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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反帝爱国英雄左宝贵

清末名将左宝贵,为抗击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在援助朝鲜保卫平壤的战役中英勇献身,在近代中国人民的反帝斗争史上写下了光辉的篇章。

左宝贵,字冠廷,山东省费县地方镇(今属平邑县)人,回族。自幼父母双亲皆亡,家境贫困,宝贵以做皮活来维持生计。咸丰六年(1856年)入伍,隶清江南军。曾参加镇压太平军和捻军的人民起义,勋至副将。光绪初年,随刑部尚书崇实巡视奉天(今辽宁省)、吉林,因治理地方有功,朝廷赐号铿色巴图鲁,晋记名提督。光绪十五年(1889年)授高州镇总兵,驻守沈阳。

光绪二十年(1894年),朝鲜发生东林党起义,朝鲜政府请求清政府派兵援助,日本也借口出兵朝鲜,挑起侵略战争(通称“甲午战争”)。清政府于七月六日(8月6日)派盛军卫汝贵、毅军马玉、左宝贵、丰绅阿四军共一万三千多人,渡过鸭绿江,进驻平壤,增援在朝清军。七月一日(8月1日),中日双方正式宣战。七月十日左宝贵接令守卫平壤城防。他探知日军向平壤进攻的情报,在大同江上游截击日军,击沉战船数艘。十二日,日军集中兵力企图包围平壤。左宝贵联合毅军统领马玉,击退日军数次进攻,给日军以沉重打击。当时左宝贵率领的奉天军和马部毅军,总共不过四五千人,而日军则有三万多人,兵力悬殊。驻朝清军总统领叶志超是个胆小鬼,见日军攻势凶猛,主张弃城北逃。左宝贵怒斥道:“若辈惜死可自去,此城为吾冢矣!”表现出与敌不共戴天之气概。叶召集众将开会,坚意北撤。左宝贵愤慨地说:“若不战而退,何以对朝鲜而报国家!大丈夫建功立业在此一举!”真是气壮山河。

八月十六日(9月15日)凌晨,日军分三路向平壤发动总攻。左宝贵率奉天军防守城北的牡丹台、玄武门一线。日军以该处为主攻方向,集中兵力冒死进攻。“宝贵自至城上指挥,我军御之,倭人死伤无算。”(姚锡光《东方兵事纪略·援朝篇》)日军恼怒,在炮火掩护下,拼死猛攻。清军不支,玄武门外的五处堡垒和牡丹台相继失守。左宝贵眼见城池难守,志在必死,乃按照回族习俗沐浴净身,穿上御赐朝服,跃上城陴督战。他亲自点燃炮火,猛烈轰击敌军。部下感奋,拼死抵御,给日军以重大杀伤。此时,叶志超被敌军吓破了胆,企图突围北逃。左宝贵气愤极了,派兵把叶志超看管起来。左宝贵身穿朝服登城指挥,部下以为易引起敌人注目,“为敌矢之的”(《清朝野史大观》卷8),劝他去掉羽翎顶戴。左宝贵坚定地说:“吾服朝服,欲士卒知我先,庶竟为之死也。敌人注目,吾何惧乎!”(《沈阳县志》卷9)战斗仍在激烈地进行着,忽一敌炮弹飞来,击毁清军炮身,弹片击中宝贵胁下,他挣扎着站起来,继续指挥,鲜血染红了征衣。激战至下午,日军仍被压在阵地之外。后来,日军又调来野炮轰击,宝贵胸部中弹,倒在阵地上,部下将他抬至城下,顷刻牺牲。部将打开城门,背着他的遗躯往北撤退,日军围了上来,部将弃尸而走,宝贵忠骸弃留平壤,下落不明。

后来,清廷追赠左宝贵太子少保,谥号“忠壮”,赏骑都尉兼一云骑世职,入祀昭忠祠,还在祖茔地为他建造了衣冠冢。墓前立起华表,上刻挽词:“孤军支柱穷边,伤哉为国捐躯,万里未能收战骨;几辈逍遥海上,恨不藁街悬首,九原何以谢忠魂。”挽词寄托着人们对这位为国捐躯的战将的哀思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