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倒在地上毫无力气了吧……
跟Archer的战斗已经超越了黑崎健能承受的最大限度……
我现在剩下的体力连保持‘站稳’这种最基本的条件都无法满足……
如果往退路——大门跑的话,就会从背后被那男人强化后的双手撕成两半。
不过,就这样下去也会被杀。
剩下的方法,就算知道是白死,也只有跟那杀人狂魔战斗了!
“犹豫完了吗?那就继续吧,Archer的Master!”
白发的男人像在可怜我一般等待着我恢复体力,当我稍微能站直又朝我发动猛击。
带着杀意与欢欣的嘲讽,他的身上泛着杀气。
咯的一声……
“固有防御……”
艰难地发动体内的魔力,所剩无几了吧,单从体力已经无法支持自己战斗下去,就算是补强防御应该也撑不过那男人的三招……
拳风如闪电般殴打在身体的各个部位……
不论是紧紧防御的手臂亦或是包裹内脏骨架的躯体,全被男人暴力地殴打……
“————哈啊!”
如果论弱点的话现在的脚应该就是我最脆弱的部位了吧……
对他来说仅仅是踩下去罢了……而我可以确信的是已经骨折了……
还在闪电般袭来的痛处中徘徊……却又被一个下勾拳重重击打在腹部——!
那种力道让自己直接从废弃仓库中飞到大门外……
“啊啊——!哈啊——!啊啊哈——!唔……”
五脏六腑都被打散的感觉……一时间感觉喉咙有很多东西要溢出来,不论是胃里的食物残渣……还是体内的内脏器官……
很奇怪……虽然已经爬不起来而且意识已经很模糊,但我还是能确信过去了几十秒了……那个男人为什么不过来了结了我呢……?
“…………”
似乎是……有个人在旁边……
“是……”
想开口说话却被那些令人作呕的东西将喉咙紧紧堵住。
“…………”
似乎看到了……他冲我微笑了一下……但我还是相信那只是被打得出现了幻觉吧。
“你是谁……?”
白发男人的声音变得低沉,可能是‘那家伙’的气场压过了他吧……
“啊啊——虽然说圣杯战争是别人的考验但是欺负到我家的孩子可就不对了吧,况且,Archer也时日不多了不是吗?这孩子基本上已经丧失Master的资格了,圣杯战争并没有规定要将Master赶尽杀绝才对吧?如果只是为了完成圣杯那只要消灭Servant就行了,你这样的做法可是违规呐,Caster的Master。”
“切……别逃避我的问题……!你这家伙……究竟是……”
“啊啊……忘记自我介绍了,不过这种麻烦的规矩也该去掉了,算了,那么让你自己做好一个准备之前吧——我叫卫宫士郎。”
啊啊……卫宫士郎……那声音……混账……居然一直没想起来……真是太丢人了……
“就你的话语,你不是Master的吧?为什么要强插一腿……”
“如果欺负到我家孩子的头上,我可不会允许呢——”
卫宫士郎左右手互掰,骨头‘咔嚓’的响声回荡在废弃仓库中……
“那可真是自寻死路啊啊啊啊啊啊——!”
没有任何预先的征兆便开始进攻,白发男子伴随着怒吼声将拳头击向卫宫士郎。
“Trace、On——!”
同调——开始,卫宫士郎的咒语刚刚落下,手头竟凭空出现两把剑!
应该用一对来形容吧……那的确是一对的剑……阴与阳……
“————!”
白发男子完全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有这样的怪招,惨中两刀,白色的衬衣瞬间染上血色。
“…………混蛋,还有这种怪招!”
咒骂,但这对卫宫士郎一点用处都没有吧,他的从容只会让唾骂的人徒增愤怒罢了。
回身的一拳,就算是被砍伤,男人依然保持着战斗的状态,不被这点伤痛打倒。
与此同时,卫宫士郎的身影高高跃起,躲过这一拳。
而那不过是男人的佯攻,强化过的身体机能已经是非人的状态,回旋的脚如同蓄力般压下又在一瞬间跳跃而上,那速度比跃起的卫宫士郎还要快,精准的一拳往卫宫士郎的眉心砸去。
“呯——”
白色的剑碎掉了,投影出来的武器毕竟不是原御主操作,可能综合能力都下降了,一个不小心便成了那把白剑一样吧。
翻转了几圈稳当落地的卫宫士郎丢弃了手中的另一把黑剑,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烟尘。
“…………你这算是哪门子战斗?!”
不耐烦的男人感觉卫宫士郎是在侮辱自己,的确,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对打,自己的额头已经冒出了汗,而对方却连呼吸都异常的平稳。
“——I、am、the、bone、of、my、sword。”
沉重的咒语……两道白光闪过,卫宫士郎的手中又多了两把刀,飞奔向男人。
男人吃了一惊,紧急迎击。
双刀挥舞着,只有两个回合,男人就被击飞,重重地撞上了墙壁。
“搞什么……!?Caster……!快支援我……!”
男人叱呵着Caster,自始至终Caster都如同旁观者一般在旁边看着二人对战,未曾插手,不过……就算是想插手也做不到吧……
“——The……Globe!”
那也算是异世界吧,卫宫士郎看得非常透,没错……从Caster发动那个咒语之后卫宫士郎的大脑里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士郎……士郎……”远坂凛抱着孩子走了过来,站在卫宫士郎的面前,伸出一只手要去捧住他的脸。
“————哧溜!”
似乎是刀刃刺入的声音吧,也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嗯,一切还是那样,卫宫士郎微笑着,扭头看着一个并无人的地方。
“Caster,太假了哟。”
远坂凛的血溅落了一地,她倒在地上,抽搐着,缓缓变成一个小丑,又消失在了空气中。
“…………开什么玩笑……区区一介魔术师竟然……”
“莎士比亚,如果再逼真点那我真的会中计呢,可是我特地嘱咐凛和孩子留在家里哟。”
卫宫士郎如同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藉此耻笑Caster对于宝具的过分信任。
“…………居然连真名都暴露了……”
“咻——”
卫宫士郎悠然地看着Caster,完全不顾及后方,但是——
仅仅是一个下意识的挥刀,男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缓缓爬起。
然而白色的衬衣已被鲜血染红,白发男子皱着眉头,似乎在筹划着什么。
“还有什么招就尽管拿出来让我领教领教吧。”
卫宫士郎开口了,微笑着一跃而起,站到了废弃仓库二楼的栏杆上。
男人飞扑向卫宫士郎,开始了第三次主动猛攻。
“——Unaware、of、Loss,Nor、aware、of、Gain。”
将近一秒的时间,卫宫士郎咏唱起来,举起左腕,手上出现了一把弓,随之右手上出现了一支光芒四射的螺旋剑。
“I、have、no、regrets,This、is、the、only、path。”
咒语在大厅里回响着,搭上了螺旋剑,而螺旋剑竟变成了一把光芒四射的箭,卫宫士郎拉满了弓。
在男人的拳头逼到眼前的一刻右手张开,以夺目的光芒,箭飞了出去——
“Caster!”
在敌人射出箭的一刻喊了出来,这应该就是谋划的计策吧。
轰天的巨响从废弃仓库里传出来,同时,一个巨大的光束冲向天际。
我只是被这个画面所吸引,那已经超越了我的认知,他——卫宫士郎,完全可以跟Servant单打,虽然不一定能赢,但我相信,只要是他,最少能保全生命。
“——NON——SANZ——DROICT!”
虽然不是很大声但还是能确定那是来自Caster的咒语,我稍微撑起身体往里头望去,男人还活着,拳风朝卫宫士郎狠狠砸去。
“嘭——!!”
后背砸在墙壁上的声音显得颇大,不过这不足以对卫宫士郎造成致命伤。
“看来——那才是你的Servant的真正宝具呐……”
卫宫士郎稍微擦拭了嘴边的鲜血,第一次表现成庄重的样子。
“只是万分之一的一次赌博罢了……”男人瘫跪在地板上,精疲力竭。
“敢赌已经很有胆识了吧,不过吧……”
“Master——!!”
Caster终于发现了,卫宫士郎一直采用保守战术,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幕。
“——My、whole、life、was,Unlimited、blade、works!”
咒语的落幕——完全没有来得及思考,仅仅是一刹那……
——火焰奔驰。
游走在地面的火焰,像道界线。
火焰的色泽充斥着视线,覆盖了四周之后——周围在一瞬间化为异世界。
“这个是……”
脑子一片空白,也由此屏蔽了思考……
虽然从未见过,但是……这个模式、这个异常是什么,我却能够理解。
明明应该无法理解才对,但毫无理由的。我就是能解读出来。
那是——比起任何冲击,更能让脑袋沸腾。
一言以蔽之,就是锻冶场。
就在这个世界里,放眼望去尽是无主刀剑。
那些排列于大地的武器,全是名剑。
卫宫士郎所使用的那对剑,也是从这个这个世界编织出来的。
可以说是无限的武器投影——无穷无尽的武器,让人感觉这里只像一个生产武器的工厂。
“固有结界——心象世界具现化,侵蚀现实的大禁咒。”
Caster明白的,他也能够理解自己的处境了。
“Caster,还有Caster的Master,现在明白了吧?如果可以的话请再稍微确定你们的立场,因为你们现如今所挑战的,便是无限的刀剑——!”
是的,他们必须想清楚,虽然摊出了王牌但对卫宫士郎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因为在这个世界中,他是主宰,就算是我,也深知,只要Caster有一点动摇,卫宫士郎现在就可以把他们射成马蜂窝。
“是嘛……看来不用说我也能理解了,如果还懂得收敛的话,请快快离开吧——”
看来Caster的心里也有点底了,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在这个世界里的卫宫士郎是最强的。
“这次就到此为止吧,念在你只是个普通魔术师的份上,但是下次……如果还有下次的话,绝对饶不了你——!”
丢下狠话,只是挥了挥手念了念咒语便消失了,不愧是Caster的Servant……
男人一步一步缓缓朝我走来,单膝跪着扶起了我。
“你很勇敢呐,你也超越了自己不是吗?”
是的,我已经超越了Archer,超越了自己,超越了未来,但现在的我,也只求好好休息一下罢了。
“安心休息吧,以后的事情留给以后。”
简洁的几句话,只是觉得他留在身边自己很安全,我也疲惫地关闭了视觉,已经到达临界点了吧,再不终止这种运作我真的要死了吧。
只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可能是疲倦让自己连生死都无暇顾及了,Archer从替我挡下那一击致命伤之后也不知去了哪儿,只是我相信他还活着,因为契约还存在,手上最后的一个令咒就是证明,不论如何,这场疯狂的战争应该也跟黑崎健没有多大关联了,我也可以,安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