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1810年,石家出生的一名10斤重男婴,取名石超群,自幼好练武习艺,年方19便当兵,艺高胆大,屡建功绩,因而被清政府封为地方将领,派驻南疆,澳门在其辖管之下。
1840年鸦片战争后,葡国乘清政府战败之机,进犯澳门,赶走中国官员,拆毁政府衙门和海关,将占领澳门半岛的范围,扩至拱北一带,并相继占领了氹仔岛和路环岛。石超群将军在此护国几战中,不幸被洋枪洋炮的流弹击伤,伤发不治殉国。
石将军的遗体被安葬于湾仔濠江边的小山上,石将军最后的愿望,死后也要守望着澳门……说来真奇异:石将军的遗体一入土,冬日竟然风雨大作如初夏,濠江上浪卷飞舟,湾仔山上草木飞旋,天上电闪雷鸣,惊天动地,次日即风和日丽。人们竟发现,石将军墓的小山岗上升了,成了岩石群,石将军墓也变成了一块巨石。再细看,这巨石分明是石将军头戴将军帽、身穿战袍、背披战甲,正仰首悲愤地盯视着澳门!
原来这年,葡国强迫清政府签署了中葡通商条约,让“中国允准葡国永驻管理澳门及属澳门之地”,这等于承认了葡国对澳门的管治权,香山县亦自此不再能管辖澳门了。据说签约当夜,将军石顶上的天空,电闪雷鸣、濠江咆哮、地动山摇;石将军之灵激怒了!1987年4月13日,澳门回归祖国。当夜,珠海将军石山下一带的地下,如雷鸣般的掌声、欢呼声,濠江两岸的珠海人、澳门人还以为是地震哩。次日一早,人们发现石将军的石像脸竟变成微笑之脸。
八、鸦片之战
1、烟深海国
清代中国政府将南沙群岛标绘在权威性地图上,对南沙群岛行使行政管辖。雍正年间(1724年)《清直省分图》之《天下总舆图》、乾隆年间(1755及1767年)《皇清各直省分图》之《天下总舆图》和《大清万年一统天下全图》、嘉庆年间(1810年及1817年)《大清万年一统地量全图》和《大清一统天下全图》等许多地图均将南沙群岛列入中国版图。南海渔民中传抄的《更路簿》初撰于明代,后不断完善,记载了渔民从海南岛文昌县的清澜或琼海县的潭门港起,航行至西沙、南沙群岛各岛礁的航海航向和航程,是海南岛渔民在西沙和南沙群岛进行生产活动的航海指南。记录下海南岛渔民习惯用的南沙群岛各个岛、礁、滩、洲的地名具体方位计73处。清同治七年(1868年)有《中国海指南》记载了我国渔民在南沙群岛活动情况,郑和群礁有“海南渔民,以捕取海参,贝壳为活,各岛都有其足迹,亦有久居礁间者,海南每岁有小船驶往岛上。携米粮及其他必需品,与渔民交换参贝。船于每年十二月或一月离海南,至第一次西南风起时返。”清末以来,我国海南岛和雷州半岛各地渔民都有人到南沙群岛去捕鱼,其中以文昌、琼海两县最多,每年仅从此二地去的渔船就各有十几条到二十多条。
乾隆五十年(1786年),大英帝国的五艘大船,乘风破浪,绕过好望角,经大西洋、印度洋、太平洋历时十个月,到达南海,进入珠江口。这个由马戛尔尼勋爵率领的大英使团,是给乾隆皇帝祝寿来的。而这时的中国沉醉在其“盛世”之中,到处“歌舞升平”。皇帝在乾宁殿摆下五、六百桌“千叟宴”,接受万民共仰的欢呼“万寿无疆”。
这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历史版,马戛尔尼能安什么好心,他不过是来细作间谍,侦察大清朝的海防。事后他向英国会报告说珠江口的防御很薄弱,大多数开口没有炮,在少数几处有炮的地方,最大的炮直径只有6英吋。只要涨潮和顺风,任何一艘军舰都可以毫无困难地从相距约1英里的两个要塞中通过。他还说,与他们舰队相遇的中国舰只,并没有按照惯例鸣响礼炮,因为中国舰只的炮口不过画在船身的,但画得很逼真。马戛尔尼说“破败不堪的旧军舰,只能靠庞大的躯壳吓唬人了……”他手下的的一个上尉察看了香港和澳门间的水域,他的报告更说得直截了当,“伶仃和香港适合殖民,守卫虎门的两个要塞,可被六门舷侧炮摧毁。”
二十年后,英国又派出了一个使团,由阿美士德勋爵率领。却因拒绝向嘉庆帝行叩拜礼,而被驱逐。但他早已偷偷地在珠江口又作了一番窥探,回国后,即递上一份报告,称“从各方面来看,无论出口入口,香港水陆环绕的地形,都是世界上无以伦比的良港。”由此至1833年,中国的茶叶出口的增加只翻了一番。而英国偷运进口到中国的鸦片,却翻了四倍。这翻了四倍,39000箱,价值2500万美元的鸦片,已经发生了质的置换,足以成为对中国的一场秘而不宣的战争。
如此巨大的鸦片偷运,就是英国人腐蚀中国当局官员乃至整个官僚体系,破坏宗法制度支柱的营私舞弊行为。同鸦片烟箱一起从停泊黄埔英国趸船运进了大清朝。中国各大城市的鸦片馆已开通街,极其普遍。全国上下,上至骄奢淫逸的官吏,下至码头苦力,不顾禁令,经常出入鸦片烟馆,全民成瘾,中国将会衰败至何等程度?这是一场英国人强加在中国的一场不见血,却敲尽骨髓的最卑鄙的战争,最后终成为一场血腥的战争……
道光皇帝下令封疆大臣讨论禁烟的看法,朝野对禁烟的看法不一,最终打动道光还是湖广总督林则徐的禁烟奏折。林则徐一针见血地指出:鸦片不禁,几十年后会弄的国贫民弱“中原几无可以御敌之兵,且无可以充饷之银”。“兵”“银”是封建统治的两大死穴。
道光十九年正月(1839年3月),被任命为钦差大臣的林则徐到广州,查禁鸦片。成行时,龚自珍为他写了一篇送行的文章。文章点出忠告,在广州禁烟,英国人随时会动武,少穆兄须随时作好准备。林则徐坚定地回答,“如履如临,曷能已已”。清醒地意识到自己面临的危机。
林则徐抵达广州,随即与两广总督邓廷桢一起,合力同心除中国大患之源,开展禁烟,严查烟贩,整顿水师。严拿烟贩,惩处受贿卖放的水师官弁。与此同时,他对外国鸦片贩子也采取严厉的措施,责令外商将趸船上所存的鸦片,造具清册,听候收缴,并具甘结,声明嗣后来船永不敢夹带鸦片,如有带来,一经查出,货即没收,人即正法。林则徐坚决表示,“若鸦片一日未绝,本大臣一日不回,誓与此事相始终,断无中止之理。”他还直接召粤秀书院、越华书院、羊城书院三大书院六百四十五学子“考试”入贡院。名为考试,其实为问卷调查,试题四道:“1.鸦片集散地及经营者姓名;2.零售商;3.过去禁烟弊端;4.禁绝之法。”从而掌握所有烟商、贪官污吏之名单。
外商本以为中国官员办事“雷声大,雨点小”,花点钱打通关节成了惯例,也就万事大吉了,怎么也没料到林则徐动了真格。岂但下令收缴趸船上所有的鸦片,还缉拿恶贯满盈走私的英商,并驱逐出境,不准复踏入中国。这一来,200多名英商在一个月内被迫交出鸦片20283箱,美商也交出1540箱。
英国商务监督义律从中作梗,说在先交与他,由他转交中国政府,使到缉毒鸦片成了两国政府间的问题。这表明英国政府公然支持非法鸦片贩毒行为,充当贩毒英商的靠山。
缴获了大批鸦片,林则徐以调查研究,找到了“开池化烟”方法,以盐卤与石灰浸化,销毁这些鸦片,不任涓滴留余。于是,林大人在虎门海滩高处筑起围栏,挖下长宽各15丈的两个大坑作为化烟池,池前开出涵洞通向大海。灌入海水并倒进生石灰,待水沸腾后投下鸦片,使之彻底销毁他把鸦片集中于虎门的海滩,6月3日,林则徐正式销烟,望着浸化的鸦片冒着白烟,泛着白沫冲入大海中。为此,他携着邓廷桢的手,豪情激越,高吟口占的一首七律:
五岭峰回东复东,烟深海国百蛮通。
灵旗一洗招摇焰,画舰双恬舶棹风。
弭节总凭心似水,联樯都负气如虹。
牙璋不动琛航肃,始信神谟协化工。
6月13日,贴出告示,允许外国人到场观看。虎门销烟达21天,销毁鸦片19179箱,2119袋,净鸦片达2376254斤重。
道光闻讯很是兴奋,当即在林则徐和关天培等人的奏折上,用朱笔批上“可称大快人心之事”八个大字。消息传到英国,企望以鸦片暴富的商人暴跳如雷。
林则徐严令外商“嗣后来船,永不准夹带鸦片,如有违者,一经查出,货尽没官,人即正法。”禁烟不禁商,符合国际通商贸易法则。并写了一封致维多利亚女王的照会,质问女王明知鸦片有害,在国土上包括伦敦、苏格兰和爱尔兰等地不产鸦片,严禁国民吸食。但却在其管辖的印度种植生产鸦片,批准国民在中国进行鸦片贸易。他要求女王去除印度的鸦片,并通知女王中国已经通过《钦定严禁鸦片烟条例》,全面禁烟,使英国国民放弃鸦片贸易。
其后六个月,有45艘美国商船及17艘其他国家商船,在承诺不带鸦片后,相继具结入口。义律从中大耍阴谋,不准英船入口,以断中英贸易,把禁烟说成是禁商,以图归罪于中国。
有些守法的英商不顾义律的禁令,要把船开进珠江口,却遭义律派军舰拦截。并与关天培所率的水师船冲突,十日之内,大小接仗六次。
中国禁烟的消息传到英国,英国政府决定武装侵华,采取了一系列步骤和措施进行战争部署,并且多次对中国进行武装挑衅。林则徐预感到可能要发生一场战争,他在严禁鸦片的同时,积极进行战备。一是注意吸收敌方军事技术方面的长处,有的放矢地加强己方,主要是在船炮水军的建设上下功夫。另一是比较重视民众的力量,认为“民心可用”。
2、大鹏参将
1839年7月,九龙尖沙咀村发生林维喜案。英国水兵在村内醉酒闹事,打死村民林维喜。义律拒不交凶,并驰报印度总督,即派“窝拉疑”号前来保护英国侨民。林维喜案成为鸦片战争的导火线。“窝拉疑”号有大炮28门,在8月31日抵达香港。义律有恃无恐,一边派出奸细窃取珠江口的防务情报,一边备战。
1839年8月初,中国禁烟消息传至英国,英国国会对此辩论,1840年4月,在女皇维多利亚的影响下,最终以271票对262票通过军事行动。10月1日,英国内阁作出“派遣舰队去中国海”的决定。从此英国将自己永远地钉在为贩毒而发动战争的历史耻辱柱上。义律立即行动,以重金雇用一艘海盗船。并在珠江口,说是为英国国王生日庆典而进行海军操演。并籍此武装挑衅,打伤中国水师清兵。
道光十九年七月廿四日(1839年9月4日),九龙洋上,响起了隆隆的炮声。义律与“窝拉疑”号舰长士密率单桅快船“路易莎”号,双桅桨船“珍珠”号,“得忌拉吐”号五艘快船,气势汹汹以强大火力直迫九龙。
当这伙海盗船开到九龙船台海面,正逢水师大鹏营参将赖恩爵率三条水师船在九龙口岸查禁。双方船队对峙,义律带了翻译和两名英兵上水师船交涉。竟然横蛮地向赖恩爵提出要向英舰队供应食物补给,不然即开炮轰击水师船队。
赖恩爵严词以拒:你们无端启衅,打死中国村民林维喜,至今仍未交凶,有什么理由要给行凶方供应粮食补给。
义律理屈,无话可说,对不交凶手一事避而不谈,却节外生枝,提出沿海民众不得在水井下毒。赖恩爵义正词严,强调“在不具结交出凶手的情况下,余事一概无从谈起。”
碰了硬钉子的义律气急败坏地回到“路易莎”号与士密商议,五艘战舰即进入临战状态。下午2点,义律即下战表,称:若英国士兵在半小时内得不到食物供应,就击沉停泊在九龙港里的中国水师的战船。
尚未得到中方答复,义律已迫不及待命令五艘兵舰同时开炮轰击水师战船。兵士欧仕乾当场被击中身亡。
然而,林则徐早已严密布防,随时反击侵略者的寻衅。将士们同仇敌忾,在赖恩爵指挥下,各水师船只,九龙炮台开始反击。水师船的大炮迅速移到面对英舰一方的船舷上,九龙炮台的大炮也对准英舰,一声令下,船炮和台炮集中打击义律与士密所座的“路易莎”号。只一阵,19发炮弹打断其主桅,船在漩涡中打转。吓得半死的英军慌不择路,掉进大海,义律也仓皇率船逃走。
铩羽而归的义律不甘失败,逃回去后又调来主力舰“窝拉疑”号及“威廉姆堡”号,复来挑战。九龙海面炮声隆隆,每一炮弹坠海,溅起水柱冲天。杀声震海,战况十分惨烈。
“窝拉疑”号的28门火炮向着水师船队猛发,无论射程和火力都十分强劲,远远超于水师兵船,把水师拦截在鲤鱼门外。炮火纷飞,水师船陷于举歩维艰境地。但水兵们不畏强暴,同心协力,应对贼兵。他们架起纲纱为屏障,以阻炮弹。赖恩爵瞅准敌舰破绽,即下令“放炮!”,英舰中炮,贼兵纷纷落水,成了水鬼。这场区仗打了半天,一直打到晚上6点。由于水师的炮械疏于改进,相当落后陈旧,远见绌于敌方。甚至还有士兵还须用鸟枪,有兵士陈瑞龙就用鸟枪击毙一名贼兵,自己却中炮牺牲。英军招架不住,狼狈逃窜,只是水师船速度不及,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敌舰逃回尖沙咀。
林则徐得赖恩爵捷报,即上奏道光帝:“据大鹏营参将赖恩爵禀称,该将带领师船三只,在九龙山口岸查禁接济,防护炮台,该处距尖沙咀约二十余里。七月二十七日午刻,义律忽带大小夷船五只赶彼,先遣一只拢上师船递禀,求买食。该将正遣弁兵传谕开导间,夷人出其不意,将五船炮火一齐点放……该将赖恩爵见其来势凶猛,亟挥令各船及炮台施放大炮对敌,击翻双桅夷船一只……查夷人捞起尸首就近掩埋,已有十七具,又渔舟叠见夷尸,随潮漂流……此外夷人受伤者,尤不胜计。自此次对仗以后,巡洋舟师,均恨奸夷先来寻衅,巡辑愈严……”
大鹏水师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皆因士气大振,民情大奋。此战,我方伤6人,亡2人,作出重大牺牲。“杀敌三千,自损八百”亦在所难免,但毕竟打出了国威。
主将赖恩爵正是大鹏籍赖氏客家人,其父赖云台得总督阮元提拔,曾任海防,为提标左营守备。为建珠江口各处炮台,立有丰功。阮元奏请建的大黄滘、大小二虎山炮台,就是他一手经办。先是商捐银两,再破土动工,于嘉庆二十三年(1819年)四月竣工。二十年后为此役大派用场,其子赖恩爵因此创建奇功。九龙海战得胜,赖恩爵才丁忧回籍守孝。道光帝乃赐“呼尔察图巴图鲁”勇士之号,并“照例赏戴花翎,以副将即行升用,先换顶带。”统一负责九龙一带防务,升南澳总兵,再提升为广东水师提督。1848年病故任上,谥号为“振威将军”。
3、三元里
道光二十年夏(1840年6月),由四十八艘舰船、陆军4000人开到中国海面。6月22日,英军部分主力准备完毕,按计划开始以主力北上舟山。只留少数舰船在虎门执行封锁。6月28日,英国侵华军后续部队到达广州海面,至此第一批侵华英军到齐,共计海军战舰16艘,东印度公司武装轮船4艘,地面部队4000人,海陆合计7000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