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漂流在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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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配对儿

落儿所说,与魏忠贤说的差不多,那王娘娘确实是让李选氏活活气死的,只不过,从落儿口中听来,故事又凄惨了许多,真是闻者伤心,听着落泪。落儿声泪俱下的与我说道了许久,说王娘娘的好,李选侍的恶,甚至还提到了关于朱由校的事情,不难看出,她对朱由校有些失望。

“落儿,你有没有想过,告状不成我们都会死”我认真的问她。

“恩”落儿深深的点头,开口道:“其实,其实我们...”。

“还其实什么,只要你想做的事情,哥哥就帮你,死又何惧”我忙阻住了落儿要说的话,觉得,很多事情还不点破为好。

“哥哥,你真的不怕死?”落儿惊讶的望着我,像是在看一本书般,满期待着什么的眼神。

我笑笑,发现自己竟让一个小丫头看的不好意思了,说:“怕又能如何,如今世道这么乱,连年招灾,民乱不止,关外的女真人也已起兵做反,去年更是将朝廷十三万大军斩杀殆尽,能活到哪天还不知道呢,有什么好怕的”。

落儿还是乖巧的点着头,也不知她在思考什么,但我却觉得,她一定是在思考大事情,那神色,绝不是无识之辈可以装出来的。难道她还识文断字?这到让我很惊奇,并对这个便宜妹妹又多了几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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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在魏忠贤与大太监王安的帮助下,落儿顺利的见到了皇上,但我却被挡在宫外,王安对我说:事关皇家清誉,外人不便知。

想想也是,皇上家里的丑事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了那不是找死啊。就是请我去,我也不敢去了。

苦等到半夜,落儿终是回来,听的她意思,小皇上对报仇并不热衷,态度不明,倒是大太监王安却恨不得将李选侍置与死地,对落儿视若珍宝,还派了八个神色阴沉的黑衣人想伴,也不知是要做什么。后来,落儿极小心的告诉我,那八人,乃北镇招抚司中的官人,其实,就是锦衣卫。

听到锦衣卫之名,我不由头皮发紧,仔细的观察起屋里屋外的八个人,竟有点不敢相信这相貌平庸几个人就是日后臭名昭著的大特务,这使得我担忧不已。千算万算,我算漏了一招儿,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他们,会不会杀我灭口?

不行,要想办法把自己摘干净才可以,还有落儿......

来日,趁着郭二家上门看我的那当工夫,我演了一出儿好戏给锦衣卫大人们看,扯开嗓门与郭二家抱怨:“王爷,我妹子出宫的事就这么难吗?怎么还搞了这么多人看着,我们又不会跑,何必呢!”。

不想那郭二家糊涂,傻呵呵总想为我解释清楚:这是为了保护你妹子,谁让你妹子知道天大的秘密呢。

我哪能让他开口,总是抢在他前面絮叨,如个老婆子般家常里短的说个不停,直说的郭二家面色铁青,愤愤不满。看那意思,要不是有外人在,他一准儿冲上来教训我一顿。这人,竟全然不知我是在救他。

我们说着说着,躲在旁边偷听的锦衣卫想也觉得没意思了,不知什么时候出了屋。他们一出去,郭二家大为失望,可能是觉得失去了一个表现的机会吧,又想与我说些什么,我忙扯住他道:“王爷,您还欠我一顿酒呢,走,喝酒去!”。

郭二家拗不过我,随我出了小宅,独把落儿一人留在了家中。事到此时我可不敢带着落儿出来,带着她,就如同带着十六只耳朵上路,那还敢说实话啊。

即便如此,我也不敢大意,明朝的锦衣卫可厉害无比。相传,朱元章就曾利用他们狠狠的教训过手下的大臣,当满朝文武的面,点明了某位大臣宴客时先吃的什么,后吃的什么,左首坐着谁,右首坐着谁,席间谁说过什么,样样不错!从此,明朝的那些大臣们便无一人再敢乱说,乱道,都明白了,始终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

在去酒厮的路上,我小声的与郭二家把话挑明,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好,这次要学着装糊涂。

我想,锦衣卫就是再聪明,他们也不会想到,我敢把这么机密的事情拿到大街上来说吧。

这下,郭二家又不乐意了,与我抱怨,难道还要白忙一场?

我对他说:“哪有白忙之理,企不见魏公公高升在望,等他权倾朝野之时,就是我等飞黄腾达之日”。

“先生的意思,我二人帮他魏四搭桥?”

“然也,喝酒去吧”朽木终是雕上了花,我也不再多说,游戏人间般直奔酒厮而去,但心里却如灌了铅那般沉。

这次的历险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并深深的感到自己的力量过于弱小,虽然巴结上了一个外戚王爷,但郭二家有名无实,难堪大用,可用之处远远比不上日后的魏忠贤。看来,我还要再帮一帮那魏四,趁他现在仍不如意,多捞些情份才是。

至于‘移宫案’,最后的结局和历史上差不多,在朝中众臣与大太监王安的压迫下,李选氏不得不搬离了‘慈宁宫’,小皇上也暂时摆脱了她的控制。但其他事情,却又来了。

听说,新天子朱由校并不喜欢打理朝政,每日上朝,大臣们说什么他都一副浑然不知的呆样子,所问非所答的胡乱答应,直知道点头,简直就成了个‘答应天子’,大臣们说什么,他都说:“准奏!”。

一时间朝中上下乱成了一锅粥,朝臣纷纷上表参事,都指望着皇上答应,但同时矛盾也出来了。每一个大臣在自己如愿的同时,都不想让别人如愿,因为那样,就显不出他们的高明来了。于是乎,拆台漫骂之风转瞬便取代了上表之仪,朝臣们更是热衷与此道,在新天子面前慷慨激昂的讲事实,摆道理,争的焦头烂额。

天启帝朱由校自幼性格怪异,不喜文政,本想着什么都听大臣们的便是了,看他们还能说什么。却没想到,这下麻烦更大了,吵吵闹闹下来,朱由校也不知道该听谁的好了。几日朝会,尽是荒唐的收场。

听完这些风言风语,我欣喜异常,悄悄的与那郭二家说:魏四的机会来了,朝中必将会新近任命一名‘司礼监秉笔’,我等要想办法让魏四当上。

“司礼监秉笔?那是个虚职啊!”郭二家诧异道。

确实,司礼监秉笔在外人看来是个无用的虚职,说白了,那就是帮皇上读奏折,替皇上写字的白痴营生,皇上说什么你就要写什么,如机器一般无趣。但如今,这职位的妙处却与以往大不一样,现在皇上是谁?木匠天子朱由校!就他还有心思看奏章,下旨意?一回后宫,怕是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拉拉扯扯,点化朽木去了。如此,这个‘司礼监秉笔’的职位,企不大有用处。

但这话我自然不能与郭二家说,他嘴不严实,万一传出去,我非被小刀子涮了肉片不可。我与他说:“再怎么说,‘司礼监秉笔’也是天子近侍,整日在皇上身边,以后魏四再帮王爷说话时,企不多的是机会?”。

听到此,郭二家直流口水,摩拳擦掌的这就要帮魏四联络关系去。

“王爷勿急,俗话说,外臣不如内侍,这事就是求到首辅方从卓那里也不一定能成,还是让魏四自己努力吧,我们只需帮他指点一二,再撮合个如意的‘对儿’就好”。

“对儿?哈哈哈....”看把郭二家乐的,只差倒地躺毙了,但这也不能怪他,只因那所谓的‘对儿’实属可笑,说的竟是宫女与太监们的暗婚之俗。想想看,给太监娶媳妇,这难道不可笑吗?

没办法,为了步步高升,不要说给太监操办婚事了,就是给公猪搭喜堂,我也义不容辞!至于魏公公入了洞房后怎么应付?那我也只能猜测,还好咱从前的日本片看的多,真可谓,浮想连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