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满眼睛像瞎了,什么也看不见,好容易凭着感觉在滑不溜的苔藓里摸到了号码键,可他再次绝望了。
他到那里去找张行?他们分手后都先后回了家,他家的号码被自己记在通讯录上,自己现在这样能看得见吗?
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嗄满感到喉咙处像也长出了什么东西,他猜测可能是那里也长出了苔藓,等到那儿长满了,想说什么都不行了,嗄满想着,凭借感觉按动了110的键扭。
有事请找警察。他在万分无奈的绝望时刻想起了挂在每个派出所的宣传标语。对方很快接起了电话,嗄满没等地方说话,便大声道:“救命啊,我这里是库东勒村嗄有富家,这里有十万火急的危险,你们快派人来啊。快派…….。”
他的母亲按下了电话,朝他怒急而吼道:“闭嘴!你这样做只能是扩大这里的危险你知道吗!你你你你怎么这样糊涂!”
“不,妈,我要活,我要活,我不想死!”嗄满浑身抖如筛糠地道。他的母亲听着儿子近似哀鸣的乞求声,心如刀绞,猛地抱起嗄满放声大哭。
三分钟后,附近巡逻的警察在接到110指挥中心指令后迅速赶到了现场。刺耳的警察笛声惊动了嗄满家周围的邻里乡亲,他们不知道是出了这么可怕的事情,一个个惊疑地从庭院中跑来,聚集在嗄满家门口垫足翘首,议论纷纷。
高大的衣威克车里坐着六七名全副武装的警察,车门一打开,这些警察动作迅速冲进了嗄满家的院子,呈扇面形排开,对紧闭房门的屋子形成了包围之势。
纷乱的脚步声和警笛的轰鸣惊动了屋里绝望的嗄满母子,他的母亲闻听一把推开嗄满,连迭了几个跟头摸到门旁,用后背将门死死抵住,恐惧惶恐地大声向外嘶声喊道:“不要过来,这里危险!”
“我们是警察,请快点开门!”门外有人说着,开始试探着向里推门。
“警察同志,请你相信我这老婆子,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你们进来会把事态扩大的呀。”
“不干净的东西?”
“是啊,我儿子在沙漠里遇到了沙震,不知道在哪惹上了千年不遇的邪灵魔鬼苔茸,它有很强的传染和繁殖能力,求你们不要进来!”
“邪灵?魔鬼苔茸?都什么乱马其糟的,快点开门,我们送你上医院去。”崇信唯物的警察们哪能相信嗄满母亲的话,门板被砸得山响,摇摇欲破。
正在这时,忽听门外有人轻咦了一声,接着听他道:“喂,大家先等等,我怎么看着他家的窗户好象真的有古怪?”
敲门声立刻停了下来,靠窗户的方向传来一阵脚步声,嗄满的母亲知道他们是看到了爬满窗玻璃的魔苔茸,这才稍微的喘了口气。
警察门站在窗下,看着密砸砸似苔藓状的怪东西也不由瞠目结舌,面面相觑。
“啊!大家快看,它好象还在动着呢!”一个警察惊呼道。
“怎么办,头儿?”警察们一起把目光集中在了一个面色黝黑的中年警察身上。
“赶快向局里汇报,让他们请市里的植物专家来,我们现在不能轻举妄动,一切等专家到了在说。”中年警察果断地下达了命令。
没过多久,一辆警车飞驰而来。
两名身穿白色防护衣头戴着密不透风防护罩的植物专家被送到了现场。为了能尽快排除屋里的的阻挠,让植物专家顺利的在短时间内进行排险,警察们这次没有象刚才那样采取与屋里人对峙式的进入方式,他们当中本身就带着开锁专家,让他打开了反锁的锁头,两名植物专家一起用力,便随着嗄满母亲一声绝望的惊呼闯进了屋里。
他们进入后动作迅速的关好门,看着屋里苔藓蠕动扭曲的恐怖场面,和嗄满母子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浑身上下长满的苔藓,心里徒生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连忙对屋里的每个角落进行高温消毒。
不料,那些诡异的苔藓在遇到消毒水后,竟象被打了兴奋剂一样剧烈地膨胀蠕动起来,咕嘟、咕嘟更加加快了它的生长和繁殖的速度。
两名资深的专家见状顿时魂飞魄散,他们从没有见到过这么可怕的东西。就在惊诧间,那些苔藓已经爬满了他们的防护衣服和防毒面具。
“赶紧疏散在场群众,马上封锁现场,这里的苔菌有很强的传染和繁殖能力。”
一名专家靠在门上朝外面惊叫着。外面的警察们听了,脸色一下子变成了白纸般的颜色,手忙脚乱地将周围围观的群众驱赶到老远的地方,那个中年警察在指挥疏散的同时,向屋里喊道:“喂,里面的情况危险到什么程度,我需要上报请求支援吗?”
“这里是最新菌种,我们也受到了感染,马上向市里汇报,我们支撑不了多久的。另外你们都记好了,除了专家谁也不能靠近这!”屋里那个声音说到后来,声音抖得特别的厉害。
中年警察感到事态很严重,迅速接通了局长电话。局长听到这个消息后,丝毫也不敢耽搁,十万火急地把险情向市里做了汇报。市领导马上召开了紧急会议,决定一边组织卫生防疫战线的精英赶扑现场,一边向省里卫生权威部门求援。
xxxxxxxxxxxxxxxxx
奴哈正在接电话,他的眼睛瞪得老大,脸上没了一贯的冷静,惊叫道:“什么,你说说特征,我要具体的。”
听着对方讲了一会,额头冷汗渗出,道:“魔鬼苔茸,那是魔鬼苔茸,你马上给我查下这家的根底,随时关注发展和变化。”
咽了口吐沫,道:“对,对,一定要把这家人给我查明白。”
“恩,恩,随时向我汇报。”说完想放电话,又象想起什么事,道:“横男秀三他们是不是还没有音信?”
“啊,我知道了,他们可能是遇难了,你们都精神点,别引起中方的注意。”
挂断电话,长长地吐口气,脸上的惊诧却有莫名其妙地漾起了兴奋,重新拿起电话拨号:“喂,兰特吗,你马上过来。”
xxxxxxxxxxxxxxxxx
一时间,库东勒村成了众人瞩目的沸点。各大媒体蜂拥而至,各种报道和猜测几乎占据了电视屏幕的所有画面。
赵雨刚沏了壶浓茶,还未等端起来喝便看见了电视里关于来自现场的特别报道。当他听说受害者是吉林森护的战士刚回到家就碰到了这怪异的现象时,连忙抓起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对方传来一阵盲音,显然是在和人通话,好不容易接通了,赵雨没有和对方寒暄,急迫地道:“老刘,是你带队去的现场吗?”
“啊,是,老同学,我这有特殊情况,我挂了。”对方匆忙地说着欲挂断电话。
“别挂,我找你就是想打听一下那里的情况。”
“不行,我没这个时间。”对方烦躁起来。
“这对这个事情很重要,你现在必须告诉我发生异像的那家姓什么。”
“嗄有富。”对方啪一声关上了电话。
嗄有富?赵雨重复着用紧张得发抖的手继续按动号码键,好不容易那边才接起了电话,是一个很沉稳冷静的声音:“喂,小赵吗,今天怎么有时间给我这老头子打电话啊。”
“老政委,我现在有点急事需要你帮忙,请你马上帮我查一查你那最近转业的兵有没有一个新疆籍的和嗄有富有关系的兵。”赵雨急得冷汗淋漓,促喘连连。