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神偷备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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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三怪争霸

甲板上只有我们四个不要命的家伙还在商量怎么制服这只深海怪物,然而陈邵的疑惑给我提了个醒,我回想着自己脑海中装载有限的科普知识,苦苦找寻这只怪物流血为什么却没有受伤的原因,所有的动物都有血液,要不停地通过血液来运送氧气,运出二氧化碳以维持动物的生存。这个世界上不同的动物其血液的颜色也是不同的,而导致血液颜色不同的首要因素便是血色蛋白,含铜元素的血色蛋白能使血液呈现蓝色或青色,含钒元素的能使血液呈绿色,含铁元素的能使血液呈红色,即使是昆虫,它们不含血色蛋白,血液颜色也是呈现无色的。而我却从来没听说过有黑色血液的动物,除非这只枪乌贼变异了。随即我马上想到了另一种情况——墨汁。

“大家快跑!这东西会喷墨块,被黏住了就动不了了..”我这句话刚说出口,一大团黑呼呼的东西立即就扑了上来,将我们四个紧紧地黏在了船体上。

“怎么不早说!”戴宗玉一脸无奈地说道。

我转头看了看其他三个人的状况,发现只有我和戴宗玉的情况是比较好的,只是被黏住了头部以下的部分,我的手脚还都有活动的余地。可是刘明泽和陈邵就惨了,他们全身都被这黑色的黏液黏住了,完全动弹不得。

“你们两个怎么样?有没有事?”我连忙向刘明泽和陈邵询问道。我和戴宗玉都看向他们,可等了许久,他们却没有任何动静。突然,我们的船再次右开始倾斜,刚才安静下来的大王酸浆鱿再次开始向船上爬来,它巨大的腕足在两条更长的触角扒住船体以后就开始往船上移动,我们的游轮只有150多米长,可这只大枪乌贼少说也有60多米长,这显然已经超出了船只的载重范围。现在这只怪物的大部分体重都在海水中,如果让它整个爬上船的话,船就会立即沉下去。我们船上的人都是焦急恐怖地等待着这一时刻的到来,虽然我和戴宗玉还能稍许活动一下脖子和手脚,但想要完全挣脱这些粘液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此时枪乌贼巨大的口像黑洞一样呈现在我们眼前,它那巨大的“喙”像是两把大关刀一样在它的口中转动。听说这是它用来碾碎猎物的牙,猎物被咬中后就会中毒,全身瘫痪,最后被它用喙磨碎后吃掉。这么巨大的枪乌贼不知道它的毒性如何,可能会见血封喉也不一定。不过在我们这么渺小的猎物面前,可能它连嚼都懒得嚼,会直接把我们吞进肚里吧。

“糟了!”

“怎么了?我们不是已经够糟了吗”对于戴宗玉的说法我显然不能理解。但我随后就知道了他说的是什么了。

在我们船的两侧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两个巨大的阴影,而且直冲着我们的游轮而来,紧随其来的是大王酸浆鱿更加不安的扭动,我们的游轮在这只怪物的强力扭动中几乎快要裂开,船上一些比较脆弱的部分纷纷断裂掉入海中,我们四个被这只大鱿鱼的粘液牢牢地黏在船舱上,竟然没有随着船体的晃动出现任何脱落的迹象。阴影很快便冲到了我们的游轮前,随即海浪猛烈地拍打在我们的甲板上,我们的游轮再也撑不下去,伴随着天崩地裂般的震颤和三头怪物的吼叫声,猛烈地向右倾倒在海面上。在一片天翻地覆的冲撞下,我们四个被猛烈袭来的海水冲开,只一刹那间我便被船上掉落的桅杆砸中,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是什么原因的作用下,我从昏迷中醒来,眼前的一幕彻底颠覆了我的世界观。我趴在一片浮起的木板上,全身湿透,脖子异常疼痛,眼前是沉船后海面一片狼藉的景象。此时已经看不到我们的游轮,已近黄昏的海面上只有船上一些木制的桌椅和塑料制品在波浪中上下起伏。戴宗玉和船上的其他所有人都不见踪影,茫茫的大海上只有我一个人漂泊着。

我还没来得及感伤,一阵巨大的波浪便把我打翻,匆忙中我屏住呼吸下沉到海面以下,眼前的一切让我惊呆了!深海中两只大红色的灯笼正以飞快的速度向海面上漂来,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水鬼?听说在海上淹死的人是不得超生的,魂魄会被永远困在大海,留在这里寻找给自己垫背的人。我曾经看过一些民间传说的书籍,里面说过这么一件事。

福建沿海的渔村平常靠打渔为生,但是大家都有一个禁忌,无论是在什么时候吃鱼都不能用筷子翻转,更不能在餐桌上提这个“翻”字。古时候有一队福建打渔的渔民出海,在海上遇上风暴,整队的渔民都葬身了大海。见几天都没回来,村子里的人都开始担心起来,大家最终商议派了村子里仅剩的几个男劳力去寻找失踪的渔民,船长带着几个船员按照他们走时的路线出海一路追寻,因为出来时带的食物太少,没过几天船上便弹尽粮绝。不得已,他们只能返航,由于离家太远,在返航的途中只能以海里捞上来的鱼虾维持生计。可是时间久了这些捞上来的鱼虾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每一只鱼虾的鳞片都是血红色的,古时候封建思想严重,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谁也不敢破坏,甚至吃鱼时仅吃鱼的上面的一面宁肯把下面的一面扔掉,也不会翻着吃。这队人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用筷子去翻剩余的另一面鱼,他们想弄明白这些鱼虾的颜色是不是和他们恪守的传统有关,这只红鱼的另一面翻上来后令他们大吃一惊,红色的鳞片上出现了一个人的脸型图案,他们甚至看出了这个“人”的脸就是他们一直想要找到的那队失踪渔民中的一位。而后他们翻看了所有捕捞上来的红鱼,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其他呈现脸型的图案,本以为只是巧合,心细的一个船员还是从鱼的嘴巴里找到了一片灯笼纸的碎屑。船长这才想起来,失踪的渔民中有一位是糊红灯笼的手艺人,出海那天为了海上照明,他带了许多盏红灯笼。后来,这艘寻找失踪渔民的船就遇到了风暴,整条船都沉到了海底。只有船长一个人回到了渔村,夜里这里的村民看到逃回来的船长带着死去的船员,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一盏大红灯笼招摇过市。第二天,所有的村民便都得了瘟疫死在了家里。

我首先想到的是这里会不会也是一片渔民遇难的地方,这里的鬼魂来找替死鬼来了,正准备加速游泳离开这里时,却看到眼前的大红灯笼已经快接近眼前了,然而我再仔细看时才发现,那居然是大王酸浆鱿的眼睛!磨盘大小的眼睛发着血红的光芒,在远处看活像两只点燃的灯笼,大鱿鱼从深海里以飞快的速度向上游,这只60多米的怪物所带动的强劲水波直接令我失去平衡,在海中上下翻腾。我只能紧闭住呼吸,在被卷到海面时猛吸一口空气好让自己不至于溺水身亡。而这次我看到这只大乌贼是真得受了伤,它的一只腕足已经断掉,断口处流出烟雾一样的蓝色血液。再向更深处看去,两只鲸鱼竟然紧跟在它身后。乌贼能够在紧急时刻喷出墨汁逃走,并且能够达到人眼看不见的速度。鱿鱼俗称枪乌贼,是乌贼的一种。这只大王酸浆鱿的体长已经达到了乌贼家族的极限,可是这么大的体型居然一点都没影响到它的速度。然而也正是它的体型巨大才使它不易隐蔽,即使短距离能游再快最终也躲不过抹香鲸的追杀。大王酸浆鱿先以飞快的速度猛冲一阵,同时喷出一大团浓重的墨汁,先是将抹香鲸甩在身后,然而由于它巨大的体型,即使在上千平方米的黑色墨汁的掩护下也难以脱身,最终还是被两头鲸鱼紧紧地锁死,最终赶了上来。这两头抹香鲸也是出奇的巨大,虽说比这条大王酸浆鱿略小,但也不会少于40米长。而世界上最大的动物-蓝鲸才30多米长,显然眼前的一切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我看着三头巨型怪物凑到了一起,与此同时我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游离这片海域,因为接下来便是三头巨型怪物的一场恶战。

然而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当我游出几米远的时候。一只长满镰刀一样锋利钩爪的腕足直接从我的眼前掠过,眨眼间大王酸浆鱿已经出现在我的下方。与此同时,两头抹香鲸中的一头已经远在几十米外咬住了大王酸浆鱿的一只腕足,大王酸浆鱿想要用另一只腕足上的钩爪卷进抹香鲸的身体,可还没等它彻底将抹香鲸卷住,另一头抹香鲸迂回过来已经咬住了它的另一条腕足。被咬住两条腕足的大王酸浆鱿彻底发狂,它拼命地挣扎,周围的海水都被它搅得天翻地覆。我早已经被这三头怪物搅动的海水翻动得快要憋不住气了,就在这时,大王酸浆鱿扯断自己的一条腕足趁机转身,用剩余的七条腕足全都缠在了另一头抹香鲸的头上,它那镰刀般的钩爪迅速在抹香鲸的头部撕扯出一条条的伤口,抹香鲸虽然有厚厚的皮脂,但也经不住大王酸浆鱿锋利的钩爪。鲜血很快从抹香鲸的伤口流出,在海水中像是很大的一团雾一样把两个怪物包围起来。这头受伤的抹香鲸疯了一般想要甩掉头上的大王酸浆鱿,可是大鱿鱼像是胶水一样紧紧地贴在抹香鲸的头上啃咬,怎么甩都甩不掉。另一头抹香鲸很快吃掉了大鱿鱼断掉的腕足,它瞅准时机迅速冲了上来。再次咬中大王酸浆鱿的腕足,此时的大鱿鱼已经疼痛难忍了,它发狂地在抹香鲸身上蜷曲着,腕足剧烈地扭动着,无意中竟然用钩爪钩进了抹香鲸的眼睛,一团黑水从抹香鲸的眼睛里冒出。此时被大王酸浆鱿划伤的抹香鲸同时又失去了双眼,它再也支撑不下去,趁着大王酸浆鱿缠上另一头抹香鲸的空档迅速朝着深海逃窜而去。由于抹香鲸和大王酸浆鱿都是深海生物,在浅海停留的时间已经大大超出了它们的承受范围,在一头抹香鲸逃走后,大鱿鱼已经身负重伤,它再次扯断自己的一条腕足向着深海夺命而逃。剩下的一头抹香鲸也很知趣地咬着大王酸浆鱿的腕足朝着另一个方向游去。

此时的我已经被这三只海怪搅动的海水弄得七荤八素,要不是我的潜水能力和游泳能力强,恐怕早就葬身在大海了。抹香鲸的血液和大鱿鱼的血液搅合在一起,将这片海水染成了紫红色。海水中散发的腥味令我作呕,在一片微波荡漾的海面上,黄昏的夕阳已经将这里铺成了金色。要不是经历了刚才那场惊险的海怪搏斗,我可能会有心情欣赏一下这么美的景色,可是现在的我只想快点找到过往的船只或者一个小岛尽快离开这里,免得再次遭遇像刚才那样的危机。

这里的海面经过那三头巨兽的搅和,变得更加混乱了。几乎所有的沉船漂浮物和快要下沉的杂物都浮在了一起,远处几块木板随波浪的起伏上下漂动。我想把其中一块最大的木板弄过来,好在体力不支的时候靠它来活命。我迅速朝着那块最大的木板游去,等到了眼前才发现,这块木板居然是娱乐室里台球的桌面,四个桌腿中的三个都已不见了踪影。趴在上面隐约想起刚看到它时的情景,我邀戴宗玉去打球,他却拿了根高尔夫球杆。身体已经极度劳累的我趴在台球桌面上昏昏欲睡,朦胧中看到一块木很快地在原地打转。我一个激灵醒过来,原来是鲨鱼!

此时我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再看向别处,已经有三四条鲨鱼游到了这片海域。闻着海里抹香鲸和大鱿鱼的血腥味,我瞬间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这三头怪物撕咬流出的鲜血引来了附近的鲨鱼,我匆忙爬上台球桌。这个桌面的浮力刚好能够承载我的重量,但是只要我稍微一个动作便会从上面滑下去。周围海面上浮出的鲨鱼背鳍越来越多,不由自主的我想到了海明威《老人与海》中的画面,一个年迈但依然健硕的老人手拿一柄鱼叉和众多的鲨鱼战斗的场面,经过一场恶斗,辛辛苦苦捕获的大鱼还是被这群鲨鱼抢夺得只剩一副骨架。老人空手而归还带着一身的伤,可此时的我比他要更惨一些,我既没有鱼叉也没有鱼,我甚至连船都没有,这些鲨鱼眼中唯一的美味便是我,现在的我赤手空拳,根本不可能和这群牙齿锋利的鲨鱼战斗,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突然,一只鲨鱼向我猛扑过来,它跃出了水面,白森森的锯齿状牙齿展现在我的眼前,但是它白色的腹部同时也展现在我眼前,我瞅准时机,不顾一切的用脚踢向它的腹部,可是这只鲨鱼的体重太大,就在我伸出脚踢中它的一瞬间,我的重心偏向靠前的一侧直接从桌面上翻了下去。与此同时,鲨鱼也被我踢到了另一边。在我落水的时候,周围的鲨鱼也被惊动了,它们先是一惊。等我在海中缓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周围十几条鲨鱼都向我游了过来。被我踢到一旁的鲨鱼距离我最近,它掉到水里后几乎立即就再次确认了我的位置。而后从我的脚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这只鲨鱼咬住了我的脚。我忍不住疼痛便大声叫了出来。周围的鲨鱼也游了过来,看来我真的要被它们分尸了。

就在我刚要闭眼准备在各种剧烈疼痛之后面向死亡之时,一阵猛烈的枪声传来,咬着我右脚的鲨鱼松开了口。

“小宁,坚持住!我们马上过来救你!”几十米外传来了久违的声音,是宗玉!

被他们救上船时,我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死是活,看到救生艇上熟悉的面孔之时,我终于意识到自己浑身的伤痛和疲劳,一直绷着的弦终于松了下去,我昏倒了。

等到再次醒来时,戴宗玉和刘明泽围在我的身边,全身的伤口好像要把我撕裂一般,疼痛难忍,我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经历了这么多的生死关口竟然还活着,我用力地掐了掐戴宗玉粗糙的老脸。

“别闹了小宁!你没有做梦,我们还活着。是船长他们救了我。”

“船长?”我不可思议地问道。

“他们在游轮沉没以前就坐上救生艇逃跑了,后来船沉了以后,大王酸浆鱿逃往了海底,两头抹香鲸也一直跟着它游向了海底。三头怪物走后,他们把我们救了上来,可是怎么找都没找到你。”戴宗玉答道。

“伙计,你真该谢谢他!要不是他拿枪指着我们的头说要回来找你,你早就被那群鲨鱼给分了!”弗莱伊转过头对我说道。

“谢谢你!宗玉。”

“别客气,谁让你是我兄弟呢!”

自从这件事情后,我彻底改变了对戴宗玉的认识,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可是真正和他接触后才发现他绝对是一个讲义气的人,只要是他认准的朋友,无论牺牲自己多大的利益都无所谓,他重视的永远是感情而不是金钱和利益,这可能也是他与商人不同的地方,宁可舍弃公司也要把自己的兄弟找回来,这才是真正的戴宗玉。

后来我从他们的陈述中大致可以推测出当时的画面,我们四个冲上甲板和大鱿鱼作战,他们几个则从另一侧甲板上逃走,同时从船舱里开走了整个游轮上最大的救生艇或者应该称它为小型豪华游艇比较合适,因为我们这艘游轮的底层船舱里装有一豪华游艇是专门供富豪们在海上冲浪用的,容纳十几个人都不成问题。接着我们的游轮沉没,大王酸浆鱿的粘稠墨汁被海水冲掉,戴宗玉、刘明泽和陈邵逃了出来,而我当时被倒下的桅杆砸中晕倒,与此同时,大王酸浆鱿为了躲避抹香鲸的追杀,逃往了深海。抹香鲸一路追到了深海,等到海面平静后,船长他们开着游艇回来救起了海面上漂着的戴宗玉他们三人,而我此时已经晕倒沉入海面以下。弗莱伊他们担心大鱿鱼和抹香鲸再次出现,立即指使船长他们开船离开这里。与此同时,我在下沉中碰到上浮的木板,被木板带上了海面。我刚刚苏醒,大王酸浆鱿再次从海底逃上了浅海,抹香鲸随之而来,于是就有了那三个怪物在海中互相撕咬的场景。戴宗玉他们被救后身体恢复过来,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枪威胁船上的人去营救我,刚好碰到我被鲨鱼围攻。刘明泽开枪将我附近的鲨鱼射杀,船长将游艇开到我的面前将我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