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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风云官场见忠奸——王侯将相篇(4)

者勒篾,又名折里麦,是成吉思汗“四狗”之首。因其早逝,所以功名反不及其他三狗,但其勇猛善战,忠心耿耿,却是草原上人尽皆知的事情,尤其是他三救成吉思汗,更是被人传为佳话。

者勒篾是兀良哈人后裔,兀良哈人是自申端察尔时代传承下来的成吉思汗家族“门户内的奴隶”。者勒篾出生不久,其做铁匠的父亲札儿赤兀歹老人便将他送到也速该那里。当时成吉思汗也刚出生,所以札儿赤兀歹老人还给他带去了一个貂鼠皮的裹袱。也速该看者勒篾尚幼小,便让札儿赤兀歹先带回去养着。直到听说成吉思汗已同孛儿帖成了婚,札儿赤兀歹老人就把儿子者勒篾领了来,为成吉思汗“备鞍子,开门子”,继续做成吉思汗家门户内的奴隶。当时成吉思汗身边除了博尔术一个伴当,剩下的就只有者勒篾了。者勒篾与博尔术日夜守护着成吉思汗,成为成吉思汗忠心耿耿的那可儿。

成吉思汗婚后的第二年夏天,三姓篾儿乞人为报20年前也速该抢走诃额伦之仇,于一天早晨,带领300个人前来找成吉思汗算账。多亏老女仆豁阿黑臣及时发现,成吉思汗才得以带着家人与伴当逃往不儿罕山躲藏。由于马匹不够,孛儿帖被留了下来,结果让篾儿乞人掳走。三百名篾儿乞人围住了不儿罕山开始搜索,但由于山高林密,沼泽遍地,篾儿乞人无法深入山内搜捕,只好抓了孛儿帖及几个女人回去了。成吉思汗派兄弟别里古台及伴当博尔术与者勒篾三人探察敌人动向,确定篾儿乞人已撤走,才从山中出来。成吉思汗后来回忆说:“在前被篾儿乞人于不儿罕山围困我时,你曾救我性命……我心中一直记着此事。”可见,成吉思汗一家虽躲过了篾儿乞人的围捕,但在四处沼泽、毒蛇众多的山中也是屡遭危险。后两次救助成吉思汗是在阔亦田之战中。成吉思汗在作战时,被哲别一箭“伤其项脉,血不能止”。鲜血如注,成吉思汗痛晕了过去。守护在大汗旁边的者勒篾急忙把成吉思汗抱回军营。由于军中没有医生,又怕成吉思汗伤口发炎,者勒篾忍住恶心,伏下身去,在成吉思汗的伤口上,将脓与血一口口地吮吸出来,吐在地上,有的来不及吐了,便咽到了肚子里。有人见他太累,想替换他一下,但他不放心,始终不肯离开成吉思汗半步。直到半夜,成吉思汗才缓缓清醒过来。由于血流得太多,伤口又不断发炎,成吉思汗感到有气无力,口渴至极地说:“血已尽矣,我甚渴。”听到成吉思汗口渴,者勒篾想去找些水来,但行军太急,军中什么也没有,战士们都是饿着睡觉了。者勒篾不忍心叫醒极度疲惫的战士们,又见大汗口渴难忍,于是决心冒险到敌人的阵营里去偷些水来。他“赤身趋入相持之敌阵中”,幸好敌人也都因极度疲乏而睡熟了。者勒篾东寻西找,终于在一个大木桶里找到了些干奶酪。他拼命将干奶酪背了回来,又找来清水,调了一杯奶送到成吉思汗嘴边。成吉思汗身体虚弱,坐起来分三次才将奶喝完。这时,天已蒙蒙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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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喝了奶,感觉“眼已明了,心已省了”,便欠身坐了起来。他见者勒篾只穿一条裤子,光着上身,便吃惊地问是怎么回事。者勒篾便将冒险到敌营偷奶酪的事说了。不料成吉思汗发怒了:“我伤既好些,你如何裸身去敌营?倘若被擒,你岂不说我被伤?”一片忠心,换来了大汗的猜疑,者勒篾赶忙叩头向成吉思汗解释:“因大汗口渴,我才冒险入敌营,又恐被敌人发现,所以脱去上衣。倘若真被敌人抓住,我便假说是偷你们来,被发现后,脱去了上衣,趁人不注意,便赤身跑了来。这样,敌人必不疑我,我必会瞅准机会带了奶酪,骑着快马回来,绝对不会出卖大汗的。若不是见大汗口渴难忍,我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冒险入敌营了。”成吉思汗见者勒篾如此忠心,不禁感动万分。他对者勒篾说:“什么都不要说了,你的忠心我已知晓。从前你在不儿罕山救我一次:今又为我吸血治伤,救我性命,是为第二次;在我口渴难耐之际,你又舍身冒险入敌营,为我找来奶喝,这是第三次。你三次救我大恩,我会永远记着的。”者勒篾因此又被人称为“乌该”,即胆大包天的贼。

公元206年,铁木真统一大漠,称成吉思汗,封赏有功的那可儿。者勒篾受封为千户,成吉思汗拍着他的肩膀说:“你我一同生长做伴至今,多有功劳,是我的好伴当。”并恩准他“九次犯罪休罚者”。者勒篾正是凭着自己的勇敢和忠心,从一个门户内的奴隶,一跃为千户长的。他在蒙古草原的战场上,为成吉思汗冲锋陷阵,屡破强敌,立下了不朽的功勋。

哲别名字的来由

哲别,成吉思汗手下最勇猛的“四狗”之一,是蒙古最着名的神箭手,也是成吉思汗手下最出色的将领之一。他协助成吉思汗统一蒙古草原之后,率兵攻金国、灭西辽,追击摩诃末,大败钦察人和斡罗思人,战绩赫赫,为成吉思汗开疆辟土立下了汗马功劳。哲别这个威震四方的名字因此永载史册,但许多人不知道“哲别”这个名字却不是英雄本来的名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哲别”的名字是怎么来的,而“哲别”又是什么意思呢?

铁木真被推举为可汗之后,联合王罕对其他部落不断进攻,势力逐渐大增。札木合嫉妒铁木真及害怕铁木真势力的壮大对自己造成威胁,于是联合东方十二部落组成军事联盟,推举札木合为“古儿汗”,共同对付成吉思汗与王罕。这是一场新旧势力的对抗,也是一场争夺草原霸主的战争,史称“十三翼”之战。经过一场惨烈的厮杀,札木合的十三部联军如鸟兽散,成吉思汗带军乘胜追击仇敌泰赤乌部。

泰赤乌首领阿兀出·把阿秃儿逃到斡难河对岸,聚集溃散的百姓,欲与成吉思汗决一死战。成吉思汗率军赶来,立刻向泰赤乌阵地发起了冲锋。成吉思汗立马山顶指挥战斗,突然一个年轻的泰赤乌将领名叫只儿豁阿歹的,弯弓搭箭,向成吉思汗射来。成吉思汗正聚精会神地观察战况,忽听箭声呼啸而来,忙一偏头,利箭擦其喉咙穿颈而过,“血不能止”。成吉思汗的军队只好停止进攻,就地安营扎寨。亏得者勒篾吸血救主,成吉思汗才化险为夷。

第二天天亮之时,泰赤乌的军队连夜逃走了,留下许多百姓,只儿豁阿歹也在其中。因大势已去,他便随锁儿罕夫剌一起投降了成吉思汗。成吉思汗见他们来降,便问道:“阔亦田地面上对阵时,自岭上将我马项骨射断的是谁?”只儿豁阿歹早就看见成吉思汗项上缠着白布,只是成吉思汗不好意思承认罢了。当他听见成吉思汗问话,便勇敢地站出来承认了,并向成吉思汗说道,如果大汗要杀我,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却毫无用处,只不过污染了巴掌大一块土地;倘若饶我不死,我将会追随大汗,为大汗冲锋陷阵,攻城夺寨,消灭所有对抗大汗的人。成吉思汗十分欣赏他的武功与勇敢,更对他敢于挺身而出,做事光明磊落大加赞赏:“但凡敌人做害了人的事,他必隐瞒不说。如今你却不隐讳,可以做伴当!”因为只儿豁阿歹是用“梅针箭”射伤了成吉思汗,成吉思汗便亲自为他取名为“哲别”,“哲别”在蒙语中就是“梅针箭”的意思。因哲别射术极精,成吉思汗便命他保护自己,“可近随我行之”。正是成吉思汗这种任人唯贤,不记私仇的博大胸怀才使哲别免遭杀戮,遂成一代名将,日后为成吉思汗立下汗马功劳。而哲别在成吉思汗的信赖中,凭着自己一身精湛的武艺,一步步从十夫长,升至百户、千户、万户长,终成一代名将。这个忠诚勇敢的神箭手戎马一生,跟随成吉思汗东征西讨,屡立战功,终因劳累过度,于1223年西征胜利的归途中,病死康里。

公元1202年,铁木真征伐塔塔儿诸部时先立誓约说:战胜追击时,不取遗物,待事毕散发。事后族人按弹、火察儿和答力台背约,铁木真派哲别和忽必来二人去夺没他们掠获的全部牲畜和财物,分给军中。1203年,当铁木真初建怯薛时,哲别已是一名重要成员。

公元1204年,铁木真进伐乃蛮,遣忽必来与哲别为前锋。当时,哲别与忽必来、者勒篾、速不台一起以“朵儿边·那孩思”(四狗)闻名,被形容为具有“铜的额颅、凿子似的嘴、铁的心、锥子似的舌”的凶猛战将。这一仗,铁木真大胜,擒杀乃蛮首领太阳罕,其子屈出律逃遁。当1206年铁木真建立大蒙古国,接受成吉思汗称号,编组千户时,哲别是他委任的95个千户长之一。

从1211年起,哲别在征伐全国的战事中屡建奇功。1211年冬,哲别采用佯败返击的战术攻入居庸关,游骑进至金中都(今北京)城外。金军来援,哲别返袭群牧监,将其全部打退。1212年冬,哲别攻金东京(今辽宁辽阳),又施退兵回袭之计,连退五十程,而后留下辎重,挑选快马,日夜急驰,突然袭击成功。1213年7月,哲别攻取居庸关,成吉思汗遂兵分三路,大举伐金。

公元1218年,哲别奉汗命进击据有西辽国土的乃蛮部的屈出律。针对屈出律强迫伊斯兰教徒改宗的做法,哲别宣布“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信仰,保持自己祖先的宗教规矩”。于是他赢得了当地居民的支持。屈出律从可失哈耳(今喀什)出逃,哲别追赶到撒里桓地方(即色勒库勒湖附近某地)将其歼灭。斩掉屈出律的是先期投降哲别的可散八思哈长官,哲别令他持屈出律的头传示各地,可失哈耳、押儿牵(今新疆莎车)、斡端(今新疆和田)诸城全部归附。凯旋归来,哲别将掳获的一千匹白嘴黄马献给成吉思汗,实现了他的一个诺言,因为他当年投奔铁木真,承认射伤白嘴黄马一事时说过:“对我开恩,我将带来很多这样的马。”

速不台为何被称为“四狗”之首

速不台速不台是蒙古兀良哈部人。其远祖已与敦必乃相结纳,至铁木真时已有五世。速不台以质子身份效力于铁木真,先为百户长。他勇猛善战,在铁木真统一蒙古草原各部的战争中已作为“朵儿边·那孩思”(四狗)之一而闻名漠北草原。在1208年大蒙古国建立时,他已是成吉思汗所封的95个千户长之一。1211至1215年间,他是伐金战将,攻桓州,率先登城获捷,成吉思汗命赐金帛一车。1216年至1217年,成吉思汗派他出征逃窜于畏兀儿以西的篾儿乞残部。进军时,速不台令先行裨将阿里出带婴儿行进,夜宿后留下婴儿,就像是携家而逃的人。篾儿乞部见后信以为真,不加防备。速不台大军进攻垂河(今楚河),将篾儿乞部击灭。

自公元1219年起,速不台随成吉思汗西征。1220年春,蒙古大军进攻撒麻耳干,摩诃末弃城而逃,速不台与哲别等奉命追击。在渡过阿姆河追到你沙不儿(今伊朗东北境的尼沙普尔)以后,速不台与哲别一度分道,率军攻掠亦思法来因、答木罕、西模娘、列夷等城。他与哲别在呼罗珊各地穷追猛赶,迫使摩诃末遁入宽田吉思海(今里海)的小岛,不久病死。在横扫呼罗珊各地后,速不台又随同哲别进军伊剌克阿只迷(或称波斯伊剌克)、阿哲尔拜占(今译阿塞拜疆)、谷儿只(今格鲁吉亚)、阿兰(即阿速)和钦察,大败钦察与斡罗思联军,攻下不里阿耳等地,屡战屡胜。对于速不台的西征战功,成吉思汗表彰说:“速不台枕干血战,为我家宣劳,朕甚嘉之。”并赐予宝珠和银罂。1226年,速不台随从成吉思汗出征西夏,攻下撒里畏兀儿的斤、寺门等部以及德顺、戎、兰、会、洮、河诸州。第二年,他闻知成吉思汗死讯,遂还师。

公元1229年,窝阔台即汗位,以秃灭干公主下嫁速不台。不久,窝阔台决定南向伐金,速不台又是军中主将之一。公元1230年,他参与攻潼关之役失利,窝阔台加以责备,但拖雷称“兵家胜负不常,请令立功自效”。从公元1231年春天起,他就在拖雷麾下效力,作为大军的右翼,先攻克陕西宝鸡,入大散关,而后绕道南宋境内的凤州、洋州、兴元、金州、房州,然后渡汉水向北,兵锋直指汴京。由拖雷、速不台等完成了右翼的战略迂回运动后,公元1232年正月,窝阔台率中军在白坡渡过黄河,东向攻下郑州,两军对汴京形成钳形攻势。驻守潼关的完颜合达统率金主力军南下堵截拖雷,未能得逞,又奉金帝之命转向东北援汴。当蒙古军队进至钧州(今河南禹县)西北的三峰山时,金兵围之数匝,适逢风雪大作,蒙古军队进击大胜,金军35万精锐部队几乎全军覆没。关于如何对付合达大军,拖雷曾向速不台问以方略,速不台说:“城居之人不耐劳苦,数挑以劳之,战乃可胜也。”三峰山战役的胜利正是这个军事方略实施的结果。

在三峰山战役以后,金军已无力抵御,蒙古军队很快攻占河南多数地方。三月,窝阔台与拖雷北返,命速不台率军三万,进围汴京,经略河南。速不台率兵围攻汴京,要求金方投降。金帝完颜守绪送曹王讹可为质,并派使者议和,但不久金方将士杀死蒙古使者,和谈破裂。汴京一片混乱,十二月时,金帝逃离京城,在1233年春节期间先渡黄河向北,后又折回河南,从长恒进至归德(今河南商丘县)。

没过多长时间,金汴京西面元帅崔立就宣布投降,速不台在四月达青城,接受崔立献送的金后妃、宗室和宝器。速不台杀金荆王、益王等全部宗室近臣,遣人送金后妃与宝器给窝阔台,而后在四月二十日进入汴京。速不台下令听任城内居民北渡黄河以就食存活。后金帝从归德逃奔蔡州(今河南汝南),次年正月,蒙古军与宋军相配合攻破蔡州,金帝自缢而死,金朝灭亡。蔡州之役,速不台虽未亲临前线,但也是在他的统率下获胜的。

公元1235年,窝阔台命诸王拔都、贵由、蒙哥等西征,因速不台识兵机,有胆略,选为先锋。钦察部大臣八赤蛮胆勇盖世,听到速不台率军前来,逃到宽田吉思海中去了。1236至1237年冬天,蒙古军诸王驻于哈班河谷,派速不台先进军不里阿耳和阿兰,不久诸王也纷纷出军。约在1237年年底,蒙古军队出现在靠近不里阿耳的斡罗思边境。拔都等率领的蒙古军队一度为斡罗思部主也烈班所败,围攻秃里思哥城也未能得逞,后由速不台督战,即掳获也烈班,激战三日攻下秃里思哥城。蒙古诸军进而尽取斡罗思人的梁赞公国、弗拉基米尔公国和基辅公国以及阿兰、钦察、不儿塔、莫尔多瓦诸部。

公元1241年,蒙古军队越哈咂里山(今喀尔巴阡山),攻马扎儿部(今匈牙利)。速不台为先锋,与诸王拔都、呼里兀、昔班、哈丹五道分进。速不台出奇计,将马扎儿军队诱至淳宁河(今匈牙利东部的索约河)。速不台在下流,水深,企图结筏潜渡,绕至敌后。诸王在上流,水浅,又有桥,遂先乘马涉河作战,但因一些军队争桥,受到敌人攻击。渡河后,诸王因敌人尚众,主张止步。速不台说:“你们想回就自己回去,我不到秃纳河马茶城(今布达佩斯)是不回去的。”这样,速不台进军至马茶城,诸王也来了,于是拔城而还。事后拔都责备速不台迟渡淳宁河,速不台申明事由,使拔都明了原委。后来拔都论及征马扎儿部这件事,就说:“当时所获都是速不台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