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卧在床上被我压在身下,两人叠在一起欣赏李丽珍等的绝色演出,看得她娇羞无比,在下面装模作样地挣扎。那晚终成好事,换了床单后在被子里紧紧拥抱着再也不愿分离。送他回家时,我俩手拉着手一直舍不得松开。下车后在细雨中又散了一会儿步。
回窝的路上,余华发了条短信过来:“有点疼”
刚想回短信,她却随即又打个电话过来:“哥,好想和你一直手拉着手”,说完就掐断了电话。我再打过去时,已是肓音。
离到窝还有一段距离时我下了车,幸福地奔跑,细雨如丝,柔媚得如同余华在我身下时的眼神。边跑我边给胖子打了个电话:“胖子,起来撒尿”。
胖子气得直骂我瓜娃子,我气喘吁吁地回答:“你懂个球,执子之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懂吗?”
胖子在那头呵呵地笑。她的脸上渐渐淌出两行泪来,神情茫然。把盛满酒的酒杯和一盒香烟轻轻放在几上,顺势坐到她椅边的沙发里,抬头看着她。气氛阴沉而怪异,感到似有什么沉重而庞大的东西正慢慢逼近过来,将使人艰于呼吸。我不知道那将会是什么,心中忐忑。
……
“佘强,我很久没有朋友了”。
良久,Z蕾转过身说道:“我只是想过正常人的生活而已……你为什么把要我想得那么复杂、那么坏呢?”我无言以对。
“你真愿意的话”,她坐回到椅子里,又立即站了起来,向壁灯开关处走去:“我说给你听”关掉了壁灯,坐到了我的身边。房间里只有烛光闪动。
“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在这里的时候,我说过那天是我的生日?”我点头。
她指了一下窗户:“我的老公,不,前夫,那天晚上他进了前面的芙园,芙园你知道吗?
我又点头:“听说也叫二奶村”。
沉默片刻,她弯身从烟盒抽出一支香烟含在嘴里,我伸手点燃了它,青烟随即向上腾卷而去。“还是从头说起吧”她说。
“我是独女,六岁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我很内向,身边儿一直也没有什么很亲密的朋友。”她盯着烛光,缓缓开始讲述着过去。
“直到我考上重庆的国南大学,大一的时候,情况变了。有了一个要好的女朋友叫韩彩云,重庆人,名字很俗气,但人很美”。
“和你比呢?”我问。
“我算什么,她比我靓多了,长得也高,一米七,身材棒极了”。
她苦笑了一下:“你就关心这个”。
“你继续讲,不插话了”,我笑。
“她在我的上铺,我们一起打饭、上课也挨着坐,什么话都和对方说。你不知道,班上的女同学都不喜欢我俩儿,因为我们比她们漂亮。没课的时候,一起逛街,吃零食。假期里都通信,有时候还打电话,你知道电话费很贵的,大多数时候是通过传呼联系。我们有说不完的话,那个时候真快乐……”
“大一暑假的时候,她打电话问我想不想她,我开玩笑说想啊。结果当天晚上她就上火车,坐了十几个小时到西都,那个时候重庆到西都没有高速公路……”
“我知道,继续讲”。 “那天早上我的传呼响了,我一看,上面写着:我在你家门外—彩云 打开门见她笑嘻嘻站在那里,我激动得跳了起来,一下子抱住她,有这样一个朋友,好感动。我俩每天骑着自行车在街上玩,累了就停下,不停的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妈妈也喜欢她,总是做好饭菜等我们回来,晚上我们睡在一张床上,总是聊到很晚,第二天睡个大懒觉,醒来又骑车出去玩。直到送她回去,在火车站时她还说 ‘为什么要放暑假呢,天天在一起就好了’”
“大二开学的时候,我回到重庆,刚进宿舍她就从上铺跳下来,光着脚拉着我的手说:‘你终于来了,想死我了’,我俩拉着手又笑又蹦的,宿舍里其他两个女生直翻白眼”。
“后来出了一件事,把一切都改变了”,Z蕾的表情沉重起来:“佘强,我把秘密说给你听,希望你能尊重我”。我严肃地点头,有些不安,预感这会不会是一个同性相爱的故事?它离我的生活那么遥远,但现在又像是近在身旁。她看着晃动的烛火发了一会呆,头影放大在壁上夸张地晃动着。
“大二后有个同级的男生追我,我挺喜欢他的。每次他在宿舍楼下叫我,心里就发慌,彩云总帮着我慢慢地梳头化妆。你知道女生都是故意要男生在楼下等一会儿的”。
我心里轻松了一下,笑:“要是我,等多久都行”Z蕾没理我,继续说着:“她总是等着我回来,听我讲和那个男生的事儿,开始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她在我的面前越来越沉默。有时候会打呵欠,说不想听了”
“大二的冬天,重庆破天荒地下了一场雪,大家都很激动,纷纷逃课去南山、枇杷山什么的。我和那个男生去了歌乐山,刚到山腰就收到彩云的招呼信息,问我去哪儿了,她到处找不到我。那里没有电话,那个时候更没有手机。我没有办法回她的信息。男生那天给我买子双很漂亮的手套,每一只都绣有四个黄色的隶书小字,左手是“执子之手”,右手是“与子揩老”。我们玩到很晚才回校。”
她抿了一口酒,咬着嘴唇,又讲下去:
“到宿舍时我撩开她的蚊帐,见她已睡了,就轻手轻脚地准备去洗漱休息。还没上床就听到上面有响声,是穿衣服的声音。我就问彩云你没睡着啊?她没作声,穿好衣服走到我面前,说你跟我出去一下。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和她下了楼,和守门的婆婆打了个招呼,说一会儿再回来,请她留一下门。我跟着她走到足球场,一路上我问她什么事啊,她不说话,一直向前走。”
“我不知道是她有什么事,还是生我今天没回她信息的气了?就在后面跟着她,解释没回她招呼的原因。冬天很冷,还有点小雪,球场上早就没有人了,只有旁边的路灯还亮着。她扭过头看着我的手,问‘这手套是才买的?’。我说是啊,他给我买的。我脱下来给她看。她看来看去,说很漂亮很漂亮,突然就哭了。我吓坏了,不知所措地站着”。
我越听越毛骨悚然。Z蕾沉默的一会儿,又说道:
“她猛地抱住我,说她很嫉妒那个男生,她也想和我手拉手一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