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神偷备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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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海上遇险

戴宗玉租来了一条游轮,因为当地人都比较忌讳沙岛,所以戴宗玉和游轮的船长只是说要去远海游玩,登船的那天,弗莱伊看到眼前的豪华游轮两眼都开始放光了,他知道自己这次做导游肯定是一场只赚不赔的买卖,因而在当地也有意帮我们隐瞒去远海的真正意图。游轮的船长是一位开普敦市人,船上的船员大多数也都是开普敦市人,看到一身寒酸装束的渔民弗莱伊都隐约露出鄙夷的目光。因此,弗莱伊也更加坚定了不告诉他们真相的决心。从船长汉斯的口中我们得知,船主是开普敦市的一名商人,如今远在英国度假。戴宗玉也通过电话跟他打过了招呼,并且通过银行方面把钱汇给了他。游轮原是为了商人的合作伙伴和家人出海游玩用的,在即将离开开普敦市时被戴宗玉一眼看中并租借了下来。起初我以为戴宗玉会弄一条比较好的远洋渔船来出海的,没想到他居然弄来了一条豪华游轮。陈邵和刘明泽也看得目瞪口呆,富人的做派,我们是怎么想都做不来的。连出海找人都少不了豪华游轮,看来让戴宗玉加入是我们这次行动最明智的选择了。

我们把需要带的装备都带到了船上,弗莱伊什么也没有准备,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背着手就上了船。这所游轮本来是供几十个富豪出海游玩用的,现在船上除了船员就剩下了我们五个人,宽敞豪华之余也多了一份寂寥。在船上几天的生活中我们五个人渐渐相互熟悉起来,陈邵是特种兵出身,在船上除了日常生活外还喜欢拳击、健身。刘明泽则每天研究推敲宋连山、宋婷婷和李威的失踪之谜,他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在警局除了安排好队员的工作,更是对每件案子都缜密推敲。总是提前考虑好可能发生的事情。弗莱伊是一个穷苦出身的渔民,在南非混乱的治安下,像他这种普通人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不被牵扯进黑帮的屠杀和党派纷争中就已经万幸了,更谈不上什么富贵了。他每天的生活除了享受这免费的午餐外还要把船上所有的娱乐项目都玩一遍,因此常常能看到的是船上一个豪华游泳池中漂浮着一个赤身裸体的黑人不时兴奋地大喊几声。戴宗玉和我每天一起商量上岛的对策,从弗莱伊的描述中可以知道这个岛一定是危险四伏的地方,如何能在找到相关线索和宋连山他们之前保住我们的性命是此行的重中之重,如果这个沙岛真的像传说中的那样是个食人岛怎么办?如果找不到这个岛又该怎么办?我们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比如不拿岛上的东西,回渔村重新找向导等等,商量的对策不管怎样都令我们不太满意。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超乎了我们所有人的想象,出海几天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陈邵急急忙忙地冲进我的房间跟我说出大事了。我跟他来到船的甲板上才看到原来我们的船后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两艘快艇,现在正以飞快的速度接近我们。我大吃一惊:“难道遇上海盗了?”此时戴宗玉和刘明泽已经拿了四把AK-47自动步枪以及一些弹夹冲向了船的后方。

“你去帮他们,我去看看驾驶室里的情况。”随后陈邵朝着船前方的驾驶室跑去。

我匆忙向着船后方跑去,期间听到几声激烈的枪声,来到船后方时,戴宗玉和刘明泽已经与对方交上火了。在船的后甲板上,戴宗玉和刘明泽以船上的围栏为掩体,不停地向后面两艘小艇上的人射击。而对方也不甘示弱同样拿着几把冲锋枪朝我们射击,一时间枪声此起彼伏。我弯腰迅速向他们俩跑过去,提起戴宗玉他们带过来的AK-47就朝海上射击,无奈由于对方离我们太远,一连串的子弹打过去,几乎所有的子弹都在对方的船前打起了水花,距离超过了枪支的射程,射击精度也大打折扣。三把枪不停的射击,居然一枪都没打到对方。反而是对方占了优势,他们不停地朝我们射击,虽然精度不准,但大部分子弹全都打到了我们身后的船体上,由于船体是钢板做的,几乎所有打在船体上的子弹都变成了跳弹,其中一枚还擦伤了戴宗玉的胳膊。

“妈的,看来这不是普通的海盗啊!遇到咱们这么顽强的抵抗都不走,看来是和咱们结上仇了。”戴宗玉用手捂着擦伤的胳膊骂道。

“你们射击掩护我,我去打掉他们的发动机。”刘明泽说完便拿枪向着更靠近船尾的地方猫去。本来我们所在的地方并不是船的最尾端,因为有围栏掩护才选择了这里,现在刘明泽直接翻越了围栏趴在了船的发动机后甲板上,不仅对方可以直接打中他,而且船一颠簸就能把他扔进大海。

我和戴宗玉急忙站起身来拿起枪便向对方猛烈开火,两把AK-47一同射击枪口猛烈地吐着火舌,对方看到有人爬出围栏本来已经开始拿枪准备射击了,见到我们举起枪来,他们又迅速趴在艇上来躲避我们的攻击。这时在船甲板上的刘明泽已经把枪瞄准了对方的小艇,我和戴宗玉的子弹刚打完,转身换弹夹的功夫就听见身后一声爆炸,再抬头时就看到其中一个小艇着起了大火,艇上的海盗纷纷跳入海中逃命。刘明泽转过头来跟我们竖起了大拇指表示成功了,我们刚要做相同的动作。一连串的子弹便射了过来,刘明泽一个不提防便翻身向船外滚了下去,我顾不得飞驰而来的子弹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匆忙中看到另一艘小艇迅速地向我们的船靠了过来,眼看着对方的小艇越来越近,我却没有办法一口气将刘明泽拉上来。就在这种紧要关头,我身后的戴宗玉已经换好了弹夹,他抄起枪来就对即将靠近的小艇射击,对方措不及防,匆忙中改变小艇的方向,戴宗玉一连串的子弹射出去已然打在了小艇的油箱上。一声剧烈的爆炸几乎震聋了我的耳朵,小艇上的四个海盗跳海的跳海,炸飞的炸飞。再也没能力和我们抗衡下去。

这时我们才真正松了一口气,戴宗玉帮我把刘明泽拉了上来。刘明泽刚才挂在船上,近乎体力透支,一被我们拉上来就躺在甲板上大口喘气。此时再看海里,两艘快艇依然在着火冒着滚滚的浓烟在海上飘着。两艘快艇上的七名海盗飘在海中被不时卷起的大浪越推越远,他们不停地向我们大喊救命。我一心软就要伸手解开旁边固定救生艇的绳子。

“你疯了!救他们上来,咱们还有命活吗?”戴宗玉连忙制止我说道。

“那也不能见死不救啊!”我答道。

正当我和戴宗玉争执不下的时候,从船头走来了两个人。

“马上把他们救上来,否则我就杀了他!”弗莱伊拿枪指着陈邵的脑袋冲我们三个人喊道。

“你在干嘛?弗莱伊!”眼前的景象显然超出了我们任何人的想象。

“我们都被骗了!他是奸细,还记得我们在开普敦得罪的黑帮吗?他就是里面的成员之一。”被挟持的陈邵向我们解释道。

“弗莱伊,你真的是和他们一伙的?”我还是不敢相信地问道。

“没错,你们三个得罪了我们的老大,还想安然无恙的离开吗?抓住你们我就可以坐上老二的位子,赶紧把我海里的弟兄们救上来!不然我杀了他!”弗莱伊把枪又用力地指了指陈邵的头。

“那驾驶舱里的船长和船员怎么样了?你不会已经把他们给杀了吧!”刘明泽问道。

“放心,我还指望着他们开船呢!只是下了点迷药,晕过去了而已。你们到底救不救!”弗莱伊把枪口往陈邵头上使劲顶了顶,随时都会扣动扳机。

“慢着,我们马上去救!”戴宗玉答道。

我和戴宗玉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达成一致意见,决定把那七个海盗捞上来。我拿上救生圈第一个跳入海中,身后系着长长的绳子游泳过去把救生圈交给了离我们最近的两个海盗。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这些亡命之徒,虽然都是黑色人种,但还是能够辨别出他们大致的年龄。一个是中年人,另一个则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中年男人脸上有很长的一道疤痕,看样子是在帮派火拼中受伤留下的疤痕。随后我把救生圈交给了水性较差的少年。看到我来救他们,两个人并没有任何感激的目光,也没有任何的话语,好像我是心甘情愿来救他们似的。交由他们救生圈后,刀疤男和我借助一条绳子游回游轮,少年则攀着另一条绳子游向了游轮,戴宗玉他们把软梯放下,我们三个爬上了船。另一方面,刘明泽和戴宗玉已经把救生艇放了下去。由刘明泽和戴宗玉划船,营救离我们稍远一些的海盗。而我、刀疤男和少年则紧握住连接他们船只的绳索,那些海盗在海中游的时间长了,几乎都已经筋疲力竭。戴宗玉和刘明泽一把把他们拉上船,他们就立刻趴在船上不动了。当把第三个海盗拉上船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

由于救生艇只能装下五个人,现在不得不暂时抛下两个离他们较远的海盗返回游轮上去。这时我注意到游轮下面的一大片海域暗了下来,起初以为是天上的一大片乌云遮住了太阳,然后再抬起头来看看天空,居然是晴空万里连一片云彩也没有。我立刻警觉起来,总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此刻在戴宗玉和刘明泽他们船后的一片亮闪闪的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再仔细看时,居然是一个磨盘大小的“眼睛”。我马上意识到什么地方出了问题。用对讲机对戴宗玉讲到:“宗玉,看看你们周围有什么异常没?”

戴宗玉听到我的话,马上向四周观望,此时海里的阴影却消失了。

“没有啊!怎么了小宁,是不是看到什么地方不对啊!”

“我刚才在你们的船后方的海里看到一只“眼睛”。可是在你转身的一霎那就消失了,这里会不会已经接近沙岛,到了妖怪出没的地方了!”

“不会吧!小宁是不是你看花眼了!”戴宗玉说道。

听到戴宗玉的话,再仔细看看周围的环境,除了一望无际的大海,就是广阔无边的蓝天。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没有一丝风浪,整个海平面像是一面镜子一样展现在我的眼前,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又或是得了什么眼盲症一类的疾病。正当我怀疑自己的眼睛时,离戴宗玉他们船较远的地方出现了一片阴影,阴影中一个闪闪发亮的点引起了我的注意,再仔细看时居然就是刚才的那一只“眼睛”。那只“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的好像在眨动一般,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直冲我的大脑,几十秒后我再也撑不住了。

于是大喊道:“戴宗玉,你们快跑,海里有怪物!”可是当我喊完这句话时,海里的阴影却突然间消失了,他们身后的“眼睛”也没有了。听到我的喊声,所有人都看向海里,戴宗玉和刘明泽也向海的四周张望着。我以为自己又看花了眼,再看向海面时,那两个被他们暂时抛弃在海中的海盗居然少了一个!此刻戴宗玉和刘明泽二人还在距离我们游轮几十米远的海面上慢慢地向我们这边划来。我此刻已经是急的满头大汗了,顾不得弗莱伊的威胁,我准备向驾驶舱跑去,弄醒船长和船员们。先去接应戴宗玉他们,然后马上离开这片海域。

弗莱伊看到我向自己跑来,疯了一般拿枪指着陈邵的头喊道:“别过来,你想让他死吗?”我顾不得向他解释,准备硬闯。被挟持的陈邵也是一惊,可就在这时,一直拉绳子的刀疤男和那个少年冲过来按住了我。我死命地挣扎可还是挣脱不了他们的束缚。万般无奈之下我冲他们喊道:“你们是想死在这里吗?海里的怪物已经吃掉了你们一个同伙,你们想跟着陪葬吗?”众人皆是一惊。

等我喊出这句话时,一切都已经晚了。海面上传来了一声凄惨的叫声,我回过头看去。只见一只千年大树一样粗的触手伸出海面,迅即将飘在海上的另一个海盗卷进了水下。戴宗玉这才意识到我刚才喊的是什么,刘明泽和救生艇上还在歇息的海盗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弗莱伊也是被海上发生的一切吓了一跳,手中的枪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下来。陈邵看准机会趁机夺下他的枪,直接将弗莱伊打晕在甲板上。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他们拽过来!江宁,我们去拿武器。”陈邵冲过来对还在原地发呆的我说道。

接着刀疤男和少年跑到围栏处手脚并用地开始往回拉绑在救生艇上的绳子,戴宗玉和刘明泽拼了命地划船,没有船桨的三个海盗疯了一般用手使劲拨弄海水想让小艇划得更快点。在绳拽桨划的共同努力下,救生艇的速度明显快了很多,就在我和陈邵跑去船舱想要拿更多武器的时候,我们的游轮突然间晃动了起来,一只有着大树般粗壮,十几米长的触角一下子从海里冲出来把陈邵和我撞飞出去,我重重地砸在游轮坚硬的钢板上摔得七荤八素的,嗓子一甜差点吐出血来,鼻子耳朵都流出了鲜血,陈邵也被掀翻在甲板上。而后我又听到船的另一侧发出一声巨响,接着船体更加剧烈地摇晃起来。这时原本想早点登上船的戴宗玉他们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赶紧停止划船,可是又不想自己独自逃命去,一时愣在救生艇上看着几十米外的游轮不知该如何是好。

关键时刻刀疤男和少年跑过来将躺在甲板上的我扶起,在剧烈的摇晃中我在他们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冲进船舱,打开我们藏武器的房间,拿了几把冲锋枪和几颗手雷。匆匆忙忙地就回到了甲板上,此时我们已经大概能看清这个生物的原貌了,它的所有触角都伸向了我们游轮左侧的甲板,八只触脚牢牢地吸在船的一侧,我们的船被它巨大的体重带动顷刻间就会翻沉。磨盘一样的“眼睛”再次出现在海面上,此时离我们不远处的戴宗玉他们已经看到了这只怪物的全貌,戴宗玉和刘明泽被三个海盗赶下了救生艇,他们则拿起船桨拼命地朝远离游轮的方向划去,只留下戴宗玉和刘明泽在海中漂泊。

游轮上的我们一手抓着船上的栏杆防止从倾斜的甲板上滑到海中,另一只手则抓紧了AK-47瞄准了这只大枪乌贼的眼睛,它那磨盘大小的“眼睛”始终在海面上盯着我们,只消一松手,我们便会成为它口中的美餐,刀疤男终于忍不住开枪冲着它那和我们游轮大小的身躯猛烈地扫射过去,我以为这次死定了,刚要闭上眼睛等待这只大枪乌贼的血盆大口吞上来,就看到船上的触臂迅速地滑了下去,它迅速地潜下海去消失在我们的视野当中,船身一下子失去了重心,猛然间剧烈摇晃起来,刀疤男瞬间就被甩下了船。我和陈邵则死命地抓着栏杆不放,少年力量薄弱,猛然一震下被甩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围栏上。游轮刚刚稍微稳定下来,我就立即向驾驶舱跑去。就在这时,远方的海面出现了一大片阴影,三个海盗正在救生艇上疯狂地划动船桨,希望远离我们的游轮。眨眼间阴影已经到了救生艇的下方,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几只巨大的触手便从海里伸出来将救生艇拖进了海中,随后一只巨型枪乌贼跃出海面,将三个海盗连带着救生艇一同被枪乌贼吞进了口中。不多一会儿,刚才的海面上便出现了一大片红色。

我顾不上惊讶眼前的恐怖场景,飞一般地冲向驾驶舱,此时驾驶舱内只有船长和四名船员躺倒在地上,有的还趴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我匆忙去摇晃昏睡中的船长,可他像是死过去似的怎么叫都叫不醒,再去喊那些船员,可还是毫无反应。

“没用的,除非你有解药,刚才船快翻了,他们都没有感觉,你认为自己能叫醒他们吗?”此时站在船舱门口的竟然是弗莱伊,他正揉着被陈邵打过的脖子勉强站在门口跟我说话。

“赶紧把解药拿出来,船快沉了!现在你和我们都在同一条船上,如果我们葬身大海,你也别想独活!”此刻见到弗莱伊,我立即火冒三丈地说道。

“别生气!我的朋友,现在我出现在驾驶室就是为了救醒他们。”弗莱伊从兜里掏出一个瓶子,随后打开盖子,往船长鼻子下面放了一会,再摇晃船长,船长便开始慢慢睁开了眼睛。弗莱伊随后又救醒了其他几名船员。

我跟船长简单讲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船长大吃一惊。他随后到甲板上看了一眼便马上回到了驾驶室,重新发动引擎准备离开这里。我猛然间想起被海盗们赶下救生艇的戴宗玉和刘明泽二人此刻还在海中没被救上来。

“船长,我们现在必须马上去救戴宗玉和刘明泽,他们现在还在海上飘着。”

“没时间了我的朋友,如果我们去救他们,咱们谁都跑不了。你知道那只枪乌贼是什么来历吗?”

我听到船长说出这句话就马上明白了,他肯定知道这种怪物是什么?有可能还知道它的弱点是什么?

“船长,我不管它是什么,我们有枪又有手榴弹还怕它不成吗?”

“我的天那,你是真不知道大王酸浆鱿的来历吗?真正恐怖的还不是它,而是它的天敌——抹香鲸。这种怪物是世界上最大的枪乌贼,我曾经在一家博物馆见过它的标本,它只生活在深海。如果说你能在海面上见到它,那么说明它是为了逃命而来的。这只怪物既然比我们的游轮还要大,那么说明捕食它的天敌只可能比它更大。到时不光是你的朋友,恐怕我们都别想活着离开这片海。”

“我不管,如果你不去救我的朋友,那么谁都别想走。”我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枪指向船长说道。

“上帝啊!你真是个疯子,我答应你,你把枪收起来别走了火。”随后汉斯就命令驾驶员转舵驶向了戴宗玉和刘明泽他们落水的方向。

我站在驾驶室,透过前挡风玻璃远远地看到在海里拼命挣扎的二人,等到游轮靠近二人时,我走上甲板放下软梯救起了他们。戴宗玉和刘明泽全身都湿透了,原本戴宗玉是个极其讲究的人,即使在游轮上也要有老总的做派,一身白衬衣,白西裤。俨然一副老板的架势。可是现在却衣衫褴褛,不要说讲究,命都快丢了一半。看到我们现在这么落魄的样子,我甚至开始怀疑当初到南非来是不是对的。正当我搀扶起戴宗玉和刘泽明准备回驾驶室让船长开船离开这里时,那个黑人少年从甲板上跑过来跟我说:“求求你们救救我爸爸吧!他现在在海里快被淹死了。”

“谁?那个刀疤男!”我俨然一惊,没想到南非的人民已经到了这种水深火热的地步,虽然知道他们的治安混乱,家家户户都要配备监狱一样的防护装置,超市商店都要锁门经营,可还是没想到会有父子二人一家子都去给黑帮卖命的。震惊之余我还是答应了少年的请求,他带我来到船尾,用手指着离我们船后几百米的海水,由于海水是深蓝色的,在这样的情况下,黑色皮肤的人更不易被发现,而且刀疤男落水时就是光着膀子落水的。仔细观察之后,我还是看到了少年指着的那个在海浪中移动的黑点。而后便跑进驾驶室指挥驾驶员掉头回我们刚才的海域。正在这时,弗莱伊冲过来拿枪指着我说:“你要想死,别拉我们一起垫背。”随后指使驾驶员立即开船离开这片海域。驾驶员看到他手里的枪立即开始照办,可等了几分钟后,船既没有向前进,也没有转身向后行驶,而是在原位随海逐流。

“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开船离开这里吗!”弗莱伊质问道。

“先生,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把船开到最大马力了,至于为什么没有反应,我也不清楚。”

“赶紧派修理员到船下面看看出了什么情况。”船长立即命令道。可是他这句话说出口,船员们你看我我看你,竟然没有一个人想去。就在这时陈邵从外面跑了进来。

“赶紧拿上武器到甲板上来,那海怪又来了。”陈邵紧张地说道。我们透过船舱玻璃看到,海中有一大片阴影在向我们的船只靠拢。看到这里,驾驶室里的众人一下子慌了手脚,驾驶员一直不停地操纵着船的方向舵,想要重新启动船只。而船长和其他船员则急忙去检查船上的仪器表,想要检查出船只无法启动的原因。我和其他人赶紧冲向甲板,拿着手枪的弗莱伊率先向海中的阴影开枪射击,可惜手枪的射程太短,大王酸浆鱿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子弹只打在了平静的海面上,溅起几点水花。趁着这个空档,我和陈邵他们已经从甲板上捡回了我们的武器,戴宗玉甚至又回船舱拿了一些手雷和炸药,我们严阵以待,就等着这只大枪乌贼前来送死了。巨大的黑影在海面上迅速游走,在到达我们枪支射程范围的时候,四个人几乎同时开火,四支AK-47自动步枪枪口猛烈地吐着火舌,几乎每一发子弹都打在了黑影中,没过一会儿海面上便飘起一缕黑水。

“那是它的血,它已经受伤了,接着打,绝对不能让它靠近船!”戴宗玉说着拔开身上挂着的一枚手雷甩开膀子便向黑影扔了过去。几秒钟后随着一声巨响,海面上炸起一片水花,巨大的爆炸声几乎震穿了我的耳膜。我们停止射击,看着刚才爆炸的海面慢慢趋向平稳。本以为会有枪乌贼脚一类的东西浮出海,可等了几分钟后,什么都没有漂上来。海面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

“它逃掉了。”刘明泽说道。

在刘明泽说出这句话不久,我们的船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它在我们船的另一面,大家拿起武器赶紧跟我走!”黑人少年从驾驶室跑出来跟我们说道。随后在剧烈的摇晃中我们来到船的右舷甲板上,此时船已经开始剧烈地向右倾斜。两只几十米长的枪乌贼触角直接扒上了我们游轮的四层建筑的顶部,六只大树一样粗的腕足也缠绕在船体上。它腕足上长着镰刀一样的钩爪,将我们游轮上薄弱的铁皮都给划开了,一只卡车般大小枪乌贼脑袋从海面上浮出来,两只磨盘一般大小的眼睛正盯着船上的我们。

“宗玉,我看它好像并没有受伤啊!”陈邵说道。

“不可能啊!刚才咱们那么猛烈的攻击应该奏效了,而且枪乌贼的血液就是黑色的啊!”

“在你们谈论它有没有受伤之前能不能想想咱们怎么逃命啊!”我提醒道。

此时这只60多米长的怪物已经占据了我们游轮的一大半,它成吨的重量如果全压在船的一侧的话,我们的船马上就会翻沉到海里。黑人少年显然没有料到这只枪乌贼会有这么大,看到怪物的第一刻就已经缩回到了驾驶室中,此时驾驶室中的船长、船员还有弗莱伊都害怕的要死,他们不停地朝船的左舷甲板挪动,但是幅度又不敢太大,生怕自己一个惊扰便会马上成为枪乌贼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