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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秦汉时期(4)

过了一段时间,他不满意目前的处境。一天出游都中,见到一个与他同职的侏儒,心生一计,就恐吓他道:“你的死期要到了!”

那侏儒问他为何,他说:“像你这样矮小的人,活在世上无益,你力不能耕作,也不能做官治理百姓,更不要说拿兵器到前方去作战。像你这样的人,无益于国家,只是活在世上糟蹋粮食,所以如今皇上一律要杀掉你们。”侏儒听后大哭起来。东方朔对他说:“你不要哭,你去找皇上去叩头谢罪就没事了。”侏儒便去在武帝经过的地方等到武帝,于辇前号泣叩首。武帝问:“为何哭!”侏儒说:“东方朔说皇上对我们这些矮小的人都要杀掉!”

武帝便让东方朔过来问他为什么要如此说。东方朔回答道:“臣朔活着要说,死了也要说这些话。那矮子身长只有三尺多,一袋米的俸禄,钱240。我身高九尺多,却也只拿到一袋米的俸禄,钱240。那矮子饱得要死,我饿得发慌。陛下广求人才,您认为我讲的话对的,是个人才,就重用我;不是人才,也就罢退我,不要让我在这里浪费粮食。”

皇上听了哈哈大笑,便任命他为待诏金马门,这样他见到皇帝的机会就多了起来。一天武帝在宫里玩耍,把一只壁虎放在盂盆下要大臣们猜是何物。大臣们都猜不出。东方朔上前猜道:“它是龙吧,没有角;是蛇,却有脚,它跛跛(q1)脉脉地会在墙壁上爬行,这不是壁虎,就是四脚蛇!”

皇上说:“是的!”便赐给他十匹缎子。接连又叫他猜,他都能猜中,得到很多的赏赐。

一年夏天,武帝下诏官员到宫里来领肉。等了好久,分肉的官员还未来,东方朔就自己拔出剑割了一大块肉,并对同僚们说:“大伏天,肉容易腐烂,大家快快拿回去吧!”第二天,武帝对东方朔说:“昨天赐肉,你为何不等诏书下来,擅自割肉归家,这是为什么?你要自作批评!”

东方朔说:“朔来!朔来!受赐不等诏书下来,为何这样的无礼!拔剑割肉,为何这样勇敢!割得不多,为何如此廉俭!带回家给细君(妻妾),又为何表现得如此的仁爱!”

汉武帝听后说:“要你自作批评,倒是表扬起自己了!”觉得他很好玩,便又赏赐给他酒一石,肉100斤。他都拿回家去孝敬老婆。

汉武帝好大喜功,也喜欢臣下歌功颂德。一次,武帝问东方朔:“先生以为朕是一位什么样的君主呢?”

东方朔回答说:“圣上功德,超过三皇五帝,要不众多贤人怎么都辅佐您呢,譬如周公旦、邵公夷(shi)都来做丞相,孔丘来做御史大夫,姜子牙来做大将军……”东方朔一口气将古代32个治世能臣都说成了汉武帝的大臣。他语带讽刺,但又装出一副滑稽相,使汉武帝欲恨不能,笑恨之余又确实感到自己不如圣王。

李延年妙曲荐妹得宠

汉武帝即位时很年轻,他曾宠爱卫子夫和王夫人,后来王夫人早死,卫子夫又不得他欢心,所以后宫佳丽虽多,却没有一个得到武帝专宠的,宫廷乐师李延年便想将自己的妹妹推荐给汉武帝。李延年精通音律,颇得武帝欢心,他所作的曲子凡听到者都会莫名感动。李延年的妹妹是个歌女,长得非常漂亮,但因为李延年出身微贱,不便自荐,于是便请求汉武帝的姐姐平阳公主代为荐引。

这一天,汉武帝在宫中置酒,平阳公主也在座,李延年侍宴。待到酒酣,平阳公主命李延年弹琴,李延年就边弹边唱自作的一首新歌,其歌日:“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武帝平日所接触的女子无可计数,不过就是有几分颜色的,在那么多美女之中也失去了光彩。现在听到李延年歌词,触动了潜藏已久的心事,不禁叹息说:“世间哪有你所唱的那种佳人?”平阳公主在一边揣摩得知李延年歌中的寓意,于是趁机说:“陛下有所不知,延年的小妹,就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武帝心中一动,便命李延年召其妹入宫一见,李延年见目的达到,便将其妹引人。武帝一看,果然是倾国倾城,美丽无比,遂纳李氏为妃。

李氏由此便宠冠后宫,号为李夫人,不久后她怀孕生下一个男婴,武帝封为昌邑王。自从武帝专宠李夫人,所有宫女无不艳羡嫉妒。

一天武帝去李夫人宫中,忽然觉得头痒,于是用李夫人的玉簪搔头。这件事传到后宫,人人想学李夫人的样子,头上都插了玉簪,一时长安玉价加倍。

李夫人为留福荫掩藏容颜

李夫人是汉武帝刘彻最喜爱的妃子之一,她天生丽质,花容月貌,可是后来却不幸得了绝症。在她病重卧床之时,汉武帝不忘旧情,多次去探望她。可李夫人却用被子蒙住头辞谢道:“陛下,贱妾久病卧床不起,身态容貌都遭到了毁坏,请原谅不能面见皇上,只希望将咱们的儿子昌邑王和我的兄弟托付给陛下,多谢关照了!”汉武帝安慰她道:“夫人病得如此厉害?恐怕是不能起床了?但现在就嘱咐昌邑王和兄弟的事,是否太早了点?”

李夫人又说:“女子的容貌不加修饰是不能见丈夫和父亲的,所以,妾不敢在仪容没整的情况下见皇帝陛下。”

这时,对其宠爱难舍的汉武帝请求道:“夫人只要让朕见一面,朕将加赐千金给你,而且封给你兄弟当高官。”

但夫人又答道:“陛下,是否能当高官全在于陛下的意思了,而不在于是否见这一面。”可汉武帝还是坚持说一定要见见夫人,李夫人就转身朝里,只是欺欷哭泣而不再说话了。于是,汉武帝很不高兴地起身拂袖而去。

李夫人的姐妹见她一时惹恼了皇帝,便不理解地责备她道:“你也未免做得太过分了,你是什么贵人,怎么就不能让皇帝见上一面,却又要嘱托他照顾兄弟呢?为什么使皇帝这样生气呢!”

李夫人叹口气道:“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凡是以色相去侍奉别人的女子,一旦容貌衰退,别人对她的爱情也就会自然地减退;爱情减退了,别人对她的恩义也就断绝了。皇上之所以对我还依依不舍,是因为我原来漂亮的缘故。而现在我病得一定很难看了,皇上见了一定会由于厌恶而抛弃了我。那他还肯追念过去的恩爱而怜悯任用我的兄弟吗?我之所以不愿见皇帝,就是希望能长久地把兄弟托付给他啊!”

听了李夫人这一番话,姐妹们这才感到李夫人考虑深远,而自叹弗如。果然李夫人不久死去后,汉武帝一直对她追念不已,并封她的兄弟以很高的爵位官职。汉武帝死后,她还得以以皇后的身份配享宗庙,尊号为“孝武皇后”。

邴吉宽以待人得报答

西汉宣帝时有一个丞相叫做邴吉,在辅佐汉宣帝实现“昭宣中兴”的过程中起了很大的作用。做人处世以知大节、识大体著称,他性格里最可贵的特点就是宽厚待人,惩恶扬善。尤其是对下属,从不求全责备。对好的下属,他大力加以表彰;对犯了过失的下属,只要是能原谅、宽容的,他都尽可能地原谅、宽容他们。

邴吉是从一个小狱吏逐步提拔到丞相高位的,他努力学习儒家经典,深通治国之道。在他任丞相期间一直兢兢业业,也很关怀爱护下属官员,对犯错误的官员不是一棍子打死;而是关怀爱护给他们改正的机会,让我们各司其职,人尽其才。因而他的下属官员对他既尊敬又佩服,丞相府官员上下合力为国家尽职。

邴吉不仅对下属官员宽大为怀,对身边的仆人也极为宽大仁慈,不计小过。这些仆人都被他宽宏大量的精神所感动,尽心尽力地为他效力。有的人还在关键时刻对他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邴吉有一个车夫,驾车的技术很好,其他方面也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有一个毛病——喜欢喝酒,经常喝得醉醺醺的,出门在外也是这样,有一次,邴吉出门办事,带了这个车夫驾车。这一次车夫又是喝得醉醺醺的,车子还在路上,他就呕吐起来,把车上的坐席都弄脏了。

车夫一见自己弄脏了坐席,吓得不知怎么才好,他以为邴吉肯定会骂他,于是不敢说一句话,不过让车夫没有想到的是,邴吉并没有多说他什么,只让他把车上的污迹擦干净,然后又赶车上路。回到相府,管家知道这件事后非常生气,狠狠地训斥了车夫一顿,并向邴吉建议说:“大人,这个车夫实在是不像话,干脆把他赶走算了!”

邴吉摇摇头说:“不要这样做。因为他喝醉酒犯了一点小小的过失就赶走他,你让他到哪里去容身呢?他不过是弄脏了我的坐席罢了,算不上什么大罪。还是原谅他吧,我相信他自己会改正的。”管家这才没有赶走那个车夫。车夫知道是丞相的宽宏大量才保住了自己的工作后,内心非常感激,决心报答丞相。从此更尽心尽意地赶车,酒也喝得少多了。

车夫觉得邴吉对自己实在是太好了,于是在以后的生活中也处处留心为主人着想。因为车夫原本是边疆人,熟知边防报急方面的事情。

有一次,他在长安街上看到一名驿站的官员疾驰而过,猜想一定是边境上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于是他紧跟着到驿馆里去打听消息,果然得知是匈奴入侵中郡和代郡,那里的郡守派人告急。车夫立即回相府,把自己探听到的情况向邴吉报告。邴吉知道宣帝马上会召自己进宫商议,便叫来有关方面的属下,向他们了解被入侵地区的官员任职以及防务等方面的详细情况,思考了对策。

不一会儿,汉宣帝果然召见邴吉和御史大夫等人商议救援之事。由于邴吉事先已知道了消息,并且有所准备,所以胸有成竹,侃侃而谈,很快提出了可行的救援办法。而御史大夫等人却是仓促进宫,一点消息也不知道,对被入侵地区的情况也不太了解,一时之间根本就说不出什么来,更不用说切实可行的救援办法了。两相比较,对照鲜明。汉宣帝赞赏邴吉对国家的事情非常关心,对御史大夫等人却很不满意。更重要的是,邴吉事先得到情报也为抗敌争取了兵力和物质部署的时间,而这一切则都得自于车夫的功劳了。

退朝后,其他大臣对邴吉十分钦佩,邴吉却对大家说:“实不相瞒,今天是因为我的车夫事先打听到消息并告诉了我,使我预先有了准备。当初,他曾经醉酒呕吐,弄脏了我的车座,我原谅了他,所以他才有今天的举动。”众人又无不为邴吉的真诚感到由衷的佩服。其实邴吉的想法很对,每个人都有他的所长,也各有所短,做人应当尽量容忍别人的过失。想想看,假如当初邴吉不容忍车夫的过失,把他赶走了,也不会有后来的车夫给他报信,他更不会受到皇上的表彰,邴吉这种宽以待人的品格其实也是帮助了自己,给别人留后路的同时也给自己留了后路。

王章不听妻劝终被杀

西汉的王章当年做太学生时,曾就学于长安,当时的生活条件十分艰苦,只有妻子一人陪伴着他。一年冬天,王章生了疾病,家里又没有被子,只好睡在为牛御寒的麻草片里面。他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哭着要同妻子诀别,妻子气得训斥他道:“当初你在京师名声显贵时,有哪个达官要人能超过了你?现在你在艰难困苦之中,又受到疾病的折磨,自己不振作精神奋发向上,反而痛哭流涕,怎么如此浅薄无能啊!”

王章从此开始振作,病好后发奋图强,官职升到了京兆尹,他看不惯当时朝廷上下的一些事,便要给皇帝上奏,妻子又阻止他道:“人应当知足了,难道你忘记了在麻草片里伤心流泪的时候了吗?”王章生气地说:“这不是你们妇道人家所懂得的。”他不听妻子的话一意孤行,奏折不久后递了上去,果然为此而被关进了监牢,妻子儿女也都受到牵连而被关了起来。

王章的小女儿当时只有12岁,有天半夜里,她突然地坐了起来号啕大哭,母亲问她何故,她答道:“平时狱吏喊叫爸爸那间牢里的囚犯,我常常是数到第九个,今天却到了第八个就没有了。父亲大人一向刚强正直,我恐怕他老人家最先死了吧!”第二天一问这事,王章果然已被处决了。

赵色燕惜才赠宝琴

著名的舞蹈家赵飞燕生活在西汉末期,原名赵宜生,因其舞姿轻盈如燕子飞舞,故人们称其为“飞燕”。

赵飞燕小时家里很苦,出生后便被父母丢弃,三天后仍然活着,父母也觉得奇怪,就开始哺育她。稍大后,父母相继去世,她便同妹妹一同流落长安,沦为官婢,后被送入阳阿公主府,开始学习歌舞。她天赋极高,学得一手好琴艺,舞姿更是出众,一时名满长安。

汉成帝刘骜喜欢游乐,经常与富平侯张放出外寻欢作乐,他在阳阿公主家见到赵飞燕后,大为欢喜,就召她人宫,封为婕妤,极为宠爱,后又废了许皇后,立飞燕为后,赵飞燕之妹合德亦被立为昭仪,两姐妹专宠后宫,显赫一时,并想尽办法害死了后宫的诸多皇子。汉成帝死后,赵飞燕姐妹无子,由定陶王刘欣即位,即汉哀帝,赵飞燕被尊为太后,哀帝没过几年就死了,汉平帝刘衍即位,赵飞燕被贬为孝成皇后,后其妹合德因罪被杀,赵飞燕则被贬为庶人,被赐自杀。

当时民间曾流传有这样一首童谣:“燕燕尾涎涎,张公子,时相见。木门仓琅琅,燕飞来,啄皇孙,皇孙死,燕啄矢。”说的就是赵飞燕,“燕燕尾涎涎”说的是赵飞燕的美貌,“木间仓琅琅”说的是她将当皇后。

关于赵飞燕的舞蹈艺术,《赵飞燕别传》中有这样的描述:“赵后腰骨尤纤细,善踽步行,若人手执花枝颤颤然,他人莫可学也。”“踽步”是赵飞燕独创的技巧,最早见于史料,可见其舞蹈功底深厚,并能控制呼吸。赵飞燕“善行气术”,传说她“身轻若燕,能作掌上舞”,可见其轻功极好,且或许她已能在空中做高难度动作的技巧,轻盈飘逸,挥洒自如。赵飞燕心地狠毒,自她入宫之后,西汉王朝因之迅速瓦解,但她在艺术上的成就是很高的,她不仅是位舞蹈艺术家,也是位出色的琴家,她有一张琴名为“凤凰宝琴”。当时长安有一位少年音乐家名叫张安世,自幼习琴,15岁时便名满天下,后入宫为汉成帝和赵飞燕演奏了一曲《双凤离鸾曲》,其出色的技艺和优美的音乐令皇帝夫妇如痴如醉,赵飞燕尤为激动,令人取来她的琴奏了一曲《归风送远曲》,音调飘逸逍遥,令张安世惊叹不已。赵飞燕爱惜张安世之才,特求成帝允其随便出入皇宫,并给他一个侍郎的官职,还送给他许多礼物,其中包括两张名贵的琴,一日“秋语疏雨”,一日“白鹤”。正应了童谣中“张公子,时相见”之语(一说指与汉成帝关系甚好的富平侯张放)。

刘秀与冯异君臣互敬

西汉末年,刘秀带领一批能臣武将争雄天下,冯异是刘秀手下的一员战将,他不只英勇善战,而且忠心耿耿,品德高尚,刘秀十分厚待他,最重要的事情一般都会安排他去办。

当刘秀转战河北时,屡遭困厄,有人悬赏要捉拿刘秀,刘秀只好带领大家逃难,一次逃奔到饶阳一带,大家已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饥寒交迫之际,是冯异送上仅有的豆粥麦饭,才使刘秀等人摆脱困境。后来刘秀带领大家重整旗鼓,群策群力,占领了很大的地盘,收服了很多的军事势力,终于在河北地区稳定下来,冯异便建议刘秀称帝,东汉王朝也得以确定下来。

作为一名将领,冯异治军有方,且为人谦逊,每当诸位将领相聚,各自夸耀功劳时,他总是一人独避于大树之下,因此大家都称他为“大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