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名之后,杂志的编辑为了邀请南根里写一篇连载小说,往往会付给他7.5万美元的稿酬;甚至在他未动手写作以前,这一大笔酬金就提前预付给他了。可是,又有谁会相信,他写作初期的几部小说,即使他只想卖75美分,都没有人肯替他出版呢?
我曾拜访过几位出版商,据说他们在连续3年内,每年至少卖出100万册南根里的书。然而,我们也相信,他初期的作品确实不怎么优秀,所以他只好忍受饥饿和寒苦的煎熬。
他的父亲曾坚持让他学牙科,但南根里自己却宁愿做一个煤矿工人。不过,他最终还是听从了父亲的命令,进了牙科医学院。毕业后,他在纽约开设了一家诊所,整天和人们的牙齿打交道。
当然,他对于这种违反意愿的职业感到十分枯燥乏味。他每天早晨到诊所之后,心不在焉地给人看病,就像遭受鞭打一样难受。
终于,他毅然放弃了原来的职业,决心改行。不过,他并没有再去当什么煤矿工人,他现在有了一个新的愿望,打算开始学习写作,希望成为一名作家。于是,他搬到了生活水平较低的乡村住,开始了他的写作计划。在疲倦的时候,他就用打猎和钓鱼来调剂身心。
他写作的态度十分严谨,一部小说总要花好几个月的时间,而且常常修改,如改变故事情节,或修改人物的性格。当写完一部小说之后,他便极其兴奋地重读一遍,自以为写得很动人。他相信自己将来一定会成为大作家的,可是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这样看他,因为整个纽约没有一个出版商愿意出版他的作品。
他这样坚持了5年,在这5年当中,他从来没有靠写作赚过1分钱。虽然他有时候也会获得少数的收入,但那是他在夏季充当职业棒球队员的报酬,和写作根本没有关系。
有一次,他在纽约推销他的小说时,碰巧遇到了巴夫罗·琼斯上校。琼斯上校想找一位作家和他一同去西方旅行,以便把沿途的见闻记录下来。南根里欣然允诺,因为这是一次旅行兼写作的大好机会,他高兴得手舞足蹈,欣喜若狂。
在西方,南根里和一群牧童及野马共同待了6年,返回故乡后,立即写出了一部叫《乱世英雄》的作品。这一次,他怀着极大的希望,自以为一定会成功。他把原稿寄给了哈泼出版公司,但等了两个星期,却音信杳无。他再也忍耐不住了,跑到纽约去见那位出版商。
他虽然找到了那位出版商,但不幸的是,那位出版商把一卷原稿退还给南根里,并且对他说:“十分抱歉,虽然我们已经认真拜读了你的作品,可是我们觉得没有一点地方使我们可以相信,你有任何写作方面的经验。”这无疑使南根里很难堪,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他失望到了极点,变得非常颓丧。告别那位出版商之后,南根里愈想愈气愤,终于倚在路边的灯竿旁痛哭起来。不过,他不愿抛弃自己的手稿,他深信不是自己的作品不好,而是那位出版商势利。
南根里这次受到的刺激确实太深了。回家以后,他再也无意从事写作。5年来,他一直依靠妻子的一点积蓄生活,但连这一点钱也花光了。而且他们又添了一个孩子,这更加重了家庭负担。他一心想在小说写作上谋求发展,现在这个理想却成了泡影,他怎么能不气恼呢?幸而他妻子非常贤惠,她竭力鼓励他再写一部小说。
当他再度开始写小说时,正值严寒的冬天。屋子里只有一个小火炉取暖,他的手指被冻得发麻,因此只有在写作几分钟后,打开炉门,把手伸过去取暖。
这部小说整整写了一个严冬,直到第二年的夏天才完成。他再次拿到出版商哈泼那里,结果还是碰壁。于是,他又将书稿拿到其他出版商那里,但接连失望了6次。最后,他重新找到哈泼,请求他把原稿带回家中再读一遍。哈泼被他的诚意所打动,应允下来。两天后,哈泼满面笑容地对南根里说:“我夫人昨天晚上花了一整夜的时间,阅读了你的小说。她认为内容很好,所以我们决定接受你的作品,打算将它出版。”
这部小说就是“Heritage of the Desent”,出版之后大受读者欢迎,南根里的大名也因为这部小说而广为人知了。
经过5年时间的奋斗,在各种打击与失败的挫折下,南根里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成了第一流的作家。
童话作家都格森
将一个信口胡编的荒谬故事公之于世,对于一个大学教授来说不是大损尊严了吗?可是他却因此而享有盛名。
在一百多年前的某一天,英国泰晤士河上泛着一叶小舟,船上有一个害羞而柔弱的年轻人,还有3个活泼天真的小女孩。他们在平静的河面自由漂荡。显然,船上那个年轻人是个默默无名之辈。但是,当游船回来之后,他就已经不知不觉地加入了19世纪名人之列。
他叫查理·都格森。这个名字虽然说出来使人觉得很生疏,但确实是他的真名。有人叫他都格森牧师,也有人叫他都格森教授,因为他平时在牛津大学教数学,星期天便去教堂讲道。
他是一个最害羞的人,和成年人交谈时总觉得内心有点胆怯,因此态度也就显得十分狼狈,往往不能说出心中想说的话。可是,谁又能想到,他在小女孩们面前,竟敢讲一些近乎荒谬的动人故事呢?所以,那一天的下午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时刻,当他们泛舟于泰晤士河上时,他就给这3个小女孩编造了一个极其生动的故事。
这个故事确实很有趣,也很动人,讲的是一个小女孩梦游仙境的经过,情节离奇之极,使3个小女孩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静静地听他讲故事。听完以后,她们又天真地要求他把这个故事写出来,而且非达“目的”不肯罢休。他感到不能辜负她们的诚意,又心想写给儿童们看看也没什么不好的,于是在这天晚上,他花了整夜的工夫写完这个故事。因为3个小女孩中有一个名叫爱丽丝,他就给这个故事取了一个近乎玩笑的名字——《爱丽丝漫游仙境》。
但他认为这个故事毫无价值,似乎不会再有人想重读它,所以就随意地把它扔在一边,甚至连他自己也忘记了此事。
几年以后,这故事的原稿被他的一位朋友在废纸堆中发现了,这时已是布满灰垢。那位朋友好奇地翻开来阅读,不觉大为惊异——这故事太让他神往了,所以他怂恿都格森立即把它出版。
这使都格森恼怒得直跳起来:“什么?你要我去出版这种给小孩子读的荒谬故事?这是牛津大学教授所应该写的东西吗?这不是太有损我的尊严吗?不能,绝不能!”都格森十分固执地拒绝了。
可是,《爱丽丝漫游仙境》最终还是出版了。不过,都格森不愿意暴露他的真名,因此他在“作者”的下面随便编了一个名字:鲁易斯·嘉路尔。
谁知道这本书出版之后,竟然使全世界任何会说英语的地方大为震惊!并且,它很快被译成好几十个国家的文字。而且年复一年,该书愈来愈畅销,印刷厂忙得昼夜不停地开工印刷。
这一巨大的成功连都格森自己都莫名其妙,他始终怀疑,这本书到底“成功”在哪里呢?
英国大文豪萧伯纳
萧伯纳留下50篇剧本,都是以描写人生虚伪、伪善的内容居多,最有名的是歌剧《梦中仙子》,他留下很多讽刺、幽默的警言,例如“我所喜爱的东西不要给他人,因为我不知道他人喜欢什么。”“会的人去践行,不会的人教别人去做。”等等。
伟大的人物名字即使使用缩写的字母,亦能闻名于世。我所知道的两位名人即是:一位是美国的F.D.R——富兰克林·罗斯福(Franklin Delano Roosevelt),美国第32任总统;另一位是爱尔兰的萧伯纳:G.B.S。
一提到G.B.S就让人想到世界大文豪萧伯纳。以此人传奇所撰写的书,皆以缩写名字G.B.S闻名,而不以全名George Benard Shaw传世。
萧伯纳一生非常显赫,但他所受的学校教育只有5年,然而,这5年的学校教育,造就了当代第一流大作家、而且获得最高荣誉——诺贝尔文学奖。那时诺贝尔的奖金为3.5万美金,然而他并不在乎这名誉及奖金;他当场将奖金捐赠予“Sweden”(文学联盟),拿在自己手里的时间仅有几秒而已。
他父亲出身贵族,但并不富有。他所爱的母亲因为婚姻问题,导致非常富有的伯母不满,而被取消她的财产继承权。全家生活渐渐陷入困境,15岁的萧伯纳只好外出工作,从事月薪只有40.5美元的事务员工作。
16岁到20岁间,萧伯纳担任责任重大的出纳兼秘书的工作,周薪80美元,他辛苦地工作了一段时间。然而出生在重视美术、文学、音乐的世家,使他觉得不适合事务性的工作。在他7岁那年就已读过莎士比亚的《天堂历程》、约翰·麦雅和《天方夜谭》的作者拜伯鲁等许多名作,12岁时,他热衷于拜伦的诗作以及狄更斯、大仲马、小仲马的小说,雪莱的诗集也读了不少;著名的登山家乔恩·泰尔塔鲁的哲学、经济学家约翰·史蒂雅德·密尔及以哲学、社会学与进化论出名的哈巴特·史宾斯等等的文章也都读过了。这些名著大作接二连三地激发了他的思想——他是靠思想活动的动物。这样的他,当然不喜欢忙碌的工作。他所向往的是文学、美术等远离世俗的艺术。即将20岁时,他发誓——人生只有一次,一次的人生绝不能仅仅是个事务员而已。
于是在1876年,他决定前往他母亲教音乐的伦敦,过笔耕的生活,迈开赚取巨大财产及名气的脚步。
最初的9年,他靠笔耕,并不能得到温饱。他专心写作,每天不论心情如何,都要求5页的创作量。他回忆说:“那时候,刚离开学徒及事务员的工作,所以常常5页文章都写不完。”
终于,他完成了5篇长篇小说,其中有篇众所皆知的《艺术家之间的恋情》。然而,美国及英国所有出版社都未予采用,只有一家出版社告诉他,愿意等待他下一次的作品。他送了好几次,皆是如此对他说。原因不是文笔顺畅与否,而是内容不符当时所需。
那时的萧伯纳穷得连送原稿的钱都没有。从决心写作开始,一直到9年后,他所得的稿费只有30美元,平均每月所得一便士。穿着破旧的衣裤,裤子屁股部分、鞋底部分都已磨破,来往于伦敦大街上时,他小心翼翼地遮掩着。吃的方面也都依靠他母亲向面包店、杂货店赊账买来帮助他。这期间所得的30美元,是因为他担任选举投票的计数员赚得5美元,以及某律师以25美元代价要求他写一篇关于卖药的事情而所得。
这样能活下去吗?当然不!他毫不隐瞒地说:“本来我应该养家的,反倒是我让这个家来养!这个家已经够贫苦了!”现在他还常回忆说:“我对于家庭没有奉献力量,反而是母亲养活我的。”
他渐渐靠着一篇篇写作自食其力。第一篇拿到钱的创作是剧本——一本很差劲的剧本。实际上,21年来,他一直梦想——为了钱和富家千金结婚。
萧伯纳常常在众人面前批评结婚制度、教会组织、民主主义等一般社会非常重视的传统。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大胆地评论这些。这个看似非常大胆的人物,实际上是个很内向、很懦弱的人。有个令人惊异的故事,发生在泰晤士河畔,他的一个朋友的住所。他访问这位朋友的经过情形是:“我不得不敲他家的门,在这之前,我犹豫地在河畔徘徊了二十分钟左右,几乎放弃这个念头而逃回家去。然而我的本能告诉我——在这世上想要有作为的话,就不能不突破自己懦弱的行为。于是我冲动地敲他家的门。年轻的我,是如此内向、懦弱。”萧伯纳叙述着。
另一方面,他非常重视人前的活动与态度。图书馆内有关“社交”的书,他都遍览无遗。“真正有用的只有《上流社会之习惯与风俗》这一本。”他说。
最后,他体会到——要克服懦弱与内向的毛病,唯有让自己站在众人面前演说。于是他参加了辩论会。然而在以后的几次辩论会里,他只是严肃地、静静地坐着。“下次辩论会的主席,将由你担任!”辩论会员要求他。
辩论会开始时,他几乎只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在会议记录簿上签名时,发抖的手几乎连笔都握不住;更糟糕的是,他竟然忘了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笔记本上的草稿,他一个字也没有办法看清楚,谁都不在意他的这些窘态,一个个认真地听他演说。
他坚决要排除这种天生内向及懦弱的性格。他想参加在伦敦举行的公开讨论会。这个难得的机会在他25岁时来临了。他兴奋地参加来自美国的经济学家——《进步与贫困》的作者亨利·乔治的一场“单一课税论”的讨论会。
这场讨论会结束后,他决定对经济学做深入研究。首先,他在一场社会民主党的集会上演说“土地国有论”,所得到的批评是没有资格讨论“单一课税”的问题。因为他只有亨利·乔治的论调,而缺乏对马克思的了解,于是他着手研究马克思的《资本论》。他读了这本震惊世界并影响俄国革命的《资本、经济学批判》书后,他说:“读了《资本论》是我人生一个大转机,这是上天给我的启示。它让我了解历史与文明的关系,而这变成了我的使命和目标——历史和文明的新目击者。马克思让我重新加入人类的思考活动。”
为此,萧伯纳内心燃烧着信念并充满信心,他不再内向、懦弱。一本书使他点燃革新般的热情,几乎到了忘我的境界;现在对他而言,主义及信念是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