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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生命短暂 一路花香(1)

因为短暂

据说昙花的花期最短。

素洁的长长的花瓣几乎颤抖着开放又闭合,来不及铺张,来不及遐思甚至来不及弥补欠缺和瑕庇,就那么匆匆登台草草谢幕了。

惋惜、伤悲,令人无端地平添凄清冷艳的心境。仿佛年少时流星一样的爱情。

但是,正因为短暂,因为一去无回,才倾注了全部的热情。所有的细节都被挖掘,所有的过程都被摄入,所有的心情都被刹那的光芒镀亮,被打碎被重视被化解被凝固,生命的罗盘如此密实地转了一圈。

然后流着泪,坐回闲散的光里去,将所有的节拍放慢。

生命感悟

那些激越,会慰藉一生;那些伤痕,会刺痛一生;那些越来越远,越来越美的情节会慢慢面目全非,但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又有什么理由怀疑那短暂的乍现。

曾经活过,深深爱过,早已足够。

乞丐与露珠

一个乞丐很早上路了,当他把米袋从右手换到左手,正要吹一下手上的灰尘时,一颗大而晶莹的露珠掉到了他的掌心。乞丐看了一会儿,把手掌递到唇边,对露珠说:“你知道我将做什么吗?”

“你将把我吞下去。”

“看来你比我更可怜,生命全操纵在别人的手中。”

“你错了,我还不懂什么叫可怜。我曾滋润过一朵很大的丁香花蕾,并让她美丽地开放。现在我又将滋润另一个生命,这是我最大的快乐和幸运,我此生无悔了。”

乞丐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生命感悟

生命中不是永远快乐,也不是永远痛苦,快乐和痛苦是相生相成的。生命的露珠,是爱的露珠。

废墟上的花朵

很久以前,为了开辟新的街道,伦敦拆除了许多陈旧的楼房。

然而新路却久久没能开工,旧楼房的废墟晾在那里,任凭日晒雨淋。

有一天,一群自然科学家来到了这里,他们发现,在这一片多年来未见天日的旧地基上,这些日子里因为接触了春天的阳光雨露,竟长出了一片野花野草。

奇怪的是,其中有一些花草却是在英国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它们通常只生长在地中海沿岸国家。这些被拆除的楼房,大多都是在古罗马人沿着泰晤士河进攻英国的时候建造的。

这些花草的种籽多半就是那个时候被带到了这里,它们被压在沉重的石头砖瓦之下,一年又一年,几乎已经完全丧失了生存的机会。但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一旦它们见到了阳光,就立刻恢复了勃勃生机,绽开了一朵朵美丽的鲜花。

其实,人的生命也是如此。

生命感悟

一个人,不管他经历了多少苦难,一旦爱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他便能治愈创伤,便能重新获得希望,便能萌生新的生命,哪怕是在荒凉恶劣的环境里,也依然能够放射出自己的光和热。

爷爷和奶奶都80多岁了,有时神志不清,连儿孙也认不太分明了,好几次他们互指对方发问:“这是谁呢?一直呆在我身边……”过一会儿,似乎又清醒了,奶奶便翕动干瘪的嘴先开了口:“你呀——老头子,那一次你送我的羊皮,我做了一件夹袄,穿了这么多年还没见烂哩!”也不知爷爷到底听清没有,接过话茬就说:“还说呢,老婆子,那天你给我的那两个青杏,我吃得到现在还酸牙哩!”……两个老人每日里都旁若无人地重复这儿句话,表情安然详和,平静得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想,他们一定是在缅怀年轻时初恋的情景。

生命感悟

看来岁月是无法消磨掉人们心目中爱的记忆的,纵然是一点点,只要是真爱,便意味着地久天长。

墓碑上的彩蝶

那年我失恋了,情绪低落得想自杀。一个朋友来看我,无论怎样劝慰,我都听不进去。后来,他带我信步到了远处的一片墓群,我俩都沉默着,过了许久,朋友忽有发现似地指着远方说:“你看到了吗?那墓碑上有一只彩蝶。”我仔细一看,果然有只蝴蝶在那儿翩翩起舞。这情景使我惊诧不已:一边是死的沉静,一边是生的律动,和谐而又美丽。细想那沉睡的生命生前定然比那蝶伟大,但此刻却已不能再像蝶一样来感受人间的美好,这何尝不是生命的一种缺憾……朋友见我沉思不语,接着又说: “人,既然连死都不在乎,又何必怕生呢?”

于是,我活了下来,并时常记起那墓碑上的彩蝶。

生命感悟

在宇宙的大生命中,我们是多么卑微,多么渺小,而一滴一叶,也有它自己的使命!要记住:不是每一道江流都能入海,不流动的便成了死湖;不是每一粒种子都能成树,不生长的便成了空壳!

悠然下山去

森林中举办比 “大”比赛。老牛走上擂台,动物们高呼:大。大象登场表演,动物们也欢呼:大。这时,台下角落里的一只青蛙气坏了,难道我不大吗?青蛙嗖地跳上一块巨石,拼命鼓起肚皮,并神采飞扬地高喊:我大吗?

不大。传来一片嘲讽之声。

青蛙不服气。继续鼓肚皮。随着 “砰”的一声,肚皮鼓破了。可怜的青蛙,至死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大。

我的一位朋友,是个登山队员,一次他有幸参加了攀登珠穆朗玛峰的活动,在6400米的高度,他体力不支,停了下来。当他讲起这段经历时,我们都替他惋惜,为何不再坚持一下呢?再攀一点高度,再咬紧一下牙关。

“不,我最清楚,6400米的海拔是我登山生涯的最高点,我一点都没有遗憾。”他说。我不禁对他肃然起敬。联想起人生,一个人不怕拔高,就怕找不到生命的至高点,任何事情都存在突破口,但不是任何人都能够穿越突破口,抵达更高的层次。那样,揣一根坐标尺上路该是何等重要!它能督促我们不懈努力地攀登,又能提醒我们恰到好处地戛然而止。

仰之弥高,那是笨蛋的愚蠢和贪婪。一个智者,此时此刻也许悠然而从容地下山去了。

生命感悟

如果说挑战是对生命的发扬,那么明智该是另一种美好的境界,是对生命的爱戴和尊敬。一个不懂得珍惜生命的人,命运会给予他惩罚。

如花

笑靥如花,真情如花,希望如花,生命亦如花。

每个人都有自己喜爱的花,每个人也都有许多种理由善待自己,把一生的光阴凝成时光长河中那一瓣恒久的心香。在盛开的一刹那,灿烂夺目的它会吸引所有的视线。

花是如此柔弱,再美再艳,依然经不起朝来寒雨晚来风。春红匆匆谢了,只剩下满怀愁绪。

花却又是美丽的战士,风雨中尽管渐渐绿肥红瘦,终究不曾低头。

如今的世界,爱花的人少了。当人们为着生计奔波的时候,连自己懒情的生命都抓不住,又有谁会倾听花的诉说?然而烦躁的都市啊,请不要忘记,这世界本是镜花水月,一切如花,花如一切。所以,佛祖拈花而迦叶微笑;这一笑,便是整个世界。

生命感悟

生命也是一样,像精致的玻璃酒杯,常常经不起天灾人祸的撞,粉碎成一地的璀璨,每一片都是透明的心。生命又常常像昙花,用许多年的泪与汗,掺上心血浇灌,才会有笑看天下的一刻。

背景

有一位朋友年轻漂亮的妻子得了绝症,病魔一点点地吞蚀着她青春的芳华,一天,我看她迈着艰难的步子在街上走着,问她干吗去,她说,要去做做发型。我望着她蹒跚的背影愣了半天,突然转身跑回家里,找出镜子仔细地照着自己,才发现生命本身就是个尤物,为什么不在它健康、鲜活的时候去珍惜它、爱护它呢?当我再次倦容满面,准备放弃自己的时候,我会突然想到那个女人的背影,想起她每走一步带给我的那份信心。

生命感悟

宇宙是一个大生命,我们是宇宙大气中的一息。江流入海,叶落归根,我们是大生命中之一滴,大生命中之一叶。在宇宙的大生命中,我们是多么卑微、多么渺小,而一滴一叶,也有它自己的使命!

对椅

对椅原叫情侣椅,放在竹藤家具店里出售,一种销势颇佳,另一种则几乎无人问津,手摸上去五个指头上都沾了薄薄的灰。销路很好的那种取名 “蚌壳椅”,一只蚌壳,分开来就成了两把椅子,微微向对方倾侧着,像是喁喁长谈中包裹的一个秘密,蓦然开启在蓝天下。蚌壳椅的浪漫寓意使许多年轻人趋之若骛。

其实这种椅子坐长了并不见得舒服,重心向对方倾斜,一味投合的姿态最后导致的结果必将是肢体麻木,耐心磨损。营业员竭力向顾客推荐另一种椅子:两只宽大的对椅,紧贴对方的一侧扶手幻化成两只倾听的耳朵,坐在这样的宽椅里聆听秋声,一定是美妙的事情,无奈热恋中的情侣却从来看不中这种椅子。后来蒙尘的样品在削价展览会上,被一对老年夫妇挑走了。他们的生命已经进入秋天了,形式上的紧密相依对他们来说,已不太要紧。他们在漫长的婚姻之旅中逐步把倾斜的身子坐正过来,不再热切地关注自己是否成为对方契合无缝的另一半,而是懂得让自己舒心的重要。

生命感悟

人都说:人在少年,房间里充满两个人的声音;进入中年,只剩了一个人的滔滔不绝;人到老年,屋子便落入充实的寂静。这两只长着耳朵的对椅即是明证:满川落叶的萧萧声里,四五十年形成的默契已无需对方开口,彼此都能听得声声入耳。

向芨芨草道歉

如果你不小心踩倒了一根芨芨草,你应该弯下腰来向它道歉;如果你碰翻了一辆自行车,你要把它扶好,并向它的主人请求原谅。

每天吃饭时,你会不会充满歉意地在心中向豆芽菜、胡萝卜和小葱致谢呢?你呼吸、走路、穿着暖和,会不会想到应该对天空、大地、羊、农民和工人表示感激呢?

没有这一切就没有你——你是世界一个爱的结果。蝴蝶、花使你的眼睛感到愉快,这愉快传递到你的胸间;溪水潺潺的流动声也从你的耳朵直达你的心灵。你生活在一个处处向你表达着关切与爱意的世界上,倘若你对这些伟大而默默无语的爱视而不见,你这种行为就是野蛮粗暴的。

如果踩倒了一根芨芨草而若无其事;如果你指责那为你端来水杯的人没有为你在杯中放糖……你就不能算是一个人,因为你蔑视生命,你伤害着人性,你使那众多爱你的事物因你遭受苦痛。野蛮和暴力,就是从你享用别人的礼物、轻慢他人的善意而觉得理所当然时开始的。奥地利诗人傅立特曾这样说:“暴力不是开始于一个人卡住另一个人的脖子。它开始于当一个人说:‘我爱你:你属于我!’”

生命感悟

——尊敬任何一种生命,尊敬每一件充满柔情的事物,就是尊重你自己,尊重自已纯洁的心灵。

死而无憾

国际著名影星茱丽叶·毕诺许的人生观十分特殊,她认为人生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平静地死去。“我所谓的平静,是指一生中必须做的事都做完了,”她说,“也就是死而无憾。”毕诺许认为人生有很多阶段,每个阶段都有不一样的、最重要的事情。譬如,18岁时,最重要的是独立生活;有了工作之后,就要仔细聆听内心深处的声音,才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追寻的;而现在,家庭和抚养小孩长大是毕诺许最重要的事。她有一个3岁的小男孩,即使出国拍电影,她也每天部利用电话或传真和小孩交流。她觉得不要求回报地与孩子一起探索世界,是最快乐的事。

电影杀青时便知道自己已做出最好表演的毕诺许,和一般人一样,一直在工作和家庭中寻找平衡。

生命感悟

生命中遇到的困难就像是帮助自己成长的阶梯。有位法国哲学家说得很好,他说: “18岁时,你有青春,但你必须花很长的时间,才能得到年轻。”

感觉的重量

孩子正在赌气,我上前抱他,发现他比平常重得多,这使我惊奇地发现:感觉是有重量的,好感觉可以减轻重量,坏感觉则增加重量。

一袋50公斤的水泥提起来,一定比同样50公斤的情人重得多。

因此,我们要时时在生活中有好感觉,来减轻我们生命的负荷。

生命感悟

生命没有重量,所以我们不会感觉得到它的沉重,知觉告诉人们,当你不知道它有多重时,不会觉察到重负在身,当你知道它确实重量后,一定会感觉到这就是心理的天秤。

黎明的时候,雨突然大了。像泼。像倒。

山洪咆哮着,像一群受惊的野马,从山谷里疯狂奔出来,势不可挡。

工地惊醒了。人们翻身下床,却一脚踩进水里。是谁惊慌地喊了一嗓子,一百多号人你拥我挤地向南跑。但两尺多高的洪水已经开始在路面上跳舞。人们又疯了似地折回来。

东西没有路。只有北面那座窄窄的木桥。

死亡在洪水的狞笑声中逼近。

人们跌跌撞撞地向那木桥拥去。

木桥前,没腿深的水里,站着他们的党支部书记,那个不久就要退休的老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