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里早就说过,那些有美好德行的人,会为民众做好事,所以也会得到天的保佑。因此有大德的人必然获得至高无上的权位。
在本章,作者突出道德的至上性,但并不排除权利、名位、财富、福禄、长寿等世俗人们所倾慕的东西,只不过和德行连在了一块。
对于平庸的我们来说,谁的德行都不足以服天下,只有通力合作,在帮助别人成就事业的同时,使自己的人格趋于完美。
无论处在何种位置,都是上天的意旨,是命运不可抗拒的注定。那种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想法是可笑的,最终失败的是自己。在给他人设置障碍的同时,也给自己种植了荆棘和羁绊,必将使自己寸步难行。
生命的质量取决于自己的奋斗。《礼记·正义》说:“明中庸之德,故能富有天下。受天之命也。”
原文
子曰:“舜其大孝也与!德为圣人,尊为天子,富有四海之内,宗庙飨之,子孙保之①。故大德必得其位②,必得其禄,必得其名,必得其寿。故天之生物,必因其材而笃焉③。故栽者培之,倾者覆之④。《诗》曰⑤:‘嘉乐君子。宪宪令德⑥。宜民宜人⑦,受禄于天。保佑命之,自天申之⑧。’故大德者必受命。”
译文
孔子说:“舜可以说是个大孝之人了吧!论德行他是圣人,论地位他是尊贵的天子,论财富他拥有整个天下,后世在宗庙里祭祀他,子子孙孙都保持他的功业。所以,有大德的人必定得到他应得的地位,必定得到他应得的财富,必定得到他应得的名声,必定得到他应得的寿数。所以,上天生养万物,必定根据它们的资质而厚待它们。能成材的得到培育,不能成材的就遭到淘汰。《诗经·大雅·假乐》说:‘高尚优雅的君子,有光明美好的德行。让人民安居乐业,享受上天赐予的福禄。上天保佑他,任用他,给他以重大的使命。’所以,有大德的人必会承受天命。”
注释
①宗庙:古代天子、诸侯祭祀先王的地方。《古今注》曰:“宗谓祖宗,庙号以祖有功而宗有德,故统称之曰宗庙。周制天子七庙,诸侯五,大夫三,士一。”《礼记·王制》说:“自大夫以下皆称家庙,无庙号之可称也。”飨:一种祭祀形式。之:代词,指舜。子孙:指舜的后代虞思、陈胡公等。
②大德:伟大而卓越的品德。
③材:资质,本质。笃:厚。
④培:培育。覆:倾覆,摧败。
⑤《诗》曰:此诗引自《诗经·大雅·假乐》。
⑥嘉乐:今本《诗经》作“假乐”。假,意为美善。宪宪:今本《诗经》作“显显”。显显,显明兴盛的样子。令德:美好的德行。
⑦宣民宜人:既被民众爱戴,又受到诸侯的拥戴。民:平民。人:士大夫以上阶层的人。
⑧申:重申。
活学活用
恪守本心,则可不惑
孟子将“羞恶之心,人皆有之”视为人的“本心”,告诫人们在任何时候都要恪守人的“本心”。人一旦丧失了“本心”,就会做出有损于人格的事来。
世上有许多诱惑,孔子说:“奢则不孙,俭则固。与其不孙也,宁固。”挡得住诱惑,最根本的是对自己心的把握,内心恪守自己的人生价值,那么就“不惑”了。
唐朝时广州法性寺举行的一次讲经会上,两位僧人对着风中一面翻飞的布幡,争论布幡飘动的原因。一个说:如果没有风,幡怎么会动呢?所以说是风在动。另一个反驳:没有幡动,又怎么知道风在动呢?所以说是幡在动。二人各执一词。六祖慧能听后对他们说:既非风动,也非幡动,是二位的心在动啊!
春秋时,宋国的子罕执掌重权,有人献玉给他,遭其拒绝。献玉者说,这可是罕见的宝贝啊。子罕回答说,你以玉为宝,我以不贪为宝。我若收了你的玉,你我两人岂不都失去了宝?另一则故事是,明代官员曹鼐一次捕获一名女盗,二人独处一室,女盗屡以色相诱之,曹不为所动,书一横幅“曹鼐不可”贴于墙上。在这里,子罕和曹鼐都把自己的名节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不妄没于势利,不诱惑于事态,心有长城,能挡狂澜万丈。”面对权力、金钱和美色等形形色色的诱惑,一个人只要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保持清醒的头脑,自觉地从思想上筑起一道防腐拒蚀的堤坝,做到心不动、眼不迷、嘴不馋、手不伸,任何诱惑都会被战胜。
北宋著名文人范仲淹,一生为官清正廉洁,勤劳奉公,生活节俭。他出身寒微,但受其父范墉的为官清廉、从不奢侈享乐影响很深。他“少有大节,于富贵贫贱毁誉欢戚不一动其心,而慨然有志于天下”。他从小就立下远大志向,不论贫贱富贵都丝毫动摇不了他的志向。这里仅以下面的一件事来表现他不为贫贱富贵动摇其志,一生俭约的风尚。
范仲淹早年在醴泉寺求学时,家境贫寒,只得每天吃粥度日。晚上,他用少量的米煮成一盆稀粥,到第二天早晨便凝固成块,然后再将粥划成四块,早晚各吃两块,没有钱买菜,他便把少许菜叶菜根用盐水淹渍,切碎了就粥吃。后来,被一位南京留守的儿子看到后,便从做留守的父亲那里拿来一些饭菜,送给范仲淹。过了几天,这位留守的儿子看到送来的饭菜已经变质了,还放在一边一点没动,很不高兴,问他为什么不吃。范仲淹诚恳答谢道:“我并非不感激令尊的厚意,只因我平时吃稀饭已成习惯,并不觉得苦。现在如果贪图这些佳肴,将来怎么能再吃苦呢?”
后来,范仲淹显贵了,仍然“非宾客不食重肉(两份肉),妻子衣食,仅能自充。”他依然注重节俭。家人在他的教导下,也衣着朴素,他对家人说:“吾贫贱时,无以为生,还得供养父母。吾之夫人亲自添薪做饭。当今吾已为官,享受厚禄,但吾常忧恨者,汝辈不知节俭,贪享富贵。”范氏子孙个个认真聆听。
其实心动很简单,每个人,每一天,每一秒,都必须心动。当然,更深层意义上的心动,是一种情感神经末梢的触动,重感情的人往往波动比较大,受伤的机会也比较大,受伤后基本上很难复原,犹如心死了人也就死了,这种症状没有药物可以治疗。为什么有些人可以耐得住寂寞,而有的人耐不住呢?其实都与各自的自控力有关。
我有一个好友,他“功成名就”,一些朋友不时为他张罗物色女朋友,可是他始终没有心动过,不是那些人不好,只是他认为猎色、猎财都会有代价的,甚至得不偿失。一些人跌倒在不义之财和石榴裙下,再也没有爬起来。
吕本中说:“然世之仕者,临财当事不能自克,常自以为不必败,持不必败之意,则无所不为矣。然事常至于败而不能自己,故设心处事,戒之在初,不可不察。”现实并不允许我们太多的心动。把握自己,不让心动,因为刹那毕竟不能代表永远,把感情像商品的价格一样算计,如此处世,贩卖自己而已。
心不动,就要遵守办事的规则。一个瑞士人到海外旅行,回来时将一颗宝石藏在鞋里企图不通过纳税入境,结果被当地海关查出遭到扣留。与瑞士人同行的犹太人看到这种情况时,奇怪地问道:“为何不依法纳税,堂堂正正地入境?”如果照国际惯例,像宝石之类装饰品的输出费,一般最多不超过8%,如果照章缴纳“输入费”,堂堂正正地进入国境,若想在国内再把宝石出卖时,只要设法提价8%就行了。因此说,犹太人的依法纳税实在是一个明智之举。按规矩办事,心就不会乱动,给自己制造麻烦。
心不动,就要顺应客观规律办事。顺应事物运行的客观规律,就能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违逆了客观规律,天时、地利、人和将全失。
心不动,就要公正办事。范仲淹当宰相时曾经办理过这样一件事:他挑选了一批精干的官员,到各地去检查看看那里的官员是否称职,不称职的就在名册上画一个圈,结果有不少官员的名字被圈起来了。他的手下知道范仲淹要把画了圈的都免去官职,就劝他说:“你勾掉一个人的名字是件容易的事,可你知道,这一笔下去,他的一家人都要哭了。”范仲淹说:“一家哭,总比千家万户哭要好。”
一个人办事能公正,他的心自然没有私欲;一个人办事能正,他的心自然不存偏见;一个人办事能明,他的心自然没有隐情;一个人办事能大,他的心自然深涵广博。
取舍由已,避祸保身
如果人们想要的东西没有比生命更重要的,那么,一切保住生命的手段,哪有不采用的呢?如果人们厌恶的没有比死亡更厉害的,那么,一切可以避开祸患的事情,哪有不采用的呢?靠某种不义的手段就可以苟全生命,有的人却不肯采用。靠某种不义的门道就可以避免祸患,有的人却不肯去干。这样看来,喜欢的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厌恶的有比死亡更厉害的东西,不仅仅有道德的人有这种精神,每个人都有这种精神,不过有道德的人能够最终不丧失掉罢了……这是孟子发自肺腑的感慨之言。
有一则故事说,一个穷人与妻子、六个孩子,还有儿媳、女婿,共同生活在一间小木屋里,局促的居住条件让他感到活不下去了,便去找智者求救。他说,我们全家这么多人只有一间小木屋,整天争吵不休,我的精神快崩溃了,我的家简直是地狱,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死了。
智者告诉他,你按我说的去做,情况会变得好一些。穷人听了这话,当然是喜出望外。智者听说穷人家还有一头奶牛、一只山羊和一群鸡,便说,我有让你解除困境的办法了,你回家去,把这些家畜、家禽带到屋里,与它们一起生活。穷人一听大为震惊,但他是事先答应要按智者说的去做的,只好依计而行。
过了一天,穷人满脸痛苦地找到智者说,智者,你给我出的是什么主意?事情比以前更糟,现在我家成了十足的地狱,我真的活不下去了,你得帮帮我。智者平静地说,好吧,你回去把那些鸡赶出屋子就好了。过了一天,穷人又来了,他仍然痛苦地诉说,那只山羊撕碎了我屋子里的一切东西,它让我的生活如同噩梦。智者温和地说,回去把山羊牵出屋就好了。过了几天,穷人又来了,他还是那样痛苦万分的样子,他说,那头奶牛把屋子搞成了牛棚,请你想想,人怎么可以与牲畜同处一室呢?
是啊,赶快回家,把牛牵出屋去!智者回答。
过了半天,穷人又来见智者,他笑逐颜开地说,谢谢你,你又把甜蜜的生活给了我。现在所有的动物都出去了,屋子显得那么安静,那么宽敞,那么干净,你不知道,我是多么开心啊!
一个人生活得幸福与否,从来没有一个恒定的标准,在更多的情形下,幸福与否是一个人的现实生活感受,是与先前的生活、与周围人的生活比较后的体会。人心要是不知足,永远都得不到幸福。这个故事虽然与现在的价值观有冲突,但是当你被欲望折磨,为现实而痛苦时,守住已有的,莫不是最大的幸福。为什么要待双目失明才感到光明的重要,为什么走进了牢房中才知道自由的珍贵,生命的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