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4年,教皇斯提芬三世无力使伦巴德人撤离罗马,亲往法兰克求援。丕平亲自出迎斯提芬三世,让教皇乘马,而自己则徒步以示崇敬,教皇赐他“罗马人贵族”的头衔。接着,丕平两次率军进入意大利,迫使伦巴德国王投降,把夺自拜占廷的原拉文那总督区的地方交给教皇及其继任者进行统治,于是出现了教皇国(756年6月)。当新的教皇国又遭受伦巴德人的威胁时,丕平的继位者查理于774年出兵把他们打败,自任伦巴德国王,并确认“丕平献土”,甚至为教皇国又增加新的领土。基督教的传说曾把耶稣最重要的门徒彼得当作教会的首领和第一个教皇。据说耶稣把象征统治世界的钥匙交给了彼得,并且告诉他说:“凡你在地上所捆绑的,天上也要捆绑;凡你在地上所释放的,天上也要释放。”既然每一个信教的人都必须绝对服从耶稣,那么这些传说也就变成了人人必须遵守的金科玉律。
12世纪前半期颇有影响的锡托派修士圣伯那系统地阐述了“双剑”理论。这一理论认为:宗教的和世俗的权力都属于教皇,君主的世俗权力只有在教皇的命令下才能行使。这一理论是教皇对君主授职加冕权的合乎逻辑的发展。既然由教皇授职,君主就成了教会中半宗教的人物。此后的教皇们就利用这一理论,为成立教皇统一指挥的包括西欧各国的基督教联邦制定法律根据。
英诺森三世的时候,教皇权达到鼎盛。为了根据“双剑”论而实现统一的天主教,他利用封建分裂时期各国家之间和每个国家内部的矛盾,达到使之服务于自己的目的。他施展外交手段,必要时使用开除教籍、停止神权等武器,使不少君主一时成为教廷的封臣。例如,他反对英王约翰征用英国教会的财产,巧妙地利用英国各等级对英王的不满,宣布把他开除教籍;还利用英法两国王室间的领土争夺而使法王进攻约翰,从而迫使约翰屈服于教皇,对他称臣纳贡;他利用德国的王位之争,支持萨克森的奥托,待奥托即位后夺占教皇的部分领土时,他把奥托开除教籍。英诺森三世还号召和组织了第四、第五次十字军东侵,提高了教皇的政治领导地位,扩大了宗教势力范围,也增加了教廷的捐税收入。
从此,罗马教皇变成了一个太上皇:国王登基、加冕要由他来主持。和国王同行的时候,教皇骑马,国王只能步行;接见的时候,教皇坐着,国王要屈膝敬礼。这个太上皇,通过他任命的各地的主教,管理着许多教堂、修道院和神学院。它们霸占着当地最好、最多的土地,拥有最大量的财富。在中世纪的欧洲,无论到什么地方,人们都会发现,城镇村庄中最高的建筑是教堂的尖塔,最宏伟的殿堂是主教的大教堂。
那时候,不但只准许教士识字读书,而且只准许符合教会教条的文化知识传播,基督教的《圣经》是最高的真理。一个人从出生、成年、结婚一直到老死,处处都得接受教会的管理和控制,违背教规就会寸步难行。教会有自己的监狱和残酷的刑罚,还经常利用手中的法宝——开除教籍来对付一切反抗者。一个人被开除了教籍,他的一切社会地位和社会关系便失掉了教会的承认,也就失掉了一切保障。这种惩罚,不仅可以使一般老百姓家破人亡,就连国王、皇帝也怕它三分。
但好景不长,13世纪末,教皇卜尼法斯八世对法王腓力四世斗争的失败是教皇权衰落的最明显的表现。法王下令对本国教士征用税款,规定教士违犯民法应受世俗法庭审判。卜尼法斯八世教皇坚决反对国王的命令,否认他有这种权力,并且以开除教籍相威胁。以诺加列为首的法王亲信在国内组织了反教皇的运动。他们伪造教皇的信件,用诬蔑教皇的手段来激怒法国公众舆论以反对教皇。法王还命令军队前往罗马附近的阿南尼逮捕教皇。教皇羞辱交加,不久去世。从此,罗马教廷已无力像往昔一样统治各国教会了。
教皇和教会在中世纪成为欧洲封建社会的主要支柱和最大的封建主,僧侣们获得了知识教育的垄断地位,因而教育本身也渗透了神学的性质。政治和法律都掌握在僧侣手中,教会教条同时就是政治信条,《圣经》词句在各法庭中都有法律的效力。神学在知识活动的整个领域中的这种至高无上的权威,是由教会在当时封建制度里万流归宗的地位所决定的。因此,一般针对封建制度发出的一切攻击必然首先就是对教会的攻击,而一切革命的社会政治理论大体上必然就是神学异端。规模较大且影响深远的异端运动是法国南部的阿尔比派。
为了强化镇压人民的手段,教皇格利哥里九世下令设立“异端法庭”,对涉嫌的有关人员进行秘密审讯,严刑拷打,极为残酷。法庭定罪后交世俗政权执行。异端法庭长期成为迫害和摧残进步与革命力量的反动工具,也是愚昧、黑暗、恐怖的象征。
14世纪以后,西欧形成中的民族国家在政治上和经济上的实力愈益加强,王权已经不能容忍教廷的专横和聚敛,逐渐切断或削弱本国教会与教廷的联系,教皇逐渐减少以至失去以前的许多权力。教权衰落的明显表现是教廷长期迁于法国边境的阿维农(1308—1377年)。在阿维农7任教廷中委派阁员134名,其中法国籍的占113名,这就保证了法国籍的人当选教皇。此时的教皇成了法国国王的傀儡,史称“阿维农之囚”。教廷浓厚的法国色彩使它在国际上大大降低了威信,异端的反抗斗争、人文主义者对教会的揭露以及教会自身的腐化与黑暗,使它声誉扫地。对它打击最为沉重的是16世纪宗教改革运动建立起来的许多独立于罗马的民族教会。
斯拉夫人的分裂
斯拉夫民族是欧洲最大的民族之一,斯拉夫人最先住在喀尔巴阡山一带(现在的乌克兰和罗马尼亚),后遭其他民族进攻,四处逃亡。一支向西北,在今天的波兰和斯洛伐克境内居住了下来,这些人被称作“西斯拉夫人”;一支向东,定居于乌克兰草原,被称作“东斯拉夫人”;后来又有一些斯拉夫人涌入巴尔干半岛,叫南斯拉夫人。其中东斯拉夫人是现在的俄罗斯人、乌克兰人和白俄罗斯人共同的祖先。
最早的东斯拉夫人处于相对落后的原始状态,一直到10世纪时,东斯拉夫人还没多少法律观念,居民间的纠纷、争斗常常用以伤还伤、以残还残、以命偿命的方式来解决。
东斯拉夫人各个部落间经常发生战争,一些部落越战越强,成了“霸主”。大部落的中心人口众多,贸易频繁,逐渐发展成以后的城市,城市再进一步壮大,连同周边的村庄和山川,就形成了公国。9世纪时,东斯拉夫人居住的地区已经出现了上百个公国,其中最强大的是诺夫哥罗德公国和基辅公国。
9世纪中叶,诺夫哥罗德公国内爆发大规模动乱,斯拉夫贵族们束手无策。于是他们决定请瓦良格人(东斯拉夫人对北方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日耳曼部落诺曼人的称呼)的部落酋长留里克来帮助他们平定内乱。可是,东斯拉夫人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这是在“引狼入室”。骁勇善战的瓦良格人在很快平定东斯拉夫的内部叛乱之后,不但没有撤走,反而以武力推翻了斯拉夫人的统治,建立了留里克王朝。
瓦良格人虽然凭借武力征服了东斯拉夫人,但是却渐渐被这些被征服者所同化,并融入到当地的斯拉夫人生活之中。瓦良格人已经不说原来的瑞典语而改说斯拉夫语,崇拜斯拉夫的神了。到10世纪时,留里克王朝所有的王公和封侯都已经使用斯拉夫人的姓名了。这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的那样,落后民族征服先进民族,最终要被先进民族所同化,甚至还不得不采用被征服者的语言。正是在这种民族征服与融合的过程中,一个新的民族——罗斯开始形成。“罗斯”本来是芬兰人对瓦良格人的称呼,意为“北方人”(也有人认为“罗斯”之名起源于第聂伯河支流罗斯河)。到瓦良格人征服了东斯拉夫人各部落之后,“罗斯”这个词就成了对生活在俄罗斯大地上所有民族的总称。
879年,留里克病故,他的儿子年纪很小,于是大权便落到了他的一个亲戚奥列格的手中。奥列格上台不久就把征服的目标对准了南方名城基辅。基辅是当时罗斯最繁华、最富裕的城市,商人云集,商品琳琅满目,被称作“罗斯众城之母”。
882年,奥列格率领大军沿第聂伯河南下,围攻基辅。他先把军队埋伏在城外,然后谎称自己是个商人,把基辅城的两位王公骗到自己的营地后把他们杀掉,然后一举攻占基辅。
奥列格把统治中心从诺夫哥罗德迁到了基辅,并陆续消灭了其他一些小公国。到10世纪初,形成了以基辅为中心的古罗斯国家,人们把它叫做“基辅罗斯”,奥列格则被尊为基辅罗斯的“大公”。到11世纪初,基辅罗斯已成为一个东起喀尔巴阡山,西到顿河,北起波罗的海南岸,南到黑海北岸,总面积达100万平方公里,人口将近500万的大公国。
奥列格大公非常好战,特别是对拜占廷帝国虎视眈眈。907年,他亲率88000人的军队和2000多艘战船,攻打拜占廷首都君士坦丁堡,拜占廷战败被迫向罗斯缴纳贡银。才过4年,他又一次攻打君士坦丁堡,拜占廷帝国再次战败,承认罗斯商人在拜占廷享有免税等特权。
912年,奥列格大公从自己的战马上摔下来,重伤而死,留里克的儿子伊戈尔成了新的大公。他不仅对外征战不休,还在自己所辖境内使用武力贪婪地勒索贡赋。
从10世纪初开始,每到11月份,罗斯的王公们就率领亲兵从基辅出发,来到各自的辖区,向被征服部族勒索贡赋,抗缴者一概被贬为奴隶,史称“索贡巡行”。王公们在辖区内一呆就是一个冬天,搜刮大量的毛皮、蜂蜜和蜂蜡。到第二年春暖花开之时,河水解冻了,他们就把这些搜刮来的财物和掠夺来的奴隶装上船,顺水回到基辅城。久而久之,王公们贪得无厌的勒索终于使广大人民的怒火像火山一样爆发了。
945年,伊戈尔带领亲兵来到德列夫利安人居住的地方,亲自征收贡物。在返回基辅的路上,伊戈尔嫌征收的贡物太少,便打发运送货物的车队先回基辅,自己带领一部分亲兵又回到德列夫利安人那里再次索贡。一位老者愤怒地说:“豺狼如果有了来找牛羊的习惯,就会不断地来,要是不打死它,整个羊群都完了。”人们高呼:“打死豺狼!打死豺狼!”他们拿起武器,不仅消灭了伊戈尔的亲兵,还杀死了伊戈尔本人。
伊戈尔的妻子奥丽加代其子当政,成了女大公。她对德列夫利安人进行了疯狂的报复,她不仅杀了德列夫利安人的首领,烧了他们的房屋,还强迫他们缴纳更为沉重的贡赋。与此同时,她也废除了招致民众痛恨的“索贡巡行”,建立了常设的军政机构,通过各级地方组织征收贡赋。
到了伊戈尔的儿子斯维雅托斯拉夫统治时期,基辅罗斯的对外征战仍持续不断。据说他一只耳朵上坠着耳环,剃着光头,只留了一长绺额发。出征时他从不带炊具、帐篷等笨重的东西,吃饭时,把牛、马的肉架在火堆上烤熟了就吃。晚上睡觉露宿原野,头枕马鞍,身盖毛毡。他的一生都在战争中度过。他相继打败了伏尔加河流域的保加尔王国,灭亡了哈扎尔汗国,征服了北高加索,并打到多瑙河流域,占领了保加利亚王国首都佩列雅斯拉维茨。斯维雅托斯拉夫踌躇满志,占有保加利亚不是他的终极目标,拥有整个欧洲才是他的真正追求。他甚至要把佩列雅斯拉维茨作为他永久的首都,希腊人的黄金、大米、水果和葡萄酒,匈牙利人的牛、羊、马匹,还有罗斯人的蜂蜜、毛皮和奴隶将源源不断地输往那里。971年,当斯维雅托斯拉夫重返多瑙河地区时,遭到拜占廷军队的有力阻击。在返回基辅的路上,又遭到佩切涅格人的伏击,斯维亚托斯拉夫战死沙场。他的几个儿子为争夺权位发生了激烈的争斗,基辅罗斯的国力受到严重削弱。
12世纪初,基辅大公的权势日益衰微,各地封建诸侯势力大增,并逐渐形成许多独立的小公国,各小公国之间争斗不已。
正当罗斯王公们争战不休的时候,一个空前强大的游牧民族从遥远的东方扑杀过来,这个强大的民族就是蒙古族。
1218年,成吉思汗亲率大军西征,罗斯各国的王公联合起来一起抗击蒙古军队。由于联军缺乏统一指挥,在血战三昼夜之后,被各个击破,有6个罗斯王公阵亡。
1235年,蒙古大汗窝阔台派拔都第二次西征,1240年,蒙古军主力云集基辅城下,拔都遣使进城劝降,愤怒的基辅人却杀了蒙古使者,誓死不降。蒙古军队发动了猛烈的进攻,11月19日,号称“罗斯众城之母”的基辅在蒙古军的铁蹄之下陷落,基辅罗斯从此沦为金帐汗国的附庸。
神圣罗马帝国的奠基人——奥托一世
奥托一世,德国萨克森王朝的第二代国王,神圣罗马帝国的奠基人。他是19世纪德国统一前最强有力的统治者,被称为“奥托大帝”。
912年11月23日,奥托一世出生在德意志萨克森王朝的王宫里,他自幼习武好战,年轻时随父王亨利一世四处征战。
德国立国之初,疆土辖莱茵河、易北河和多瑙河之间地区,古称条顿地方。当时王权微弱,而地方公爵势力却异常强大。强大的公爵根本不把国王放在眼里,经常兴兵作乱,穷兵黩武,割据一方,南方的巴伐利亚公爵和士瓦本公爵公开抗命,亨利一世被迫一再用兵,仍不能平息。但是中小封建主和教权阶层(主教和修道院院长)是萨克森王朝的支柱,他们支持亨利一世加强王权的要求。中小地主为避免地主公爵的吞并和渴望对公有地的侵占需要王权的支持,教会为扩大自己的土地,也需要王权的帮助。国王则从教会领地得到捐税收入,并通过任命高级教职而分割地方公爵的势力。大封建主阶级为了从对外侵略中获得利益以及镇压国内的农民起义,在不危害地方公爵独立的前提下,主张在一定程度上加强王权。
对外战争与外族的入侵也促使王权的加强。德法为争夺洛林曾经进行了长期战争。920年,法军兵临沃尔姆斯,亨利只好将洛林归属法国。更严重的是,德国从907年开始,几乎年年遭匈牙利骑兵的洗劫,有被灭亡的危险,因此,只好向匈牙利纳贡。
为了抵抗外族入侵和保卫国家利益,亨利一世进行了一系列军事改革,建立骑兵,在萨克森边境修筑许多军事要塞,为抵御外侮、平定内乱和加强王权创造了条件。
936年亨利一世死后,全体法兰克人和萨克森人遵照先王遗嘱选举王子奥托为他们的新国王。美因茨大主教将象征王权的宝剑(驱逐基督的一切敌人和野蛮人)、手镯和斗篷(恩泽广被)以及权杖(训诫臣民)授予奥托,美因茨和科隆两位大主教还给他涂圣油、戴金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