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雪隐寻踪——厕所的历史经济风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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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厕所建筑中的风俗与风水(2)

北方农村的这一做法非常古老,古老到宋朝人都会嫌它落后。因为早在宋代,政府和农学家在劝农时,就建议农民在“粪屋”之中,凿一个深池,四周用砖砌起来,不让渗漏,再把扫地的尘土和草木灰及落叶等倒进去,浇上粪汁一起沤制发酵,等到播种时把这些肥拿出来,这样就能杀菌消毒,增加肥力并提高产量。“粪屋”,既然是“屋”,顾名思义,至少它有个遮风挡雨的棚子,而不是露天的。这一点和现在的粪便无害化处理的要求以及卫生厕所的要求已相去不远。而今天北方农村仍然广泛采用露天堆肥法,岂不是落后太多。南北猪舍的差异

由于雨水的影响,南北方农村猪舍的构造也有很大的不同。南方大部分地区农家的猪舍就是和厕所连在一起的几间房子。通常是两到三间,一间做猪圈,中间是厕所,另外一间或养羊或堆放杂物。与主屋的差异在于,做猪舍厕所的房子要低矮许多,房间的结构也很小,建房用的材料比较差,能凑合就凑合。猪吃食睡觉活动的场所都在房间里。过去猪圈的地面(一些地方称为猪圈底子)通常用砖头现在用水泥铺得略有坡度(铺猪圈地面也有一些传统风俗,比如蹲在里面操作的人不能说话,更不能与人打闹,不然猪将来会调皮,甚至会把猪圈底子拱翻,而猪老这样忙活是不容易长肉的)。猪圈底子铺好后,铺的人也要蹲在里面享受一碗大肥肉。

北方因为干旱少雨,猪的活动场所就是露天的,猪圈四周有小围墙限制一下猪的活动范围,而后依托院墙和厕所墙再加一根柱子搭建一个简易的天棚,天棚的面积大概两三个平方米,棚子下面就是猪休息的地方,棚子的主要作用就是为猪挡挡露水霜气而已,而不是如南方的猪圈那样主要是为了挡雨。猪休息的地方和活动的地方也不用铺砖头水泥,就是自然的土基。

说到这里,南北方厕所的一些基本区别已经非常清楚了。一个最基本的区别是北方厕所的厕坑里面是干的,而南方的厕坑里是水。其次是北方厕所的厕坑主要是方形的。第三,北方的农家厕所虽然与猪圈相连,但也仅仅是相连而已,猪圈和厕所之间并没有相互依赖,必须在一起的理由,而仅仅是因为两者某些方面相似,连在一起少一个空气污染源而已。所以,东北农民就把二者分开了,而南方基本不会出现这样的布局。第四,南方农家的粪坑是粪肥沤制发酵的工具,而北方的粪坑只是肥料的一个中转站,它的腐败发酵程序是在厕所以外的地方完成的。鼋别致的海边厕所

我国东南沿海地区还有一种厕所很值得一说。这种厕所依岸傍海而建,说是厕所,只是就它的实际功能而言,其实,就是一所淳朴敦实空空荡荡的小屋。“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这脍炙人口的诗句是描述江南水乡的一种独特的民居风光,说江南水乡很多人家充分利用自然地理条件,把房子悬空半架在河面上,通风透气,景色宜人,尤其是夏天特别凉爽。那么,东南沿海的这种厕所与江南水乡的那种民居可谓异曲而同工。在海水里打几根扎实坚固的木头桩,然后倚着木桩和海岸之间搭建一座小房子悬空架在海面上,房间里的“地面”由厚实的木板铺设而成,木板之间留出适当的间隔,人就可以跨蹲在两块木板之间方便了。房子中间用木板等物隔成两小问,作为男女厕所的界限。厕所的粪池就是浩瀚无边的大海。可以想见,这样的厕所通风透气条件是任何一个城市的厕所所无法比拟的。而且,由于积久成习,人踏进厕所引起的轻微晃动很快就会引来鱼群。和城市的许多公共厕所不同,在那里,如厕者一低头,通常看到的是粪便的污秽和蛆虫,而在这样的厕所里,如厕者看到的湛蓝的海水,是海水中嬉戏喧闹的鱼群。那鱼儿,品种繁杂、各式各样,奇形怪状,大小不一,色彩斑斓,神态各异,有的优雅如绅士,有的滑稽似小丑……比在海洋馆里看到的真实,比在动物园里看到的自然。粪便一掉入海水,绅士也罢,小丑也罢,统统变成了疯狂的强盗,只见水花乱溅,白影翻飞,眨眼之间,粪便就被抢食殆尽。人与鱼儿之间形成了一个自然的生物链。这样的厕所,自然、淳朴、清洁、卫生、环保,实在是大自然的厚爱与人类智慧的完美结晶。再回到城里的厕所,满刻着人力斧凿的痕迹,满眼是矫揉造作的装饰,甚至还有浓烈的劣质香水的刺激,会让人感叹人工的拙劣与无能。当然,这样的厕所对初试的人也是一种考验:悬空的构造,稀疏的地板,起伏的海水,加上人踩上去的晃悠,常常会让初来者有不安全感。不过,一旦“上”过,就知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是什么样的感受了。建造厕所的材料

在建造厕所的材料问题上,用于建茅房的材料大同小异,建粪坑的材料就有些差别。无产阶级的革命导师列宁说过,革命成功以后,我们会用黄金盖厕所。意思是革命成功以后过上了共产主义的幸福生活,没有了货币交换,黄金就没有用了。为此毛泽东和赫鲁晓夫当年在游泳池边还斗了一回嘴皮子。1958年,赫鲁晓夫建议毛泽东中苏两国联手建长波电台、联合舰队,遭到了毛泽东的拒绝。在毛泽东的游泳池边,毛泽东又批评苏联专家,赫鲁晓夫有些受不了,说毛泽东的批评就像往他的园子里扔石头。毛泽东说:“依我看不是石头,而是抛了一把金子。”赫鲁晓夫直摇头:“别人的金子我们不要。列宁说过,革命胜利以后,金子就没有用了,只能用它盖厕所。”毛泽东说:“好嘛,在建设共产主义的厕所时,我们将助你一臂之力。”(载《畅销书摘》2004年第5期)黄金打造的厕所

前两年香港一家企业真的用黄金打造了一个厕所。

金厕所采用古罗马式设计,墙身及配套设施均镶有金碧辉煌的由黄金珠宝制成的浮雕壁画,地台用有一亿五千年的历史,具有永恒、长寿含义和永生能量的天然木化石铺成。建造厕所总共用掉了380公斤黄金,另有6200颗宝石及珍珠点缀着洗手间的天花板,豪华吊灯采用了专利技术——晶莹星。整座洗手间金雕玉砌,一派珠光宝气。在金厕所外面的显示屏上,显示着每天的黄金报价。这座金厕所在2001年建造时耗资3800万港币,现在,金厕所价值超过6000万港币。金厕所配有自动冲洗、自动烘干的设备。冲洗马桶的水是无杂质的纯净水。洗手间内设有先进的过滤系统,能常保空气清新。金厕所日进斗金

现在,这座金厕所可谓日进斗金,为他的主人带来了滚滚财源。自开业以来,每天接待的游客数量都在5000人以上。3年多来,已有400多万人参观过金厕所。金厕所拥有的“世界最豪华洗手间”及“世界最昂贵座厕”两项吉尼斯世界纪录,无疑也成了它的两大卖点。对于一些慕名而来的名人名星,该企业会赠送一个迷你型金马桶模型作纪念。由于传统的拜金主义观念,金厕所在一些人的心目中就有了特殊意义,因此,推上市场后很快就获得丰厚的经济回报,公司股票价格也持续上扬。因此,从赚钱的角度说,金厕所是一个很不错的创意。金玉珍宝为厕所

历史上,中国人有用玉做虎子,有用白金做尿壶,有用珠宝镶嵌溺器的,不过,这都是有价的。《梵天庐丛录》说了一件事,那里面的厕所上用的一块材料却是无价的。河南固始人吴豫清做了浙江东阳县知事,又被招为某侍郎的上门孙女婿,时侍郎已作古。有一天吴豫清上厕所,发现脚下踩的一块大石头非同凡品,细一看上面有文字,命人用水洗干净之后发现原来是一方魏碑——珍贵文物。碑为老侍郎所珍藏,老侍郎去世后,后人不知其价值,认为是一块无用的大石头,就用来砌了厕所。今人也有用文物盖厕所的。据报道,有人用长城上的砖在长城上建起了厕所。在榆木岭长城,有一座建在半截城墙上的农家厕所,下半截几乎全是由长城砖垒成。在墙的底部与古长城交接的下部,有一个直径约有25厘米左右的排粪洞。再往外,是一个用石头垒成、以古长城墙为依托的月牙形的积便池。古城南京的报纸经常介绍,今天发现这儿有人用明城砖盖了茅厕,明天那儿发现有人用明城砖砌了粪坑,虽然明城砖没有魏碑那么珍贵,但也是损一块少一块,不能再生的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比古人用玉石、用珠宝、用黄金白银制作厕所还要奢侈。建厕材料的宜忌

南方因为厕坑里要存储水,对材料的要求就比较高一些,砖头的选择也要考究一些,火候太过的砖头不能用,因为这样的砖头常常会不那么平整,断砖头不能用,碎砖头更不能用,必须用一般大小,恰到火候,不歪不扭的砖头。现在水泥大量使用,可能对砖头的要求也不那么严了。而北方就不需要这么高的要求,甚至可以不用砖头石头而就是一个土坑。此外,南方在厕所材料问题上还有一些风俗习惯方面的宜忌。比如,旧粪坑上拆下来的砖头可以用来砌炉灶,而旧炉灶上拆下来的砖头就不能去砌厕所。旧厕所上拆下来的木头、砖头、瓦片可以用来盖厨房,甚至可以用来盖堂屋;而厨房、堂屋上拆下来的旧材料却不能用来盖厕所。说是要这样做了,不仅影响主人家的运气,甚至会带来血光之灾。

实际上,我们还是可以用平常心来分析,即将厕所人格化、社会化了加以分析。厕所向来公认为肮脏低贱之处,论社会地位,没有谁再比它再低了。它身上的东西拆下来拿到哪儿去从地位上(如果有地位的话)来说都是提拔,都是高升;而别的任何地方的原材料拿到它身上都是降级,都是贬谪,都是一种惩罚性行为。从人们的正常心理来说,总是喜升不喜降,将高不就低的,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也。如果在自己居住使用的建筑物上出现了违背常理,走下坡路的情况,主人家心理上就有了感觉,就有了某种象征意义,心里当然不舒服。如此这般,就会疑心疑生暗鬼,没有事儿也会闹出点事儿来,最终一般也就会真出那么点儿事。结果当然归罪于建筑材料出了问题,把尊卑地位搞错了,因此得罪了神明,遭到了惩罚。这种心理暗示的力量是如此强大,以至于今天在不少地方很多人甚至是一些文化人仍然对此坚信不疑。做道场改卫生间

据《温州都市报》报道,2004年9月9日凌晨3时许,位于温州市区三宫殿巷的鹿城区教师培训与科研中心大院内出现了罕见的一幕:两名道士装神弄鬼,忙着“摆道场”。大院里摆放着一张圆桌,桌面上陈列着供品,数十支红色大蜡烛点燃着,红色的火苗在晨曦中跳跃。两个道士身穿道袍,在大院内“翩翩起舞”,一边挥舞着拂尘,一边泼撒大米。两个道士时而口中念念有词,时而向四面喷吐着雾水,烧些道符。周边和路过的居民或在自家的阳台上,或从中心的大门缝内看到了这一奇景,纷纷指责该中心此举实在不该,有损教育科研机构形象,但并不清楚该中心为什么要这样做。直到上午10点,市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当天是该中心的乔迁之喜。但搬家也不至于要做什么道场。为此,中心的负责人向新闻单位解释说,中心主要职能是进行教师职业培训活动,以及开展教学科研活动。因办公楼装修要把一间教师办公室改建成卫生问,有人说这样改建不行,因为此处早年正是上香供神之处,改成卫生间是对“神”不敬,即使要改也要“摆道场”,跟“神灵”打声“招呼”,以求得神灵的原谅。这样就有了“做道场”这一出戏。室内厕所风水说

今天,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城市人在房屋建筑问题上已经没有了决策权,因此,房屋和厕所的布局走向等所谓风水问题已与他们无关。当然,他们还拥有选择权,可以选择房屋,选择风水。最现实的,是他们可以螺蛳壳里做道场,在大布局已经无可奈何的前提下,在属于自己的小房间里讲究一番风水。我们要讨论的当然还是厕所的风水,即厕所或日卫生间在套房里的合适位置及与其他设施之间的布局安排的风水学解说。在这一方面,笔者是毫无疑问的门外汉,好在手边就有陈怡魁先生研究风水的专著,这就提供了一个做抄书匠的机会,“顺带不为偷”,且把陈先生关于厕所风水的论述抄下来奉献给读者诸君:卫生间风水要义

厕所虽被视为肮脏污秽之所,但仍是每个人生活不可或缺的排泄处所,因此其地位自古以来便受到相当的重视,一如“阳宅六事”中便列有“厕”一项,只是古代幅员广大,有足够的土地供人在自己的住屋外另建一茅屋为厕,但今现有的生存空间中,实在无多余的空地做此安排,甚至更需将不相关之浴室与厕所,在最经济的效用下共设于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