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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授徒(五)

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照得人暖洋洋地,一些石头上的雨水早已干却,树木的嫩枝在微微晃动着,在这春guang灿烂的时节,华山上却没有一个游玩的人影。王炎为了方便,将后来修建的几处院落分为了东南西北四院,此时东院墙外的一片空地上,令狐冲正教劳德诺和梁发练剑,三人之旁却是沉默寡言的施戴子。有所不为轩外,岳不群坐在阳光之中,双眼微闭,间或眉头轻皱,不知是在思量什么。而在西院之中,王炎和陆大有正扎着马步,这本该让人感觉舒适的日光,却让这两人满头大汗。

王炎和陆大有脸对着脸,相距不过一尺,呼吸都快要喷到对方脸上,在他们二人不远处,宁中则坐在房檐之下,膝上放了了一件旧衣服,手中在穿着针线。岳灵珊坐在宁中则身旁,双手拖着腮,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在王炎与陆大有之间来回转动,一时脸上浮现微笑,一时又皱着眉头。

陆大有诓岳灵珊出门,本以为只是帮了王炎一个小忙,谁知宁中则正好进来,忙没帮上,连这帮忙之人也一同被留下。陆大有盯着王炎,脸上尽是恨恨之色,嘴唇乱动,想是在默默骂个不休,王炎也不介意,见陆大有头上的汗越来越多,于是将双眼向鼻尖看拢,嘴巴裂开,做了个鬼脸。陆大有站到此刻早已坚持不住,现在被王炎一逗,心里想笑又不敢笑,心神一分,再也站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岳灵珊见陆大有摔倒,哼了一声,说道:“六猴儿,看你还敢骗我,这下该挨打了吧。”说着将倚在墙边的竹条递给宁中则。陆大有自从上山之后,王炎便一直叫他六猴儿,岳灵珊也跟着叫,王炎不觉好笑,心说原本这‘六猴儿’的外号还是岳灵珊起的呢,这下不知是岳灵珊从王炎口中得知陆大有外号叫‘六猴儿’,还是王炎先从书上看到岳灵珊叫这个外号,实是一笔糊涂帐。

陆大有坐在地上,觉得四肢酸软毫无力气,见岳灵珊满脸顽皮模样,手里拿着那绿意盈盈的竹条,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这竹条本是师娘让他去寻来的,这下却要打在他身上,当真是因果报应。宁中则停下手中针线,说道:“珊儿,别没大没小的,六师兄就六师兄,什么六猴儿。”说罢看了看陆大有双眉齐攒的痛苦模样,确实也像个猴儿,嘴角现出微笑道:“大有从未练过武功,能坚持到此时,也算难得,就不打他了。大有,你在旁边坐着休息下吧。”

岳灵珊说道:“六师兄没有练习过内力,可二师哥是练习过的呀,怎么他的也是满头大汗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王炎不由暗骂自己笨,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是凭借身体本力在苦苦支撑,却也没想到过运行内力,认为师娘让他练习基本功,那就应该实打实一步一步来,但此刻双膝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听见岳灵珊说后,心念一动,将内息缓缓运行于双腿之上,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似乎再站一个时辰也不是难事。

日头渐渐移往天空正中,王炎已经站了快一个时辰了,身体倒没有什么不适,只是膀胱发胀,尿意甚浓,于是将右手举起,说道:“师娘……”旁边陆大有耳中只听得“唰”地一声,放于墙边的竹条不知怎的已敲在王炎背上,陆大有暗自咋舌:“师父武功甚高这好理解,但师娘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家,怎么武功也如此厉害,还没看到什么动作,二师兄已挨了一记。”

王炎苦着脸道:“师娘,不是弟子想偷懒,实在是憋不住了,让弟子去一下茅房,回来再站多久都行。”宁中则瞧了瞧日头,说道:“嗯,现在已到午时,你一会儿直接去饭堂吧。”将缝补好的衣物放入篮中,对岳灵珊和陆大有说道:“珊儿,大有,走吧,我们也吃饭去。”陆大有早已抢过来将篮子提在手中,笑着说道:“我是说师娘好吧,我肚子早就饿扁了。”宁中则笑道:“你个小猴儿也别来奉承你师娘,日后你随你大师兄学武,若是没有长进,苦头有你吃的。”他们在这里说话,王炎早就一溜烟跑不见了。

饭后,岳不群喝着茶,对众弟子说道:“原本华山派就冲儿一个弟子,现下你们也入了华山派,可得时时牢记华山门规,如有违反,定不轻饶。”众弟子一起道:“是,弟子不敢。”王炎偷偷向施戴子瞧去,见他虽仍然是那般木呐沉默的样子,但眉宇间的悲戚已然转淡,似乎还有一种坚定,王炎想:“这小子必然是见了大师哥武功高强,心中起了信心。只是不知他父母是怎么死的,若是被人迫害,倒要替他讨回个公道。”

岳不群接着说道:“此后,大有与戴子便跟随冲儿先练习内功,切记内功若无长进,不可着急,待有所小成后,再行练剑。”陆大有和施戴子又齐声答道:“是。”岳不群眼光转向劳德诺,说道:“德诺,你内功现下如何了?”劳德诺答道:“弟子现在已经能将内力运于招式之中,但仍需加紧练习。”岳不群点头道:“内力一途讲究的是日积月累,万万不可激进。”停顿一下,又说道:“你以前没有练习过内力,这方面为师倒也放心,但你以前的武功却学得甚杂,想必学华山剑法有不少困难,这样吧,你以后随为师练习剑法,以免你大师兄经验不足,将你耽误了。”

王炎和令狐冲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和佩服的神色。劳德诺是嵩山派到华山潜伏的探子,若是将他杀了,左冷禅必然知晓,到时不知又有什么阴谋诡计施将出来,若是让他继续学习华山剑法,到得日后五岳再次争夺盟主之位时,那左冷禅熟悉了华山剑法,必然稳操胜劵。这一下岳不群将他放在身边,无论内力剑法还是经验心计,都高过他一头,到时候只要在教他剑法之时,对其中关键招式作一些错误讲解,那就算劳德诺全数告知左冷禅,对之不但毫无帮助,反而有害。高手比剑之时,胜负往往就是一招之间,岳不群使出一招之后,左冷禅以劳德诺这里得来的信息进行拆解,到剑将及体时就算发现不对,也无力回天了。

劳德诺躬身行礼道:“是,能得到师父的亲身教诲,是弟子的莫大荣幸。”脸上却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岳不群点了点头,对施戴子说道:“戴子,你父母之事,日后查探清楚之后,为师必定给你一个公道。”王炎心想:“施戴子的父母果然是被人迫害的,想来也是,这施戴子才多大,看他身上穿着,家境必然殷实,好端端地怎会突然父母双亡。

王炎向岳不群看去,见岳不群此时信心十足,脸上有对华山派今后发展的期望,有对弟子的关爱,大有一派掌门的风范。心中叹道:“这老岳当真是深藏不露啊,不知以后还有什么让人吃惊的举动出来。”却看见岳不群也转眼向他看来,眼神之中有欣赏也有无奈,岳不群说道:“炎儿,你今天接受师娘教诲,可有何领悟?”王炎道:“这个,弟子今天扎了一上午的马步,领悟倒没有,只是觉得以后扎马步之前,必须得上一趟茅厕,否则实在是坚持不了多久。”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屋内众人发出“轰”地一声笑,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你啊,看来是马步扎得不够,还需继续下去。为师看你是一块上好的璞玉,只是却不知从何处入手来雕琢。”说罢又是连连摇头。宁中则说道:“才一上午的时间,你就有了这个心得,看来以后长此以往下去,你定然能学有所成。”见岳不群已将话讲完,说道:“冲儿,以后大有和戴子与你练习内功,你可得加紧督导,不可再像炎儿这样。”令狐冲忍笑应了一声,宁中则又说道:“进食完毕,不适合练功,你们个人自行去休息,炎儿,你仍然随我到西院去扎马步。自你上山之后,珊儿似乎也荒废了许久,也该努力了。”

令狐冲看着王炎,偷偷做了个喝酒的姿势,王炎苦着脸摇了摇头,转身跟着宁中则走了。令狐冲心想:“这个阿炎,也只有师娘能制得了他,就连师父教训他时,他口中引经据典的大道理,说得比师父还厉害。”脚下一动,却是往藏酒的柴房走去,又想:“以后这酒可只有我一人喝了,虽可以多喝,但独自饮酒也无太多的乐趣。”

王炎随宁中则到了早上练功的院落之中,也不待宁中则说话,自己便扎起马步来。宁中则说道:“你早些便这么自觉,也不用吃这苦头了,其实你内功有成,是用不着扎马步这等基础练习的,不过,你体内的内力却也像你自己所说,仿佛是别人的,你不用,那内力再高也是无济于事。你也别傻站,细细体会那内力如何运行,才能更加长久的坚持下去。”岳灵珊见母亲说完,接口道:“妈,珊儿什么时候练功啊。”宁中则说道:“你才吃完饭,先好好休息。”岳灵珊道:“那我去找大师哥行不?”宁中则笑道:“是不是想问问你大师哥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啊?傻丫头,以后你二师哥说的话,你可要仔细思量以后再考虑该不该相信,那****下山之前,不是问了你一个问题么,你看他还记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