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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田五举义盐茶厅

在苏四十三领导的反清起义失败后不久,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在六盘山周围地区,又发生了规模更大的反清起义。

苏四十三起义失败后,尽管清统治者严令禁止,但是新教仍在秘密地传播着。新教人为了替道祖马明心报仇和复兴自己的教派,秘密地准备着再次发动起义。盐茶厅(今宁夏海原县)附近小山儿人田五(又名田富)、通渭县人张文庆、马四娃,都是马明心的弟子,早有起兵响应苏四十三的准备。他们从乾隆四十八年(1783年)春天开始,便在通渭县的石峰堡修建据点,堡内外筑起了高大的土墙。次年春,他们又在粮食、武器、火药、帐房、旗帜、水窖等方面作了准备。同时还在通渭的鹿鹿山、静宁州的底店山、隆德县的潘龙山、安定的马家堡、靖远县的糜子湾、盐茶厅的小山儿和白石头梁、固原县的鸦儿湾等险要地带作了布置,作为起义后的据点,以便相互联络和支援。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年四月,先将准备起义人员的家属迁居石峰堡内,随即分别于各个据点发动起义。

田五等提出的口号是:“为马明心报仇”,反对“剿洗回民”、“洗灭新教”。他们原定于五月五日起义,并约好靖远城内的回民同时举事响应,后因内奸李应得向官府告密,便提前于四月十五日发动。田五率众在小山儿起义后,便于次日攻破附近的西安州土堡,然后经过裴家堡、沙沟等村堡,于四月二十日扑向靖远城。因城中内应回民被官府抓获,便东下攻打打拉池。张文庆于五月十九日率起义军围攻伏羌(今甘谷)县城。田五在靖远狼山对敌作战时,不幸腹部中枪,乃“自刎身死”。部下失去指挥,一时溃败,陕甘总督李侍尧乘机杀死战场附近的回族妇孺1000余人。田五牺牲后,起义队伍推张文庆为首,马四娃为副,而以李可魁、马胡子为前锋,继续对敌人作战。他们很快控制了盐茶、靖远、安定、会宁、伏羌、通渭、静宁、固原、隆德、秦安、华亭等厅、州县所属的许多村堡。各地回民纷纷加入起义大军,“竟肯弃其家产,潜往助逆”(《石峰堡纪略》卷七)。起义军凭借马家堡、鹿鹿山、底店、石峰堡等险要地势、重创清军,先后毙其副都统明善、守备福泰、夏治等大员多名,使李侍尧“张惶失志,一筹莫展”。起义军的迅速发展,使清廷大为恐惧,当即把李侍尧革职治罪,任命福康安为陕甘总督,又命大学士阿桂率领重兵征讨。同时又重施其“以回制回”、“以夷制夷”之故伎,调来阿拉善蒙古兵1000人,四川藏兵1000人,从各营中挑选出回兵2600人,撒拉兵2000人。清军合计3万多人,分为四路向起义军反扑过来。六月十一日,清军围攻底店山,马四娃战败,部众数千被杀。起义军便退据石峰堡。清军从四面包围起来,并断绝水源,仍屡攻不克。当年七月四日是伊斯兰教的开斋节,清军利用起义军会礼之机,乘其不备,鱼贯而上,攻陷了石峰堡,起义军及其家属四千余人惨遭杀害。当时石峰堡“尸积满壕,纵横遍地”,惨不忍睹(《石峰堡纪略》卷首)。起义最后失败了。

起义失败后,清统治者进一步加强了对回族人民的防范和迫害。新教人遭受的灾难更深,不但起义首领“按律寸磔”,凡参加过起义之人的家属亦“悉数斩决”。清政府还掠夺了起义地区穆斯林的土地51433.6亩,瓦房3803间,土窑615孔。清政府还颁布禁令,禁止回民信奉新教,禁止汉民信仰伊斯兰教,禁止回民抱养汉民的婴儿,禁止添造礼拜寺等。这些强制性禁令,不但妨害了回族内部的团结,而且在回、汉民族间掘出一条“鸿沟”,其用心十分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