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神偷备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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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洞穴

听到他这句喊声,所有人都停了下来。黑人少年将火把递上前去,在火把的火光中,陈邵手中的花更加清晰地展现在我们眼前。这朵花的形状像一只牵牛花,可是却比牵牛花大很多倍,整个花张开来有人的脑袋大小,浑身上下都是血红色的。这种花是我们在岛上从来没见过的物种,也就是说我们走向了岛的另一端。

“怎么会?”戴宗玉难以置信地接过陈邵手中的红花,看了一会儿将它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脚。我看向陈邵摘花的地方,发现那里有一大丛的红色牵牛花,在火光的照耀下泛出一种瘆人的血红色。

“什么味儿,怎么这么香啊!”刘明泽疑惑道。听他这么一说,我也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气,那种香气好像是女人用的胭脂的香味,以前在做一期关于中国古代女妆的节目时,我特别留意过这种味道。可是在这种荒郊野外的地方怎么会有女人的胭脂呢?难道是女鬼。我这样揣测着,就感受到一股风刮过我的四周,将周围的树叶和灌木吹得左右摇晃起来。

“是这里的味道。”黑人少年将火把的光亮对准陈邵前面的一大丛“红色牵牛花”说道。听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围了上去闻,越靠近花蕊的地方气味越浓越香。刘明泽甚至情不自禁地将头伸进了“红色牵牛花”的喇叭口中,脸上露出一种贪婪沉浸的笑容,离花丛较近的几个人都将自己的头伸进了花中,戴宗玉在我的前面开始傻笑,也情不自禁地向花丛靠拢,我越看越觉得诡异,可是这种花的香味实在太特别了,那种沁人心脾的香味直达人心。似乎要让你忘却一切尘世间的烦恼,忘记自己身处的险境。好像已经飞离世俗,变为了天人,身处在天际,周围都是一片仙境。就在我将要被这种花的香味迷离得失去理智的时候,一片摆动的红布出现在火光的尽头,仔细看时我却猛然间发现在黑人少年手持火把的火光消失的尽头,有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女人在默默注视着我们,由于光线太过昏暗,要不是她的衣角摆动进光亮的照射范围,可能谁都不会发现她的存在。然而奇怪的是这里身处南非海域的附近,这女人却是一身中国古代的装扮,看样子有点像古代中国妇女出嫁时新娘子的装扮。我吃了一惊,刚才身处的迷离般的仙境全都退了出去。那人一张苍白色的脸,说是人,不如说是鬼魂更加确切一些。

我立即去拍打还沉浸在香味中的众人。然而几经努力之下,他们居然都没有反应,依然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我一下子慌了,不知道为什么在外国的土地上居然还会碰到中国的鬼,这下该如何是好。情急之中我顾不上其他的,抄起陈邵身边的一把AK-47就朝天上开了几枪,震耳的枪声一下子吓醒了趴在花丛中的众人。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到我手中的枪上。我赶紧解释,同时指向我刚才看见的穿着红色衣服的女鬼,可是众人朝着我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黑人少年还将手中的火把向前面我指的方向晃了晃,可是火光照亮的地方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时间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刚才明明看到的那么清楚,现在却忽然什么都没了。

“哪里有什么女鬼?我刚才看到的明明是天使。”弗莱伊辩驳道。

“为什么我看到的是自己的女儿?”戴宗玉质疑道。

“我们可能是中了幻术。”陈邵说道。

“难道刚才的女鬼只是我的幻觉?”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这些花的香味可能就是罪魁祸首,我们最好换一条路,大家都捂住鼻子尽量不去闻那些花香。”陈邵说道。我再看向前面的血红色的花丛,刚才所见到的恐怖景象仿佛又展现在我的眼前,一只青面獠牙的女鬼此时正站在花丛中盯着我们。我的肩膀猛地被人一拍,由于太过突然,我差点被吓晕过去。回头看去,竟然是戴宗玉!

“小宁,你看前面那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戴宗玉用手指着花丛旁边的一棵树上说道。我回过神来向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那里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再仔细一看,在火光的闪烁中,大树的阴影竟然隐约可见,在光亮的照射中变得一摇一晃的。

“除了树没什么特别的啊!”我答道。

“你再仔细看看,那棵树是不是在动?”戴宗玉说道。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我心里一颤,刚才看到树影在火光中闪烁,我还以为是火把上的火焰被风吹动后,让树的影子也变得摇晃起来了。没想到竟然是树本身在动,再仔细看时那东西确实在向我们这边移动。戴宗玉悄悄举起手中的AK-47准备在受到袭击的一瞬间将之击毙。我看着那个东西一步步地向我们这走来,草丛中开始出现窸窸窣窣的声音。其他人也警觉起来,看到戴宗玉默不作声地举着枪,刘明泽和陈邵也照着他的样子把枪举起来。

可是就在这时,黑人少年手中的火把突然被树上掉下来的一截树枝给砸掉了,火把的火苗在地上砸出几个火星后。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草丛那边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我们每个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这时就听戴宗玉喊了一声:“打”。

三把AK-47疯了一般开始往同一个方向吐出火舌,枪声惊天动地,把四周围休息的鸟兽都给惊动了。一时间在我们附近的树冠上沸腾了,无数叽叽喳喳的声音夹杂着树叶和树枝的颤动声爆炸似的传播开来。那些被弄落的树枝和树叶夹带着鸟屎掉落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可是此时大家都没有了闲心去避开或者是恶心身上的鸟屎。因为正向我们走来的东西似乎是刀枪不入,我们只听见“咚咚咚”的响声,好像是子弹打在了铁皮上发出的声音。可是很明显的感觉得到对面的怪物没有受到一丝损伤,正不断向我们靠拢过来。

“我靠,这东西不会是机器人吧!怎么打了半天还没死啊!”戴宗玉说道。

就在我们开枪的这个空档,黑人少年重新从地上捡起了火把,在他点着火把的那一瞬间,火光照亮了四周的景物。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晃得睁不开眼,开枪的三个人也被这光亮影响,停止了射击。

“小子,在点火把以前先通知我们一声,好有个心理准备。”戴宗玉被晃得睁不开眼埋怨道。我听到戴宗玉的抱怨差点笑出声来,然而就在这时,我们听见了很清脆的树枝掉落的声音,那怪物来到了我们的眼前。眨眼的功夫,一个身披盔甲身高接近树冠的怪物出现在我们眼前。

“大家快跑!”陈邵率先反应过来。

接下来众人都反应了过来,这是只体重严重超标的大蝙蝠,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人给戴上了厚厚的铁盔甲,与其他蝙蝠不同的是这只巨型蝙蝠的四肢却很粗壮,翼膜基本上都快退化完了,说它是只蝙蝠不如说是一只从奥特曼剧场跑出来的怪物更加合适。于是我和黑人少年搀着被蛇咬中的船员,其他几个人在后面不停地开枪抵挡着,我们边走边打。可是森林里根本就没有路,盘根错节的树根将整个地面都覆盖了。我们走了两步便被脚下的树根绊倒了,火把再次从黑人少年的手中滑落,于是我们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在黑暗中蝙蝠主要靠回声定位来判定猎物的方向,这只大怪物的回声定位可能更强一些。而我们就是等待被它捕获的虫子,在这只怪物面前,可能电影小说里的场景都过时了,我们面临的不再是被吸干血液的死法,而是整个头都有可能被它咬掉,脑浆像被打碎的椰子汁一样在这只怪物的嘴里迸溅出来。就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一股热乎乎的液体喷溅在我脸上,我下意识地用手一摸,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谁?会是谁的?”如果我是个女人可能都会大声尖叫出来了。我想到下一步自己在黑暗中被扭掉脑袋的样子,可能会比古代的砍头更加血腥。此时戴宗玉他们已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可能已经遇难了,可能在我脸上的血液会是他们中一人的。我慌忙地摸着周围一切可以依靠的东西想要给自己一点安慰,可伸手摸出去竟然摸到了一具尸体,他的脑袋已经被咬掉了,刚才的血液可能就是在他被咬掉脑袋的尸体在倒地时从脖子的大动脉中喷溅而出的。我万般悲伤,想到几个月前还和我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戴宗玉,几个星期前在船上同吃同住的陈邵等人已经罹难,现在死的心都有。

我挣扎着站起身来,等待结束的那一刻。此时怪物的脚步声渐进,树枝掉落和树根被踩动的声响越来越近,而至死我都听不到这怪物的叫声。

这时我的脚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我已经狗啃泥地摔倒在地上,一时间我被摔得七荤八素,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我的鼻子中流了出来。接着我就被那东西拉进了地下,等我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可以听到地面上被怪物踩动的声音。此时拉着我的东西已经停了下来。那只“巨型蝙蝠”的脚步声一直从我的正上方传来,好像它并不相信自己的猎物会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一样,来回在我上方的地面上走动。

一段时间后,那怪物还是失去了耐心,缓缓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我大松一口气,此时才想起拉我腿的东西来,从我的感觉上来说那应该是一个人的手,可是有什么人会住在这种地方?而且还住在地下?等了一段时间听到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后,我尝试站起身来。可是就在我想要站起来的那一刻,前面居然出现了火星,我听到石头不停摩擦和撞击的声音。不一会,不断迸出来的火星变成了一团火焰出现在一根木棒上。四周一下子明亮起来,我一下子适应不了光亮,便眯起了眼睛。一段时间后,我睁开眼来才发现十几个土著人手拿矛和箭站在我的面前,而我居然趴在一个地下洞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