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男尸的嘴都快和他亲上了,陈铁军这才猛然反应过来,拿出手电筒就把男尸的头给抽了回去。抽了还不算,陈铁军对着男尸那张俊脸就“啪啪啪”捅了十几下。男粽子就跟打傻了似的,也不知道反击,定在油脂层里一动不动。等它反应过来,陈铁军早就提溜着蘑菇跑到另外一个山洞里了。
陈铁军以为,之前那个地下湖就很让他震惊了。可循着香气,他又来到了另外一个让他更加惊诧不已的地方。山洞与之前那个地下湖相比并不算大,只有半个篮球场的空间。它三分之二的地方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池,清可见底,不见一丝波澜。水潭上方好几串葡萄一样的东西从洞壁上挂下,显得格外别致。地面和墙壁都是贴过金子的,连着立在角落里的烛台都是纯银打造。因为太过奢华,黄金屋里面那个泛着白光的玉石角反而有些显眼了。陈铁军提着夜光菇,从水池里走了过去。水不深,刚好没过陈铁军的腰腹。绿幽幽的光一寸一寸延伸过去,在看清里面东西的瞬间,他不禁屏住了呼吸。
“啊……啊……”
低低的呻吟声从黄金屋的深处传了出来,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欢愉。巨大的白玉床上,一具骷髅与一个****的身体紧紧地交缠在一起。黑色的丝状物从头部往外一直蔓延到中间,半盖半露地包裹着大半张白玉床。
难道说,上面那个人……还活着?
陈铁军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那黑色的丝状物不是别的,正是人的头发。床头是不可能了,鬼知道这头发有什么妖异之处。他准备从白玉床的后面爬上去看看,可刚一摸上玉璧,他就条件反射地收回了手。
好冰!比唐古拉山上的冰雪还要冰!
这么低的温度,那床上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就算活着,那也不是人了。
这么想着,黑暗中又是一声幽幽的叹息。
陈铁军不敢大意,慢慢地退了回去。他有些后悔,刚才怎么就把手电筒留在那个活尸洞里了呢?不然也好撩开头发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走到这一步,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死亡而已,陈铁军已经无所畏惧了。刚才的怪物都被他给揍傻了,难道现在还会干不过这只只会躺在床上叫春的女尸?
观察了半天,那女尸也没有什么动静,陈铁军就没什么顾虑地沿着水池看了一遍。才走出去三米多,陈铁军就又发现了骸骨。而且这骸骨不是一具两具,而是一堆,随便一扫就能看到十几个人头盖。奇怪的是,这些骨头一点腐化朽败的迹象都没有,反而块块雪白无暇,看上去好像跟玉雕的似的。
陈铁军拿着一根大腿骨随便拨了一下,就发现这些人骨全部都是被外力破坏的。而且这腿骨也没有看上去坚硬,一用力就碎了。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竟然死在了这里。死了还不说,最后还都落了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也算是可怜了。
围着水池转了一圈,陈铁军并没有发现什么通道。这里似乎就是地下迷宫的尽头了,他想了想,朝冰床上的女尸走了过去。女尸的头发非常长,也不知道生长了多久,跟一大团繁殖过剩的海藻差不多。陈铁军拨了拨头发,就听到女尸的喉咙里传来一声悠长的叫:“嗯——”
陈铁军再次懊恼,怎么就把手电筒给落在了活尸洞呢?这女尸就跟上瘾了似的,嗯嗯啊啊地叫个没完,烦都烦死了。不过,这也不能怪这具女尸,陈铁军的注意力被头发吸引着,丝毫没有注意女尸身上的骷髅慢慢动了起来。而随着骷髅的动作,女尸的身体一起一伏,低低的呻吟声就响了起来。而这个时候,陈铁军就发现,密布的头发里伸出了一只只剩下白骨的右手,随后是一颗硕大的骷髅头。
“咯咯——嘶——”
陈铁军后退了几步,侧耳听了一下便大惊。它赫然是在用藏语说“滚出去……这是我……”,难道死在这里的人都是藏民?
藏族人崇尚天葬、水葬,只有那些因恶疾而死或者大凶大恶之人才会实行土葬。但是这些人愿意****在地底,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说,这具****的女尸,就是他们所信仰的神么?想到这里,他就更要弄清真相了。而且不止如此,他怀疑当年父亲就来过这个地方。因为他觉得,父亲画上的那个长发女人指的就是这个东西。
抛开脑海里的杂念,陈铁军又拿了一根腿骨便迎了上去。这具骷髅似乎没有左手,半个身体一直紧贴着女尸,好像离了它就会死一样。陈铁军便看准时间,打它的空门。可是腿骨才刚砸下去,就听见“卡啦”一声。陈铁军没想到这骷髅身上的骨头这么硬,不是地上的那些货色可以比的。既然打它不成,陈铁军就换个地方,打它喜欢得不得了的女尸。骷髅一下子生气了,灵活地移动着身躯一爪挠了过去。可怪物终究是怪物,没有人的脑子。陈铁军不过是虚晃一招,认准空门朝着它肋骨间干瘪的心脏打了过去。还没碰到骨头,陈铁军就觉得面前一道厉风袭来。下一刻,他就感到右肩膀到左胸一阵剧痛。他捂着胸,眯着眼冷冷地看着眼前的邪物。
这个骷髅,竟然一直把右手插在女尸的身体里!而此刻,它的指骨上正挂着一大块皮肉,它似乎什么都没有察觉一样,又慢慢插了回去。女尸传来一阵令人荡漾的叫声,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女尸的皮肤上,竟然带了一点血色。
陈铁军大骇,随即身上的一门子血性就被激了出来。既然你让老子受伤,老子也不让你好过!想都没想,陈铁军就不要命地扑了过去,把女尸连着骷髅拖下了河。趁着骷髅手忙脚乱的保护女尸,他使劲一跳,蹦上了冰床。滴滴答答的鲜血滴在白玉上,就好像泥牛入了海,一下子不见了踪影。也许真的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那女尸竟然是依靠白玉床养着。一离开了玉塌,它的身体就迅速老去。原本弥漫着的浓香,一下子就变成了恶臭。原本精神奕奕的骷髅也立刻萎靡了下去。它看了看女尸,又看了看陈铁军,伸出一根指骨,便丢下女尸往陈铁军来时的方向迅速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