧。记住,我的孩子,我给你的可以是无穷的宝藏,也可以是让你痛恨一生的诅咒;但是无论如何,你都是自由的,无论你最后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会毫无保留地支持你。我的孩子,去吧,渡过大海,回到你出生的地方去吧。你的人生,还是由你自己去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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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而只有此时,在皎洁的月光下,才会有不为人知的暗影,蠢蠢欲动。
“唔……嗯……”
塔兹米在床上无意识地翻了个身,他今天真是累坏了,陪着艾丽娅逛了一天的街;不过他心里却很高兴,因为他觉得自己终于遇到了善良的人。昨天在和夏都分别之后,他便跟随着艾丽娅来到了她的宅邸,在那里被男女主人热情地招待了一番,让他十分感动,觉得自己总算是摆脱霉运了。
“莎悠……伊耶亚斯……唔,瞧好了,我可一定要——”
梦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塔兹米忽然睁开了眼睛,一下子抄起了床头的长剑,翻身跃起。
“有杀气!”
对野外生存颇有心得的塔兹米还没有丢掉猎人般敏锐的第六感,他迅速打开门来到走廊上,心中却不禁想起白天和护卫聊起的话题:
——夜袭(NightRaid),专挑达官贵人下手,名震帝都的杀手集团
“喂喂,不会吧?”
塔兹米奔跑了一阵,忽然若有所觉地看向窗外;而在血红色的月光之下,五个人腾空站在高处,正在微笑着看着下方逃窜的护卫们,如果仔细看去,才能发现他们脚下密如蛛网的丝线。
“护卫三人,怎么办,赤瞳?”
“葬送。”
一个黑色的身影跃到了下方,在月光下塔兹米才能看清,那是一个披着黑色大衣的长发少女,漂亮的双目中,毫无慈悲可言,只有冷冽的杀意。
“啧啧,那么我去找别人玩喽。”
先前说话的一个女性呵呵一笑,随后敏捷地跳到屋檐上,随后翻身进了走廊之中;而另外一人朝下瞥了一眼,忽然问道:
“希尔呢,怎么还没回来?”
“的确是有些奇怪呢——等会儿,这里还有别人。”
一个手上缠着线的男子皱了皱眉,说道:“我的线被剪断了。”
“所以?”
“恐怕,已经发现我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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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宅的深处,一间封锁得严严实实的房间中,忽然被轻轻推开了门。一个身影走了进来,在四周绕了一圈,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本笔记。
“果然,和这本差不多呢。”
那人将另外一本沾满血迹的笔记放到桌子上,拿起附近桌布的一角,仔细地擦拭着上面的血迹。而过了一会儿他就停下了动作,说道:“你有事吗?”
“……”
一个提着巨大剪刀的少女好奇地看着这个人,低声说道:“请问,你是谁?”
“我只是个小偷罢了。”
夏都从阴影处走出,平静地说道:“也或许,算不上吧。”
“小偷?”
“不过这家人很快就被你们全杀光了,所以我也只能算是乌鸦或是秃鹫那种食尸者吧。”
“你说自己是小偷,可是这里并没有钱财啊。”
“怎么没有,这就是。”
夏都扬了扬那本沾满了血的笔记,说道:“卢博拉病的症状,这上面记载得可是非常详细。要知道除非我能想办法闯进帝都的研究机构,这种详尽的资料,是绝对不可能弄到手的。”
“……你到底是谁?”
“我说过,只是个小偷罢了。”
夏都转过头来,打量着眼前的少女,指着她手上的剪刀说道:
“我知道那个帝具,【万物两断】;看你的样子,你的名字应该是应该‘希尔’。不过我的确没想到,你们夜袭(NightRaid)居然会全体出动,真是让人惊讶。”
“你知道我们?”
少女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显然是已经动了杀意;然而让她不知所措的是,对面的人却依旧是好整以暇地说道:“有些意外,我原本以为像他们这种普通人,最多出动你们通缉令上那三个就可以了。”
“……”
名叫希尔的少女没有立刻出手,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人一定是有所恃所以才会这么从容。而夏都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在害怕我。”
“什么?”
“你觉得我居然还会这么平静地和你聊天,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物,所以不敢贸然出手;不过事实上讲,我只是喜欢和别人说话罢了——简而言之,我就是个话唠。”
刷的一声,巨大的剪刀迎面朝着他劈来,而随后希尔就皱起眉头:在这片狭窄昏暗的空间之中,对方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并没有说,我就可以随便被你杀掉的。”
夏都像是蜥蜴一样黏在天花板上,随后翻身落下,拿起桌上的两本笔记,说道:“不好意思,我要走了。”
说完,他看似随意地抬手敲向背后的墙壁;然而紧接着,整座宅邸就传来一阵土石迸裂的声音。
“祝你好运——友情提示,这里屋子里摆满了混有卢博拉病毒的血液,不快点逃走的话,你很快就会庆幸我能拿走这两本笔记了。”
话音落后,整座房间轰然倒塌,希尔迅速退出房间,顺着来路奔去,而夏都则一脚踢开通往外界的墙壁,随后从容地跳到了外面的草地上。
砰——!
“好险。”
刚刚落地的夏都突然做了个诡异的转身,而与此同时,一道光芒就从他面前划过,将不远处的草地打出了一个大洞。
“该死,他怎么躲过去的!”
高处线上的一个娇小的双马尾女生恨恨地说道,而另外那个操纵着线的人则喊道:“他看到我们了!”
“赤瞳和布拉特呢?”
“在仓库那边,蕾欧奈也在。”
“等会儿,是希尔!”
希尔这时候也跑出了宅邸,两人急忙落到地上,随后就听到希尔有些紧张地说道:“玛茵,拉伯,他知道我们是谁,可能他已经看到你们了——小心些,他很厉害!”
“该死的,一定要追上他!拉伯,希尔,我们走!”
双马尾女生迅速从丝线上跳下,而另外那名操纵着线的男子也跟着跳了下来;三人汇合在一起,立刻朝着夏都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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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跑!”
三人追出去不久,就看到了夏都的身影。玛茵立刻举起手里的枪械型武器瞄准,但是好像是看到了她的动作一样,夏都迅速转身奔向远处的丛林,然而等他冲到丛林前的时候,忽然急停下了脚步。
“那家伙停下了。”
希尔有些吃惊地说道,三人也立刻停了下来,玛茵喘了口气,冷笑道:“你怎么不跑了啊?”
“前面全都是线,跑进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夏都转过身来,那身武士服在月光下显得十分华丽,颇有一种夺目的感觉。
“你看到了?”
拉伯啧啧叹道:“眼神真不错啊……我说,你到底是什么来路?”
“你是谁?”
“我是——嘿嘿,你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你们【夜袭】是榜上有名的通缉犯,如果我能提供消息的话,应该会有不少赏金的吧。”
夏都眨了眨眼,忽然摇头说道:“不,仔细想想的话,恐怕我一分钱都拿不到,说不定还会被当成是你们的同党被严刑拷问呢。”
“为啥?”
“想想帝都官员们的素质,就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来了。”
“原来你还知道帝都里面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
拉伯笑着说道:“我们【夜袭】,就是为了清除帝都的腐败才存在的,既然你知道这点的话,要不要加入我们啊,要知道我们最近很缺人手的。”
“人是不会因为区区几条人命就放弃贪婪,停止堕落的。能够拯救一个国家的从来都不是英雄,而是严格的法律和秩序。”
“我的天,你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拉伯难以置信地看着夏都,失笑道:“不过很可惜啊,讲这种大道理的人一般是成不了漫画主角的。”
“那么我很高兴,最起码我对成为漫画的主角可没有什么兴趣。”
夏都轻轻舒出一口气,扫视了三人一眼,沉声说道:“不过,让我也说句漫画主角的台词好了——你们三个,交出帝具,我就放了你们。”
“哈?”
“出来,【血泣】。”
夏都抬起左手,只见他的手腕突然裂开,随后一抹血色喷涌而出,在空气中迅速凝结成了一道偃月刀的形状。而与此同时,希尔,玛茵和拉伯三人迅速收敛心神,各自散开,严肃地看着夏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那么我就——”
“唉——”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四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只见在远处的道路上,一个披着黑袍的人正在缓缓向这里走过来。
“这家伙又是谁?”
玛茵奇怪地看着对方,而拉伯则愕然说道:“他什么时候到那里的——整个庄园的入口应该都被我的线封上了才对啊!”
而对面的夏都,却是死死瞪着过来的那个人,他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可以被称之为表情的东西:那是憎恨,以及些许的畏惧。
“我总算找到你了,我的孩子。”
亚瑟教士和蔼地看着夏都,张开双臂说道:“见到我不开心吗?”
“当然不。”
夏都沉声说道:“我说过了,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我的孩子。”
亚瑟教士面部的绷带下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为什么你就不肯听从我的好言相劝呢?”
“你去找别人兜售你的长篇大论吧。”
夏都不客气地说道:“比方说我眼前这群家伙,用你的满腹经纶去教会他们拯救世界吧,我自己知道怎么思考,不需要你来废话——秘剑`阎魔巳裂(Yamasaki)!”
夏都挥舞起手中的血色大刀,一阵大风忽然凭空卷起,随后便如燎原之火般冲向面前的三人。拉伯和希尔下意识地想要躲避扑面而来的凛冽气流,而玛茵则举起手里的武器,喝道:
“看我的——南瓜(Pumpkin)!”
她面前的枪口绽放出夺目的光芒,冲破了大风,直击向夏都所在的位置;但是夏都早已不见了踪影,他借助着自己卷起的风势,跃起至高空,轻松地从三人头顶翻过,随后朝着远方遁去了。
“可恶,你别想跑——”
“算了吧,这位姑娘。”
亚瑟教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玛茵面前,在她扣动扳机的时候抬手按住了那把巨枪,紧接着下一道炮击就偏离了原有的轨道,打在了草地上。
“喂喂,你干嘛啊?都是你害得他跑了唉。”
玛茵不高兴地说道:“话说,你又是谁啊?”
“我叫亚瑟,是个传教士。”
亚瑟教士微笑着说道,虽然那张缠着绷带的面孔怎么看都很“狰狞”。而玛茵皱了皱眉,冷哼道:“所以呢,你阻止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是在救你啊,小姑娘。”
亚瑟教士摇头说道:“你不知道那孩子有多厉害的,把他惹急了的话,他可真的会下杀手的。”
“你有什么资格——”
“你们是娜洁塔的部下,对不对?”
“唉?”
玛茵吃了一惊,而过来的拉伯也听到了亚瑟教士的话,忍不住问道:“你认识Boss?”
“当然——话说,她没了右手,现在怎么样了?”
“……”
三人面面相觑,随后拉伯咳嗽了一声,客气地说道:“请问,您到底是怎么认识Boss的?”
“偶遇罢了,不过她那时候可是真够凄惨的,虽说我帮她把血止住了,只可惜她断掉的手没能找回来。”
“……”
拉伯瞪大了眼睛,很意外地看着亚瑟教士;而亚瑟教士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笑着说道:“信不信由你,不过布拉特应该是记得我的,不介意的话,让我见见他好了。”
“好……好吧。”
“希尔,拉伯,玛茵!”
这个时候,另外三个人也朝着这边赶了过来,在看到亚瑟教士之后,其中披着铠甲的那人立刻站住了脚步,惊呼道:
“咦,难道你是——”
“好久不见,布拉特。里瓦将军的事情,真让人遗憾。”
“先不谈这个,为什么您会在这里?”
“一言难尽;话说回来,如今你已经不再是孤军奋战了呢。”
亚瑟教士看着布拉特身边的两人,而布拉特立刻介绍说道:
“这位是赤瞳,这位是蕾欧奈,都是夜袭的成员。”
“布拉特,这位是?”
“亚瑟教士曾经帮助过革命军,也算是革命军的一员吧。”
“我的话,只不过是个传教士而已,帮助革命军什么的,恐怕还谈不上呢——话说,这位少年是谁啊?”
亚瑟教士看着蕾欧奈提着的那人,而那人一直都不肯老实下来,看到亚瑟教士之后,禁不住缩了一缩,迟疑地问道:
“你是谁?”
“这少年叫塔兹米,是我看中的新成员。”
“塔兹米,啊,我记得来帝都的路上,碰到有两个年纪和你差不多的人,提起过你的名字,他们叫什么来着……莎悠,和伊耶亚斯,对吧?”
“你,你为什么——”
塔兹米惊愕地看着亚瑟教士,而蕾欧奈眨了眨眼,随后小声说道:“教士,塔兹米的两位朋友,已经被这里的人,折磨死了。”
“……这真是,太让人伤感了。”
亚瑟教士抬起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随后又画了一个三角:“那是两个很好的孩子呢……不过没时间伤感了,你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已经有帝都的警备部队察觉到了。”
“说的也是;不过亚瑟教士,您也和我们一起离开吧。”
布拉特提议道:“Boss过几天就回来了,她一定会想见你一面的。”
“那样的话,好吧。”
“等会儿,那个逃了的家伙怎么办?”
玛茵这个时候皱眉说道:“他看到了我和拉伯的样子,如果——”
“别担心,我会帮你们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亚瑟教士笑了笑,说道:“所以,我们现在快走吧。”
===
第二天早上,帝都城门前
“……”
清晨,薄雾尚未散去,街上还没有多少行人的时候,夏都站在城墙那里,沉默地看着贴着通缉令的地方。那地方的三张通缉令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张,而那上面,画着的正是自己的面孔。
“……”
夏都摇了摇头,正准备走过去将通缉令揭下来的时候,忽然几个警备队员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喂,赶快——哦,这里已经贴上了啊。”
那几个警备队员手里拿着一摞新鲜出炉的,画着夏都面孔的通缉令,当看到夏都之后,其中一人怔了怔,拿起手里的通缉令一看,迅速喊道:“喂你,大早上在这里做什么?”
“散步。”
“散步?”
那人将通缉令给同伴看了看,随后向后退了几步,突然掏出一个哨子,用力吹了起来。
滴——!!!!
尖锐的哨声撕裂了寂静的天空,随后那几个警备队员就跳开到一边,拔剑大喝道:“夜袭的杀手,你跑不掉了!赶快束手就擒,否则——”
“你那个哨子,即便吹响了也没什么用的。”
夏都打断了他的话,冷冷地说道:“你们这帮倒霉的家伙是因为早早去了警备司令部,结果被你们的上司看到然后打发出来贴通缉令的。但是你们难道忘记了,自己那群好吃懒的同僚,现在不是还呆在妓院里面,就是还没醒酒吗?就算不是,他们最快也要三十分钟才能抵达这边——你们觉得,三十分钟的话,够不够我杀光你们所有人?”
他的话让那些警备队员都愣住了,不知为何,可能是早上天气比较寒冷的缘故,他们随后都感觉到了一阵彻骨的寒意,身体也开始瑟瑟发抖了。
“真是讽刺,如果你们今天不是勤快一点的话,也不至于撞上我,说不定也不会丢掉性命;而你们那些消极怠工的伙伴们,却能逃过一劫,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不是吗?”
夏都从容地走向他们,而那些警备队员都在哆嗦个不停,突然抛掉武器,头也不回地逃跑了。
“……”
夏都冷眼看着他们被自己几句话就吓得抱头鼠窜,叹了口气,随后转过身,朝着城外走去了。
“看起来,还是暂时躲几天吧。”
清晨的雾开始渐渐散去,而夏都则走出城门,悄悄离开了帝都,前往郊外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