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读者精品——人生·点滴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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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品味遗憾(3)

孤独只属于思想者,只属于富于创新的开拓者、先行者。学问家不会孤独,因为不论他的学问有多么博大精深,他只不过是在诠释前人和已有的知识,他不会有那种得不到理解的苦衷。只有思想者,他苦苦思考而豁然洞开的智慧被人讥为异端邪说,才会有深切的痛苦和孤独。

流行歌曲中泛滥的孤独和忧伤,把孤独这个神圣的词汇给糟蹋了,那是无聊的忧伤,是平庸的无聊。

在理解孤独这种境遇中,庄子比孔子达观了许多。庄子很清楚自己在当世的境遇,所以他宁死也不出世,甘心居于陋巷。他知道,自己入世的结果除了遭受屈辱之外不会有别的。而孔子却很糊涂,周游列国去寻求理解,结果是到处碰壁,受尽屈辱。

一个伟大的思想家,使自己免受屈辱的最佳方式,便是在自己营造的思想堡垒中享受那种世所独有的孤独。因为,这个世界上,几乎是所有失去的人,都被当世的一种功利思想牵引着,为暂时的生存功利而奔波,很少有人想着停下来,欣赏路边正怒放着的绚丽花朵。

但不论何时,那奇异的孤独之花,都是人类这个大花园中最美丽的。

所有的思想者,在我们常人的想像中,肯定是孤独的,但可以肯定地说,他们自有陶醉其中的幸福与欢欣,自有他们乐而忘返的无边乐趣,这也就是世俗中人所无法体味的了。

孤独者的境遇,在我们的世俗社会中是悲凉的境遇,但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伟大的孤独者绵延不绝,从而使人类的历史充满了智慧思想的光芒。

无可奈何花落去

这样的恋人,双方都是真诚的,没有欺骗的因素,却往往因现实中的一些困难而无法最终携手。

佚名

我已经记不起和T(此处隐去真名)是什么时候在网上相识的了。只记得有一次我刚上站,T就给我送来一个惊奇,然后说,你还记得我吗?我看了看T的nickname,一朵象征吉祥的花的名字,MM?我在脑海中快速搜索了一遍,好像很陌生。我很平淡地说,不好意思,不记得了。因为听多了也相信了“网上无美女”的传闻,在《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中也知道在侏罗纪公园中有很多恐龙,我的反应就是:哪个兄弟想耍我?哼,我才不上当呢!

我正准备离开,T又送来Message,我在G版问过你问题呀。我努力地回忆,隐隐约约有这回事,但是我更确信是可恶的虫虫想耍我。就这样我认识了T,在这若有若无的网上。

我和T在网上相遇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不过我们每次都是讨论一些很学术的问题。T说论文有困难,有很多书要看,又看不太明白,老板常常催促。我每每总是安慰T,凡事往好的方面多想想。那时候觉得在BBS上有一个可以讨论问题的网友也很不容易,至少为每次在BBS上浪费许多时间找到一个心安理得的理由。渐渐地我觉得T越来越表现出Girl的特点,有些话是Boy不可能假装出来的。

T很活泼,也很温柔(当然只是从网上感觉的)。T给我寄来爱听的歌,在我不高兴的时候很耐心地听我诉说。记得有一次我们约好网上聊天,可是突然我的网不通了,T却在机器旁等了我三天。我很感动。我暗暗地在心底祈祷,就让T是一个女孩吧!

我的生活中不能没有T,每天早上到办公室打开计算机第一件事就是读T的邮件,然后回信。如果哪一天没有T的邮件,我就会坐立不安。我要去见T,我要带T去登山,在这蔚蓝的天空下。就在我准备将这些勇敢地告诉T的时候,我傻了。

那天早上,我收到T的一封长长的E-mail。T给我讲无忧无虑的童年,给我讲海边那灿烂的阳光和灿烂的笑容,给我讲那一丛自由自在绽放的花朵,可是现在她只能坐在轮椅上,拂一拂轻轻垂落的刘海,留给自己一个淡淡的微笑。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泪水就下来了,怎么会是这样呢?怎么会是这样呢?《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是小说,为什么现实真的这么残酷?为什么又偏偏是我遇上了呢?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怎么面对自己,怎么面对这无所适从的BBS,怎么面对这个世界。我觉得我被一张无形的网紧紧包围。

T说,BBS是个怪圈,T还说,她对自己和这个世界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我默然。

这样的恋人,双方都是真诚的,没有欺骗的因素,却往往因现实中的一些困难而无法最终携手。台湾BBS上有一句流行语叫“见光死”,意思是网络恋人一旦见面就……虽然也有成功者,但失败的例子不占少数。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呢?因为我们无法看到网线那端的情人,便往往按自身的喜好将对方理想化了。虽然双方见面时往往抱着不在乎容貌、家庭、工作等等的念头,而这些东西在现实中的作用是虚幻的精神,使人们无法不去正视的。身体缺陷、家庭环境、距离等等的因素都导致了分手的结局。

有一个很有名的故事,类似的事相信在各个网络上都时有发生。两个人在网络上相识、相爱,他们说自己可以不在乎世俗的标准,只要相爱。于是他们见面了,见面后,女孩伤心地发现男孩和自己一样,身高只有1.58米,可她翻遍了柜子里的鞋,没有一双是低于5厘米的……女孩无法承受来自家人和朋友的眼光,于是他们分手了。

这样的结局?怪谁?不是他,也不是她,只怪网络给人幻想的机会。于是——无可奈何花落去。

醉过,也哭过……

也惟有哭过、醉过、成功过、失败过、痛苦地欢乐过,才能造就丰富的人生,才会开拓崭新的生活!

杨再友

童年时凭借着幼稚和空幻编织了一个温馨的梦,长大当书法家。然而,残酷的命运却将这一瑰丽的梦幻演变成无数欢情悲绪、忧思怅感,伴随我风风雨雨走过了25年……80年代第三个初春,是自然界慷慨地散布着芳香的气息给人们带来欢乐和幸福的日子,我却因每月交不起12元伙食费而忍受着哀愁的噤哑的痛楚无可奈何地高中辍学,当体弱多病的父亲用他那枯瘦的双手抚平我因哭泣而颤抖的双肩时,我坚毅地从父亲怀中站起,擦干泪水的同时也把支撑五口之家的重担放在了柔嫩的肩上。为生活所计,我当了每月19元工资的民办教师。家境的贫困,生活的艰辛,使我过早地咀嚼着人生的甘苦。在恶魔折磨生灵的夏日里,我背上多病缠身、危在旦夕的父亲,四处寻医问药。父亲滚烫的泪珠洒落在我的面颊上,我心里的感觉却是冰凉。虔诚的祈祷并未唤醒上帝沉睡的悲悯。父亲也未因45个春秋过于短暂,便留给我3 000多元债务而含恨九泉。随后,面容憔悴的母亲泪眼迷朦地带着两个年幼的妹妹也“走”了。

我哭了,泪雨滂沱。

那时我刚好17岁半。

生命的航船刚要启锚,就搁浅了。生活骤然变得悲郁和凄凉。细想未来孤身一人的艰难和困窘,苦闷和失望便日夜笼罩心头。为了解脱心灵的孤寂,便将每月的19元工资换成能解忧愁的“杜康”,日日沉醉。一个挥泪的黄昏,我正“对酒当歌”,一位美丽可爱的女孩无声地夺去酒杯,洒酒于地,相顾无言。从她的秀目中我读懂了许多朦胧的柔情和羞怯的怜爱,当彼此握住双手四目蓄泪时,我狂喜而惧怕地看见一种不敢奢望的幸福悄然来到我面前。初恋的温馨揉化成彼此的鼓励和关爱。没有花前月下的蜜意,但共同拥有许多“囊萤映雪”的情趣。正当我沉浸在情爱欢悦的幸福里,可爱的女孩考入祖国边陲一个都市的卫校。站台惜别,“执手相看泪眼”,汽笛长鸣时,她留下一句深沉的话:“你要努力,等着我……”

在思念与等待的日子里,我承受着生活的窘迫、寂寞苦楚的煎熬,为求得心灵的宁静与恬淡,我勤奋研习书法,但命运之舟仍未因我的多难而载我远离无边的苦海。1987年我报考一所教师进修学校,榜上有名。这对于饱尝人生寂寞情感孤独的我,不啻久居阴晦地窖的人蓦然见到阳光那般的惊喜。然而未等到喜悦的心情稍稍平静,便得知我被另一个考生莫名其妙地取而代之。欢喜过后的悲戚,犹如一个望见海岸才淹死的人倍觉凄惨 。悲愤之余,我辗转呼号,据理力争,为了拾回少年失落的读书梦,我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历尽艰难,含泪拿到了入学通知书时,我却又身无分文。命比纸簿的我没有任何理由失掉这次机会,我利用所有的业余时间去卖苦力,当伐木工、修路工、建筑工……将咸湿的汗和苦涩的泪水换成微薄的薪水,在同龄人无法想像的困境中读完了师范。

我毕业了。

远方的她回来了。可是带给我的不是惊喜,而是一句牙牙学语的幼儿都能娴熟使用的“拜拜”,便廉价地拍卖了我四年多的思念、期待、憧憬和渴望……自己灌醉了自己,醉得不省人事。

醒来后,秋阳灿烂,恰似生命的火花照耀着我的心房,沉闷的胸膛豁然开朗,爱已不是伤感的梦,情已变成了悲壮的歌,还留恋它干吗?!

苦难,对于意志坚强的人是一种锤炼,是一笔财富。厄运仍然给我带来许多欣慰和希冀;伤痛的心,也因辛勤的耕耘有了点滴收获而激动不已。自1987年5月收到全国首届“美报杯”

硬笔书法大赛获奖书起,又先后几次在全国大型书赛中获奖。而此时,一位纯净得像一湾清澈溪水般的女孩悄然来到我身边愿与我“生为同室亲,死为同穴尘”,度尽劫波的我,热泪盈眶地将她静默而甜柔的脸贴在我的胸口,两颗心化作两叶小舟,驶进了同一条爱的河流……虽然我们的家境仍清贫得如一张等待我们去描绘的白纸,但因为生活充满了情爱,而显示出缤纷的色彩,使我体会到了人间的愉悦和幸福。

回首凝望来路,尽管崎岖坎坷,但我仍感充实,没有孕育的阵痛,怎会有宁馨儿的降生?失去的悲酸未能粉碎童年的梦幻,虽成功距我还很遥远,但我仍愿借《辽宁青年》这本广大青年异常喜爱的杂志的一角,真诚地写下我的故事。我只能通过我的故事向青年朋友们说:对于命运无须抱怨什么,惟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也惟有哭过、醉过、成功过、失败过、痛苦过也欢乐过,才能造就丰富的人生,才会开拓崭新的生活!

隐私

隐私并不只存在于陌生人之间,亦存在于我们的亲人之间。

顾春军

精致的小盒子,闪光的铜锁,锁着妻的“秘密”,也锁着我的好奇。

自和妻结发那日起,破译那个盒子的秘密,做一次“福尔摩斯”,是我心中的企盼。可每当我有所举动时,妻都会半嗔半怒地将盒子夺走,大叫着:“不得了,不得了,这可是潘多拉的盒子……”

妻的坚持,妻坚决的态度,使我始终没有破译那个小盒子的秘密,而阴影却始终笼罩在我心头。

一次朋友相聚,其中一位刚离婚的朋友带着醉意向我们大谈自己失败的经验,听后,我心中一动:难道妻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跌跌撞撞我回到了家,将睡意朦胧的妻推醒,让她交代盒子里的秘密,妻不肯,我取出了盒子,嘴里大嚷着:“我不管它什么潘多拉!”

一拳下去,盒子碎了,飞出的是我与妻恋爱时的信件,还有我们的照片……看着泪流满面的妻子,猛然间,我一下清醒了。懊悔、沮丧之情充溢在我的心中。

是啊,一举砸碎了一个盒子,何尝又没有碎了一颗真挚的心?!

我突然醒悟,隐私并不只存在于陌生人之间,亦存在于我们的亲人之间,其实,给爱人多一份空间,多一份尊重,少一些以自我为中心的大男子主义,家庭生活才会多一片晴朗的天空。

始终是雾里看花

在黄昏,在清晨,在火炉旁边,不久以后,也在太阳大放天光的时候。

黄海涵

风是我高中的同学。风长得很靓。

我曾偷偷地喜欢过风,而风并不知道。那份单相思的痛,苦苦地伴随我一年多时间。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偏偏喜欢风。我见过许多比她漂亮的女孩,惟独风使我怦然心动。

风很活泼,和我一样也有广泛的爱好,又因同桌,我们便有很多话来侃,侃爱好,侃人生……海阔天空,无所不谈。

风的性格很开朗,对人很和善,有时看见风和别的男孩在一起谈笑,我就有一种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后来,听说有一个男孩正在苦苦地追她,这个男孩很帅,高大英俊,我看见风和他坐在一起摆谈的时候,匆匆地从他们身旁走过,装着无所谓的样子。其实,我的心很空虚。那夜,我伤心得辗转难眠,脑海中总是出现他们的身影。

从此,一种失落感时常伴随着我,使我变得沉默寡言了。

由于某种原因,我离开了这个学校。走的时候,似乎总有什么没带走的感觉。我来到县城中学读书,由于开始对这陌生的地方感到不习惯,使我对家乡无比地思念,心里也依然抹不去风的身影。于是,我把满怀思念之情嘱托那鸿雁带给风。

一个月,两个月……也许风早已收到了那封信吧?怎么她不回信呢?这个寒假来临了,我还是没有收到风的回信。我怀着绝望的心踏上了归家的列车。

也许,风是我面前的风景,我只是站在远处遥望风景,风景中没有我,我想走近风景,但是,我却遭到了风景的抛弃。这种感觉,深深地隐藏在我的心中,至今还在隐隐作痛。

我始终是水中望月,雾里看花,这只是一种无言的结局。

感谢单相思

让我学会了生活中怎样面对被拒绝后的失落和怎样学会在尴尬中洒脱起来。

梁水

那是我的初恋。

那时我是医院勤护连炊事员。白天没事我就扯着能招狼来的嗓子自娱自乐地唱。有一天,我正喊得起劲,耳中传来一阵讪笑声。我扭头一看,一位不相识的女兵一脸瞧不起地站在那,我狠狠瞪她一眼,她的笑容在脸上凝固了。

“你咋不唱了?”她落落大方地问。

“怕招来狼吃了你。”我气鼓鼓地敬她。

真想不到,她也分配到炊事班当上了“伙头军”。她的性格简直就像快乐的天使,走到哪,就在哪里响起一片笑声。其实现在想起来,她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喜欢,可当时,我却固执地认为她是专门冲我来的。所有的欢笑都是为了引起我的重视。

那天中秋节,也是我的生日。大伙为我也为过节喝了个痛快。不胜酒力的我醉态毕露,口吐秽物。战友们见状纷纷告辞,她却没有走。她扶我回到宿舍,擦尽我身上的污物,又泡杯酽茶。晾凉后,一勺一勺送进我口中……我渐渐地清醒过来,我突然发现我深深地爱上了她——这位相貌平平、气质淡淡、活泼如火的女孩子。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我越发觉得她“平”到好处,“淡”得有味,“火”得醉人。

我鼓了七天的勇气给她写了第一张约会纸条,那纸条上的话足以点明主题。没想到展开纸条的手僵住了,脸也“刷”地一下红了:“梁哥,其实我对你好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大家在一起像在一个家,应该是相互关心的,你误会了。”她已经恢复了落落大方的神情。

可我却有种被人拒之千里的尴尬,立即转身落荒而逃了。

此后的一段日子充满了苦涩和漫长。往日有说有笑无所顾忌的氛围没有了,被相互躲闪的不自然替代了。我的心里积满了懊丧,不只是为了失恋,更为自己一时冲动一厢情愿破坏了好端端的朋友境界,相恋是不可以随便进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