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世纪英国和穆斯林世界的这段好娴缘没有持续很久,黎凡特公司的贸易活动不久就被更具帝国野心的东印度公司取代了,十八世纪的英国走上了殖民帝国的道路。但是,重温这段历史至少使我们看到,在东西方文化之间没有敌对的必然性,他们也曾共存互利过。
动物保护的新思路
齐如星
世界上千千万万个人关心着动物保护,许多国家在动物保护上花费着巨额的资金,但是动物保护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并不是划出些动物保护区和禁止捕杀稀有动物就能达到目的了。在上个世纪动物保护运动刚兴起的时候,人们确实不知道怎样才能有效地保护濒危动物,因为当时的科学家们也并不是太明白物种是怎样才会灭绝的,历史上已灭绝的物种留下的是化石,看不出它们死亡的具体过程,对当代物种消失过程的观察和理解也不完全,因此当有关国家和国际组织要制定保护濒危动物的政策时,科学家们也提不出可信的有坚实的科学基础的建议来。
这种情况目前有了很大的变化,近年来生物学家们在研究物种生存规律方面有了好几个重大的理论上的突破。科学家们首先发现了所谓的岛屿规律,研究者们发现,物种的灭绝和它们所生存的岛屿的大小密切相关,在面积较小的岛屿上的物种倾向于消失而被来自于较大的岛屿的物种所替代。如果把现在被人类居住区域所包围的野生动植物生存区看作是岛屿,那么很显然,一定规模以下的野生动植物区域是无法长久地保护这些动植物的。科学家们还发现了一个被称为中层捕猎者规律,这个规律说明,当一个地区里最高端的捕猎者消失了而只剩下较小的捕猎者以后,这个地区的生态就会失去平衡。
例如,在美国的圣地亚哥地区的许多峡谷里鸟类的数量在急剧减少,研究结果居然是因为当地的郊狼消失了。郊狼的消失怎么会和鸟类的消失有联系呢?那是因为郊狼会捕杀野猫,而野猫是鸟类的天敌。当郊狼从这里的生态体系里消失后,野猫数量大增,导致鸟类的灾难。同样地,在许多地方像狼熊等大型的肉食捕猎动物被消灭了,导致鹿类大量繁殖,这些草食动物很讨人类的欢心,但是却是植被的克星,它们会啃光了树林和草地的绿芽。因此最上层的捕猎者的消失会放任中层的捕猎者的过度繁衍和活动,造成整个生态的恶化。
这些生物学的新发现给当代的生物保护政策指出了新的方向,由此也产生了新的做法,这个做法就是“重新野化大自然”,这个新做法包括三个内容,首先是自然保护区必须有足够大的面积,不能是一个狭小的无法保证物种存活的岛屿,其次生物保护区之间必须有通道连接,使不同的动物能够迁徙往来,最后,要维持上层的食肉类捕猎者的存在,这样保护区的生态才会良性地平衡。这方面最成功的例子是美国的黄石公同,这个面积广阔的自然保护区很早就把同区里的狼消灭光了,上世纪末美国政府把狼重新引入黄石公同,结果这些上层捕猎者的出现大大改善了黄石公同的生态。狼群的出现减少了鹿的数量,原来被美洲赤鹿和驼鹿啃光的湖河岸边的灌木丛又长出来了,灌木的繁茂引来了河狸,河狸本能地在河湖上筑坝,形成了一片片湿地,这又引来了鱼,青蛙和水鸟。自从狼回到了黄石公园后,短短十五年内,黄石公园的生态系统重又恢复了生机。现在全世界的自然保护工作者都在借鉴黄石公园的成功经验。
伟人丘吉尔
曲金雯
在面临德国迫在眉睫的入侵时,丘吉尔曾说过这样一句名言:“这是我们最好的时刻。”因为英国人民能够在这样的存亡危急的关口表现出他们不屈不挠的英雄气概。在另外一层意义上,这句话也同样适用于丘吉尔本人,这位政治家历经英国现代史上的所有重大的战争和危机,他漫长的政治生涯中起伏不断,但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初的一九四O年是他生平最伟大的时刻,正是他在这年里的表现使他可以跻身于历史上最伟大的政治家之列。
一九四0年五月十日,丘吉尔入主唐宁街十号,恰好在那天德国开始向西欧发动所向披靡的闪电战。很快,英国处于毫无希望的境地,大陆沦陷了,所有的盟国都被德国占领了,自己的远征军被击溃了。面对具有绝对优势的德军,英国只有一条狭窄的海峡为最后的防御了。布防在海岸边的是剩下的本土军队,他们装备简陋,扛的还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的步枪,人数也严重不足。同时国内还有一个势头正旺的所谓的和平运动,由哈利法克斯爵士领头,主张和德国讲和,实际上是投降。使英国军民坚持下来的,是丘吉尔通过他的演讲传达给全国的大无畏的勇气和坚忍不拔的毅力,他那充满激情的演讲使这些和平运动者无地自容,使前线的将士信心百倍。英国军民们在绝境中拥有的最有力的武器就是丘吉尔的话语了。
但是在这之前,丘吉尔在英国人的心目中的地位并不高,他所属于的保守党党魁们认为他反复无常,都不喜欢他,一般的国民把他看作是一个难以捉摸的贵族和冒险家。在他以他激扬人心的演讲和坚定的立场拯救了英国以后,当苏联和美国都加入了反法西斯阵营而使力量的对比变得不那么糟糕时,丘吉尔的地位和影响力也开始下降了。美国和苏联以它们各自巨大的军事和经济力量主宰了战争的进程,英国的地位不再那么举足轻重了。丘吉尔和盟国的关系也一直不太顺,他和罗斯福在公众面前显得很亲密,但是实际上两人在个性和观念上差别很大,私下里互相并没有太多好感。在战略方面,丘吉尔和美国主持军政大计的马歇尔将军分歧很大,马歇尔主张集中兵力,而丘吉尔则是个浪漫个性的人,喜欢分兵到意想不到的地方出击。
归根到底,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领导了英国的丘吉尔实际上是一个十九世纪的人,到战争结束时,他的想法和意愿越来越和时代脱节,而英国社会经过了五年的战争,已经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因此到了战争胜利的时刻,英国人民在大选中把他们的救世主选了下来。英国得救了,丘吉尔最好的时刻也就过去了。
最美国式的城市
荆申任
胡主席最近对美国的国事访问,在华盛顿以外就去了芝加哥。为什么是芝加哥?
它既不是美国最大的城市,也不是经济最发达的或华裔人口最多的城市。当然,奥巴马总统来自这个城市,他在那里当过开业律师,在芝加哥大学教过书,芝加哥是他的根基,这是选择芝加哥的一个明显的理由。
但是,除此以外,选择芝加哥也是因为这是一个非常具有美国特色的城市,人们说芝加哥是最为美国式的城市。
和上海一样,芝加哥和世博会有因缘。一八九二年,为了纪念哥伦布发现美洲四百周年,美国的许多城市争办那届被称为“哥伦布博览会”的世博会。结果芝加哥战胜纽约获得主办权,这次世博会改变了芝加哥在美国的地位。为了办那届世博会,一大片临近地区投票加入芝加哥市,成为这个城市的郊区,使芝加哥在面积上成了美国第二大城市,仅次于纽约。
美国是一个移民国家,芝加哥则是一个最为五方杂处的地方。这个美国城市曾经是除了华沙以外波兰人最多的地方,曾经是捷克境外捷克人最多的地方,曾是斯德哥尔摩以外瑞典人最多的地方。东欧剧变后又有大批的波兰移民来到芝加哥。近年来,芝加哥还成了除洛杉矶以外墨西哥移民最多的城市。至于黑人,原来芝加哥是个门种人占绝对多数的城市,第二次世界大战前黑人只占芝加哥人口的百分之二,经过这些年的人口变迁,现在芝加哥下面一个县的黑人人口就超过了整个密西西比州的黑人人口数。
芝加哥是美国的工业中心,它庞大的钢铁工业和食品加工工业闻名于世,工会运动曾如火如荼,黑社会也曾肆虐一时,这一切曾给美国文学和电影提供了取之不尽的素材。
新世纪以来,芝加哥这个城市正经历着一场根本性的转型,作为这个城市基础的实体工业日落西山,老的中心城区日益衰落,市政府正在努力寻求外资,发展新型经济,更新市中心区域的面貌,这也是目前整个美国社会经济前进的方向。
华盛顿只是个官吏聚集的地方,纽约则太国际化。美国人把中国客人安排到芝加哥,是让他们看一个真正的美国城市。
新闻自由的护卫神
方可强
在美国的公共生活中人们常常会提起“第一修正案”,不需要任何说明,不需要任何解释,只要说出这两个简单的英语词,听到的人都立刻知道其背后的丰富含义,从言论自由到新闻自由到出版自由到集会自由,这些保障了美国生活方式的基本权利都包含在这个简单的词组里了。这个修正案对美国人民的重要性可以说超过了美国宪法本文的所有其他条款。
美国宪法的第一修正案是一七八七年加入到美国宪法中去的,到一七九一年才正式成为法律。但是尽管“第一修正案”
成了法律,当时它并不具有今天这样无边的法力。第一修正案的内容很简短,仅仅说,“国会不得制定关于下列事项的法律:
确立国教或禁止信教自由,剥夺言论自由或出版自由,或剥夺人们和平集会和向政府请愿申冤的权利。”这是一个普遍原则,从一个法律原则到今天的普遍而具体的运用,美国走过了漫长的道路。当时尽管有了这个修正案,但是新闻和言论自由并没有就此立刻得到了保证。杰斐逊在理念上是坚决支持公民自由的,他曾说,在一个有政府而没有报纸的国家和一个有报纸而没有政府的国家之间,他将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但也正是这个杰斐逊提出了严格限制言论自由的反煽动叛乱法。对言论和新闻的钳制并没有因为宪法有了这个修正案而自动消失,直到上世纪初,一位美国社会主义政党领袖还因为言论而坐牢,尽管他在大选中赢得了一百万张选票。
世界上不少国家的宪法里有类似于美国的第一修正案这样的保证言论自由的条款,但是只有在美国我们才看到这样的条款得到彻底的执行。第一修正案不只是一段纸上的死文字而发挥着巨大的作用以致改变了美国社会的面貌,这全靠了美国的司法部门特别是最高法院的努力。
通过一系列历史性的判决,美国的最高法院支持了新闻和言论自由,禁止了对新闻的检查制度。一九六四年最高法院推翻了下级法院认定《纽约时报》犯了诽谤罪的判决,在这份着名的判决词中大法官布伦南指出,关于公共事务的辩论应该是不受限制的,有力的和完全开放的,可以包含激烈的,尖刻的,有时令人难堪的对政府和官员的攻击。这个判决大大地提高了美国新闻界的自由度.使美国的新闻界在已经不受煽动叛乱罪的威胁后又不再害怕被政府指控诽谤罪了。作者甚至认为是这个判决规定了美国民主的本质,也是因为当代美国司法对第一修正案的定义和执行,作者觉得美国人目前享受着人类历史上任何社会都从来没有达到过的高度的言论和新闻的自由。然而,当美国人说他们的言论自由是受着宪法第一修正案的保护时,实际上他们的这个自由是美国的整个司法体制确立起来并警惕地保护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