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思想课堂-修身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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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修身自省(3)

心术以光明笃实为第一,容貌以正大老成为第一,言语以简重真切为第一。摘自吕坤《呻吟语》卷二《修身》

心术、学术、政术,此三者不可不辨也。心术,要辨个诚伪;学术要辨个邪正;政术,要辨个王伯。总是心术诚了别个再不差。摘自吕坤《呻吟语》卷二《问学》

士君子只求四真:真心、真口、真耳、真眼。真心,无妄念。真口,无杂语。真耳,无邪闻。真眼,无错识。摘自吕坤《呻吟语》卷二《修身》

言语之恶莫大于造诬,行事之恶莫大于苛刻,心术之恶莫大于深险。摘自吕坤《呻吟语》卷二《修身》

性者,理气之总名。无不善之理,无皆善之气。论性善者纯以理言也,论性恶与善恶混者兼气而言也。故经传言性,各各不同,惟孔子无病。摘自吕坤《呻吟语》卷一《性命》

暮夜无知,此四字,百恶之总根也。人之罪莫大于欺,欺者利其无知也,大奸大盗,皆自无知之,心充之天下大恶,只有二种,欺无知,不畏有知;欺有知,还是有所忌惮心,此是诚伪关,不畏有知是个无所忌惮心,此是死生关,犹知有畏,良心尚未死也。摘自吕坤《呻吟语》卷一《存心》

敬之为道,岂期于寡过而称为君子云尔乎?将以尽其心也,将以全其性也,将以大其功也。天地与道际,心与天地际。有轻心者不能及,敬所以重之也;有慢心者不能及,敬所以笃之也。容仪之庄,视听之谨,非外也;所以防其外而一于内也。是故其气清,其知明,不持而固,不勉而行,尽人达天,皆由于敬;施于天下,不劳而定。曲士然乎哉!内省而拘,外慎而泥,求其心而适以锢其心,其于天下何有,亦自成其为无訾之小儒而已矣。摘自唐甄《潜书·劝学》古籍出版社1955版第43页

君子之于道也,敬以修己,广以诱民,文学事功皆备其中,岂可诬也!是故凡为士者,必志于道。何以志于道?凡所见之人,无贵贱,无小大,皆以学明伦也;凡所遇之事,无顺逆鄙俗,皆以学尽义也,养仆妾,谋衣食,量米麦,权蔬肉,皆以学求仁也。草木必有根,舍是而为文章,必流于浮靡,构筑必有基,舍是而为事功,必至于倾败而殃民。若斯之人,不求身心,不知人道,犹出不由户,入不居室,饮食不知味,孟子所以譬之于禽兽也。是故士之为士,惟此一涂,更无他涂。摘自唐甄《潜书·劝学》古籍出版社1955年版第46页

是以君子为学,不敢自罔,而即不敢罔人。兢兢焉一言一行,时自谨省,恐人之议其后也。非有吊贺之事也,而数见于乡间之会,则人议其流。非问学请益也,而数见于朋友之家,则人议其渎。名不登于士籍也,而数造于贵人之庭,则人议其谄。非有干旌之贤大夫也,而时称大官之相知,则人议其污。是故君子之论,不敢违也,乡人之刺,亦可畏也。……摘自《唐甄书·取善》古籍出版社1955年版第49页

(吾)所自信者,上不欺君,下不欺民,内不欺己,外不欺人,如是而已。时之难易,势之利钝,又何问焉?!苏东坡曰:吾侪道理贯心肝,忠义填骨髓,遇事有可尊主泽民者,便忘躯为之,祸福得丧,付与造物。摘自张伯行《正谊堂续集》卷五《答宋藩司》

察言观色,与巧言令色不同;巧言令色,欲以叹悦于人;察言观色,所以自修于己。正有务外务勺之分。摘自张伯行《困学录集粹》卷二

人须于每日平旦时,常自思曰:我之存心,果无刻薄乎?我之行事,果无乖戾乎?我之责己者,得毋太恕乎?我之责人,得毋太苛乎?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日日行之,当自有进。摘自张伯行《困学录集粹》卷一

日夜痛自检点且不暇,岂有工夫检点他人?责人密,自治疏,可不戒哉!摘自张伯行《困学录集粹》卷一

君子小人,趋向不同,意见亦别:小人之所趋,君子之所避,小人之所见为喜,君子之所见为可忧者也;小人之所见以为荣,君之所见为可惧者也;凡小人扬扬得意之时,皆君子恐惧修省之时,故常特立而独行,中立而不倚,必无苟且随俗之事。摘自张伯行《困学录集粹》卷四

日知其所亡,每日所知是零星杂碎的。至迎月则遍加温理一番,不令遗忘,常如此去,则每月所得会聚于心,交相参伍印证,渐至融洽贯通,有心得之趣矣。无忘非徒呆记,即默识亦只是工夫到纯熟处耳。摘自杨名时《四书札记》卷二《论语》

有德量,有器量,有才量。见道明而涵养到,自然不狃于血气之私,此德量也;天分豁达宏阔,不计较于戋戋之间,此器量也;恢廓周通,不为事物境遇所困阻,此才量也。摘自《清朝经世文编》卷三杨名时《程功录》

天地间只一个消长道理。一身之中、善长而恶消,则为君子。恶长而善消,则为小人。一家之中,善长而恶消,则至于有余庆。恶长而善消,则至终有余殃。推之国之兴亡,世之治乱,莫不皆然。……是以古人有云: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终身守此兢兢也。摘自张履祥《初学备忘》卷上

天地间只是一个太极而已,中庸言小大德,大者万物一太极也,小者物物一太极也。万物一大极是理一,一物一太极是分殊。以人身而言,未发之中,万物一太极也;已发之和,物物一太极也。先儒言理一无工夫,工夫全在分殊上。吾人日用致力,只要穷致物理,随事精察而力行之,即不必言未发之中。而未发之中无乎?不在世儒好说本体,岂知本体不假修,为人人具有,虽使说得精微广大,何益于日用?摘自张履祥《杨园先生全集》卷四一《备忘录三》

数生于气,气有淑慝清浊厚薄,故数有吉凶寿夭贫贱富贵。人自有生,而后情随俗迁,所禀之气固已变矣,然犹谓因其质之所近,迁流不远。至若能于学问之道,变化气质,慝者淑而浊者清,薄者厚,非复有生之初。而谓气,数尚能拘之无是理乎?!摘自张履祥《杨园先生全集》卷四一《备忘录三》

止谤莫如自修,王文舒之言也。何以止谤?曰:无辨。文中子之言也。谤之无实者,付之勿辨可矣。谤之有因者,非自修弗能止。摘自钱大昕《十驾斋养新录》商务印书馆1957年版第421页

官之一身,实丛百务,精神稍不周到,即开左右有窥伺之机。宜设粉版一方,将应办事件,随手登记。办一条,抹一条,自无遗忘之患。事须谨慎者,或密书手折志之,总不必阳诩精明,授人罅隙。摘自王辉祖《学治臆说》卷下书版折以备遗忘条

趋吉避凶,理也。公而忘私,不当存趋避之见。惟贪酷殃民。丛脞旷职,及险诈阴谋,因而获罪者,咎由自取。外是则皆命为之矣。然福善祸淫,天有显道,以约失鲜,至竟不罹大戾。恣行威福之人,幸保令名,百无二三,不败则已,败则不止废黜。能辨吉凶者,为吾分之所当为,而不为吾分之所不当为。自符吉兆,而远凶机,趋避之道,如是而已。摘自王辉祖《学治续说》勿为非分之事条

立德、立功、立言、立节,谓之四不朽。自夫杂霸为功,意气为节,文词为言,而三者始不皆出于道德,而祟道德者又或不尽兼功、节、言,大道遂为天下裂。君子之言,有德之言也;君子之功,有体之用也,君子之节,仁者之勇也。故无功、节、言之德,于世为不曜之星,无德之功、节、言于身心:为无原之雨,君子皆弗取焉。摘自魏源《默觚上·学篇9》

惟君子修身之有素,不必装腔作势,只此本来面目。而有德之容,有德之言,有德之举动,自然能使神钦而悦。与俗吏迥不相谋,必无龙头鳅尾之患。摘自裕谦《裕靖节公遗书》卷二“察吏类”四

少不自主,荏苒遂洎。今兹盖古人学成之年,而吾碌碌尚如斯也,不其戚矣。继是以往,人事日纷,德慧日损,下流之赴抑又可知。夫疚疾所以益智,逸豫所以亡身,仆以中才而履安顺,将欲刻苦而自振拔谅哉!其难之欤,作五箴以自创云。

立志箴

煌煌先哲,彼不犹人,藐焉小子,亦父母之身,聪明福禄,予我者厚哉!弃天而佚,是及凶灾,积悔累千,其终也已,往者不可追,请从今始。荷道以躬,舆之以言,一息尚存,永矢弗谖。

居敬箴

天地定位,二五胚胎,鼎焉作配,实曰三才。俨恪斋明,以凝女命,女之不庄,伐生戕胜。谁人可慢,何事可弛,弛事者无成,慢人者反尔。纵彼不反,亦长吾骄,人则下女,天罚昭昭。

主静箴

斋宿日观,天鸡一鸣,万籁俱息,但闻钟声。后有毒蛇,前有猛虎,神定不慑,谁敢于侮。岂伊避人,日对三军,我虑则一,彼纷不纷。驰鹜半生,曾不自主,今其老矣,殆扰扰以终古。

谨言箴

巧语悦人,自扰其身,闲言送日,亦搅女神。解人不夸,夸者不解,道听途说,智笑愚骇。骇者终明,谓女贾欺,笑者鄙女,虽矢犹疑。尤悔既丛,铭以自攻,铭而复蹈,嗟女既耄。

有恒箴

自吾识字,百历及兹,二十有八载,则无一知。曩者所忻,阅时而鄙,故者既抛,新者旋徙。德业之不常,日为物迁,尔之再食,曾未闻或愆。黍黍之增,久乃盈斗,天君司命,敢告马走。摘自曾国藩《曾文正公全集》“文集”卷一《五箴》

嗣同之纷扰,殆坐欲新而卒不能新,其故由性急而又不乐小成。不乐小成是其所长,性急是其所短。性急则欲速,欲速则躐等,欲速躐等则终无所得。不得已又顾而之它;又无所得,则又它顾;且失且徙,益徙益失。此其弊在不循其序,所以自纷自扰而无底止也。夫不已者日新之本体,循序者日新之实用,颇思以循序敕,而以不已赠足下,不已则必不主故常而日新矣。墨墨株守,岂有一当哉。摘自《谭嗣同全集》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3页

盖束发读书以来,即知立志自爱。凡一切谋利禄、争权势与夫寡廉鲜耻、卑鄙阴贼之念,不待禁革。早能自绝于心,奔驰内外,固非一日,生平似已略有公论……摘自《黄兴集》中华书局1981年第14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