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上面的讨论,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痛苦是一种尊重现实的生活感受,它伴随着人感知和适应现实的过程;快乐是一种忠于理想的生活态度,它伴随着积极的人生追求。痛苦的对立面不是快乐,而是麻木或虚伪;快乐的对立面也不是痛苦,而是绝望或疯狂。有一种流行的说法叫做“玩弄痛苦、炫耀痛苦”,殊不知痛苦是不能玩弄、炫耀的,因为痛苦与“玩弄”、“炫耀”这些虚伪的东西根本是水火不相容的,人们能够玩弄和炫耀的只是自己;还有一种说法叫作“疯狂地追求快乐”,殊不知这根本就是南辕北辙,人们能够疯狂地追求的只是刺激。
痛苦是自然的,是必然的,是正常的,而快乐则是我们的一种理性选择。鲁迅先生说过,“真正的勇士感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在这里,笔者斗胆加上一句,“真正的聪明人,善于苦中作乐,习惯于苦中作乐”。当然,我们也没有必要人为地为自己、为别人制造苦难,故意地给人、给己找罪受,以期塑造自己或锻炼别人;只要我们勇敢地面对生活,只有我们自自然然、心平气和地生活,其中的苦难已经足够我们“苦中作乐”了。
忠于理想的人是快乐的,尊重事实、向一切机会开放的人是痛苦的,那么快乐与痛苦的关系是什么呢?前面我们说过,快乐伴随着理想,痛苦伴随着真实;我们又知道,“正确的思想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人的理想也不是凭空产生的,它根源于人对世界本质的认识和思考。
因此,我们的结论必然与意歌德的观点相同:痛苦是快乐的源泉;快乐是痛苦地认识自己、认识世界、痛苦地改造自己、改造世界的结果;“没有经历风雨,哪能见彩虹”,没有感受过痛苦,也就没有能力选择快乐。正如《礼记》中所说:“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没有真诚地面对生活、感受痛苦的能力,那么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更别提什么快乐。
苦难的目的是要人得智慧
《孟子》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忧劳可以兴邦,逸豫足以亡身”。“自古英雄多苦难,从来纨绔少伟男”,纵观古今中外,多少名人志士的成长经历告诉我们,凡是少年时期勤勉立志者,总会孕育出不畏艰难的拼搏精神;又有多少平庸之辈,终因少年时期受宠安逸,而成为软弱怠惰者,归结到一句:“勤勉出人才,侍宠出俗子。”
所以说,对于人生而言,为人所不齿的苦难,其实是一种智慧,这种苦难是一种智慧的苦难,为的是要人从苦难中得到智慧。
道德的衰落是因为智慧的缺失,正因为如此,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孔子就发出“大道湮没了,凤凰来仪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大道与智慧的湮没催生了多少人间悲剧,而且今天还在不停的继续重复这样的悲剧。孔子说,“道不远人,人之为道而远人,不可以为道。”,意思是真正的上天的大道从不疏远我们,疏远我们的是人所以为的那个“道”,其实那不是真正的道。人自以为是,用自己“悟”来的一点点小“道”企图掩盖上天大道,最后让人离真道更远。人与上天的大道本来是融为一体的,但遗憾的是当人的“自我”涌现出来以后,人就开始自以为是,用自己的价值观去论断一切,于是就不由自主地“远”道了。“道”是智慧的源头,当“道”离开了人,就无什么智慧可言了。
当人的小“道”厚颜无耻地在上天的大“道”面前夸耀时,人就失去了应有的谦卑,自我的骄傲就来了,骄傲又让人失去了应有的爱心和宽容,于是怜悯和赦免就没有了,代之而起的必然是残酷的争竞和无休止的杀戮。中国的传统文化中,有一种最大的缺失就是人与人之间缺乏一种忏悔、宽恕及和解的成分,有的尽是骄傲、虚妄、张狂,于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人与人之间的冒犯和与之俱来的惩罚。
而中国的文化又似乎很少宣扬罪人的悔改,受辱者的宽宏大量,这一切都与中国传统文化的真理信仰——大道的失落有关。老子说:“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人用自己的小“道”废去了上天的大道,代之以人自以为是所定义的“仁义”,我们中国人最热衷的“智谋”,准确来说应是一种让人似是而非、混淆人的“智魔”,它是一种以自我为中心,非“义”的“谋略”。真智慧带给我们的是生命、是义行,因为智慧不是句空话,他在我们的身上必然有“义”的结果。
智慧与知识相辅相成的,但聪明和智慧是有区别的。人类企图用聪明取代智慧是人类的误区,也是人类狂妄、骄傲和愚昧的表现。人类的自以为是常让人类蒙蔽了自己的眼睛,他们无法看到那些让他们骄傲和自大的学问本来就不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从来就没有人能发明真理,人所能做的不过是发现真理。
智慧却不是这样,智慧的花常在苦难的山顶开放。人生的智慧都是从苦难之中获得的,智慧是苦难的结晶,苦难是人生最大的智慧之源。上天用苦难考验人,为的是训练人,让人从苦难中理解万事之理,天下之道,让人拥有真智慧。智慧的人表面上看似乎并不聪明,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你就发现他的大智慧。聪明的人未必有智慧,但智慧的人一定是一个有大聪明的人。聪明人多智商高,但智慧人多情商高。
有这么个有趣的故事,曾国藩是中国历史上最有影响的人物之一,然而他小时候的天赋并不高。有一天在家读书,对一篇文章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还是记不住,只好继续朗读。这时候他家来了一个贼,潜伏在他的屋檐下,希望等读书入睡觉之后捞点好处。可是等啊等,就是不见他睡觉,还是翻来复去地读那篇文章。贼人大怒,跳出来说,“这种水平读什么书?”然后将那文章背诵一遍,扬长而去!很显然这贼人要比曾国藩聪明,但是他并没有多少智慧,所以最终只能”落草为贼”,尽干些鸡鸣狗盗之事,历史上名不经传,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而曾国藩却在历史留下光辉的一页,他的思想和智慧为蒋介石毛泽东所推崇和钦佩。
很多中国人都有小聪明,但有大智慧的人并不多,这主要与中国的教育有关。中国的教育着重于培养学生的智商,所以教育偏向于培养人的感性,企图提高人的“聪明”,所以“添鸭”式的教育向学生脑袋灌了一大堆未必真正有用的东西;而西方的教育着重培养学生的情商,所以教育偏向于培养人的理性,提高人的智慧,所以启发式的教育让学生自己去独立思考探讨对他有用的东西。两种教育方式当然产生的结果不一样。中国学生的考试能力很强,应用能力偏弱。中国学生比较感性,理性当然相对薄弱,所以承受挫折的能力相对较弱。几年前发生在美国爱荷华大学的北大高材生卢刚杀人事件,就是这种教育模式的必然结果。
很多受过很好的高等教育的人却不能取得很高的成就,因为他们有明显的人格缺陷——一种深层的智慧缺失。例如,很多聪明人喜欢急功近利,他们注重一时的成功,忽视一生的成功。一时的成功常更多表现为表面上的名利的成功,而一生的成功则是人格的成功。有人说,做人成功了,一切就成功了。成功不仅仅是在今世积累财富,而是在人的心目中留下美好的回忆。健全的人格才是人生的最高学历,这个健全的人格包含了他的智商和情商。一个人的成功不仅取决于他的智商,更取决于他的情商。实践证明,情商高的人比智商高的人更容易成功。哈佛是美国历史上最悠久最有名的大学之一。哈佛教育所以能如此成功是因为他注重培养学生的情商,所以哈佛历史上出了六个总统,几十个诺贝尔奖获得者。很显然,情商高的人一定是一个相当智慧的人。
为了量化人类的聪明程度,人们研究了一种以智商作为评判智力的标准。智商测试最早出现在19世纪,到20世纪初被各国广为采纳,并成为许多科学研究、人才培养以及特殊职业的重要辅助标准。詹姆斯·弗林是新西兰一位政治科学教授,他在研究了21个国家几十年来智商测试的结果后发现,人类的智商一直呈上升趋势,平均每10年提高3分。这种趋势后来以他的名字命名,被称为“弗林效应”。如果以智商作为评判智力的标准,人类的确越来越聪明。但人的智慧却越来越退化。人类的智商确可遗传,但人类的智慧却未必能遗传。美国心理学协会进行的一次最新调查显示,通过对全球人种的IQ(智商)测试对比发现,各人种的IQ值存在差异,最大相差50%,东亚人比美国白人和黑人都要高。这次的调查报告共有60页,其中部分科学证据是在核磁共振检查的基础上得来的,报告声称不同人种间的IQ值差异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基因造成的。
今天人聪明到可以克隆(CLONE)人,但人的智慧却开始下降,不明白这样做同时会毁灭人类。即使他们知道这样的危险,但是他们还是要为试自己的运气而铤而走险。美国德克萨斯州立大学神经科学与教育哲学教授雷诺兹说,“人类之所以能一步步进化过来,就是因为一代比一代聪明。如果我们的智慧不能随着社会的进步而发展,人类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羚羊被捕杀,只因为羚羊有角;坟墓被挖掘,只因为墓中有殉葬的金银。
耍小聪明的人头上都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剑”,这把剑随时会落到聪明者的头上,斩下他的头颅。这是一种极其危险的游戏。
放眼天下,有多少愚蠢之事是那些自诩聪明的人干出来的?老子说:“少则得,多则惑。”自诩聪明的人,做什么都像给自己戴个高帽,那是很显眼的,别人一看就自然明白了,但自己还以为自己高明,于是给自己平添了诸多的不快。
刀,并非最锋利才是天下第一,金庸先生笔下之杨过用一把独孤求败大侠的无锋重剑,却能无敌天下。这,其实正是处世的智慧。有时候,锋芒毕露,并不是一件好事。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人生的大智慧,就藏在那些看似外表木讷的人心中。
许多人总觉得自己聪明过人,结果总是被自己的聪明所愚弄。真正的聪明人,永远不会将别人当作呆子。将别人当作呆子的人,到最后总是往往会发现,真正的呆子不是别人,是我们自己。
波德莱尔说:“我认为我可以问问这些聪明人,是否懂得他们的聪明的全部虚荣和无用。”他同时还指出:“生活中有许多人徒然具有一副聪明的外貌,却并没有聪明的实质——小聪明,大糊涂。冷眼看看这种人怎样机关算尽,办出一件件蠢事,简直是令人好笑的。”
生活中的智者,与一般自认聪明者大不相同。一个机关算尽的人最终会算到自己头上,正好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绝妙写照。
记住卢梭的话:“伟大的人是绝不会滥用他们的优点的,他们看出他们超出别人的地方,并且意识到这一点,然而绝不会因此就不谦虚。他们的过人之处越多,他们就越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
痛苦都是教出来的
小孩无忧无虑,笑得那么灿烂,纯真,笑得那么没有顾忌,我经常出现痛苦就去幼儿园门口看小孩的笑。这种笑能治病,至少能治好我许多病。
人生识字忧患始,我特别理解这句话。
小学、中学、大学,一路教来,我们痛苦或烦恼便越来越争,痛苦的时间、空间越来越大,痛苦的质量越来越高。踏入社会找工作、找朋友、结婚生子、处理同事关系、发展事业等等,总是时不时会令我们十分烦乱,许多人甚至遭遇过绝望。
我仔细分析痛苦递增的曲线发现,绝大多数人的痛苦都是教出来的。
今天,全球都强调个性教育,差异化教育和专业分科教育,这看来是个不错的主意,有利于人才速成。却不知正是这种投机取巧的教育给痛苦播下了种子。
因为个性、差异、专业等在本质上都是在教分裂,教竞争教比较教出人头地,而不是在教爱、教同情、教关心、教合作、教共性。于是每个人都教成了“我要出人头地,我要比你强,我要打败一切对手,我要当老大,我要走极端……”
每个人都成了一条孤军奋半的野狗,见人就想咬死,否则自己就没有价值,没有尊严。
正因为这分裂性教育才导致了冲突战争、杀人等相互整死的恶习愈演愈烈。这其中最大的误区是没有看到相同比差异更有价值,更利于人类和谐。正因为如此,我才说:痛苦都是教出来的。
一切痛苦的根在于分裂性无助。
无论是人际关系之苦,还是事业之苦,还是身体之苦,都是因为不通,不通是分裂性的另一种说话。
那知,分裂性又是怎么来的呢?难道我们天生就具有排他性,就具有与外界的对搞性吗?这是问题的关键,如果这个问题不彻底搞清楚,是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烦恼痛苦问题的,是不可能把快乐、幸福、自由谈透谈彻底的。
目前市场上无数的大师都在谈人生的快乐、幸福、自由等问题,都只在局部和表象上做文章,人云亦云,似是而非,病根都没找到,开的处方自然荒唐可笑。
下面我们来深究导致日常分裂意识浓烈的具体原因:
一是因为教育教的概念。
父母是第一任老师,幼儿园的老师,从婴儿睁眼有意识识人开始,我们便开始教妈妈、爸爸,妈妈是个什么样子,爸爸是个什么样子,时间一长如此反复地强化,婴儿便记住了两者的差异。
随着逐渐长大,各级老师们便开始教更多的名词,如奶瓶、气球、玩具车、灯、蛋、花鞋子等,老师反复教,小孩反复学,于是便记住了各身的特征。
现在我们来归纳,这一路成长中,我们教了什么?
我们只教了差异和不同。
也就是说,从小孩开始有记忆时,我们就在向小孩贯输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不同的。
换句话说,告诉孩子这个世界是四分五裂的、散乱的、千奇百怪的、各自为政的、彼此互异的、不能互通的、各自孤立的……
这就是教育在客观上做的事。
人的一生主要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主要在三至五岁就已大致完成,以后的岁月只是印证和微调早期教育导入的价值观而已,因此,我们拥有一个只懂分裂的大脑,长大后还会习惯于分享、关爱、友好、互助、相同、谦让、仁慈、同理、赞美、理解、同情、热情……
可以吗?不可能的?
人最大的愚蠢是付出着负面的行为却期望得到正面的结果!
下面讨论另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教分裂的概念呢?
必然这样,这是教育的难问题,我虽然想教整体,但只能以局部开始。因为我们不可能一口气讲完一气的课程,只能分开来一小节一小节的讲,我们不能将全部学科一次讲完,老师只能分成一小块一小块一个专业一个专业地讲,何况学海无涯,也没有一个老师能学会所有学科,就算能学会,也不可能一吃将教给学生,也只能一点一点地教。
这其实都只是迫不得以的权宜之计而已,都只是方便法门。但正是因为这个权宜之计,就导致了学生根深蒂固的分裂性。
大脑思维惯性一旦在早教中形成,就算以后想修改,几乎都是不可能的,不说绝对不可能,至少难度是极大的,戒毒所戒毒的人之中,也许只有不到5%左右的人能真正戒掉毒而走上正道。说来说去,痛苦首先是教出来的。
二是因为个体的欲望被过度激活而能力又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