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福强曲伟展尹浩洋
1月8日,芝罘公安分局二马路派出所抓获了一名专门抢劫烟台市区出租车司机的犯罪嫌疑人。采访这个案件的时候,翻阅着案件的卷宗,我们不禁在心头屡屡浮起疑云:出租车司机,你是不是缺点儿什么?
(一)
被抓获的这名年近40岁的犯罪嫌疑人叫张乐举,是威海市乳山夏村镇人,他的同伙董文训也是这个镇的人。去年两人凑到一起商议说:“好过年了,咱们到烟台去弄俩钱花花吧?”12月1日当晚,俩人便乘车来到烟台。酒足饭饱之后,凌晨两时许,俩人来到烟台商城北面的道上,拦住了一辆司机座位没有防护网的红色“夏利”车,说是要到东边的407医院找朋友。待车被指定着停在一个胡同口时,坐在后排的张乐举猛然举起早就准备好的小菜刀,架在了司机的脖子上,前排的董文训也掏出早准备好的匕首,俩人异口同声:“不许动,借俩钱花花。”司机稍稍挣扎了一下,喉咙处就被划出一条伤口。司机不敢动了。俩人几番搜身,搜出了200多元钱,临走时,又把司机身上的汉显BP机抢走了。
“首战告捷”使俩人很兴奋。凌晨3点多钟,他们又在华侨新村附近堵住了一辆也是司机座位没有防护网的出租车,说是要到白石路市场附近找个人。到了市场附近的阴暗角落,俩人故伎重施,又抢得了500元钱和BP机一个……
从12月1日到12月20日,俩人携带小菜刀和匕首,频频从威海市出发窜至烟台市区实施专门针对出租车司机的抢劫。据张乐举初步交代:他们共在烟台市区作案10余起——幸亏被抢劫的司机都没有做太多的反抗,所以这十几次抢劫都没有酿成凶杀案。但张乐举说的很明白:“他们要是反抗,我们就拿刀杀了他们:我们才不管什么后果呢!”
(二)
对这起案子,我们的遗憾是几乎没有几个出租车司机被抢劫后及时报案。正因如此,这俩人才没有引起公安人员的及时注意而频频作案。
实际上这些抢劫案的特征非常明显:俩人都是操一口烟台东县口音;俩人抢劫时都是年纪大的张坐在后面,年纪小的董坐在前排;俩人实施抢劫时穿的衣服几乎是一样的:张总是穿着一件棕色皮茄克,董总是身着灰色西服;俩人又总是不避忌讳,将自己的脸面直接暴露给受害者……这么些极其鲜明的特征,现在已知受害的十几个司机为什么只有4人到派出所报案呢?
据了解,他们之所以不报案的原因:除了少数几个人是逆来顺受的“权当丢了几个钱,破财免灾”外,大部分是“害怕报复”:“他们走之前都特意记下了我们的车号。如果我们报案却破不了案,他们报复砸我们的车怎么办?再来专门对付我们司机怎么办?”
是的,这些都有可能,但一位被采访的受害司机说得好:“让别人抢了都不敢报案,这人也太窝囊了。歹徒怎么了?不就是借咱们不防备时拿刀逼着我们脖子上了么?真要有能耐,一对一,赤手空拳地他敢抢咱么?”
是啊,自古以来讲究的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歹徒所谓的“穷凶极恶”,实际上是指这些歹徒们以强凌弱时的表现。这种“强”,有几时是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显现的,又长久得了的?
诚然,并不是每一起劫案都能马上侦破,但及时报案以至于马上就能捉拿到犯罪嫌疑人的案例更是数不胜数。那些不报案的受害出租车司机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大概一是法制观念少点儿,二是为民除害的观念弱点儿,三是自己的性格也软点儿,所以最后自己受的罪多了点儿吧?
(三)
这起案子令我们惋惜的第二点是出租车司机的防范意识如此之弱。
张乐举在交代中反复述说了一点:“车上有防护网的,我们一般就放弃了。顶多坐一段路就下车:不太好下手,后面坐的人基本上起不到威胁司机的作用。”
对那些嫌麻烦不愿装防护网的司机,这是不是一种提醒?
再从作案手段上看,这两个“专业抢劫”犯罪嫌疑人的手法确实“简陋”,有一次他们俩人甚至沿用了出租车司机们早就警惕的“一人叫车,一人暗中等候上车”的手法,但竟然这一次也成功了——用张乐举的话说:“烟台的司机也太好‘干’(指实施抢劫)了!”
从张乐举案中的十数次作案手段中,我们看到了一些明显共同的特点,这也是出租车司机们应该特别注意防范的几点——
第一,夜间10时后至凌晨四五点钟时,是抢劫出租车司机的集中作案时间。对这个时段内两男性以上的清醒客人,尤其是外地乘客,司机应该特别予以注意;
第二,上车后没有明确说明到达具体地而只说“到某某一带”的乘客,到了“某某一带”后又忽而指东忽而说西的,应该予以特别注意——张乐举交代的作案中,拿出刀之前全是这样的“指路法”;
第三,数位同时上车,但上车后基本没有互相闲聊或根本不互相说话的,尤其值得特别注意——张乐举说,他和董文训作案多次,互相之间很默契了,不用说话。
……
歹徒们的作案手段自然不光这些,但我们的出租车司机们是不是应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地比歹徒们更多一些防范意识和自我保护手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