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馨雨
一个很简单的故事,内在里却充满着情感的波澜、洋溢着真爱的温馨。
“妈,我们好几个同学都说您做的咸菜好吃呢,他们都说我带得太少,不够吃。瞧,这次把他们的饭盒都塞给我带回来了。”正在上大学一月才回来一次的妹妹一进屋就冲妈妈嚷着,同时稀里哗啦把好几个饭盒扔到了炕上。
妈赶紧说:“行行行,咱农家啥都缺,就不缺咸菜呢。等走时妈给你多炒些,把他们的饭盒都装满就是了。唉,人家城里孩子,不嫌咱真是难得呢。”
我凑到妹妹跟前,故意逗她:“好妹妹,告诉哥,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呀?”
“哼,哥,看我不抓你痒痒!”妹妹说着,笑着,大张着两手作势向我一扑。我赶紧溜出老远,大作投降状。妹妹这才作罢。
晚上,妈妈特意爬上房梁,把挂在房梁上小筐里的一小块咸腊肉拿出来,炖了一锅喷香的土豆。妹妹就彻底撇开女孩儿的矜持,吃得我和妈妈一个个目瞪口呆。
第二天妹妹临走时,妈妈竟不可思议地顺手从兜里拿出一沓钱,抽出几张让妹妹带上。而更让我连舌头都收不回嘴里的事发生了,妹妹也从兜里拿出一沓钞票,冲妈妈晃了晃:“妈,我还有这么多钱呢!这次不用拿了。”妈非让拿,妹妹一定不拿,后来还是我做了个和事佬儿,妹妹少拿了点儿。
于是我提了一堆咸菜盒送妹妹上路。路上我禁不住好奇,就问:
“老妹儿,你从哪弄的恁多钱呀!”
“说了你可得为我保密!”
“我保密。”我举起了右手。
“不行,得拉钩!”
“拉钩就拉钩。”
拉完钩妹妹才说:
“那钱是我从同学那儿借来的,回去就要如数还给人家。我是不愿看到妈满屯挨家去为我借钱,才拿来让妈放心的,在学校省吃俭用点也就行了。”
“那这咸菜也有问题了。”我急着问。
“那些饭盒都是我自己的。”妹妹说着,脸上满是调皮、得意。
我没想到,原来我那任性的妹妹是真的长大了。只是心里仍免不了有许多酸楚。
当我带着这酸楚回到家时,妈正等在门口:
“大儿啊,你看会儿家,妈去还完钱就回来。”
“还钱?还什么钱?”
“你想想,你妈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钱呢?我算计着你妹妹快回来了,就事先多借了些钱,让她看到家里不缺钱花好多拿点儿,免得在外面苦了孩子!”
我险些当场就流下泪来,强忍着等妈妈出了门去,才任由泪水淌了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