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英雄的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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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幸而战死沙场的“武圣”(2)

把门的官兵看了看他没有言语,他看到官兵们信以为真了,心中暗暗高兴。就这样蒙混过了关。

从此,他的姓也就改为关了。

桃园三结义后,刘备见关羽只身漂零,无安身之处,就让他住在自己家里。关羽仍干着卖绿豆的行当,刘备照旧卖他的草鞋。

刘备的妻子钱氏生得娇娆,是个水性扬花女人,一天,关羽的生意特别好,不到晌午就卖完了绿豆回到家里,忽听得楼上传来男女的嬉笑声,他想:兄长还在集上卖草鞋,这楼上却是何人?便想上楼去察看个究竟。他怕穿鞋上楼发出声响,便脱下鞋子,挟在腋下,悄悄上楼。当他凑近门缝看时,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钱氏正坐在一个汉子怀中,在嬉戏调笑,关羽气得急忙返身下楼,匆忙中跌落了一只鞋子,事后钱氏见自己房门口有一只鞋子,拾起一看,认得是关羽的,她想了一下,抿嘴一笑,便把鞋子藏了起来。

当夜二更,钱氏待刘备呼呼熟睡后,便悄悄起身,下楼来勁关羽房前,从门缝中往里一瞧,见关羽在油灯下正看《春秋》,便轻声叫道:“二叔开门!”

关羽问:“是谁呀?”

钱氏说:“你哥病了,我急得没有办法,你快开门吧!”

关羽听说兄长病了,急忙把门打开。钱氏趁势走进房里,顺手把门掩上,笑了笑说:“你哥哥患的是熟睡病,不碍事的。承蒙阿叔下爱,今晚我特来作陪。”说着便向关羽怀中扑来。

关羽急忙闪开说:“嫂嫂清自重,我等作出这种非礼之事,如何对得起哥哥?”

钱氏道:“谁稀罕那死鬼,只知道卖草鞋,睡大觉。我就爱叔叔是条好汉,你是英雄,奴家也算得上美人。常言道:“英雄配美人”,你就……”。

关羽正色道:“嫂嫂,你再这样,我就要喊哥哥了,”“嘿嘿!”钱氏冷笑几声,“别装正经人了,你把一只鞋子丢在我房门口,分明是约我前来私会。今天你答应也就罢了,如不答应,我就去告诉刘备,说你调戏嫂嫂,”

关羽想,好狠毒的贱人!真是:蜈蚣腭上牙,黄蜂尾上针。两般犹未毒,最毒妇人心呀。这样的下贱之妇,留着污我清白,你我弟兄情谊,说不定有朝一日,哥哥要为她所害!

钱氏见关羽低头不言语,以为动了心,又扑了过来,关羽退到桌边。伸手抓过一把劈竹的快刀,手起刀落把淫妇杀了。然后,他沾着血在墙上写道:

嫂嫂不贤生外心,

莫怪竹刀不认亲。

为除淫妇弟杀嫂,

兄若有义持发寻。

写毕,关羽从自己头上割下一络头发,放在桌上,连夜不辞而去。

再说刘备后来查清了真相,拿了关羽的头发四出追寻,终于在幽州附近找到了。二人抱头大哭,刘备取出关羽的头发,叫关羽给他粘在下巴上;然后从自己头上割下一络头发,粘在关羽的下巴上。由于刘备与关羽互以头发粘须,所以后人就传说他俩是世上特有的“结发兄弟。”

“天下美女数貂蝉”,这句话一点不假,吕布打了败仗被杀之后,美女貂蝉也倒霉了,连她也要处死,可是,刀斧手一见貂蝉天仙一样的容貌,甭说下不得手,连魂儿都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就这样,一连换了三次刀斧手,也没能把貂蝉杀了。

张飞听说后,气得豹眼园睁,拿上丈八蛇矛,怒冲冲地赶到了刑场,到了眼前,只见貂蝉望着张飞微微一笑,张飞手中的丈八蛇矛就拿不住,举不起了,那股子怒气也一下子云消雾散了。

这时天色已晚,关羽得知张飞也没有杀掉貂蝉,空手回来了。不由得火起,对众人说:“大丈夫坐怀不乱,不斩貂蝉,怎除人间美女计!”说罢,手提青龙偃月刀就走。

这功夫明月正当空,貂蝉一见关羽提刀来到跟前,微微一笑,关羽看也不看,手起刀落,只听得“咔——嚓!”一声响,貂蝉身首分离,人头落了地。

关羽一手握刀,一手提着貂蝉的胸袋,回军营去了。打这以后,人们都说关羽心正无邪,乡间都称他“关圣帝君”。

在八宝山西有一面石坡,白色的石头一层叠着一层,象一块块豆腐堆积着,人们管它叫豆腐滩。

豆腐滩下有道河,是三国时期荆州城的护城河,河上有一座砖桥名叫,“孔明桥”。

这桥是怎么回事呢?传说有一次,诸葛亮不远千里,从四川前来视察荆州。关羽一听到这个消息,就马上派人拆除了护城河上的吊桥,想给诸葛亮吃闭门羹。一来他瞧不起诸葛亮,觉得他年纪比自己轻,官做得比自己大,只懂文墨。不会武艺;二来想出出三顾茅庐时候呕的酸气。

诸葛亮来到护城河旁,见关羽拆了吊桥,他二话没说,立即命令随行人员割茅草,砍树木,托坯烧砖,准备筑桥。

听说诸葛亮要筑桥,关羽哪里肯信。这天清早,天寒地冻,他换了衣服,头上戴个狗钻洞的破棉帽,只露出两只眼睛,挑起担子,扮成一个卖豆腐的小商贩,微服私访。

一路上,关羽听到人们议论纷纷,有的责备他闹个人意气,心胸狭窄,不该拆桥;有的赞扬诸亮葛顾全大局,不计较个人得失,关羽听了,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关羽来到八宝山坡,在离护城河很近的地方,撂下了豆腐担子。他瞪大眼睛一瞄,不觉大吃一惊,看见诸葛亮打着赤脚,挽着袖子,站在水中和随行人员一道在筑桥。他心中又疼又悔,急火火地甩掉头上的狗钻洞棉帽,又推倒了豆腐担子,麻利地跑到河边。

这时,正好砖桥已经修起,他紧紧拉着诸葛亮赔礼请罪。又让诸葛亮骑上马,他亲自牵着马缰,把军师接到了荆州城。

甩掉的狗钻洞帽后来变成一堆土,人称“落帽台”;一块块豆腐冻得变成了一块块石头,人称“豆腐滩”。

护城河上的砖桥,就叫做“孔明桥”。

民间流传着这样一句俗话:关老爷的眼,睁不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这里面还有一段传说故事哩!

在汉朝建安五年,刘备与董承等人暗杀曹操的衣带诏泄露后。曹操杀了董承等人,又东征刘备,刘备兵败后投奔了河北的袁绍,他的两个妻子甘、糜二位夫人和二弟关羽也陷入了曹营,曹操得了关羽后,就象叫花子捡到了金疙瘩、高兴得不得了。他给关羽优厚的待遇,象上宾一样地侍候,三日一席,五日一宴,上马封金,下马赏银,不惜美女名马赏赐关羽,想方设法拉拢软化,一心想动摇关羽的意志,使其背叛刘备归顺自己为自己效力。

谁知关羽的心象钢浇铁铸一般,任曹操怎么施恩布德也毫不动摇,心中仍对刘备忠怀不忘,他把曹操赏给自己的金银全都散给了随从的兵士,把曹操送给他的美女也都打发去侍候二位嫂嫂,而自已对二位嫂嫂的照顾比从前更竭心尽力了。

白天,他要到二位嫂夫人面前请安问事,晚上,亲自带着兵士绕着二位嫂夫人居住处巡视下夜。

这样一来,可急坏了曹操,他见自已使出的法子在关羽身上不生效,心中十分烦燥,终日闷闷不乐。这时,有个谋士给他出了个主意,让曹操把关羽和甘糜二夫人下塌处迁移到一个小跨院里,跨院中只有两间屋子,一里一外,让关羽和二位嫂嫂每日起居吃睡都在一起,只待日久天长,三人之间生出一些暖昧之事来后,再给他们张扬出去。这样一来,刘备必然会恼恨关羽,关羽也没脸再见刘备,等到那时就不怕他不留在曹营,死心踏地为曹操效力了。

曹操听了大喜,马上命人照办,把关羽和二位嫂嫂迁到一所小院里。

谁知这招几仍然不灵,关羽每日白天依旧精心服侍二位嫂嫂,到了晚上,便叫二位嫂嫂睡在里间,自己在外间倚刀傍案,秉烛读“春秋”,精心护卫。如此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天长日久,关羽每日看书熬夜,竟把眼睛熬坏了,先是红肿疼痛,后来渐渐发展到畏光怕风,在太阳地里双眼睁不开,风一吹就流眼泪。

这件事被一位有道高僧知道后,很受感动。他采集了百草叶子上的露水和一些治疗眼疾的药物,合在一起,制成了一种眼药,送给关羽洗眼。经过那位高僧几个月的精心治疗,关羽的双眼肿消疼止,大有好转,不再迎风落泪了。但从此却落下了一个畏光的病根儿,只要在太阳地里,他的双眼始终睁不大,看什么东西,都要把眼睛眯缝起来。因此,民间就流传下来了“关老爷的眼,睁不大”的歇后语和“关老爷生就眯缝跟”等传说。

关羽挂印封金,离开曹营,护着两位皇嫂去找刘备,一路上,骑赤兔马,持青龙偃月刀。日行千里,夜走八百,过五关斩六将,威武非凡。

当他过第三关汜水关时,守关的魏将卞喜知道打不过关羽,他想用计杀害关羽同。于是,他便请关羽到镇国寺赴宴,准备以击盏为号把关羽杀了。

当时寺中有一位老僧名叫普净,他和关羽是同乡,他知道了这一阴谋后,决心解救关羽。

刚刚入席,普净便向关羽把手中的戒尺一举,使眼色暗示他,要多加提防。关羽会意,心中加倍警惕。

卞喜觉察事情已经泄漏,便用暗号命令埋伏在壁衣里的刀斧手提前动手。呼啦啦蜂涌而出,刀枪直奔关羽,这时关羽挥舞大刀,劈头砍去,把伏兵杀散,卞喜转身想逃跑,关羽那里放过?

紧追不舍,拦腰一劈,把卞喜砍为两截。

关羽结果了卞喜的性命后,赶去拜谢普净和尚。

普净说:“此处非容身之地,我也要收拾行装到远处云游,愿将军保重,后会有期。”

于是,普净和尚日夜兼程,历尽艰辛,云游到玉泉山,见这里山水清幽,就在山麓结草为庵,每天坐禅修道,化缘度日,关羽便又带着两位皇嫂,向前急急赶去。

关羽真正向神化之路迈进,还是在宋代。官方开始为关羽加官晋爵,宋徽宗时封关羽为忠惠公和崇宁真君,真君已是道教之神,后又加封为武安王和义勇武安王,由历史上的侯升为公又升为王。宋高宗时,又封关羽为壮缪义勇王,宋孝宗时改封为英济王。这样,由官方出面对关羽大加尊崇,使关羽在民间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

明代关羽继续受封。万历十八年(1588),关羽被封为协天护国忠义帝,成了关帝,到万图中关公左侧为部将周仓,右側为义子关平历四十二年,进一步封关羽为三界伏魔大帝神威远镇天尊关圣帝君,又成了关圣;到崇祯年间,关羽又有了“关夫子”的叫法,与孔夫子并列了。最后到了清代,从品级来说,关羽已经没法再晋级了,只好在他的头衔上做文章,一路增加,最后变成了“忠义神武灵佑仁勇威显关圣大帝”,关羽声望达到了顶点。

关羽死后千余年,被神化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成因是多种多样的。从统治阶层来说,树立关羽这样一个忠义楷模,让人们去效法,有利于加强统治。从一般民众来说,一方面,人民心中固有的英雄崇拜,很容易使他们尊崇关羽这样历史中的勇者;另一方面,《三国演义》对刘关张生死不渝的桃园之义的渲染,深合下层人民患难相助、不离不弃的道德观念。

然而,历史到了二十世纪,一个历史上的巨人对关羽有他自己的看法,据说1917年夏天,毛泽东徒步游学旅行,在前往安化县城途中,看到路边亭柱子上有一副赞颂关羽的楹联:刘为兄张为弟,兄弟们分君分臣,异姓结成亲骨肉:吴之仇魏之恨,仇恨中有忠有义,单刀匹马汉江山。他把这副对联抄录在自己的日记里。在青年毛泽东的心目中,关羽的形象无疑是高大的。

1932年初,毛泽东在与程子华谈话时说:关羽的弱点是自负凌人,以致发展到上当受骗,大意失荆州。1941年1月,皖南事变发生后,毛泽东又谈到关羽。他说:关羽虽然过五关斩六将,威震华夏,但孤傲自大。刘备封关、张、赵、马、黄五虎大将时,关羽怒曰:翼德吾弟也:孟起世代名家;子龙久随吾兄,即吾弟也;位与吾相并,可也。黄忠何等人,敢与吾同列?大丈夫终不与老卒为伍!当孙权派诸葛瑾为儿子向关羽女儿求婚,以结秦晋之好,共伐曹操时,关羽勃然大怒,曰:吾虎女安肯嫁犬子乎!不看汝弟(诸葛亮)之面,立斩汝首!再休多言。诸葛瑾抱头鼠窜而去。孙权便攻占了荆州。孙刘联盟瓦解。

1949年,在解决绥远问题期间,毛泽东曾经对薄一波等人讲过:《三国演义》中的关云长,大体上是不懂统一战线的,对待盟军搞关门主义。建国后,毛泽东经常以关羽“走麦城”为例,提醒中共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要谦虚,不要骄傲。

1971年9万10日,在“林彪事件”发生前夕,毛泽东在杭州同南萍、熊应堂等人谈话,讲了九届二中全会的问题、党的历史上几次路线斗争问题等。他在谈话中还说:不要带了几个兵就翘尾巴。三国关云长这个将军,既看不起孙权,也看不起诸葛亮,到后来走麦城失败。当然,那时没有反骄破满啦。

到了晚年,毛泽东对关羽基本上持否定态度。他有一个判断,认为关羽的形象是统治阶级吹出来的。1974年12月,毛泽东在湖南长沙对周恩来说:世界上的事,说起来难,做出来并不难。现在四书五经也批了,孔夫子是文圣打倒了,关云长是武圣也打倒了。

然而,关羽,作为一个忠义英雄,仍然是无可厚非的。所谓“武圣”,无非是把他当作是出俗入圣的武将军。这位武圣之所以成为武圣为他幸而战死沙场,否则,他活着的话也就“武圣”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