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川西高原的爱恨情仇——血色羌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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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闹红(12)

尔玛吉雄和寨子里的村民一到寨子的山门就被两个站岗的红军扣住了,他们将其他人放走,单独扣下尔玛吉雄。

尔玛吉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对红军解释到:“红军兄弟,你们弄错了,我是这个寨子的人。我和我女人要回家啦。”

红军指着尔玛依娜说:“你可以走,他不能走。”

尔玛吉雄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见红军扣住尔玛吉雄,便拉住尔玛吉雄的手,对红军说:“你们要干吗呀,他是我男人。”

“是你男人也不行,他必须跟我们走一趟。”

“红军兄弟,你们为什么要我跟你们走,总要个说法吧,你们红军是讲理的呀。”尔玛吉雄很委屈地说,他没有想到,他好容易才带着妻子从山上下来,红军居然不让他回家。

“我们红军不叫兄弟,要叫同志。”

“红军同志。”尔玛吉雄叫了一声。

“谁跟你是同志呀。”那位战士说了一声。

这时,赵永明过来了,问到:“怎么回事?”

“报告赵副队长,前天晚上就是这个人,他穿着羌人的服装,却说着汉话,我们怀疑他是国民党特务。”战士指着尔玛吉雄说。

“什么,特务,国民党的。”尔玛吉雄对特务有印象,小时候老师对他们讲过特务,他的老师就是被特务抓的,他当然知道国民党,那就是赵德华和陈连长那样的人呀,放火烧寨子的坏人,他尔玛吉雄怎么会是国民党的特务呢?

赵永明制止住尔玛吉雄,也制止两个战士,问尔玛吉雄:“你会说汉话?”

“会一点。”

“前天晚上你到你们的释比老人家里去了?”

“是啊,我和尔玛依娜带着余正花去的,余正花是余大爷的孙女。”

“是啊,我想爷爷,可是,头人不让我们下山,尔玛大哥他们带我下山的,他不是坏人。”余正花帮尔玛吉雄辩解着,可她不会汉话,也不管别人听得懂她的话不。

赵永明做了一个手势让余正花闭嘴,然后对尔玛吉雄说“那,你就跟我们走”

尔玛吉雄弄胡涂了,他想难道红军不懂羌话,要一个通司,可是,请他做通司也不能这样对他不礼貌呀,还有,好像与余大爷有关,难道他们红军认为余大爷是国民党的特务?

他想,去就去,反正他不是国民党特务,他是普通的羌人。于是,他对尔玛依娜说了一声,然后跟红军走。

尔玛依娜要跟他一同去,可是,他让余正花把尔玛依娜带走,尔玛依娜紧紧抓住他的衣服:“我不让你走。”

“老乡,你不能这样做,他是特务。”红军战士对尔玛依娜说到。

“我不是特务,我是好人。你们红军讲不讲理呀。”尔玛吉雄对尔玛依娜说“你放心地回去吧,我去去就来,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他看了一眼红军战士和赵永明,“我跟你们走,你们别为难我的女人。”

他跟着红军战士往红军工作队驻地走去。

红军工作队的驻地在村东口山上的东岳庙旁边的一座宅子里。据说这是过去一个书生读书的地方,后来,书生考上状元做官去了,留下这宅子也没人住,一直空起在。这里地势高,环境好,而且在寨子最高处,完了里有什么情况都看得清,一面是山,另一面靠着岷江大峡谷,不可能有人摸上来。

赵慧芬看到这空着的宅子很不错,就让人打扫出来,做了红军工作队的驻地。

赵永明和那位战士带着尔玛吉雄走进红军驻地,他看到墙上贴的鎌刀斧头的图案便叫起来,“这我看到过。”

赵永明推了他一下,“你嚷嚷啥,什么看到过呀。快进去。”

“这东西我看到过。”尔玛吉雄指着鎌刀斧头图案说。

“什么叫东西,是鎌刀斧头,是我们共产党的标志,什么叫东西呀。”赵永明气愤地说,他觉得很奇怪,这山野里的村民怎么见过鎌刀斧头图案,越看越觉得他是国民党的特务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惊动了赵慧芬,她从一间厢房走了出来:“是谁在这儿大声嚷嚷呀。”

“姐,我们抓到。”赵永明兴奋地说着,却看到赵慧芬严肃地看着他,他便改口,先敬了一个军礼,才说:“报告队长,我们抓住了一个国民党特务。”

“带进来吧。”赵慧芬说了一句,又走进厢房。

赵永明推了尔玛吉雄一下,说:“进去吧,我们队长问你话,你要老实回答。”

尔玛吉雄进了厢房,委屈地对赵慧芬说:“红军同志,你们一定弄错了,我是这个寨子里的人,不是国民党特务。”

赵慧芬看了他一眼,指着一张凳子对他说:“坐吧。”

尔玛吉雄坐下。

“你会说汉话?”

“会。你们是不是要我做通司呀。”

“你不是羌人?”

“我是羌人,是真的羌人。我只是在CD读过书。”

“哦,在CD读过书,难怪”,赵慧芬沉思了一下,又看着尔玛吉雄,尔玛吉雄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他在马头人面前都不害怕,可是,面对这位女红军,他心里却直打鼓,说实话,这位女红军并不是青面獠牙的恶魔,可是,她却让人感到害怕。她的眼神能看穿一个人的心底。

“你不是穷苦的羌人,能在CD读书的羌人可不是一般的羌人呀。”赵慧芬说到。

“我过去是头人的儿子,现在不是了。”

“过去是,什么意思?”赵慧芬也糊涂了。

“我父亲不让我娶尔玛依娜,我和父亲断了父子关系,也不要少头人的名份了。”

“啊,原来,你就是龙山寨那个为了爱情抛弃荣华富贵和少头人身份的小伙子呀。”赵慧芬惊奇地叫到,脸色也缓和了。

“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已经听说了。对了,你怎么认识鎌刀斧头的图案?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我小时候,老师给我看过,他告诉我,这就是共产党。我老师是共产党。”尔玛吉雄说。

“你的老师?”

“他是川大毕业的,叫张云帆。”

“啊,张云帆,又叫张啸。”

“您认识我的老师?”尔玛吉雄问。

“不认识,但我知道,他是我们的同志,他非常英勇,可是。”

“他被我姑父杀害了。”

“哦,原来杀害张云帆同志的是你姑父,你为什么敢告诉我们这事?”

“我恨我姑父,我对不起你们,我姑父欠你们共产党的一条命让我来还吧。”尔玛吉雄跪了下去。

“起来,快起来。”赵慧芬扶起尔玛吉雄,可是,尔玛吉雄不起来。

“红军同志,你们叫我来这里,不是让我做通司呀,原来,你们是来找仇人的,也好,你们杀了我吧。”

赵慧芬硬拉起尔玛吉雄,“你说什么呀,尔玛吉雄同志。”

“啊,您叫我什么?同志。”尔玛吉雄好像听错了一样。

“张云帆同志的牺牲怎么能怪你呢?你是一个孩子呀,就算我们要报仇,也得找你姑父报仇呀。今天的事是一场误会。昨天晚上,国民党的一伙匪兵化妆成老百姓,到你们寨子的释比余大爷的家绑架余大爷。幸好我们的哨兵警惕性高,发现了,向他们开枪,他们在跑的时候说了一句话,是汉话。”

“于是,你们就把我当成特务了。可是,我昨天在山上呀。”尔玛吉雄说到。

“可是,你前天到过释比家呀,他们以为是你向敌人通风报信。现在好啦,误会消除了。”赵慧芬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