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读《管子》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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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乘马(1)

题解

这个标题初看不太好懂:“乘”,在古汉语中有“计算”的意思,《周礼·天官》就有“乘其财用之出入”的说法,引申为一种计算方法;“马”,即码,也就是指计算所用的筹码。这样,“乘马”的意思就容易理解了,它是指计算和筹划。在本篇中,主要论述了关于建国和财政等一系列重大的政治经济问题,详细地指出了有关这些方面的计算筹划之道。

本篇明确提出了商品和市场的概念,还提出了经济调节的治国观念,实为难能可贵。比如,指出市场是国家经济形势的晴雨表,市场的有序反映了国家的有序,市场的混乱反映了国家的混乱,市场货物的多少反映了国家财富的多少;比如,指出“无市则民乏”,即发展商品市场,虽不能增加财富总量,但能沟通供求、调节余缺,满足人民的生活需求;比如,既反对过于节俭,又反对过于奢侈,认为前者会阻碍经济发展,后者会浪费财物,因此要懂得计量和调节,“不知量,不知节,不可。”这一观念对于我们今天的工作生活仍十分有益。大到国家小至家庭,大到国事小至家事,都需要用这个观念加以指导。

管仲学派一向重视农业,注重对土地的开发和利用,本篇就提出“地者政之本”的主张。篇中还提出了一系列土地制度改革的相关主张。比如实行均田制度,把各种土地按实际价值合理折算后分给农民,让农民分户耕种,使农民在纳税后可以保存剩余,多劳多得,这极大地鼓励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而在此之前的井田制度却非如此,它强迫农民在公田劳作,由于统治者的过度盘剥,打击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影响了农业生产的发展。另外,篇中还详述了各种土地的具体折算标准以及征税标准,以确保土地分配和征收赋税的公平原则。这些措施对促进农业的发展起到了不容忽视的作用。

在内政建设方面,篇中提出把居民组织、生产组织和军事组织融为一体的主张,这样,就将农业生产和备战习武结合起来,两者相互促进,便于统一管理。

难得的是,本篇还提出了“诚信为人,诚信为业”的观念,告诫士、农、工、商各行各业的人们,都要遵守“诚信”这一品德。这与当今企业界一直倡导的“诚信经商”的观念完全相致,由此,我们可以从管子经济思想中发现这一观念的渊源所在。

此外,《失时》一小节中,强调了“岁月易逝”的紧迫感,短短四句“今日不努力,明日无收获;岁月逝去,不会再来”,对人们的勤勉进取起到良好的警示作用。

原文

凡立国都,非于大山之下,必于广川之上。高毋近旱,而水用足;下毋近水,而沟防省。因天材,就地利,故城郭不必中规矩。道路不必中准绳。

右《立国》。

无为者帝,为而无以为者王,为而不贵者霸。不自以为所贵,则君道也;贵而不过度,则臣道也。

右《大数》。

注释

大数:重大的问题。

原文

地者,政之本也;朝者,义之理也;市者,货之准也;黄金者,用之量也;诸侯之地、千乘之国者,器之制也。五者其理可知也,为之有道。

地者,政之本也,是故地可以正政也。地不平均和调,则政不可正也;政不正,则事不可理也。

春秋冬夏,阴阳之推移也;时之短长,阴阳之利用也;日夜之易,阴阳之化也。然则阴阳正矣,虽不正,有余不可损,不足不可益也。天地,莫之能损益也,然则可以正政者,地也,故不可不正也。正地者,其实必正,长亦正,短亦正;小亦正,大亦正;长短大小尽正。正不正,则官不理;官不理,则事不治;事不治,则货不多。是故何以知货之多也?日事治。何以知事之治也?日货多。货多事治,则所求于天下者寡矣。为之有道。

右《阴阳》。

注释

义之理:这里“义”指贵贱等级。《韩非子,解老》中有:“义者,君臣上下之事,父子贵贱之差也。”天地:据郭沫若之说,“地”应作“也”字。正不正则官不理:据王念孙之说,前面的“正”字,应作“地”字。

原文

朝者,义之理也。是故爵位正而民不怨,民不怨则不乱。然后义可理,理不正,则不可以治,而不可不理也。故一国之人不可以皆贵,皆贵则事不成而国不利也。为事之不成,国之不利也;使无贵者,则民不能自理也。是故辨于爵列之尊卑,则知先后之序、贵贱之义矣,为之有道。

右《爵位》。

注释

“为事不之不成,国之不利也”:一说认为此句是上句注文误入正文,应删去,此书释译时未作删减。

原文

市者,货之准也。是故百货贱则百利不得,百利不得则百事治,百事治则百用节矣。是故事者生于虑,成于务,失于傲。不虑则不生,不务则不成,不傲则不失。故曰:市者可以知治乱,可以知多寡,而不能为多寡,为之有道。

右《务市事》。

注释

务市事:即处理市场的事务。

原文

黄金者,用之量也。辨于黄金之理,则知侈俭;知侈俭,则百用节矣。故俭则伤事,侈则伤货。俭则金贱,金贱则事不成,故伤事;侈则金贵,金贵则货贱,故伤货。货尽而后知不足,是不知量也;事已而后知货之有余,是不知节也。不知量,不知节,不可,为之有道。

天下乘马服牛,而任之轻重有制。有壹宿之行,道之远近有数矣。是知诸侯之地千乘之国者,所以知地之小大也,所以知任之轻重也。重而后损之,是不知任也;轻而后益之,是不知器也。不知任,不知器,不可,为之有道。

地之不可食者,山之无木者,百而当一。涸泽,百而当一。地之无草木者,百而当一。樊棘杂处,民不得入焉,百而当一。薮,镰缠得人焉,九而当一。蔓山,其木可以为材。可以为轴,斤斧得人焉,九而当一。汛山,其木可以为棺,可以为车,斤斧得人焉,十而当一。流水,网罟得人焉,五而当一。林,其木可以为棺,可以为车,斤斧得人焉,五而当一。泽,网罟得人焉,五而当一。命之曰:地均以实数。

方六里命之曰曰暴,五暴命之曰部,五部命之曰聚。聚者有市,无市则民乏。五聚命之曰某乡,四乡命之曰方,官制也。官成而立邑,五家而伍,十家而连,五连而暴,五暴而长,命之日某乡。四乡命之曰都,邑制也,邑成而制事。四聚为一离,五离为一制,五制为一田,二田为一夫,三夫为一家。事制也。事成而制器,方六里为一乘之地也。一乘者,四马也。一马,其甲七,其蔽五。四乘,其甲二十有八,其蔽二十,白徒三十人奉车两,器制也。

方六里,一乘之地也;方一里,九夫之田也。黄金一镒,百乘一宿之尽也。无金则用其绢,季绢三十三制当一镒;无绢则用其布,经暴布百两当一镒。一镒之金,食百乘之一宿,则所市之地六步一斟,命之曰中岁。

有市无市,则民不乏矣。方六里,名之曰社,有邑焉,名之曰央。亦关市之赋,黄金百镒为一箧,其货一谷笼为十箧,其商苟在市者三十人。其正月、十二月,黄金一镒,命之日正。分春曰书比,立夏曰月程,秋曰大稽,与民数得亡。

三岁修封,五岁修界,十岁更制,经正也。十仞见水不大潦。五尺见水不大旱,十一仞见水轻征,十分去二三,二则去三四,四则去四,五则去半,比之于山。五尺见水,十分去一,四则去三,三则去二,二则去一三,尺而见水,比之于泽。

距国门以外,穷四竞之内,丈夫二犁,童五尺一犁,以为三日之功。正月,令农始作,服于公田农耕。及雪释,耕始焉。芸卒焉。士,闻见博学意察,而不为君臣者,与功而不与分焉。贾,知贾之贵贱,日至于市,而不为官贾者,与功而不与分焉。工,治容貌功能,日至于市,而不为官工者,与功而不与分焉。不可使而为工,则视货离之实而出夫粟。是故智者知之,愚者不知,不可以教民;巧者能之,拙者不能,不可以教民。非一令而民服之也,不可以为大善;非夫人能之也,不可以为大功。是故非诚贾不得食于贾,非诚工不得食于工,非诚农不得食于农,非信士不得立于朝。是故官虚而莫敢为之请,君有珍车珍甲而莫之敢有,君举事臣不敢诬其所不能。君知臣。臣亦知君知己也,故臣莫敢不竭力俱操其诚以来。

道曰:均地分力,使民知时也,民乃知时日之蚤晏,日月之不足,饥寒之至于身也。是故夜寝蚤起,父子兄弟不忘其功,为而不倦,民不惮劳苦。故不均之为恶也,地利不可竭,民力不可殚。不告之以时而民不知,不道之以事而民不为。与之分货,则民知得正矣;审其分,则民尽力矣。是故不使而父子兄弟不忘其功。

右《士农工商》。

注释

镛之有道:其中“谓”字,据郭沫若之说,应作“为”字。甲:指甲士,即身穿铠甲的兵士。蔽:战车两边遮挡风尘的帘子,此处指防护战车的盾牌兵。“四乘,其甲二十有八”:据丁士涵之说,“四乘”有误,应作“一乘”。白徒:指没有受过军事训练的杂役。镒:古代重量单位,二十四两为一镒,一说二十两为一镒。制:古代长度单位,一丈八尺为一制。步:古代长度单位,历代不一,周以八尺为一步,秦以六尺为一步。谷笼:即用竹编的盛谷物的器具。“十一仞见水……二则去一三”:这一段衍文较多,应作“一仞见水轻征,十分去一,二则去二,三则去三……五尺见水,十分去一,四则去二,三则去三,二则去四”;前面“十仞见水不大潦”的“十”字也为衍文,应作“一”。

原文

圣人之所以为圣人者,善分民也。圣人不能分民,则犹百姓也。于己不足,安得名圣?是故有事则用,无事则归之于民,唯圣人为善托业于民。民之生也,辟则愚,闭则类。上为一,下为二。

右《圣人》。

注释

愚:应作“惠”;类,应作“额”。

原文

时之处事精矣,不可藏而舍也。故曰:今日不为,明日忘货,昔之日已往而不来矣。

右《失时》。

上地方八十里,万室之国一,千室之都四;中地方百里,万室之国一,千室之都四;下地方百二十里,万室之国一,千室之都四。以上地方八十里与下地方百二十里,通于中地方百里。

右《地理》。

注释

忘:通“亡”字,即“没有”的意思。

译文

凡是建立国都,不是在大山脚下,就是在大河边上。在高处不要靠近缺水地带,以便保证水源充足;在低处不要靠近水边,以便节省沟渠的修筑。应凭借自然资源,仰仗地理优势,所以建造城郭不一定要中规中矩,修筑道路不一定要符合标准。

以上是《立国》。

能够无为而治的,可成就帝业;为政而不受政务所累的,可成就王业;为政而不自以为尊贵的,可成就霸业。不自以为尊贵,这是君王之道;尊贵而持之有度,这是臣子之道。

以上是《大数》。

土地,是执政治国的根本;朝廷,是尊卑等级的体现;市场,是商品贵贱的标准;黄金,是财用奢俭的尺度;诸侯拥有千乘兵骑,是军备的标准。这五个方面的道理已经为人所知。实际操作也得遵循相应的规律。

土地,是为政的根本,所以土地能够调理政事。土地不能平均合理地使用,国家大政就不可能理顺;国家大政不能理顺,那么万事便都不可能理顺了。

春夏秋冬四季的转换,是阴阳之气推动的结果;时节的长短变化,是阴阳之气作用的结果;日夜的交替,是阴阳之气变化的结果。可见阴阳之气的运行是有常规的,即使失去常规,多余之处也不能减损,不足之处也不能增益。天,也同样没有任何力量能增减它。然而能够用来调理政事的,只有土地,所以对土地就要加以整治。整治土地,必须理清其实际数量,长的要核准,短的也要核准,小的要核准,大的也要核准,长短大小都需要核准。土地没有核准,官府就无法治理;官府不能治理,农事就得延误;农事不得治理,粮食就会歉收。所以,怎样才能知道粮食是否会增产呢?那就要看农事治理得如何。怎样才能知道农事治理的情况呢?那就要看粮食是否丰收。粮食大获丰收,农事得到治理,四处乞讨的人就少了。关于国家土地的管理,是有规律可循的。

以上是《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