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的崇祯皇帝,为了剿灭李自成、张献忠等农民军,先用杨鹤主抚,后用洪承畴,再用曹文诏,再用陈奇瑜,复用洪承畴,再用卢象升,再用杨嗣昌,再用熊文灿,又用杨嗣昌等。13年中换了9个人,最后还是被李自成逼得上吊自杀了。为什么呢?就因为崇祯皇帝疑心太重,用一个疑一个,多方掣肘,使这些将领的才能难以得到发挥。
唐建中四年(783年),泾原朱泚兵变,唐德宗跑到奉天避难。此时大将李怀光奉旨率军救驾,在奉天解围中发挥过重要作用。可是唐德宗却听信宰相卢杞、度支使赵赞、神策军使白志贞等奸佞的谗言,命怀光乘胜追击朱洫,收复长安,不许率部到奉天见天子。结果又逼反了李怀光。
【活学活用】
任用可疑的人等于置自己于火药桶上
隋朝末年,农民起义风起云涌,官员也纷纷倒戈,残暴盼隋炀帝因此对朝中大臣,尤其是外藩重臣疑心重重。唐国公本渊(即唐高祖)曾多次担任中央和地方官,所到之处,悉心结纳当地的英雄豪杰,多方树立恩德,因而声望很高,许多人都来归附。大家于是都替他担心,怕他遭到隋炀帝的猜忌。正在这时,隋炀帝下诏让李渊到他的行官去晋见。李渊因病未能前往,隋炀帝很不高兴。当时,李渊的外甥女王氏是隋炀帝的妃子,隋炀帝向她问起李渊未来朝见的原因,王氏回答说是因为病了,隋炀帝又问道:“会死吗?”
王氏把这消息传给了李渊,李渊更加谨慎起来,他知道迟早为隋炀帝所不容,但过早起事又力量不足,只好缩头隐忍,等待时机。于是,他故意败坏自己的名声,整天沉湎于声色犬马之中,而且大肆张扬。隋炀帝果然因此放松了对他的警惕,直到他在太原起兵才后悔莫及。
李渊不仅仅用这一招对付了杨广,还同样角这一招对付了李密。
太原起兵后,李渊选准关中作为长远发展的基地,因此借“前往长安,拥立代王”为名,率军西行。此次西行入关,李渊面临的困难和危险主要有三个:第一,长安的代王并不相信李渊会真心“尊隋”,于是派精兵予以坚决的阻击;第二,当时势力最大的瓦岗军半路杀出,纠缠不清;第三,瓦岗军还用一部分主力部队袭奔晋阳重镇,威胁着李渊的后方根据地。
李渊预料,后两个是致命的危俭:因为隋军的阻击虽已成为现实,但军队数量有限,且根据种种迹象判断,隋廷没有继续派遣大量迎击部队的征候。但瓦岗军的人数比李渊的军队多一倍,他们的任何不利举动都将使李渊进军关中的行动夭折,甚至有可能由此一蹶不振,永无东出再起的机会。李渊几经权衡,写信给瓦岗军首领李密,详细通报了自己的起兵情况。并表示希望与瓦岗军友好相处。不久,使臣带着李密的回信又来到了唐营。李渊看了回信后,口里说了声“狂妄至极”,心里却踏实多了,笑眯眯地对次子李世民说:“李密妄自尊大,绝非一纸书信便能招来为我效力的。我现在急于夺取关中,也不能立即与他断交,增加一个劲敌。”
原来,李密拥有洛口要隘,附近的仓中粮帛丰盈,控制着河南大部。向东可以阻击或奔袭在扬州酌隋炀帝,向西则可以轻而易举地进取已被李渊视为发家基地的关中。所以,他自恃兵强,欲为各路反隋大军的盟主,大有“称孤道寡”的野心。他在信中实际上是在劝锐李渊应同意并听从他的领导,并速去表态。
为了解除西进途中的后两种危险,同时化敌为友,借李密的大军把隋炀帝企图夺回长安的精兵主力截杀在河南境内,李渊于是回信道:“天生庶民,必有司牧,当今为牧,非而谁?老夫年逾知命,愿不及此。欣戴大弟,攀鳞附翼,唯弟早膺图篆,以宁兆民。宗盟之长,属籍见容。复封于唐,斯荣足矣。擅商辛于牧野,所不忍言;执矛婴于咸阳,未敢闻命。汾晋左右,尚需安辑,盟津之会,未有卜期。谨此致覆!”大意是当今能称皇为帝的只能是你李密,而我则年已五十有佘,无此愿望,只求到时能再封为唐公便心满意足,希望你能早登大位。因为附近尚需平定,所以暂时无法脱身前来会盟。这封信巧妙地掩藏了李渊争夺天下的野心,使李密放下了心。李世民看了信,对父亲说:“此书一去,李密必专意图隋,我可无东顾之忧了。”果然,李密得书之后,十分高兴,对将佐们说:“唐公见推,天下不足定矣!”
果然,李密中了李渊之计,专力与隋朝主力决斗。之后几年中,李密消灭了隋王朝最精锐的主力部队,自己被打得只剩两万人马。而李渊则利用有利时机发展成了最有实力的人,不费吹灰之力便收降了李密余部。
在这两场博弈中,李渊都是胜利者,在“疑”与“不疑”之间,他成功地把隋炀帝和李密放到了火药桶上,而自己则紧紧握着那根导火线。这一点,他显然做得比刘邦要好得多。
韩信平定了齐国,派人对刘邦说他希望代理齐王,刘邦勃然大怒,骂道:“我被围困在这里,日夜盼望你来帮助我,你却要自立为王!”这个时候,刘邦已经对韩信生疑了,但因为汉军正处于不利的时候,他没有条件阻止韩信称王,为了不至于发生变乱,只得派遣张良前去立韩信为齐王,再征调韩信的部队攻打楚军。
这之后,刘邦虽然还是重用韩信,但却随时都格外小心。
不过韩信最初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处于被怀疑的尴尬境地。齐国人蒯通曾经劝韩信说:“能听别人劝,是事情成功的征兆,善于谋划是事情成功的关键。听取错误的意见,计谋失识,而能够长治久安的,可就少了。听取意见而没有一两次失误的人,旁人无法用言语扰乱他。安于做杂役的人,就会失去掌握万乘大国君权的机会;固守斗石俸禄的人,不会到卿相的地位。所以聪明的人就会当机立断,迟疑不决是事情的祸害。拘泥于明察毫厘的小计,却遗忘天下的大数,理智上明明知道,决策时却不敢实行,这是一切事情的祸根。因此说,犹豫的猛虎,不如敢于用刺的黄蜂、蝎子;踌躇的骏马,不如慢步前进的劣马;狐疑的勇士,不如能达到目的的庸夫。虽然有舜、禹的智慧,但闭口不说,就不如聋哑人的指手画脚。这说明可贵在于行动。功业难成却容易失败,时机难得却容易失去。时机啊时机,不会再次到来。希望你仔细考虑这件事。”韩信自认为功劳很多,刘邦不会夺去自己的齐国,犹豫再三,谢绝了蒯通,没有背叛刘邦。即使当刘邦被困固陵,韩信到垓下与其会师,项羽被打败以后,刘邦突然袭击,夺去了韩信的兵权时,韩信也只是猜测到了刘邦的多疑,并没有想到要采取任何行动背叛刘邦。因此,汉五年正月,刘邦改封齐王韩信为楚王,定都于下邳,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已经完全相信韩信。
钟离昧事件之后,韩信拿着钟离昧的头,到陈县拜见刘邦的时候,开始刘邦以“有人告发你谋反”为由,给韩信戴上刑具,可到了洛阳,却又赦免了韩信的罪,任他为淮阴侯。如此反复,让韩信彻底明白了刘邦害怕和嫉妒自己的才能,从此他心生怨恨,常常借口生病,不朝见刘邦,也不跟随刘邦左右,闷闷不乐地呆在家里。
汉十年,陈豨反叛,刘邦亲自带兵前往讨伐。韩信有病,没有随从出征,打算与陈稀里应外合谋反。吕后得知消息,想召见韩信,又怕韩信的党羽不肯就范,就跟萧相国商议。萧相国欺骗韩信说有人从皇上那里来,带回消息说陈稀已经被捉住杀了,列侯、群臣都要去称贺,你尽管有病,也得去呀。韩信不怀疑萧何的话,去拜见吕后。可一进宫,就被吕后安排人捆绑到长乐宫的钟室杀了。
汉高祖讨伐陈豨回到京城,听说韩信已死,态度是“又高兴又怜惜”。他高兴的,是终于除了一块心病,怜惜的,又是什么呢?其实很多臣子一开始并没有要谋反的意思,只是因为总是被怀疑,没有活路,才不得不选择叛逆的路。所以,任用可疑的人,最终结果,是害人害己。
【智慧金言】
“疑”的过程,实际上就是一个博弈的过程:对一方而言,是判断“疑”或者“不疑”;对另一方而言,便是选择干脆继续让人怀疑,或者使用手段让对方暂时不怀疑。“疑人不用”,是兵家的铁律,因为任用让自己疑心的人,双方都时时感到自己处于危险之中,倍受煎熬,最后往往反目成仇,酿成大祸。
失败是由于你的自私
【原典】
败莫败于多私。
注曰:“赏不以功,罚不以罪;喜佞恶直,党亲远疏;小则结匹夫之怨,大则激天下之怒,此多私之所败也。”
王氏曰:“不行公正之事,贪爱不义之财;欺公枉法,私求财利。后有累巳、败身之祸。”
【解读】
凡是在事业上有过挫折的人,不要怨天尤人,最好回头检讨一下自己,很可能是因为你的自私。
一位信徒来找先知伊里亚,他想知道天堂与地狱的区别。但先知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将他领到了一个大厅里。大厅里挤了许多人,有穷人也有富人。大厅的中央有一个熊熊燃烧的火堆,上面吊着一个沸腾的大汤锅。汤锅周围拥挤着面黄肌瘦的人,每个人都努力确保自己得到一份汤。这位信徒发现,这里的每个人都拿着一个跟自己身体一样长的大铁勺子,长勺很长、很沉也很烫,尽管勺里装了汤,也无法将汤吃到嘴里。于是这些人互相责骂,甚至用长勺互相殴打。先知伊里亚对信徒说:“看到了没有?这就是地狱!”
于是他们又走进了另外一个大厅,这里也坐了许多人,而且大厅中央也有一个沸腾的汤锅,每个人的手里也都拿着同样一把长勺。但跟刚才那个大厅里的人不一样,这里的人总是两人一组合作:其中一人舀汤喂另一个人,另一个人吃饱后,再舀汤喂他的伙伴。若是其中有一个人拿不动那重勺,便会有另外两个人过来帮忙。先知伊里亚对信徒说:“这就是天堂!”
天堂与地狱的区别竟然是如此的简单:自私与无私。“私”犹同“食色”一样,原本就是人的天性,这也无可厚非。关键是自私也要有个限度,超过了限度就是“多私”,就会什么也得不着。癌细胞是最自私的,它原本需要寄主提供源源不断的食物,结果它只顾自己,不顾一切而自私自利地发展繁殖,直至最终杀死寄主。因此,癌细胞实际上也是在自杀。
【活学活用】
私欲太盛者逃不过败身之祸
齐襄公二十八年,齐国的权臣庆封到吴国,聚集他的家族居住下来,聚敛财物比原来更富有。当时的子服惠伯对叔孙穆子说:“上天大概是让淫邪的人发财,这回庆封是又富了。”穆子说:“善人发财叫作赏,淫邪的人发财叫作祸患,上天将要使他遭殃。”昭公四年,庆封被楚国人杀了。以前他的父亲庆克曾诬陷鲍庄,当时庆封谋划攻打子雅、子尾,事情被发现,子尾刺杀了庆封的儿子舍,庆封逃到吴国。这里说的子雅、子尾是齐国的公子。同一年,齐国崔姓叛乱,子雅等公子们都失散了,等到庆氏灭亡后,齐王又召回了这些公子们,他们都各自回到他们的领地。乱事结束后齐王赏给晏子邶殿的60个乡邑,他不接受。
子尾说:“富有是人人都想得到的,你为什么偏偏不要呢?”晏子回答说:“庆氏的城市多得能够满足他的欲望,而他还贪而不忍,所以灭亡了;我的城池不足以满足自己过分的欲望。不要邶殿并不是拒绝富有,而是怕失去富贵。而且富贵就像布帛有边幅,应该有所控制,使它不致落失人手。”这是说富人不能随意增加财富,否则将自取灭亡。
人富了,就容易产生骄横之心,富而不骄的人,天下很少有,富者要忍富,不能因比别人富,去欺压别人。
对于贫寒清苦的生活,有些人以为苦,而不少名士、隐士则有他们独到的见解,从中也可以看到他们把忍受清贫的生活当成一种修身养性,战胜人性中贪欲的一种方法。他们不以此为苦,反以此为乐。
而与之相反,让自己人性中最阴暗的一面不加抑制地放纵的人,结果往往都像庆封一样,最终身败名裂。但偏偏这样的人代代都层出不穷。
东汉外戚梁冀,官至大将军,掌权20年。他强占无数民田,洛阳近郊,到处都有他的花园和别墅。后来被抄家时,家财达30多亿,相当于那时全国一年租税收入的一半。另一个大宦官侯览,前后霸占民宅380所。他的住宅,“高楼池苑,堂阁相望”,雕梁画栋,类似皇宫。西晋大臣石崇和国舅王恺斗富。王恺用麦糖洗锅,石崇就用白蜡当柴烧。王恺用紫色丝绸做成长40里的步障,石崇就用织锦花缎做出更华丽的步障50里。结果,梁冀、石崇、侯览都在“八王之乱”中被处死了。
四川人安重霸,在简州做刺史,贪得无厌,不知满足。州里有个姓邓的油客,家中富有,爱好下棋。安重霸想贪他的财物,就把姓邓的传来下棋。只许他站着下,每次落一子,就要他退到窗口边,等安重霸思考好了,再让他过来,这样一天也没下几十个子。这样姓邓的站立得又饿又累,疲倦不堪。第二天再传他去下棋。有人对他说:“太守本意不是下棋,你为何不送东西给他?”于是姓邓的送上三个金锭以后,再不叫他去下棋了。这种人的行为看起来让人觉得好笑,不可思议,但他们的结果往往“不好笑”,也往往在人们的意料之中。安重霸最后身首异处、他所聚敛的家财一分也没跟他走。这种放纵私欲,聚敛财富,恃权骄奢的人,其实是在进行一场人生的冒险游戏。最终于人于己,皆为不利,并且没有任何积极的意义。
【智慧金言】
“人是自私的动物”,这句话没错。任何人都必须承认自己和他人的自私性,也必须承认为自己谋求利益的合理合法性。但这些都必须是有限度的,在古代“度”是人性容忍的底线,在今天就是法律的范围。否则,一旦人的私欲决堤泛滥,以致侵害到别人,甚至严重触犯法度,那么,必然会遭到怨恨和惩处。古往今来因私欲太盛而遭致祸患的例子,不胜枚举。这种教训是值得人们在现实中引以为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