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绝代的混血儿
1880年的某一天,在荷兰的一个名叫弗里斯兰的小镇上,一个女婴呱呱坠地。父亲为自己的女儿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马加莱托瑟尔。父母亲十分宠爱这位宝贝女儿,把她当作掌上明珠细心地呵护。
小女孩慢慢地长大,优越的条件使她比其同龄人发育得更早,更快。15岁的时候,马加莱托瑟尔已经发育得相当成熟了。她的父亲是一个大农场主,并且具有贵族血统,她的母亲是一位印度尼西亚的爪哇女人。马加莱托瑟尔这个混血儿继承了她父母亲的优点。她那黝黑光洁的皮肤给人一种非常健康的感觉,那一头飘逸的长发也将那美妙的青春不经意地泻在背上。同时,她又继承了白种人的素质,有丰满的身躯和挺而俏的鼻子。更迷人的是她的那两只眼腈,像两泓深不可测的清泉,缓缓地流酒着万般风情。
由于少女的虚荣心和对男人的诱惑力,年纪轻轻的马加莱托瑟尔常常闹出些风流韵事。父母见女儿长大成人了,也不敢再留在自己身边,生怕再出什么大乱子。恰好这时,有一个陆军大尉麦克劳德回乡省亲,并准备找一个妻子。两人一见钟情,认识不久就结了婚,开始了快乐时光。
大尉先生在荷兰的上流社会中多少也是个人物了。麦克劳德夫妇在社交场上常常是人们的注意焦点:男的是标准的美男子,而女的是典型的漂亮女人。麦克劳德夫人的出现常常一下子吸引了交际场合的众多目光,俨然她是一位女王,这段日子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可是,好景不长。不久,麦克劳德大尉被派往印度尼西亚工作,夫妇俩经常在加里曼丹、苏门答腊、爪哇等地调来调去,以往那种安稳,舒适的生活渐渐地离他们远去了。
失去表演场所的夫人一下子变得无所适从了。很快,这位漂亮的夫人就找到了自己的感觉。她开始埋头苦读东方的民间文学作品,潜心研究佛教经书,萨心于学习东方舞蹈。这样一天又一天地充塞着自己苦闷而空虚的心灵。后来她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但是,麦克劳德大尉却闲不住。他经常与当地女人鬼混。纵欲过度使他已成一个大烟鬼。但是,大尉并未就此反省。在调回啊姆斯特丹后,大尉的生活变得更加放荡不羁,对妻子的感情越来越淡薄。可怜的夫人只能唉叹自己的不幸,为着养育那未成年的儿女,她不得不辛苦劳作。长子的暴卒使她变得自暴自弃,而丈夫最终携带女儿离去,又使她最终变得绝望。她开始对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失望。孤独的女人只能回娘家了。
色艺俱佳的“东方舞女”
这位可怜的女人以为娘家能医治心灵的创伤,但是,事与愿违。邻居们给她的不是温暖,而是冷嘲热讽;少女时代的那些崇拜者们也不见了。这时候的马加莱托瑟尔是多么渴望有人能为她带来一丝问候呀!可是,没有。她想,难道我就这样完了吗·不,不能。最后,她决定要离开这个地方。
这一天终于来了。白天趁父亲不在时,她偷走了钱柜的钱。当夜幕降临时,她向父母亲说自己要出去看看。父母亲当然不会在意。于是她直奔火车站,踏上了开往巴黎方向的列车。她的命运开始了一个转折。
可是,在这灯红酒绿的异国首都,哪里有她的安身之所呢·带来的钱很快就花光了,她几乎连维持最简单的生活的钱也没有了。怎么办呢·她忽然想起了一个办法,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她打定了主意,将仅剩下的不多的钱全部拿了出来,买了最廉价的胭脂、口红和香水,开始在那昏暗的地下室里精心化妆。当灭晚上,她就沦落为社会最低层的娼妓。
马加莱托瑟尔那倾国倾城的姿色和得天独厚的美貌终于转化为金钱,不久她就攒了一大笔钱,买了一幢大房子,这时她已经在同行中颇有些名气了,已经成为一个高级妓女了。巴黎赫赫有名的人士就像苍蝇一样,整天在她的住宅里飞来飞去,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但是她并不满足于这些。钱再多,她自己也仍旧是一一个妓女。她要改变目前这种境况。
于是,她决定举行一场大型的宴会,遍邀巴黎的知名人土参加,其中大部分是自视甚高的画家,音乐家,文学家和新闻记者。她在请柬上署的名字是“东方舞女玛蒂·哈莉”,而没有署上真名,这究竟是什么原因,一时半会谁也说不清楚。但自此以后,她便成了玛蒂·哈莉,其真名逐渐被人忘却。
那天晚上的舞会开得异常地成功。浑身上下充满着诱人气质的玛蒂·哈莉跳着一种欢快,奔放、热情洋溢的东方民间舞蹈——印尼舞,令在场的西方名流大开眼界。特别是玛蒂的舞姿更令在场的来宾为之倾倒……
第二天,巴黎的备大报纸均以大幅标题刊出:东方舞星玛、帝·哈莉。一夜之间,玛蒂·哈莉便成为全巴黎都知道的大红人。
玛蒂一炮走红,顿时成为巴黎交际界红透半边天的大明星,只要她乐意,似乎一切都可以纷纷向她涌过来。金钱,她自己也忘记有多少了。荣誉,她也拥有了,戴在她头上的头衔几乎要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有时甚至和当时著名的舞蹈家伊萨多·邓肯同时演出,并场场爆满。更令她得意的是,那些有头有脸的中老年绅士们开始有意无意地涌向她,每当这时,她便想起少女时代的那段光荣和梦想,一定要让一大堆男人们围着自己团团转。
但玛蒂·哈莉毕竟是一个女人,作为一个妓女她也渴望能得到一个男人的真正的爱抚和呵护,令她呼然心动的是一个在法国外交部的侯爵。玛蒂向侯爵展开了猛烈的攻势,但是久经风月场磨炼的侯爵却仅仅是逢场作戏。玛蒂·哈莉的心彻底地凉了,回想自己30几年的经历,她终于决定听天由命;无论如何,再不能结婚了!男人没有好东西!
伤心透顶的玛莉开始勾引一个又一个的男人,过着放荡不羁的生活。本来,玛蒂·哈莉的生活或许就这样地结束,但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一切便发生了转折。
沦为“燕子”却是为情夫
1913年的欧洲,尽管各个帝国主义国家均在紧张备战,但是,一到夜幕降临时,到处仍是歌舞升平的景象,特别是那些工业界巨子们更是知道怎样享受生活,他们经常邀请当时的大红舞星,歌星举行家庭宴会,迩宵达旦地在纵情欢乐,玛蒂·哈莉自然是首选的被邀佳宾。
在一次几个工业界巨头聚会时,玛蒂·哈莉即兴为在座的诸位佳宾跳起了东方舞蹈,正当她跳得十分投入时,忽然看见在靠墙边的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使她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两眼;这是一个青年军官,一个标准的硬汉,但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种玛蒂久违的暗示。玛蒂·哈莉想:但愿今晚他别走!天遂人愿,玛蒂舞毕,那青年军官彬彬有礼地请她跳了一曲舞。在昏暗的灯光下,两人用眼神完成了一切交流。后来,玛蒂·哈莉跟随青年军官到了他住的宾馆里,刚刚关上旁门,两人便已十分默契地为对方解开衣眼……。
玛蒂有一种无法说出的轻松和惬意。她慵懒地靠在他的宽厚的,长着浓密须毛的胸脯上,一双大眼睛脉脉含情地看着他。他也深情地看着她,一边轻轻地抚摸着那玉一举的胴体,一边轻轻地说:
“宝贝,你真迷人。你知道吗·我一见到你,就被你征服了。”
“我好久没有现在这样的感觉了。我多想天天与你在一起呀!”玛蒂·哈莉伸着脖子,热切地说。
“可是,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管你是谁,我都乐意跟在你身边。”
“我叫巴龙·冯·米尔巴赫,”年轻军官报出姓名,“你能为德国统帅部做些事吗·”玛蒂问道:“干什么呢·”
“对你来说,这实在是小事情。你从德国,比利时、俄国等国的名流中探听一些消息告诉我,我们会给你很高的报酬,比你现在的收入高得多,”
“行……行……我心甘情愿为你干事。”玛蒂一边呻吟着,一边说道。
就这样,玛蒂·哈莉成了一名色情间谍。她那妖媚的大眼睛能轻而易举地抓住男人们的心,随心所欲地获取重要情报。由于她在当时的巴黎,乃至欧洲都已声名远扬了,许多著名人物就像蜂蝶一般围在她身边转来转去,因此她可以毫不费力地套取到想要得到的情报。她得到的报酬远远超过她当舞女时的收入。她开始真心地喜欢上了间谍这一行当了。与其他间谍不同的是,她并不是为一个主子、一个机构服务,只要给钱,为谁服务都不在乎。因而,她的而是德国间谍,时而又成为法国的间谍。
天资聪颖的玛蒂·哈莉很快地将她的表演天才运用到谍报战中,运用她最强大的武器——柔顺的躯体,摧毁了一条又一条防线,从那些贪图欢乐、迷恋女色的大臣、将军的口中源源不断地套取出情报,获取高额的报酬。
牛刀小试勒伯夫中计
1914年初夏,整个欧洲都笼罩在一片战争的阴影中。这正是间谍们大显身手的好机会。玛蒂·哈莉接到上级的指示,说有一个叫勒伯夫的俄国青年军官要送一份作战计划去巴黎,选经柏林,要求玛蒂·哈莉设法将这份计划弄到手。
玛蒂·哈莉作好准备,扮成一个贵妇人,坐进火车的一个包厢,专候猎物上门。
正在这时,包厢的门轻轻地被推开了,进来一位年轻的,相貌英俊的军官,从其装束一看就知道是俄国军官。玛蒂·哈莉心中暗想,猎物终于出现了,千万别放跑了他。
来的正是勒伯夫,这位年轻的军官虽说年纪不算太大,但是在他所在的部队里可谓名气不小,各种军事技术均是顶呱呱的,而且屡立战功。正因为如此,上级才决定派他把一份作战计划送到巴黎。勒伯夫虽说在战场上毫无惧色,但这次难免心中有些慌张,这可是事关俄国西线几十万军队的生命的一份作战计划呀!部队长官临行前的话现在还在他的耳边回响,“这是一份非常非常重要的计划……任务完成后,提级晋升,奖金将不在话下,但是,如果出了什么漏子,后果将不堪设想,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勒伯夫不敢去想这后一种结果,进了包厢后,他向四下里打量了一下;这一看不要紧,正与对面铺上的那人的眼光对上了,对方的眼光又像有磁力一般将他紧紧吸引住:好一个雍容华贵的贵妇人呀!
“您好!”玛蒂·哈莉向勒伯夫投去一个媚眼,“跟您一起旅行我真是感到荣幸!”
“您……您好!”听到贵妇人那甜美的、带有一股磁音的问候,勒伯夫有点受宠若惊,平素雄辩的他忽然变得有些结巴了,两只手下意识地将公文箱抱得更紧。
玛蒂·哈莉看到勒伯夫紧抱公文箱的那副窘态,心中暗自高兴,一丝笑意从眼角流出,一瞬即逝。她想:得尽快让猎物上、钩,赶在列车到达柏林之前套住猎物。于是,玛蒂·哈莉就频频向勒伯夫大胆地送上挑战的眼光。
本来勒伯夫正为这段烦闷枯燥的旅程感到不知所措,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土作伴,顿时心情释然,手中的公文箱也自然地放在铺上,与玛蒂·哈莉愉快地交谈了起来。玛蒂·哈莉知道现在猎物至少已经放松了对自己的警惕,甚至可能开始有点对自己想入非非了。
“您去哪里·先生!”
“我……”勒伯夫猝不及防,犹豫了一下:“我去巴黎看我的女朋友。”说到这里,眼睛又不放心地看了一下公文箱,生怕它会不翼而飞。
玛蒂·哈莉心下一乐,还是说了一半真话,将目的地给暴露了。她开始对此次行动充满了必胜的信心了。她的眼睛半开半闭地看着勒伯夫,说:
“哇!你的女朋友肯定是位漂亮、迷人的大美人了。她真是应该为自己高兴,有你这样一位英俊潇洒的男朋友!”
“谢谢!”勒伯夫口里虽然这样说,但心里想的却是,要是她是我的情妇那才是这世界上最美的事呢,于是,他冒昧地问:
“夫人,怎么您一个人去旅行呢·”
“哎,一言难尽呀!伯爵经常要出差,而且一去就是半个月一个月的,又不带上我。我虽然贵为伯爵夫人,表面上仿佛挺幸福的,但是其中滋味,哎……”玛蒂·哈莉长长地叹了口气,眼圈都红了——演戏是她的天才。
“夫人,您别哭。是我不好,我希望能帮助您。”勒伯夫见状,赶紧安慰她。”
“没什么,别担心,跟别人谈起我的生活我都会难过。小伙子,您多幸福呀!”说着,意韵无穷地看着勒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